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隔了一天，出差，這次莫琳和韓羽還有劉思番一起。
劉思番是剛從別家咨詢公司跳槽過來，這次安排跟着韓羽。
陳總新推薦的項目B，和莫琳一直在跟進的項目A有相似之處，本打算安排莫琳負責。
但是王總說陳總建議由韓羽負責，畢竟老部下，希望有多點合作的機會。
雖然項目不大，但是蔣浩文不是很放心又不好薄了陳總的面子，最後安排周若遇協助跟進才勉強同意，并提前安排到莫琳的項目上了解一下相同業務。
“這地方真夠遠的。”地鐵轉高鐵再轉汽車，一路折騰下來。
韓羽覺得疲憊不堪，挺了挺腰。劉思番默默跟着拿行李。
“這麽坐一天車，下午還能好好工作嗎？”
“也就大半天，下午可以在企業簡單看看，晚上早點兒休息，第二天就精神多了。”
“咱們也是吃青春飯的工種。”
“經常出差，地點未知，來回跑來也是正常的，确實比較消耗體力。”
“我們不僅靠臉吃飯，還得靠年輕有體力。”
“什麽靠臉吃飯，我們靠的是專業知識，好嗎？”莫琳正言更正。
“得，我是做業務出身的，沒有業務後面的專業也用不上。”
“話不能這麽說，沒有專業知識，怎麽攬到好的業務？難道陳總的項目都是靠的顏？他也沒有多少吧？”
“呵呵，人家靠得是人脈關系，摸爬滾打這麽多年，行業經驗豐富，路子很廣。你這大小姐，僅僅做做現成的項目，可不知道他們是用多少酒，怎麽與客戶談判才把項目攔下來的。”
韓羽不屑的說，覺得莫琳真夠單純的，陳總顏值不用高，有高顏的下屬頂事。
這讓莫琳很是不爽，同樣相處，平時就覺得韓羽對周若遇的态度和對自己就很不一樣，總在自己面前顯擺經歷豐富。
“再怎麽樣也是要專業知識，項目談成了前期就結束了，後面不是還要靠我們專業知識來解決問題。後面要處理的事情也很多，很繁瑣，并不是只有攬業務的人才辛苦。”
“不是誰辛苦的問題，畢竟要先有項目才能做。”
“前期那麽重要，那你為什麽還要調到我們部門來？”
“這話怎麽說的，敢情你還排外了不成，那麽多後來的人呢。從什麽行業過來的都有。”
“我沒那個意思，是你自己說前期重要。”
“我只是說一個現實問題，畢竟是要有項目才能做項目嘛，巧婦難為無米之炊。”
莫琳想了想覺得視乎也有道理，不想再争辯下去，職業無貴賤，只看自己是否喜歡。
在項目上呆了一個星期，準備回去的時候，大BOSS雷總竟然也來到A項目上。
一桌子吃飯，真是讓莫琳局促不安，很少遇到雷總，平時打交道的都是王總，最多也就是蔣總。
反觀韓羽，到是游刃有餘。雷總和企業老總閑聊。韓羽就很主動過去給領導們斟酒倒茶。
“這怎麽能勞煩韓經理，我來我來。來得都是客，我們得盡地主之誼啊。”企業陳經理趕忙過來想要幫襯。
“我們沒把自己當外人，雷總在，也讓我好好表現表現。”韓羽玩笑道。
“咱們公司可都是帥哥美女啊，你看咱們莫經理，還有韓經理。韓經理是第一次來吧，大美女又專業。”企業老板陳總誇贊。
陳經理是陳總的侄兒，民營企業一般都是這樣，家族式管理，剪不斷理還亂的關聯方。
“哪裏，行業還是咱們企業的人更專業啊，我還需要多向大家請教。”
韓羽開始滔滔不絕把這幾天在企業了解的情況，及莫琳給自己的資料上的總結，如數家珍般的向大家介紹。
莫琳只有聽着的分，偶爾幫襯兩句，秒變綠葉。
“厲害厲害，這麽短短幾天，我們公司的業務及財務，韓經理都了如指掌了啊，來來來為咱們團隊的專業精神幹杯。”
“我們在選人方面肯定是挑選優秀人才，也是為了更好的服務客戶。”雷總很滿意與大家幹杯，并向韓羽點頭示意表示贊同與欣賞。
莫琳聽她說的那些企業信息，基本是自己告訴她，還有之前copy給她的資料裏，自己寫的總結。
