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經過幾天的奔波, 虞虹收集到了很多切實證據, 要是只靠虞虹自己, 即使收集了再多證據, 想要救出陳草,無異于癡人說夢。對背景深厚的謝煜來說,整治虞虹比碾死一只螞蟻還簡單。但現在有人要收拾她,虞虹正好借其勢救出陳草。
準備好材料和人證物證,虞虹片刻不停地去了劉解憂落腳的客棧,将之交到了她手上 。
劉解憂看着手上條理清晰,邏輯嚴謹的一堆證據材料, 心中感嘆,果然沒看錯人。不過也幸好趕上了這個時機,不然即使再多的證據也撼動不了謝煜分毫。這人行事謹慎周全,成熟老練,倒是不可多得的做實事的料子。
“虞小姐大才!這麽短的時間內就收集整理了這麽多的材料,劉某佩服。”劉解憂看着眼前的人誇贊道。
興許是因夫郎被擄而焦躁,虞虹眉間微皺,神态還算自然, 她沉聲答:“小姐謬贊了。不知什麽時候能有結果?”
劉解憂暗道, 還是沉不住氣呀,不過這人倒是世上少有的重情之人, 若是旁人,不說救人,怕是還會嫌棄夫郎失了貞潔, 不知廉恥,巴不得人死了幹淨。
“虞小姐且安心,三天內比讓你見到尊夫郎。”
另一頭,陳草與周岳想方設法地跟謝煜周旋,謝煜大概是人已到手,反而不着急下嘴了,反而耐心十足地哄着,一心要得到周岳說的“美人心”。
這天下午,再一次忽悠走了謝煜之後,周岳立馬關上門,跟陳草兩人商量起來。
“這姓謝的快沒有耐心了,怎麽辦?”陳草有點慌張了,要是那姓謝強來,他寧願一頭撞死!
今天謝煜牽着他手的時候,他好容易才忍住不揍死他。為這,他洗了快一個時辰的手,都撮破皮了還不停,最後才被周岳給拉回來。
“哎呀!放寬心,哥們。怕啥?大不了跟人打一炮呗。”周岳賤兮兮地沖着陳草擠眉弄眼道。
他也不想想,自己還是一童子雞呢,也就嘴裏開開車了。
陳草一拳揍過去,周岳趕緊攔住,“我錯了,我錯了,兄弟,手下留人。”
“你說你一現代人,咋跟老古董似的那麽保守,別是在這裏呆久了,腦子瓦特啦。”周岳在一旁嘀咕道。
陳草聽了這話,默不吭聲,心裏虛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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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那日周岳問他身份時他沒否認,之後還靠着虞虹教他的一些現代的東西,有意無意地引導周岳,是他認定了陳草就是他老鄉,一心一意幫人家逃出去。
不得不說,這也是個憨貨,人把他賣了他還到貼錢呢。
周岳看他确實很心急,不再惹他,正色道:“放心。我們今天晚上就走。我已經摸清楚了護衛巡邏的時辰,查好了逃跑路線,十二點準時行動。”
陳草激動不已,他真心實意地向周岳道謝:“大恩大德,我銘記于心。”
周岳大大咧咧地擺擺手,随意道:“小意思。誰讓我們是好哥們呢。”
陳草十分感動,同時也很愧疚,畢竟他騙了周岳,等出去之後,他一定将周岳當成弟弟來對待。
午夜時分,夜深人靜,整座謝府都安靜下來,只除了夜間巡邏的護衛在來回走動。
當這隊巡邏的人過去後,兩個漆黑的影子從屋裏溜了出來,小心翼翼地繞到後院一處偏僻的牆角下。
這倆人就是計劃要逃跑的陳草和周岳。周岳已經确認過了,這處是離外面街道最近的地方。
兩人到了牆角之後,周岳回頭四處看看,确定護衛換班去了,大概有十分鐘的時間才回來。
他立馬推搡着陳草上牆,嘴裏還不停的催促着,“快快快,快爬上去,一會來不及了!”
