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你何必呢!”

副官已經不記得這是第幾次跟他的上校說這句話了, 可這次不是為了上校在他家雄主床上的位置, 而是為了上校那顆腦袋的位置。

副官從在軍校時就認識哲容, 進了軍部也一直是哲容的副手,哲容救過他好幾次, 所以這一次哪怕哲容不願意,他也要幫着哲容,反正他一沒有喜歡的雄蟲,自己的雄父雌父也都死了, 獨身一個大不了把這條命還給哲容。

哲容疲憊地坐下, 揉着腦袋不答話, 直到把蟲送走他都不知道自己所做的值不值得。哲星的話他信也不信,一半一半, 會答應哲星的要求,無非是因為他早就徹底結束哲家的準備, 而只要他活着,哲家就還不算結束。

對于軍蟲而言,自殺無疑是最膽怯的行為,那與其回碼伊星假裝襲擊雄主還不如就答應哲星,算是為家族做最後一件事, 至少自己現在還只是空有名頭的雌侍,有裏爾殿下保護,他做的事也不至于拖累景宸。

哲星那邊也安排了蟲, 他前幾天迷昏了哲星在他的體內植入追蹤芯片,如果哲星一直待在那顆偏遠的小星球上就相安無事, 只要哲星敢離開那顆小星球,他的副官就會把這件事報告給軍長,到時候,哲星是死是活就不是他能管的了。畢竟比起哲星,景宸于他而言更重要,只要哲星有一點傷害景宸的可能,哲容都無法原諒自己。

然而等了一天,一周,一個月……比軍事法庭的傳票更早到的,是哲容現在所在軍隊的軍長格蘭的調令,副官緊張的送哲容踏進格蘭的辦公室,哲容反倒是更輕松的那個,按了按副官的肩膀咧嘴笑:“放心,軍長打不過我。”

副官哭笑不得,把人推了進去。

格蘭正在看一份報告,見哲容進來,報告往下一壓,冰冷的目光落在哲容臉上:“知道我為什麽叫你來嗎?”

哲容立刻點頭:“知道。”他此時不像是被愧疚折磨後循規蹈矩的雌侍,也不像是當年意氣風發逼着手下同流合污私刑毆打星盜的上校,倒像是回到了許多年前,還在軍校時那個違反紀律被罰時還嬉皮笑臉的小刺頭。

“自己先看看。”格蘭扔過來一張小芯片。

哲容懸了一個月的心立時定了許多,做好了被格蘭扭送法庭的準備,甚至思考了一下被押出去時什麽姿勢比較帥氣,然後目瞪口呆地看着芯片投放出的一只立體三維裸體撅着屁股的雌蟲。

“作為雄主的第一只雌蟲,侍奉雄主初次時應當以雄主的感受為最主要的事情,最開始應以讓雄主省力為主,征得雄主同意後,雌蟲可以處于上方主動納入雄主的……”投放出的雌蟲整個定住,哲容面紅耳赤,眼睛一接觸到此時分開雙腿蹲坐的投影立刻像着了火一樣避開,看向格蘭時打起了結巴:“這,這是,什麽?”

格蘭目光比起冰冷多增了幾分不悅:“你是宸唯一的雌侍,宸成年的時候你該做什麽不知道嗎?”

“可是黑星的事情?”

格蘭:“說到黑星,正好,這份報告你也該看一眼,哲星雖然是你目前僅存的親蟲,但畢竟你已經嫁給景宸,不用太傷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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哲容立刻上前,瞪大眼睛盯着報告書,報告書上不僅有着黑星暴動死亡的雄蟲的信息,還有一份前兩天黑星上哲星精神力暴動爆體的報告,哲容震驚過後似乎明白過來,擡頭看向格蘭:“軍長?!”

格蘭:“黑星暴動你及時出兵避免更大的傷亡做得很好,該表彰的軍功不會少,但你是不是忘了你的本分,作為宸唯一的雌侍,景宸成年将近你卻申請出星巡邏?”

“後面的巡邏任務我會安排你的副官接手,宸成年之前哪也不準去,你要是在這裏學不會就去教管所重新學一遍該怎麽伺候雄主。”

格蘭最後擡頭盯着哲容:“不管你怎麽想,你已經是屬于景宸而不是哲家,別總是仗着景宸對你的縱容就亂來。”

“是景宸?”格蘭說到這份上,哲容哪裏還想不明白,下意識問出口對上格蘭的目光将太過直白的後半句吞回去,繼而不解:“可是為什麽?”

格蘭冷笑一聲,根本不回答哲容這句話,這般顯而易見的事情,要說哲容和景宸朝夕相處将近六年,卻沒有看出景宸對他的心思,簡直就是笑話。

哲容的疑惑一直持續到他光溜溜地被扔到景宸床上。

他等了一個晚上,都沒有等到景宸任何關于哲星的疑問或者責罵,在景宸進入自己的最後一刻還是忍不住阻止了景宸:“你為什麽要幫我,我也是哲家的蟲?”

