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謝三呆呆地看着他從光亮中走進來, 直到周岳走到他面前, “三兒, 你沒事吧。”

“你怎麽來了?”謝三啞聲問道。

周岳大咧咧翻個白眼, “廢話。當然是來找你呀。我來救你出去。嘿嘿,兄弟是不是夠義氣?嗯?”他十分得意地拍拍胸脯。

“嗯。”

“對了,三兒,你怎麽在這裏?謝府的奴仆不是都在官牙嗎?”周岳疑惑道。

謝三告訴他,是他幫劉公子找到關鍵性的罪證,并且他與謝府有仇,雖然關于自己的身世部分只簡略帶過, 周岳還是十分驚訝地感嘆道:“卧槽!你居然有這麽狗血的身份!難怪電視劇裏老愛這麽演。果然狗血來源于生活啊。”

謝三早就習慣了周岳的胡言亂語,他在一旁默默聽着,也不打斷他。

周岳感慨夠了,又問謝三,“謝府倒閉了,那你接下來去哪啊?”

沒等謝三回答他,他又熱情且期待地邀請道:“要不以後你跟哥混得了。咱們一起闖蕩!”

謝三沒想過他真能将謝府扳倒,也就從未考慮過報仇之後的事情, 現在聽周岳這麽一問, 他有一瞬間的茫然,完成了複仇目标之後, 他發現他突然喪失了活下去的動力,他不知道他的生存還有什麽意義。

聽到周岳這麽說,他想我還是有用的, 至少周岳還需要他。

他輕快地回答周岳:“好啊。”

與劉解憂告別之時,虞虹本想用銀子買下謝三的身契,卻沒想到劉解憂直接讓他跟她走了。

這時候虞虹才知道在之前的謝府案子裏,謝三幫忙找到了關鍵性的證據,不僅不用與謝府一起下獄,反而立了大功。

為了慶祝陳草平安回來,也為了答謝前段時間李玉,崔文他們為了陳草的事四處奔波,虞虹特意在花田半畝置辦了一桌酒席,招待他們。

從劉解憂的客棧處出來之後,虞虹就駕着馬車帶他們去了自己縣裏的花田半畝,一路上陳草默默無言,安靜地坐在她身邊,陪着她趕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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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天陳草一直都是如此,比出事之前沉默多了,在家也一直沒有精神。虞虹以為他還沒緩過來,也就沒有在意。

陳草見她一點反應都沒有,更生氣了。

以前他稍稍有點不開心妻主立馬就知道了,噓寒問暖,無微不至。

可現在呢?他都這麽生氣了,妻主居然一副沒事人的樣子。

呵!女人果然都是大豬蹄子,喜新厭舊,見色起意,吃着碗裏的,望着鍋裏的,成親前一個樣,成親後又是一個樣。

陳草越想越氣,忍不住對着虞虹冷哼了一聲。

虞虹一臉莫名,不明白小夫郎怎麽突然低氣壓了。

陳草看她那一副若無其事的表情,更覺得心堵,于是伸手在她腰間狠狠擰了一下。

虞虹倒吸一口涼氣,差點大叫出來,她覺得自己好無辜。

然後就眼睜睜看着小夫郎在一旁氣成一只河豚,但也不去車裏坐着,還是賴在她身邊不走。

虞虹默然無語。

在這種奇奇怪怪的氛圍中到了茶樓,虞虹一停好車,陳草就跳了下去,理也不理她,徑直走了進去。

虞虹看着小夫郎氣鼓鼓的背影思考人生。

周岳在她身後突然冒出來,“虞小姐在看什麽?不進去嗎?”

虞虹回過頭來問周岳:“你說小草怎麽了?”

周岳順嘴禿嚕:“可能是大姨媽來了吧。”

如果是其他人不會多想,可虞虹跟周岳同是穿越人士,瞬間反應過來,“中美貿易戰?”

周岳驚奇道:“陳草連這都告訴你啦?”

虞虹聽到這話,微妙的眯了眯眼,總算感覺到哪裏不對勁了。

“他跟你怎麽說的?”虞虹咬咬牙問道。行啊,小夫郎居然學會耍心眼啦。

周岳絲毫沒察覺到虞虹微妙的情緒,他立馬把他跟陳草相認的過程事無巨細地全叭叭給虞虹了,眼看着虞虹臉色越來越黑,一旁謝三實在看不下去周岳犯蠢了,一把捂着嘴給他拖了進去。

花田半畝的二樓包間裏,李玉、謝春花和崔文早就到了。

從陳草出事到現在他們還沒見過面,一見陳草進來,謝春花趕緊迎了上去,挽着他的手,将他上下打量,十分緊張地問道:“感謝聖母娘娘!你終于平安了!你不知道我們多擔心你。還有虞小姐,你不在的這幾天,她簡直變了一個人似的。”

謝春花在陳草身邊絮絮叨叨地說着,陳草也不嫌煩,這種有朋友關心,惦念的感覺真好。

兩人進了包間之後,李玉和崔文也紛紛表示問候陳草,陳草一一微笑回禮。

李玉問陳草:“虞虹呢?怎麽不見她人?”

