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情敵

大廳的人很多,但是邬子虛走進大廳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有一面之緣的年堯。“大小姐!”原本有說有笑的衆多人立刻恭敬地對寒玉叫道。

“這位是閩江城的‘興泰酒樓’的邬老板,是爺爺請來的貴客。”寒玉環視了衆人一眼,向他們介紹起邬子虛。雖然她知道這裏的人都應該知道自己身旁的這個男人是誰,但是作為“夢幻樓”的高級成員,她這麽說是有的目的的。

“大小姐,你放心我們會關照邬老板的。”年堯走上前,笑着對烏子虛說道:“邬老板,剛才真的是很對不起了。”對于年堯所說的“關照”寒玉沒有放在心上,因為在和寒珏一起去船上取東西的時候,妹妹已經告訴了她許多的事,許多在她離開閩江城後發生的事。她知道年堯是不能把邬子虛怎麽樣的,雖然年堯有着天時地利,但是有時候實力才能代表一切。

“年兄沒有事,我想你也是按照咱們‘夢幻樓’的規章制度辦事,你這種秉公執法的态度是值得我們在場的所有人學習的。”邬子虛還不想和年堯鬧僵,對他如此說道。

“呵、呵呵!”年堯笑了起來,眼睛眯成了一條線。站在他身後的所有人彼此看看,露出了得意地笑容。“原來‘無痕會’的總舵主也不過如此而已!”他們的內心都這麽想着。

“邬大哥,我現在領你去為你準備好的卧室。”寒玉側過頭,看着邬子虛,對他笑笑,輕聲說道。“小玉,那我們走吧。年兄,等會我們再好好聊,我現在現走開一段時間。”邬子虛和寒玉互看一眼,彼此露出了會心的笑容,再轉過頭對年堯說道。

“邬老板,既然有事你就先下去吧。要聊天的話,咱們今後有的是時間。”年堯釋然地說道,但是在邬子虛和寒玉并肩向裏面走去的時候,他的眼中閃耀着仇恨的目光。

邬子虛和寒玉的離開大堂不久,裏面的人就炸開了鍋。“年大哥,那個邬子虛算個什麽東西,他還不是靠着是司馬徒的義子的身份才當上‘無痕會’的總舵主,他憑什麽和你掙?”“對啊,邬子虛憑他什麽和你掙?”……

“你們都別說了!”年堯大喝一聲,大堂頓時安靜下來。年堯掃視了衆人一眼,用很肯定的語氣說道:“邬子虛他是樓主請來的客人,我希望你們明白這一點。”說完他就一腳把大堂的木門踢開,跑了出去。剛才還在為年堯鳴不平的衆人都露出了笑容。這是一個穿着灰色衣服的老人從大堂的內院走了進來,臉上有着陰森的笑容。

“顧樓主!”所有人都站直了身體,向這個老人恭敬地說道。顧建雖然是樓主,但是他只是“夢幻樓”的兩個副樓主中的一個,可是他卻十分喜歡別人稱呼他為“樓主”——年堯就是稱呼他為“副樓主”的幾個人當中一個。

“你們做得不錯,我倒要看看他年堯到底是個怎麽樣的人?寒封,你要知道你的人已經沒有幾個了。”顧建輕輕地說了這一句。剛說完他就用手捂着嘴,開始不停咳嗽。他的這個病以經有幾年,每次找人治,結果都不甚理想。顧建停止了咳嗽,他移開手之前,看了一下自己的手掌,他立刻把手緊緊握住。

“謝謝樓主誇獎,我們一定會加倍努力的。”所有人異口同聲地說道。的确,如果他們能幫助顧建,讓他當上“夢幻樓”的樓主,他們可都是有功之人,那時他們可是有着享受不盡的榮華富貴。顧建雖然沒有答應将來在他成功當上“夢幻樓”的樓主後會給他們這些,但是顧建的一句“我會讓你們過得更好”,不就是影射這個意思嗎?

