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雨淅淅瀝瀝還在下，石磊和周若遇站在商場門口的擋雨玻璃下。

石磊看這雨綿綿的勢頭，估計一時半會兒也不會停。往常商場門口下雨時都有買傘的，偏偏今天沒有，估計是雨來的突然，或是賣雨傘的正好在吃晚飯。

商場裏陸續有人往外走，有人帶傘，嘭得一聲打開傘，直接走了。有的人像他們一樣觀望雨勢，嘀咕着怎麽辦，打個車？還是再等會，要不回商場看場電影再走？有的就靜靜地站在，看像遠處，也許在等人來接。

石磊低頭又看着雙頰緋紅的周若遇，忍不住靠近，周若遇向後退退，石磊用力又拉了過來。

“雨不太大，不如跑回去吧。”

“那…喂。。。”

周若遇還沒說完，石磊已經拉着他跑了出去。

“前面有公交站，到前面坐公交吧。”周若遇提高了一點嗓門說話，一手遮在腦袋前面，一邊跟着他跑。

“不坐，就兩站路，跑跑就到了。淋濕了就回去洗個熱水澡。”

“我跑不動了。”剛跑了不到一半路程周若遇就叫喚。

“來，我給你點力量。”一使勁，周若遇便跌進了石磊的懷中，雨中擁吻。周若遇感覺自己被一點一點地點燃，被松開的一剎那，整個人有點恍惚。石磊把她臉上雨水擦了擦，拉着她繼續在雨中往前走。

回到家。

“你先去洗吧。”石磊用毛巾擦了擦衣服上的雨水，讓周若遇先洗澡暖和暖和。

石磊脫了外套，把濕衣服放在塑料板凳上。想坐到沙發上，褲子也濕，無聊地在屋子裏打轉，邊拍一拍身上的涼氣。

上次來是晚上，早上吃了飯就走了，都沒有認真仔細地看看女主人的屋子。

粉藍色的電視牆，周圍是一排書架，書架的右邊是玄關，旁邊放着周若遇出差用的行李箱。書架的左邊是陽臺，落地窗外可以看到馬路上開始抽綠的銀杏樹。

正對着書架是藍綠色的三人沙發，一角鋪放着毛茸茸地紅色薄毯，沙發上方的牆上挂了三幅火烈鳥的相框，一大兩小，錯落有致。火紅色的羽毛，細長的脖子和腿，栩栩如生，異常優美。

咕嚕嚕肚子叫，石磊有點餓，去廚房裏看看有什麽可以吃的，啃一口面包。想到上次找碗碟的時候，櫃子裏有一瓶紅酒，書架上正好有幾個紅色的鋁托工藝蠟燭。

石磊調暗了客廳的燈光，準備在沙發前的茶幾上點蠟燭，卻發現沒有火。

“嘩啦。。”浴室推拉門開了，周若遇穿着淡藍色純色睡衣，用淡藍色毛巾包着頭發出來，臉頰因為熱水的緣故，白裏泛着紅。出水芙蓉應該就是這樣的吧，石磊轉身看到時呆住了。

周若遇低了一下頭，氛圍好暖。

“幫我找件衣服穿。”石磊起身去浴室。

“我哪有你能穿的衣服。”

“我衣服都濕了，找找看，我總不能穿濕衣服，要不我就不穿了。”石磊挑釁又半耍無賴的樣子說話。

周若遇瞪眼看他。

翻來翻去，找到公司運動會發的運動服，還好是大號的，應該可以将就一下。然後把他的濕衣服，全都放到洗衣機裏，快洗10分鐘即可搞定。又找到了打火機，先放在桌上吧。

石磊去洗澡了，周若遇到卧室用吹風機把頭發吹得半幹，坐到梳妝臺前看看鏡子中的自己。這幅容顏能保持多久呢？也許現在就是最好的時候。

周若遇似乎下定了決心，起身拿盆，準備出來晾衣服，這時石磊已經光着上身裹着浴巾出來，筆直的身體，小麥色肌膚，加上結實可見的肌肉。身體用肌肉表達着主人的性感，周若遇有點不好意思看。