真是怒從膽邊生，但又礙于場合，只能自己生悶氣。
可是，想到韓羽能說得出來，想必也是下了不少功夫。
莫琳似乎又說服了自己，別人努力自己視乎也沒有計較的理由。
只能告誡自己以後要多長個心眼，別讓自己的努力變成了別人邀賞的戰果。
* * *
與韓羽在一起，免不了八卦。
回了酒店以後，韓羽為了和莫琳多溝通，便要劉思番自己住，自己和莫琳住一屋。
進了屋，安頓下來。韓羽又開始細數，企業老總和副總的關系，老板娘視乎對誰更偏愛。
誰和誰是一個小團體等等。韓羽視乎有特殊的本領，總是能嗅出異樣的關系。術業有專攻，莫琳不悅得想。
“每個企業都一樣，總是存在一些不一樣的人際關系。而且是越大越亂。”
“無聊的人到處都是。”
“呵呵，估計是比較閑，像我們天天加班，哪還有心思在那裏胡思亂想扯那麽多。”莫琳意有所指的說道。
韓羽有些尴尬，“我們雖然是專業人士，但是也是飲食男女。就當是看看風景了。”莫琳不想接她的話。
韓羽繼續說，“我看我們蔣總估計和冷美人周若遇關系也不一般。不過，辦公室戀情沒公開又沒結婚，結局也不一定。”
說到這韓羽瞥了瞥嘴，閉了一下眼睛，猛得又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走向床邊。
莫琳一聽這些就很煩，不想接話，又覺得自己是不是真有什麽事情不知道，還是忍不住接了話。
“你好像很了解的樣子。”
“我看到過兩次了，都在國貿飯店，他們一起吃飯。”
“又擁抱？”莫琳竊竊地問道。
“第二次到沒有，就是感覺關系很親密。我怎麽看都覺得蔣總平時看周若遇的眼神很不一樣，根
本不是普通領導和下屬的關系。其實，很早以前我就看到過蔣總一直看周若遇，不知道是看呆了，還是在發呆。”
“有什麽不一樣，他們工作上合作的多，而且若遇專業能力強，得到領導的青睐也很正常。”
“你就是太單純，你談過戀愛嗎？”
“大學時談過。”莫琳真想翻白眼。
“大學的時候大家都很單純，入了社會需要考驗的太多。”
“你和你男朋友怎麽樣？”
“我們工作中認識的，平淡無奇，都各忙各的，有需要就見面。平時聯系的也不多，大家都狠忙。工作中日久生情是很平常的一件事。”
“那是工作夥伴，和愛情無關。”
“感情都是慢慢培養出來的，接觸久了，如果脾氣相投，和工作又有什麽關系，還可以互幫互助，多好。蔣總那麽有魅力，誰不喜歡，周若遇不喜歡？你能說你能不喜歡嗎？”
“瞎說什麽？看樣子你是喜歡了？”莫琳趕緊把問題又抛給她。
“唉，欣賞而已。。。”韓羽塗着大紅色口紅的嘴癟了癟，總不好說自己已經開始行動了。
莫琳覺得很煩躁，好男人果然是“衆矢之的”啊，身邊不知道有多少隐形的暗戀者在蠢蠢欲動呢。
韓羽的“商務早餐”會不會動搖磐石？
周若遇對蔣浩文到底有沒有心思呢？
莫琳看着斜坐在床邊上的韓羽，紅色套裝上衣，黑色暗條紋西褲，黑色尖頭高跟鞋，精致的妝容，竟然有點不安，有點沒了自信，自己又有什麽值得他一直喜歡呢？頓時心情有點沮喪。
除了八卦，和韓羽相處，也讓莫琳更社會化一些。小兔子見過遠處兇惡的大灰狼或是僥幸存活下來，才不會輕易把門打開。
沒有工作上的交集時，同事之間還可以平靜閑聊，一旦有了利益關系，人與人的關系就變得微妙起來。
以前，莫琳覺得人與人之間相處品行最要緊，可是現實往往讓人更現實，到底什麽才是應該一直堅持的原則？
名利場，凡事都是利益至上。莫琳不知道自己還能保持多久，那最本真的一面。
莫琳躺在床上，不知不覺沉沉地睡了過去，竟然夢見遠處湖邊，氤氲的霧中，蔣浩文和韓羽眉來眼去，忽然又變成周若遇深情款款低眉淺笑地望着蔣浩文。