顧建慢慢地離開了燈火通明的大堂,他又回到了黑暗之中。

“邬大哥,我發現我越來越不了解你了。”寒玉對身邊的邬子虛說道。邬子虛突然長嘆一聲,苦笑着說道,“了解?我還希望你不要了解我比較好,否則我就不會有你這個朋友了!”

“邬大哥,你難道認為朋友不應該彼此之間相互了解嗎?”寒玉不解地問道。“我以前和你有着相同的看法,但是我現在有點相信一些人調侃的話了。”邬子虛腳步已經放緩,他又一次想到了自己的過去,想到了以前的朋友。

“邬大哥,你能告訴我那一句話到底是怎麽說的?”寒玉停下身,看着身後的邬子虛,雖然她看不清他的臉,但是卻還是能依稀看到他臉上那塊銀色的半臉面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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邬子虛猛地擡起頭,看着身前不遠處的寒玉,輕松地說道:“那句話是這麽說的:‘英雄是用來失敗的,朋友是用來出賣的,情人是用來背叛的’,話中充滿了調侃的意味,但是這卻是不争的事實。”

寒玉沒有說,因為現在的邬子虛又變回到了以前的邬子虛,她說得再多對此時的邬子虛根本沒有任何作用,只有在他心靈軟弱的時候,她的話才可能對他起作用。雖然她什麽都沒說,但是她明白了,邬子虛一定有不堪回首的過去。其實這件事寒珏上次在碼頭就已經從邬子虛的口中知道了,但是她認為這是邬子虛的悲傷往事,是他的個人隐私,也就沒有向姐姐寒玉提起過此事。

寒玉領着邬子虛在庭院裏轉了幾圈,走進一個小別院,在一間房屋前停了下來。她對身後的邬子虛說道:“邬大哥,你就住在這裏吧。”說着她就走上前,輕輕推開門,自己一個人先走了進去,裏面很快就有燈光亮氣。

寒玉走到房間門口,看着站在屋外的邬子虛,嗔笑着說道:“邬大哥,我只到你喜愛清淨,這裏是我和小珏住的別院,是不會有人随便在這裏出入的。”

邬子虛眉頭一皺,寒玉并沒有看到,但是她卻想到了,只聽她又補充說道:“邬大哥,現在我和小珏都陪着爺爺住在山下,你就一個人住在這裏。”寒玉似乎知道邬子虛在為什麽事擔心,開口解釋到。邬子虛尴尬地一笑,走進了房間。

“邬大哥,你也累了,有什麽事咱們明天再說吧。”寒玉對露出疲态的邬子虛說道。邬子虛點點頭,寒玉看着邬子虛在燈光下閃耀着紅色光芒的面具,一聲不吭地離開了。

邬子虛把門輕輕地關上,向四周打量一下,眼中閃過一絲異樣的神色——這個房間居然是寒玉的閨房。他看着不遠處的化妝臺以及床鋪前挂着的珠簾,無奈地苦笑起來。他原本早就應該想到這一點的,在“夢幻樓”的大小姐住的別院怎麽可能會有客房呢,但是事已如此,他也就只有接受這一點了。這也許就是所謂的“君子坦蕩蕩”。

邬子虛躺在床上,聞到的是被褥上發出的談談清香,他後悔了。他已經後悔幫寒玉這個忙了,看來明天的确是該找她們姐妹倆好好談談了。他雖然不是月老,但是他不想因為自己的出現,而破壞別人的情感。盡管他已經看出寒玉對年堯是沒有男女情感的,但是年堯對寒玉的情感卻不是他邬子虛所能比拟的。

夜已經很深,但是依然還有人沒有睡覺。年堯坐在卧室的門口,不停地把酒往嘴裏灌,他的身邊已經散亂着許多的空酒瓶。

“年隊長,你這是怎麽了,要知道你可是負責整個‘夢幻島’的警衛任務的,你現在喝醉了,萬一出事了那可怎麽辦?”話音剛落,年堯又聽到一陣輕微的咳嗽聲。

“顧副樓主,是你嗎?咱們一起來喝幾壺!”年堯不以為然地說道,如果“夢幻樓”的其他人在場聽到此話後,一定會很詫異,要知道年堯一向是看顧建很不順眼的,只因為他早看出了顧建有不軌之心。