景宸同樣疑惑地看着他:“你是我的雌侍,你的事我當然要管,哲容哥哥只是雌蟲不用想那麽多,做好你的軍蟲,其他的都不用你操心。”簡單說了幾句,但在景宸心目裏此刻讨論什麽雄主該不該維護雌侍的事情,遠不如讓哲容趕緊翹起屁股重要。

景宸拍了拍哲容的雙腿,哲容抱住膝蓋,心裏還因為景宸的話覺得別扭時,身下立刻一陣撕裂的痛感席卷全身。

景宸頓了一下,抽出來看了一眼,有些驚喜:“流血了。”說完又重新捅了進去,壓在哲容身上親了親哲容皺起的眼角:“裏爾哥哥說雌蟲第一次才會流血的,我還以為哲容哥哥以前和多蘭……算了,我很高興,哲容哥哥。”

哲容聽不清景宸的話,只覺得自己仿佛從身體中間被劈成了兩半,一半在嘶吼叫着疼,一半在呓語他真的再沒有其他路了。

他不再是哲容,而只是景宸的雌侍。

雌侍和雌君說是只差一個字,可卻是天差地別,雌君擁有着與雄主同等的地位,可雌侍不過是附屬雄主的一個東西,甚至連一個最普通的通訊用的終端都需要雄主的賞賜才能獲得使用的權利。就像景宸說的,雌侍沒有自己的私事,也不需要想那麽多,什麽都不用操心,雄主會管理好自己的東西的。

可他曾經以為自己會是多蘭的雌君啊,他以為自己不必像自己的雌父一樣成為卑微的雌侍依附着雄蟲而活,可這個誓言如今随着自己破碎的聲音,一點一點被粉碎掉。

為什麽要救他呢,當年不該救他,現在更不該救他!

他寧願作為一個自由的雌蟲死去!

哲容一瞬間甚至産生了殺死景宸的想法,可就在他的手攀上景宸的脖子時,景宸突然親吻了哲容,不同于景宸略柔軟的體質,霸道的精神力蠻橫地侵入哲容的腦中。

哲容知道在雄蟲與雌蟲的第一次□□時雄蟲會使用精神力給自己的雌蟲打下烙印,他聽說過,卻從來沒有被任何一只蟲侵入過。景宸因為以前的生物體實驗,強制對大腦進行了開發,因而出現了精神力,竟然也可以像雄蟲一樣侵入自己的精神力。

精神力被侵入,被雄性打上烙印,在蟲族烙印最初的出現是雄蟲為了殺死雌蟲,雌蟲本能便會抗拒這種事情,而雄蟲天生比雌蟲體弱,為了防止意外發生,雌蟲的初夜是會被打上松弛肌肉的藥劑的。

“不,我不要。”哲容的身體下意識地遵循本能想要逃離這裏,可卻連根指頭也無法擡起來。

景宸眨眨眼,裏爾哥哥說過“雌蟲都是口是心非的,說不要那就是要”而且哲容哥哥雖然嘴上說不要,可精神力其實一點也沒有抗拒,一直十分柔順地接納着自己。雌蟲一向不開發精神力,對精神力掌控極為薄弱,精神力所能作出的反映便是雌蟲最本能的反映,哲容的本能并不抗拒自己。

果然裏爾哥哥說的是對的,景宸高興地又多親了幾口,精神力壓制着雌蟲那點可憐的精神力,整個覆蓋其上。然而身體上被毫無經驗還霸道強制的景宸壓着,從身體內部的巨痛擾亂着本就低迷混亂的精神,雌蟲更無力去感應自己微弱的可憐的精神力反映出來的喜悅歡欣。

事後,景宸從背後摟着哲容,一下一下啄在哲容敏感的後頸上。

哲容幾十年,從沒有如此迷茫過,從身體到精神被另一個蟲/人的氣息侵占的滿滿的,除了剛開始對于這件事抗拒到産生對景宸的殺意,其實并不是那麽難以接受,在脫離了初次被不停侵占的混亂後,哲容也察覺到自己之前精神力的情況。

他并不抗拒景宸?哲容一直以為自己對景宸,有同情,有疼愛,有愧疚,可從沒想過自己內心深處還有其他的感情,早就做好了接受景宸的準備,甚至在身體痛苦的時候精神也是雀躍的。

是什麽時候起的?哲容也想不起來,反正肯定不是剛救景宸回來那兩年,景宸那時還只是個幼崽。那可能是在多蘭那裏被景宸接走的時候?或是後面每次和景宸在廚房吃飯的時候?抱着害怕一個人的景宸睡覺的時候?或者只是因為四年的日久生情?還是在不久前格蘭那句景宸對他一直的縱容?

哲容突然發覺到自己竟然用了日久生情這個詞,思緒就被一只不規矩的手打斷,哲容握住自己屁股上作亂的手,低低地叫了一聲:“雄主。”叫完想起這似乎是自己第一次真心實意地叫景宸雄主。

“怎麽了?”手不能動,景宸嘴上更加過分,從後頸啃咬到胸前。

“沒事。”哲容想了想還是松開手,主動擡腿勾住景宸的腰,在景宸親吻到他鎖骨時仰起頭:“雄主,我是您的了。”

“哲容哥哥早就是我的了。”景宸不大高興地咬了哲容一口,然後又細細親了幾口,開始了第二輪。

作者有話要說:

我覺得有必要再解釋一下我的思路,感情苦手就是這麽慫慫的。哲容的心裏路程是:救景宸回來時同情,哲家被幹翻的時候對景宸愧疚,景宸成年的時候哲容是覺得盡完了責任可以死掉不用再背負哲家的破事了,結果自己救哲星的事情被景宸瞞下來了,然後被景宸幹翻的時候因為雌蟲遺傳下來的本能自認為是抗拒的,幹完以後發現自己對景宸還是有那麽一些些小心思。

放假的時候回老家上墳去了,沒筆記本所以就沒碼正文了,不過碼了個兩千字的為愛鼓掌的番外,等達成萬字再一起放到微博上。

順便問一下:一、帶有SM性質的傻白甜娛樂圈文,二、雄蟲和男人私奔的愛情故事,我在糾結下一個到底寫哪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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