陳草雖然從小幹農活,有一把子力氣,但他從來沒幹過偷雞摸狗的事,業務不熟練,更何況,這牆還這麽高,比村裏人家的圍牆高多了,他半天都爬不上去。
周岳急了,“哥們,咋回事,這麽點牆都翻不過去嘛,這比上學的時候,學校的圍牆好爬多了好嘛。你難道都沒逃過學的嘛?哎,沒有青春的孩子!”最後他還裝模做樣地嘆息道。
沒辦法,周岳只好彎腰在他前面給他當凳子。陳草猶豫了片刻,才踩上去,不甚熟練地爬上了牆頭。
陳草翻過牆之後,周岳退後一段距離,助跑兩步,十分輕松地就爬上牆頭,翻了過去。
終于到了牆外,按照周岳事先查好的路線,倆人很快離開了那裏,跑到城門附近守着,等待淩晨一開城門就溜出去。
跑路的時候周岳還在感嘆他們真走運,今天換班的時間居然比平時要長。
殊不知,在他們翻牆的時候,走廊上有人一直盯着他們,直到看到他們安全離去那人才離開。要不是有人暗中幫忙,就他倆那磨蹭程度早被人發現了。
第二天一早,謝府的人還處在睡夢中,劉解憂帶人圍了謝府。當謝煜被人從床上提了出來時,她勃然大怒,對着抓她士兵大罵:“哪裏來的狗奴才!竟敢抓本小姐,你們知道我祖母是誰嗎?啊!我一定要滅了你九族!”謝煜正在掙紮不休時,劉解憂走了進來。
他似笑非笑地盯着衣衫不整的謝煜,問道:“謝小姐好威風啊!想滅了誰九族啊?”
謝煜還沒見到人,不假思索地憤然回道:“滅了你九族!”
“呵!你倒是好大的膽子!本公主的九族你都敢滅!”
聽到這話,謝煜渾身一僵,他轉過身一看,原來是京城中神龍見首不見尾的長公主劉解憂。
她整了整衣衫,行禮道:“見過長公主殿下。不知殿下這是何意?一大早就私闖民宅?”
劉解憂呵斥道:“謝煜你好大的膽子!不僅目無王法,草菅人命,居然還通敵賣國,将軍事邊防圖洩露給炎國,致使我朝邊界被敵侵犯,連失兩城,你可知罪?”
謝煜神色一僵,雖然她确實是有名的纨绔,手上有幾條人命不假,不過這都是小事,通敵賣國這麽大的罪名她可背不起,再說她也從未做過通敵賣國的事。
她立馬開口辯解道:“長公主明鑒。這是有人污蔑微臣。微臣從未做過這等大逆不道的事情,請公主明察!”
謝煜很自信,這本是子虛烏有的事情。原本她還很擔心,現在完全不必了,以她的身份,沒人可以冤枉她。
劉解憂不緊不慢的開口道:“謝小姐不必着急,讓她們搜一搜就知道了。”劉解憂一示意,士兵立馬将謝府翻了個底朝天。
片刻之後,有人來報,“禀公主,找到了。”
謝煜立馬道:“不可能!”
劉解憂撇了她一眼,開口:“拿過來。”
不一會兒,就有兩個士兵擡了一箱書過來。一人打開箱子,拿出其中一本,很快就找到了書本中夾帶的書信,呈給了劉解憂。
謝煜看着眼前的書信,一下震驚了,不敢置信,喃喃道:“不可能!這不可能!”
“這是有人栽贓陷害!請公主明察!”
“別急呀!你看看再說。”
謝煜一把接過來,映入眼簾的是那熟悉的字體,卻不是她的,而是她祖母的字跡,落款還有祖母的私人印章,無從抵賴。
謝煜突然明白了,為什麽這次這麽小的事情祖母非要将她趕到鄉下祖宅來,還讓她帶回來一箱古籍,說是無價之寶,傳給謝家後人的。
而長公主這次針對的也不是她,而是她的祖母,權傾朝野的謝丞相---謝之問。
“你們!你們!你們要陷害我的祖母!我要上京禀告皇上,請她主持公道!”
謝煜慌張了,這種情況她完全不知道該怎麽辦,從小在蜜罐裏長大,作為三代單傳,被家人寵的無法無天,吃喝嫖賭樣樣都行,處事能力一點沒有,完全的草包一個。
劉解憂看着她慌張無措,狼狽不堪的模樣,無動于衷地宣布:“奉皇上口谕,罪臣謝之問通敵叛國,罪無可恕,即刻緝拿歸案。”
謝煜懵了,她肆意妄為二十幾年,從未想過謝家也會有倒的一天。
她不知道這是皇帝密謀已久的計劃。皇帝即位近十年,也蟄伏了近十年,好不容易抓住謝之問的把柄怎會輕易放過,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她不會給她喘息的機會。
劉解憂下令:“帶下去!”
接着他又吩咐林纾,“你去将虞虹夫郎帶過來。”
林纾領命而去。
不久,林纾回來了,他回禀道:“啓禀公主,并未找到虞夫郎。我将謝府的管事帶過來了。”
劉解憂十分納罕,“哦?難道被謝煜安置在別處?将那管事帶上來。”
林纾吩咐下去,片刻就有人提着那管事進了門。
一番詢問之後,發現陳草竟不知所蹤。這時,林纾上前開口:“公主,門外謝三求見,他說他知道虞虹夫郎的下落。”
“讓他進來。”
“小人謝三見過公主。”謝三向劉解憂行禮。
“起來吧。之前謝煜抓的人在哪裏?”劉解憂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