“呵、呵,年隊長不愧是在年青一代中被樓主看中的人,喝了這麽多久還能分辨出我的聲音。”顧建從陰暗處走了出來,臉上挂着一絲笑容。年堯擡起頭,看了他一眼,又舉起酒壺,嘴對着酒壺口,“咕咕……”一連喝了幾口。看着年堯不停蠕動的喉結,顧建只是在笑,并沒有上前勸阻他。

年堯放下酒壺,拿着左右搖擺幾下,沒有聽到裏面又水聲,他肯定這一壺又被他喝完,這才把酒壺放到一邊,伸出手在身後摸索了好一會兒,露出了開心的笑容。顧建看到年堯手裏又有一個尚未開封的酒壺,他正拿着酒壺對自己傻笑。

顧建知道是該自己出手了。他幾步走到年堯身前,年堯疑惑地擡起頭看着他。顧建俯下身,從手已經發軟的年堯手裏一把奪過他手中的酒壺,向身後一擲,“啪”的一聲,酒壺掉在了地上。

年堯擡起頭,用發紅的兩眼不滿地看了顧建一眼。他打了一個飽嗝,什麽話都沒有說,伸出手繼續在身後摸索。顧建從年堯的身上跨進屋裏,看着他身後擺着的許多還未開封的酒壺,一腳一腳地都把這些酒壺全部踢碎。年堯吃力地轉過身,他想去保護那些可以幫他消愁的酒壺,但是行動遲鈍的他,根本就做不到這一點。

年堯憤怒地看着站在不遠處的顧建,顧建也正不屑地看着他。“我以前還一直擔心寒封身邊有着你這一個傑出的年青一代,我是不可能鬥得過他,看來是我是太高估你。”顧建說完後,咳嗽聲比平時大了不少,他又從年堯的身上跨出了房間,走了幾步後,他側過頭對傻傻愣着的年堯嘲笑道:“大丈夫處身立世,什麽事都要自己去努力,沒有努力,只是一味地借酒消愁,沒有人會可憐你,所有的人都只會鄙視你。”顧建說完後就走了,他的目的已經達到了。

年堯眼睛一眨不眨,嘴裏不停地說道:“我不要別人可憐,我不要別人可憐……”他沒有注意到顧建已經走遠,當然也沒有注意到不遠的黑暗處閃過的一個人影。

“陸樓主,我不明白為什麽咱們不乘這個機會把年堯拉攏過來。”崔修建把自己在年堯卧室外所看到的一切報告給副樓主陸耀輝聽候,疑惑地問道。如果邬子虛在這裏,他就會知道這個崔修建剛才也在大廳,同時他也是極力搓使年堯為了寒玉和自己一争高下的人。

“修建,你要知道年堯雖然很厲害,但是他根本就不可能鬥得過邬子虛。”陸耀輝很肯定地說道。崔修建疑惑地看着陸耀輝,陸耀輝搖搖頭,輕聲責備道:“你啊,為什麽不自己動腦子好好想一想呢?”

崔修建傻笑起來,陸耀輝搖搖頭,對他說道:“邬子虛在怎麽說也是‘無痕會’的總舵主,你要知道雖然他們的內讧會消耗他們的實力,但是他手上的牌絕對比年堯更有分量。”陸耀輝點到為止,崔修建已經明白了他的意思,他試探着問道:“樓主的意思是說,我們應該去拉攏邬子虛。”陸耀輝點點頭,顯然崔修建說出了他內心的想法。

“樓主,我有一事不明……”崔修建話剛說到一半就被陸耀輝打斷。陸耀輝很滿意地說道:“修建,你能想到這一點我很高興,看來這些天你是努力了。其實顧建不是不曾想過拉攏邬子虛,他只是擔心。”“擔心?”崔修建更加疑惑。