蔣浩文也還以深情款款，兩人逐漸走進，蔣浩文伸手摟着不知道是韓羽還是周若遇的腰身，傾身過去。
莫琳異常憤怒，大吼着賤男、各種怒罵地沖過去，把站在湖邊的蔣浩文推倒，掉入冰冷的湖中，又擔心會淹死人。
一緊張就驚醒了，醒來已是早晨，心情沮喪至極，看到韓羽已經起床，腰板挺直地坐着，對着鏡子梳妝描眉。
“醒了？”韓羽一邊畫着眉毛，一邊說。
“嗯。”
“昨晚你又說夢話了。”
“啊，說什麽了？”想到自己剛才做的夢，不會說漏嘴吧。
說夢話是自己一直的小毛病，從小就有。
以前媽媽還常說自己最不适合做間諜，有什麽都在夢話中說幹倒淨，還有什麽秘密行動可以執行，睡一覺第二天就被抓了。
“好像是jian什麽？咕嚕咕嚕的聽不太清，你是做夢了嗎，還在夢裏罵人了？”
“記不清了。”莫琳敷揉了揉眼衍道。掀起被子下床洗漱，然後收拾行李。
“我先下去吃早餐了。”
“嗯，你行李不收拾？”
“我吃完上來收拾。”
莫琳收拾完行李，才到二樓中餐廳吃飯。看到韓羽和雷總坐一起，韓羽聊得甚歡。莫琳尴尬地走過去和他們坐一起。
“雷總早。”莫琳道。
“早，這段時間大家在項目上辛苦了，項目結束後找你們蔣總申請休個假。”
“謝謝雷總。”
“工作要勞逸結合。”
“是，我們一定聽從領導安排，把項目做好，也歇息好，為下個項目做好準備。哈哈。”
大領導總是會說好話，可是項目那麽多，一個交替着一個，怎麽可能想休假就休假。
再說一個項目結束，順利地怎麽也得大半年，不順利三五年也不一定。
不用申請，半年時間過去了，也到了法定長假了。
還有，自己做着的項目，別人都能半路搶功，要是休假別人代勞，最後不定變成什麽結果，最後項目還是自己的嗎，獎金還有份嗎？一波波現實問題擺在眼前，休假只能是望梅止渴。
只要項目在，你就要時刻警惕着，準備好連軸轉。工業社會的螺絲釘，流水線上的扳手。只要機器運轉着，你就不能停下來。
吃完飯，大家準備回去。雷總坐的頭等座，莫琳和韓羽一起坐的二等座。
莫琳想，這回韓羽你可沒機會再和領導獻媚了。
不料午餐時間，韓羽給雷總發信息問他想吃點什麽，自己去餐車點好給送過去。
真不是一般的周到與殷勤。
“雷總說中午大家一起去餐車吃飯。走吧，一起過去。”
“嗯。”又要和領導一起吃飯，真是不爽。
“跟着羽姐有肉吃啊。”劉思番笑着說。
“車上食材有限，要委屈雷總了。”莫琳和韓羽她們到了一會，雷總随後也到了。
“沒事，出門在外，沒法講究。”
“您看餐單。”雷總也沒有推讓，問大家有沒有忌口的，随機點了三菜一湯。
莫琳之前一直沒有和韓羽有過過深接觸，這次真是大開了眼界。同時也有點點焦慮，感覺自己真的很稚嫩，待人接物拍馬屁視乎樣樣不如人。
韓羽之前對自己的态度，視乎看透了自己的稚嫩。被人看扁，心理也是異常的不爽。還好劉思番也比較被動，和自己一樣，像個背景一樣地存在着，不然自己更糗了。
“雷總這麽忙，還要親自到現場來看項目。”莫琳說完，就想找個地洞轉下去，這是什麽話，難道雷總忙得不都是項目的事嗎。
莫琳感覺自己在邯鄲學步，異常別扭，開了口，覺得話不是自己的。
“嗯，年底了，過來和客戶聊聊，維護一下關系還是有必要的。”還好，雷總接受度廣，把話給圓回來了。
“你們都是老員工了，項目一定要多上心，你們的能力就是我們公司未來發展的基石。執業質量每年都要評，今年我們被評為AA級，還不錯，同級別的公司不多。”
“是啊，我看了監管部門的公衆號，我們排前十，感覺與有榮焉啊。”韓羽表現出興奮狀。
雷總也開心的望着她滿意地笑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