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景宸在幼崽破殼之前, 就被蘇穎親口評價為餓狼一般的眼神, 不過景宸第一次發現有時候憋一憋也是很值得的, 畢竟在蟲蛋破殼後,他饞了一個月的獵物主動邀請欲拒還迎半推半就最後主動騎上來。
景宸在和哲容互相扶持着從浴室裏出來時, 對今夜打了個十分滿意的評分。
景宸倒在幼崽身邊,哲容先把盡興過頭手腳發軟的景宸擺了個舒服的姿勢,被子也掖得整整齊齊,打算繞過去睡得另一邊, 被掖進被窩裏的胳膊突然伸出來抓住, 景宸其實眼睛都有些睜不開, 反正仗着新房間景上将準備的床夠大,自己身邊讓出足夠一人的地方:“躺下來, 抱着我睡。”
剛剛在浴室裏主動騎乘的哲容,現在突然臉上一紅, 他覺得自己哪怕是身強體健的雌蟲,現在再被折騰一回恐怕身體也要散架,況且他們的小幼崽就在旁邊,哲容聲音難免發虛:“雄主。”
已經身體散架的景宸根本沒想到雌蟲腦子裏轉了一圈的黃色思想,眯縫着眼維持最後的理智說道:“我睡着會翻身。”
哲容明白過來雄主不是想再來一次, 而是怕晚上睡熟了翻身壓到幼崽,一時竟然還有些淡淡的失望,不過哲容還是最快地鑽進了他雄主的被窩。雖然床比較大, 但雌蟲和男人睡在一邊還是比較擁擠的,所以兩條□□裸的身體必須得緊貼着抱在一起。
破殼是件大事, 哪怕是蟲族,給幼崽記生日也是記的破殼的日子,而不是蟲蛋生出來的日子,所以當一大早哲容拉開門時門外蹲了三個腦袋也不是不能理解。
蘇穎眼睛滴溜溜發光,景仁自從和蘇穎在一塊了光壓制着蘇穎的皮就夠累了,自己也就不那麽皮了,雖然雙眼看上去也想發光,到底也就冒出了差不多煤油燈的亮度,只是一開口直接暴露:“我侄子呢?”
旁邊唯一的蟲族也忍不住想往房間裏瞧。
醫生的身體素質不足以支撐生下幼崽,所以哪怕他在跟随裏爾得到一定權勢後,再驕傲也只能找一個青梅竹馬的平民雄蟲嫁給他才做上雌君,最開始他的雄主滿口恩愛情意說是寧願不要幼崽為了他也不會再娶其它蟲,可近幾年也是一個接着一個雌侍娶進家門。
門口的動靜終于驚醒了還留在床上的一大一小,但被吵醒後,景宸第一個聽見的卻是身邊小景熠氣若游絲的細微哭聲。
“熠兒。”景宸在等待破殼的這一個月裏也沒有閑着,從如何沖奶粉到怎麽抱孩子,和湊熱鬧的蘇穎一起學了一個月的時間,這會也第一時間把小幼崽抱在懷裏,手掌輕柔地托在幼崽的後腦的腰背上。
哲容聽見了景宸和幼崽的聲音,第一時間便折回房間。
景宸皺着眉不高興地擡頭,朝哲容癟着嘴說道:“熠兒一直在哭,是不是餓了?”