“不錯,顧建非常擔心,他擔心一旦自己和邬子虛合作後,很可能被邬子虛整個吞了下去,連骨頭都不剩。你可要知道邬子虛在閩江城外小蛋島上展現出來的實力,已經在他的心頭投下一個陰影,永遠抹不去的陰影。”陸耀輝對崔修建講解道。看到崔修建臉上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陸耀輝默默地點點頭。崔修建沒有問陸耀輝為什麽不但被邬子虛吞下去,因為他知道在陸耀輝的背後還有一只看不見的大手,一個實力和“無痕會”相當的神秘組織——“清風堂”

“清風堂”在迷幻大陸的名聲不比“無痕會”低。只要提到“無痕會”,所有人就會想到“清風堂”,只因為“無痕會”迷幻大陸第一殺手組織的稱號就是從“清風堂”那裏奪來的。“清風拂過,萬物皆在唯獨人已空”這是人們對“清風堂”行事作風的品價,但是自從它的地位被“無痕會”取代後,“清風堂”的人就再也沒有在迷幻大陸執行過任何的任務。盡管如此,但這一個神秘的殺手組織還是整個大陸的人都還津津樂道,就因為在傳言中“清風堂”是一個由女人組成的組織,組織裏個個都是一等一的美女。

邬子虛起得很早,但是卻有人起得比他還早,因為邬子虛走出卧室的時候就看到寒玉和寒珏在別院的門口站着。看到邬子虛已經起床,寒珏趕忙跑了過來。

“邬大哥,你起的可真早啊!”寒珏随口說道。邬子虛看看她,再看看向這邊走來的寒玉,疑惑地問道:“我起得很早嗎?”寒珏也已經發現自己剛才話中的漏洞,羞澀地笑了起來。

“邬大哥,你總算是醒了。昨天晚上小珏本來就像拉着我來看你,我好說歹說,才已你很累了,需要休息為由打消了她的念頭。不想今天一大早,小珏就到我的房裏把我拉了起來,說是要我陪她到處走走,結果呢?就是一直站在哪裏等着你起床!”寒玉笑着着說到。

“才不是呢。”寒珏羞紅着臉不滿地說道:“姐姐,握到你房裏的時候,你已經穿着好了,你還說我?”邬子虛看向了寒玉,寒玉臉色微紅,轉向了一邊,不敢與他對視。

“走吧,咱們随便走走。”邬子虛打破了尴尬的沉默。“對啊,我還沒有領邬大哥到處走走呢!”寒珏跳了起來,笑着說道。看着一驚一咋的妹妹,對邬子虛說道:“邬大哥,咱們走吧。”寒珏聽到姐姐稱呼邬子虛為“邬大哥”側過頭看着寒玉,眼睛眨眨,但是她的臉上并沒有顯出任何的不滿,寒玉被妹妹看得有點不好意思,不知道該如何是好,邬子虛走上前,拉起寒珏的小手,對她說道:“小珏,你別忘了你在船上是怎麽對我說的!”

“邬大哥,你放心吧,我一定會帶着你走遍整個‘夢幻島’的。”寒珏邊說邊對邬子虛露出甜甜的微笑,同時不忘對還站在原地的姐姐寒玉說道:“姐姐,你快來啊!”說着她掙脫了被邬子虛握着的,跑回到姐姐寒玉身邊,拉起寒玉的手,向邬子虛追了過去。

在邬子虛和寒玉、寒珏離開別院沒多久,年堯來到了別院的門口,他看着邬子虛他們消失的方向,露出了冷酷的笑容。說他不怨邬子虛那是假的,但是邬子虛從他手裏奪去的東西,他要再親手拿回來——寒玉不知道何時已經成為了他年堯的專署品。

年堯轉過身裏開了,他走進了副樓主顧建所住的別院——他一年中來這裏的次數不是很多。

易玄士語:邬子虛雖然沒有把年堯看成是自己的情敵,但是年堯卻把邬子虛看成是自己的情敵;寒珏沒有把姐姐寒玉看成是自己的情敵,就如同寒玉沒有把妹妹寒珏看成是自己的情敵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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