“我去把衣服晾了。”周若遇轉過身，石磊立馬縮一下身體，雙手交叉搓搓手臂，剛才浴室出來，感覺天氣還是有一點點涼。坐到沙發上，點好蠟燭，再把紅酒倒上，還剩一點零食拿來伴酒。

晾好衣服，周若遇把空盆放在陽臺的地上，站在陽臺上望着石磊躊躇不前。石磊起身準備拉她過來，可是腰間的毛巾松了，欲下滑。石磊趕緊彎腰抓住毛巾。

“周若遇，你是故意的吧，你把我所有的衣服都洗了。”

周若遇只是抿嘴笑。

石磊把浴巾重新圍好，走過去。周若遇卻故意避開他，自己走過來坐到沙發上。石磊轉身把陽臺的窗簾拉上。

“這是公司的運動服，你試試。”周若遇從沙發的一角，拿起衣服遞給他，石磊接過又直接放到了沙發的另一角。端起酒杯。

“不穿了，反正一會還要脫。”石磊坐到了沙發上，直勾勾地看着周若遇的臉。周若遇呼吸加重地調整了一下氣息，咬了一下下唇又松開。

酒不過就是擺擺樣子。

石磊喝了一小口，拉近和周若遇的距離，想讓她嘗嘗自己口中的酒。周若遇卻主動積極地迎了上來。石磊向後半仰着，手撐住沙發，咳嗽了一下，差點被嗆到。

周若遇則閉目附在他半裸的身上。有那麽兩秒鐘，石磊享受着周若遇主動熱情的吻。可是雄性動物的天性就是掠奪與進攻。下一秒，石磊開始反客為主。

他直起身子，緊抱周若遇的腰間，俯身壓下來，周若遇伸手抱着他的脖子，眼神迷離。兩人擁吻着，微微扭動着身體，石磊感覺到腰後清涼，浴巾滑落，伸手用遙控關了燈。然後，更緊身地貼着周若遇，尋找周若遇睡衣的邊緣。屋內只剩下微弱的燭光，與急切的呼吸聲。

一個晚上從沙發，到床笫。周若遇像是在做最後的燃燒。石磊有點吃驚，但是依舊掌握着主動權，成就着她的每一次需要與熱情的呼應。這一夜他看的更真切，直接的觸感，讓石磊銷魂。

無論如何他都要和這個女人在一起，不管誰反對都無用，包括周若遇本人。

這一夜真是累壞了，摟着周若遇沉沉地睡去。

可是一早醒來卻是人去樓空，周若遇走了，沒有留言，電話又不接，短信不回。只留了一把鎖門的鑰匙。一晚上的情意綿綿，一大早又被澆了盆冰水。石磊有點搞不清楚狀況。

上班的時候去公司找她。

“她不在。”莫琳說。

“她怎麽沒來上班，還會出差了？”

“沒有啊，最近大家都不怎麽忙了。哦，對了，我聽她說過想休假的。”

“休假，去哪了？”

“不知道，只是提了一句，沒有說。”

“她這，到底怎麽回事，又是電話不接，短信不回的。我們昨天還好好的。”石磊很着急，也很煩躁，但是昨晚怎麽好好的的事情還是不好說出口。

莫琳也不知道，讓石磊先等會她去問問。

“她确實休假了，一個月。法國。”

“一個月？這麽長時間。”

“她可是勞模，長期加班，積攢了那麽多的假，她申請，領導一口就都答應了。”

石磊長長的嘆了口氣，撓了撓頭。這一個月該怎麽過，這個女人怎麽這麽喜歡玩消失，等回來再收拾她，狠狠地錘在椅面上，吓了莫琳一跳，他可是一直溫文爾雅的樣子。

這時，周若遇已經飛到了天上，窗外只能看到白雲藍天。周若遇看了會窗外有點累，調整了一下坐姿，感覺有地不适。想到了昨天晚上，瘋狂的自己，有點不好意思，視乎會被周圍的人看透一樣，把肩上的圍巾蓋到頭上，遮住半張臉。

手裏拿着從石磊手上取下的木質手串，上面有他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