“請交給我吧。”聽見餓了,哲容不可避免想到要喂食幼崽,耳尖紅了起來,接過幼崽為難地回頭看着三對亮晶晶的眸子:“請出去。”
醫生和蘇穎第一時間目光從幼崽身上轉到哲容的胸膛,哲容面容冷肅,蘇穎到底還是不了解蟲族,撓着腦袋被景仁拎出去的時候還懷疑是自己想多了,醫生倒是知道蟲族雌蟲和女人一樣孕育期後也會産奶,不過對着哲容冷冰冰的目光,尴尬地躲開目光離開房間。
醫生把門帶上以後,景宸放松下來,好笑地看着哲容。
哲容被景宸盯得從耳尖紅到臉上,顯然是想起進療養艙孵蛋之前的時光,每天被景宸壓着變着花樣地做疏通工作。哲容本打算抱着幼崽打算背過去,景宸直接從床上坐起撲過去,兩只胳膊剛剛好擦着哲容的胸膛,還惡意磨蹭了兩下:“不許背過去,坐在床上,我要看着。”
哲容現在的進步也算是巨大,竟然敢瞪景宸一眼,不過還是依着景宸說的坐在床上脫掉了上衣。
幼崽吃到東西那哭聲也漸漸消下去,還不大會控制自己的幼崽尖牙咬在敏感的地方,好在還不是特別堅硬,有些軟軟的,比起疼,哲容覺得癢更多一些,但是一擡頭,看着景宸興致勃勃目不轉睛地盯在自己身上,哲容低頭看了看目光所及的地方。
幼崽再餓,嘴只有一張,但是畢竟一個雌蟲有兩個……而雌蟲該服務雄主的時候從來不知道什麽叫羞澀,哲容把幼崽往一邊抱了一點:“雄主,您要嘗一嘗嗎?”
景宸頓時眼睛都亮了,但是看着幼崽還在吃,怎麽也不能在這時候和孩子搶吃的,景宸咳了一聲,看向浴室,一本正經地說道:“等一會去浴室。”
幼崽就如同先前預估的,瘦小,甚至連飯量也比一般的蟲崽或是嬰兒小太多,并沒有多久就放開了雌父,但也沒有再睡過去,短短的五根手指朝景宸張着。
他們住在這裏的一個多月,蘇穎每天無聊的不是在騷擾景仁就是抱着枕頭看電視,偶爾景宸也會跟着瞄上幾眼,蘇穎喜歡看家長裏短幾個女人撕逼吵架又鬧又叫的電視劇,尤其是被景仁說毫無邏輯莫名其妙的偶像劇,在現代電視劇裏難免會出現家庭。
景宸偶爾也會看上兩眼,尤其因為自己的孩子出生,他對其中一個父親親吻嬰兒手心的鏡頭記憶深刻。
現在他的孩子就張着手掌,手心看上去軟軟嫩嫩,景宸也忍不住貼了過去。
“雄主要抱熠嗎?”哲容雖然是問話,但已經将幼崽遞了過去,景宸接的十分順手,吃飽了的幼崽在雄父懷裏露出笑臉,蟲族幼崽不像人類剛出生的小嬰兒都是皺巴巴的,皮膚都是白白嫩嫩,五官也十分清晰,已經透出淺淡藍色的眼睛盯着自己。
景宸低頭在幼崽眼睛上貼了一下,癢癢的感覺讓幼崽笑出聲,景宸也帶着笑意,擡頭看向那雙藍色更深的眼睛:“眼睛像你,不知道會不會頭發也是金色的。”
哲容不由自主地去看幼崽,可是越看越覺得和自己不是很像,相比在藍星見過的人類,蟲族的五官都更加深刻,幼崽只是因為比較瘦小才顯得更像自己,但除了眼睛的顏色,其他的地方都更像他的雄父。
哲容看着宛如融合了自己和雄主的幼崽,再想起這段時間景宸對他說的話,哲容坐到景宸的身邊,低頭抵在了景宸的肩膀上:“雄主,謝謝您。”
“因為什麽?”相比之下,身體更加強壯的雌蟲把重量壓在他的肩膀上的确很重,而且昨晚做的有些過火,他現在腰背還在發酸,手裏還要抱着幼崽,但景宸依舊沒有放開任何一個,肩上懷裏一大一小都是他十分樂意承擔的重量。
