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年終，為了感謝各位一年的辛勞，LA咨詢公司在努力籌辦年會。
當然，各個公司都有自己的方式，上次投資公司項目順利完成，趙總為了表示感謝，請陳總、王總、韓羽，還有趙總的親信小餘聚餐，由肖韓安排。整個過程，肖韓都只是陪襯，為各方服務。
一桌子山珍海味，擺滿了桌子，每個人面前的菜還會一道一道的上，然後一道一道的撤。量不大，每一樣都很精致。茅臺酒德國黑啤拉菲藍莓汁哈根達斯，酒水飲料應有盡有。
“肖韓是我們這一行人中最優秀的，當然我是說我們公司啊。”趙總開話。
“哪裏哪裏，趙總太擡舉我了。”肖韓趕緊謙讓，并舉杯敬酒。趙總沒有舉杯，只是擡手煽動兩下，讓他坐下。
“我們以後還會有很多的合作機會，希望大家抱團全暖。跟着我趙某人，我一定會讓大家都滿意。”
“那是那是，趙總什麽時候也沒虧待過我們。”
“還請趙總多提攜。”
座上的每個人都在寒暄着，用酒或飲料交流着。韓羽當然也是竭盡全力的表現自己，起身與每個人幹杯，寒暄。對趙總當然更是殷勤不斷。也為這滿桌子的山珍海味美酒佳肴動容。這一桌子飯菜估計要抵韓羽好幾個月的房租吧。
飯後大家各自散去，但是每個人都從出口領到了一份分量不小的紅包。用趙總的話說，這是年底了一點心意，過年費。韓羽有點拿不定主意，跟着陳總後面走，想說話，被陳總制止，點點頭。韓羽收回了心。
趙總等大家都走了，把肖韓叫過來，給了他一張銀行卡。
“這個是你的年終獎，當然現在李總走了，我希望你能在我這多出一份力。”李總是以前肖韓在總部的直屬領導，他走了，肖韓的力量一下子要薄弱了很多，新來的付總有自己的親信，對肖韓不冷不熱。
“多謝趙總，工資卡裏已經發了獎金，這個我不能收。”肖韓委婉的推脫。
“這個是我的心意，怎麽看不上我，還是覺得我們投資公司不如總部？”
“沒有沒有，主要是我沒有付出多少，不好意思接受。”
“以後還有很多機會，不急不急。”
“那我就多謝趙總了，謝謝趙總這麽看得上我。”肖韓其實是猶豫的，但是李總已經在鬥争中敗下陣來，他該怎麽辦？
他們出了飯店往外走，趙總挺着肚子，一手搭在肖韓的脖子上，一手叼着煙，呵呵地滿意地笑。
司機開着車把趙總接走，肖韓一個人在寬寬的馬路邊上站了會，天空是藍黑色的，竟然有點點星。
酒後的臉很燙，冷風催過來并不覺得冷，反而讓人異常清醒。肖韓沿着馬路往前走，手揣在兜裏，手裏捏着卡，不停地用拇指摩擦着卡片。路邊的銀行自助機很多，肖韓猶豫的經過一個，又一個，最終還是走了進去。
裏面沒有人，他随便選了臺機器，把卡插進去操作，然後看到了很多個零，肖韓心裏一緊，趕緊把卡拔了出來。
這個收購項目他剛接觸，主要都是餘勇在操作，其實自己完全是被架空的狀态。這筆錢為什麽要給自己，該怎麽辦？
“出來喝一杯。”肖韓惆悵不想回家，翻出手機給陳力遠打電話。
“這麽晚了，在哪？”
“後海BUBU酒吧見吧。”肖韓挂了電話，随手招了一輛出租車。
“幹嘛，你這一身酒氣的樣子，怎麽還要喝？”陳力遠見到肖韓，招手示意服務員再上兩杯。
“哎，剛陪領導吃完飯。”肖韓摸摸煩躁腦袋。
“怎麽了，又什麽天大的事？”
“怎麽辦，趙總給的。”肖韓從口袋裏摸出銀行卡，推到陳力遠面前。
“這是要策反啊。”陳力遠拿着銀行卡翻來覆去看兩眼。
“我這麽個空降兵，他還不是一直提防我。”
“李總已經敗下陣來，要不你就投降吧，哈哈哈。”
“哎呀，你能不能正經點，我正頭大呢。”
“那你想這麽樣，你的“大腿”已經被人撂倒了。”
“我又不是為李總一個人工作，只是我是他招進來的，他走了我反正是要被重新分配了。”
“說實話，你們那個趙總，我真不敢保證。”之前，哥們聚會，陳力遠接觸過趙總官僚作風，他還是希望肖韓能夠多注意。
“壓力好大。”
“那你還做下去嗎？”
“我也不知道，這個要怎麽處理？”肖韓把卡放指間旋轉着。
公司內部争權奪勢一刻沒停過，趙總有自己的靠山，李總也是自成體系。最初李總覺得趙總氣焰過甚，招人懷疑，本是派肖韓過來鍛煉，同時也希望對趙總有所約束。誰想李總自己先落了馬。現在肖韓是上也不是下也不是。
“先放着吧，見機行事。”
“不行到時候我們出來一起幹。”兩個人拿起酒杯，幹！
“之前的項目，周若遇也參與了，她還好嗎？”
“不勞您操心，戀愛中...”陳力遠怼他，他還不知道周若遇的戀情又遇上了障礙。
“我沒別的意思。”
“我知道，要不也不等到現在。”
“唉，我們都是男人，愛不愛了自己最清楚，不分手才是不負責任。”
“相處那麽長時間，你夠可以...”
