第7章
白老爹回到白越的卧房裏,已經是快傍晚了,天上是一片玫瑰紫,好看極了,白越在床上倒是睡得十分的舒适,還吧唧下嘴,嚷嚷着好吃的,白老爹看着白越睡覺的樣子,心想這孩子還是跟以前一樣,明明是個聰明的孩子,但是人情世故上又愚蠢的氣人。還跟小孩子似的,白老爹回憶起他當初是在莊主大婚後不久,從山谷裏撿來的,才撿回來的時候,瘦的跟猴子一樣,身上還有傷,蠟黃着一張臉,現在想想都還心疼,山莊很少留外人,是白老爹在莊主的書房外面跪着求了一晚上,才讓這小皮猴兒留下來的,不是是福還是禍,孩子摔着腦子,壓根不記得自己是誰了。
高家是什麽人家,自己是高攀不起,狠了狠心,一把把白越從床上拉起來,白越搓着朦胧的雙眼問:“吃飯了?”
白老爹是真的想抽當時還覺得這孩子只是有些方面比較傻的自己,真是年少無知啊。但是,自己的孩子哭着也得養大。
白越被白老爹推着洗漱完,拿了聽說自己不想跑又被白老爹收回去的錢,就這樣迷迷糊糊地就離開了山莊。
白越一個人在廟會的中央,站了很久都還沒從半夢半醒之間就來到山莊外面這件事兒中緩過來,擡頭就看到在人群中惹眼的一對兒才子佳人,可能這才子是比佳人豔麗了點兒,但是和諧得讓白越覺得自己的胃疼起來了,不然為什麽胃酸會到嗓子眼兒,讓自己連聲問好的說不出,如果不是胃疼,為什麽感覺胃酸的酸氣把眼睛都熏紅了呢?
而高明只是摟着陸琴從白越身邊擦肩而過,白越随着高明的轉身,眼睛情不自禁地跟随着,可惜高明的眼光沒有落在他身上一絲半縷。高明看着陸琴的眼神,仿佛看到了滿天的星辰。白越看着陸琴的臉想,自己不是唯一會讓高明覺得長得甚是讓我滿意的人了。
白越覺得這個廟會沒有自己想象得好玩,可是糖葫蘆還是那個酸甜口,買糖葫蘆的大叔也說自己賣的糖葫蘆那是家傳的手藝,味道沒變過,白越眼裏的世界随着高明跟陸琴笑着走遠而變得模糊不清,廟會上的燈籠在白越的眼裏變成一片片暈染過的橙黃。白越連忙抹幹淨了臉上的眼淚,又買了些糕點,才安心的回去。
而在一旁假裝無視白越的高明內心很糾結,明明看不得白越眼裏慢慢湧上的淚水,但是卻還是得假裝不在意,還得繼續自己的表演。高明身邊的陸琴見着他興致不高,溫柔地問:“明哥哥這是怎麽了。可是因為剛才那人?”
高明很是尴尬,但更多的是無奈,自暴自棄地說:“是啊,相比,你應該聽說了山莊裏的那些傳聞了,我只想說是真的,我是真的喜歡他,并且想打算從伯父哪裏把他讨來了,不過,他沒那麽愛我。我也不想強人所難。”
“明哥哥很好,是那個下人不懂得珍惜,要是……要是……要是我的話覺得不會辜負明哥哥的。”陸琴是在是不想看到眼前這個明明很厲害的男人卻為了一個不愛自己男人而傷懷。
高明很是驚訝,“琴兒,你,我們不過只是相識了一日而已,為何?”
陸琴絞着手中的絹帕說:“對于明哥哥來說,我們只是相識了一日,對我來說,我們是相識了四年,還記得高伯父曾經帶你來山莊做客嗎?那個時候,我爹就指着你對我說,看那是你将來的夫君。從那時起,我就認定了你。”說完,就眼含春色地盯着高明。
高明的內心毫無波動,只是想問,當你夫君,你問過我了嗎?
陸琴見高明眼中有些猶豫之色,眼裏有些陰沉。拉着高明非要去客棧裏喝酒,高明也只好同意了,誰知道,酒剛上來,陸琴一個姑娘就先喝了一壇,喝完就醉了,搖搖晃晃、東倒西歪,高明沒有辦法,為了給他們兩個人獨處,陸莊主沒有派人随着,只好自己把陸琴帶着上來二樓,剛一關上門,陸琴就朝高明一個餓狼撲虎,撲上了高明的身上,說是不繼續喝就不下來。
高明秉持着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的精神,陪着喝酒,見陸琴有些分不清現實跟幻覺的時候,問:“琴兒,你告訴明哥哥,山莊有哪些山莊裏的人不能去的地方,我怕以後不小心去讓伯父生氣,他就不讓你嫁給我了。”
陸琴一聽這話,酒勁一下子就起來了,說了幾個地方,陸琴給自己猛灌了一壇酒,但是基本上都落在臉上了,陸琴豪邁地一擦臉,一邊解着衣服,一邊走向高明,而此時的高明突然在微醺的時候見到了陸琴帶着卸完妝的臉向自己走來,終于還是沒忍住擡手敲暈了她。而且極其快速地離開了房間。
離開房間,靠着房門大大地吸了幾口氣才緩過來,這個嫡女,真的把高明吓到了,确定卸完妝之後的不是另一個人嗎?棱角分明的臉型,比眉毛還細的眼睛,還有一個大大的鷹鈎鼻,肥厚的嘴唇,不是醜,而是落差太大,心靈受到不小的沖擊。高明一回想就覺得自己不行了。手動回憶白越的臉,一瞬間心靈得到治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