哲容擡起頭,卻沒有離開景宸的肩膀,他也知道自己這樣是給景宸增加負擔,作為一名合格的雌侍,他應該不從任何方面壓迫到雄主,可他在這一刻并不想離開景宸,恨不得永遠這樣貼着依靠着景宸。
“謝謝您當初救了我。”
“謝謝您一直保護我。”
“謝謝您沒有離開我。”
景宸偏頭,和他懷裏的幼崽帶着一個模子裏刻出的茫然看向哲容:“怎麽突然說這些?”不是說孕育期的雌蟲才比較情緒化,容易多愁善感,摸不清想法,現在孕育期都過了連幼崽都孵出來了,景宸想不通剛剛還盛情邀約去浴室嘗一口的哲容怎麽突然換了畫風說起這些。
哲容突然又坐直,往景宸嘴上主動親過去。
哲容難得主動,哪怕最近他一直在試圖引導哲容遺忘過往多年一次次□□教育刻進骨子裏的規矩,哲容也日漸開朗,可景宸也知道那是哲容為了讓他滿意做出來的,私下裏他們相處時,哲容依舊是規規矩矩帶着些小心翼翼。唯一的進步或許只是相信了他承諾的一輩子,哲容在他本蟲都不察覺的時候經常會露出一些傻乎乎的笑容。
但僅限于自己偷偷摸摸傻笑程度的雌蟲,居然第一次敢這麽主動親吻自己,還仗着他抱着幼崽雙手不能松開,哲容拿爪子捧着他的臉,景宸猜測大概是他心虛壯膽才會閉着眼睛就一張嘴動來動去就是不分開。
景宸是支持雄性掌握主控權的,所以哪怕哲容更加強壯,除非偶爾吃一次臍橙,或是昨晚那種情況他到最後實在力竭,景宸還是更享受在上方的快感,不過現在卻覺得偶爾一次讓雌蟲這樣主動也不錯。
幼崽唆着自己的手指頭,他雄父雌父兩顆腦袋唯一交纏的地方剛剛好就在他的頭頂,淺藍色的眸子純潔無辜地看着偶爾從兩張嘴之間露出來的風景。小幼崽本來以為雄父和雌父咬一會就松開了,可是等啊等一直等不到停,突然意識到自己竟然被雄父雌父同時忽視裏,頓時委屈地就張嘴哭起來了。
哲容立刻睜開眼睛,抿着嘴趕緊放開雄主,習慣性地就要跪下請罪,景宸沒雙手捧着幼崽輕晃嘴裏還要哄小幼崽,沒第三只手第二張嘴,只能伸腳被那雙堅硬的膝蓋狠狠一壓,頓時疼得倒抽一口氣。
哲容立刻往後跪腿兩步,捧起景宸那只被自己壓紅的腳丫子,垂着腦袋沮喪地道歉:“雄主,對不起。”
景宸本來是挺氣自己腳被狠狠壓了一回,要攔的蟲還沒攔下來跪着了,可是看着哲容小心地捧着他的腳掌輕輕揉着壓紅的地方,火氣還沒發出來就散了個幹淨,最後就只回味着嘴上之前的觸感:“後悔嗎?”
哲容擡頭看了一眼景宸,正好看見景宸舌尖舔着嘴唇的模樣,搖頭:“不後悔。”
景宸笑了:“那害怕嗎?”
哲容想了想,抱着景宸的腳丫子,往前蹭了蹭,還是搖頭:“不害怕。”突然腦袋往景宸大腿上壓下來,随着一聲憋不住的笑,哲容擡起腦袋,臉上露出壓抑不住的笑容:“您舍不得我。”
幼崽脾氣來得快,去的也快,被雄父哄了幾句就不哭了,聽見雌父的笑聲,還跟着咯咯直笑。
景宸就這麽居高臨下地看着哲容,雖然哲容的語氣裏還帶着不确定,但他現在能說出來景宸就已經很滿意了,臉上笑意更深:“對,我舍不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