“上學的時候，我也不成熟，可是相處的時候，我也是認真的、真心的。誰能保證談戀愛最終就一定結婚呢？”
“若遇是我發小，你是我兄弟，我能說什麽，只是若遇那時候真的很喜歡你，後來也喜歡的很痛苦。其實，我也覺得你們性格不合适，若遇太獨立，他現在的小男友到是挺适合她。唉...”
“那就好。”
“現在大家都有了好的歸屬，就很好。過去的都過去了。若遇現在挺甜蜜，沒心思放你身上。”
“咳，瞧你說的。我主要是工作上的一些事情想找她幫忙。不好直接說，你幫我問問她行不行。”
“這肯定沒問題，大妞就是大妞。”兩人再幹杯。
肖韓拖着疲憊的身體回家，鑰匙還沒插進去門就開了。
“怎麽這麽晚？”徐莉莎開門關切地看着他。
“唉。”肖韓嘆氣，脫了外套坐到沙發上，從身後摟着徐莉莎。
“老婆，要不我們回美國吧。”
“好啊，你來定，不過我覺得回去也一樣啊，實在不行你就換一個工作得了。”
“唉，我也就說說。”
“周末出去放松一下。”徐莉莎轉個身，摟着肖韓。肖韓無奈地笑。
* * *
在公司年會開始之前，蔣浩文帶着部門人員單獨聚餐，慶祝今年部門業績排名第一。并且已将優秀員工名單上交總裁辦，提名者皆有獎勵。
“也不知道今年花落誰家？”莫琳和周若遇說。
“誰知道呢，愛誰誰。”周若遇并不在乎這些。
吃完飯，常規活動之一就是K歌。周若遇嫌吵便到包廂外面走廊裏走來走去。雖然走廊裏也是轟轟隆隆地響，偶爾有人開門進出，還是随瞬間刺激耳膜，但總體安靜多了。
一條長長的走廊，十幾間包房。什麽曲風都有，偶爾也有唱相同歌曲的。周若遇站在最拐角的地方在噪聲中發呆。
“周若遇？你怎麽在這？”周若遇轉身，發現肖韓站在離他最近的一個包房的門口。
“我們部門年會，出來K歌。你這是？”
“我和女朋友出來玩。現在方便嗎？我有個事情想問問你，不知道陳力遠有沒有先和你說過？”周若遇點頭表示知道，便随着他進了包房。
徐莉莎一看有人來，有點意外，然後站起來打招呼。肖韓把音樂關了，然後又點了幾樣小吃，K各的包房變成了會客吃飯的包間。
周若遇覺得自己似乎适應了與肖韓和平相處的狀态。其實很簡單，石磊已經占據了她的整個心。有時間有新的戀情，過去的戀情自然也就慢慢褪了色。
“上次那個貿易公司項目你認真看了嗎？”
“這個項目具體不是我負責，但我是複核了。怎麽，有什麽問題嗎？”
“現在還不好說，我只是想問問一些具體細節。”肖韓把對項目及趙總的疑慮和周若遇細細道來，希望以後可以提供一些企業的資料給他。
“這個估計不太好，因為都是客戶的資料，我們不方便透露。”
“找個時間讓我看看。畢竟這個項目我也參與，只是我沒有機會接觸到這些資料。”
“這個可以，資料都在韓羽那邊，應該已經歸檔了，如果需要可以到檔案室調。”
“到時候我聯系你吧，還有，你們以後再和趙總合作，還是小心一點。我現在還說不好哪裏有問題，但你們還是多注意。”
周若遇答應，表示感謝。整個過程，徐莉莎都是靜靜地聽着，或者幫他們拿遞餐具或者食物。但是，她的每一次擡手或者凝望，肖韓都能接的上，不管是動作還是眼神。
聊完，肖韓一身放松，視乎找到了突破的方向。
“那我先走了，我同事在找我。”周若遇看到莫琳發來的催促短信。
“行，那有事再聯系。”肖韓把周若遇送到包廂門口，徐莉莎也跟着出來，微笑着揮揮手，“多謝啊。”
“嗯，不客氣。”周若遇告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