陳草沒好氣道:“誰知道她上哪裏去了!”

李玉一臉莫名,她偷偷給自己夫郎使了個眼色,反而被瞪了一眼,她十分委屈地摸了摸鼻子,真是的,關她什麽事,回頭她一定要找虞虹好好算算賬,總是她背鍋,她可冤了。

片刻之後,虞虹領着周岳和謝三進了包間,介紹他們跟李玉互相認識。寒暄過後,虞虹端起酒杯鄭重像她們道謝。

彼此都是好友,氣氛很快熱絡起來,這頓飯吃得賓主盡歡,最後虞虹帶着醉醺醺的陳草回了家。

今天陳草的情緒很不對勁,飯桌上陳草自己在那猛灌酒,從未喝過酒的他灌了兩壺下去,這會兒早醉得不省人事了,幸好酒品還不錯,酒後不瞎折騰,虞虹順利地将他抱回了倆人的房間。

周岳和謝三也跟着到了虞家暫住,稍後再做打算。

虞虹将人輕輕放到了床上,甩了甩胳膊,看來這兩年的投喂沒有白費,她差點抱不動他了。

休息一會兒之後,虞虹就去廚房煮了點醒酒湯,竈上還有陳爹給她們準備的熱水。

她喂着陳草喝了幾口醒酒湯,又片刻不停地去廚房端水回來給陳草擦洗,跟伺候祖宗似的。

好不容易給小夫郎擦完臉,擦完身,自己也去耳房湊活收拾了一下,回來就看到小祖宗閉着眼睛流眼淚。

剛剛給他擦臉的時候就發現他醒了,虞虹沒辦法,只好上床将自家的小祖宗摟在懷裏,輕拍着他的背哄着。

誰料越哄越不是,眼淚反而流得更兇了,虞虹又好笑又心疼,這是怎麽了。

陳草緊緊地摟着虞虹的脖子,腦袋抵在她胸前,那麽大個子還不停地往她懷裏鑽,還以為自己是兩年前那麽瘦小呢,虞虹無奈極了。

“怎麽了這是?這麽委屈?你總得告訴我原因吧,不然我都不知道我哪裏惹我夫郎傷心了。”虞虹的聲音在靜谧的夜晚顯得格外深情而溫柔。

陳草一開始還是裝模作樣的,結果想到虞虹要跟周岳走,不要他了,瞬間悲傷逆流成河,假哭變成了真苦,最後沉浸在自己的情緒裏出不來。

再加上喝了不少酒,腦子也昏昏沉沉的,直到虞虹問了好幾遍,陳草才理解妻主說了什麽。

他語無倫次地控訴妻主,仿佛虞虹是個抛棄小夫郎的渣女,“你,你和劉公子聊得可開心了。”

“你都不理我,也不關心我。嗚嗚嗚......”

“你還要跟周岳走,不要我了,嗚嗚嗚。”

“你喜歡劉公子對不對?他好好看,好厲害!你一直在跟他說話。”

陳草越說越順溜,抱着妻主的脖子大罵她負心女,好不委屈,好不可憐。

虞虹:......

呵!可算知道今天一天小夫郎這麽不對勁是怎麽回事了,原來是打翻了醋壇子,不,這程度應該是醋缸了。

她氣的一巴掌拍他屁股上。

誰料,這人剛剛還在控訴她,轉眼就在虞虹身上蹭啊蹭,邊蹭邊嘀咕,“我要跟妻主生孩子!”

虞虹氣得笑了,也不知道他腦回路咋長的。

她還沒跟他算賬呢,今天不過跟劉解憂多聊了幾句,一來是劉解憂這人很優秀,見識廣博,确實讓她贊賞;二來也是虞虹刻意為之,虞虹既然決定要走科舉之路,當然要跟劉解憂打好關系,投其所好,多個貴人,也多一條路。

他倒好,在那亂吃飛醋不說,居然還敢瞞她周岳的事,還将周岳這個逗逼騙得團團轉,也是長本事了哈!

虞虹一把摁住他,不讓他亂蹭。自從來到這個世界以後,虞虹覺得自己的欲望強了很多,眼下被他這般蹭,都蹭出火來了。

陳草不聽,反而變本加厲,頭在虞虹耳邊厮磨,帶着酒氣的濕漉漉的熱吻落在她臉頰上,脖頸邊,不一會兒,突然啃起了她的耳朵。

虞虹渾身一麻,仿佛過了電一般。

她一把捏住他的下巴,防止他亂造。她可不想兩人的第一次是在陳草不清醒的情況下發生的。

可陳草完全不理解虞虹的意思,還以為妻主嫌棄他,頓時傷心欲絕,眼淚成珠般滾落下來,“妻主不要我!妻主嫌棄我!嗚嗚嗚!”

哭得好凄慘,好似立馬要背過氣去似的。

虞虹無奈地嘆了口氣,罷了。

于是,她一把捧起懷裏人的腦袋,低頭,覆上了自己嫣紅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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