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時光如流水, 匆匆而過, 轉眼就到了她們出發的這一天。

虞虹已将家裏的事安排妥當, 也跟陳爹說了兩人一起去郡城求學的事。陳爹雖然很不舍, 但他也沒那麽傻會出口阻攔,将陳草留在家裏。本來就是上門妻主,再不抓緊着點,不是等着別人撬牆角嘛。

他只要陳草小妻夫倆過得好,他一個糟老頭子随便怎麽過不行?

陳草心中也舍不得爹爹,他還在想着要不要就算了,留在家裏照顧爹爹, 最後還是虞虹看出來他的心思,就跟他保證道,只要她們在郡城落穩了腳,安定下來,之後就将陳爹接過去,反正在郡城讀書不是一天兩天,萬一今年考不上,肯定還是要繼續留在書院裏學習, 這樣一來, 更不知道要耽誤到啥時候去了,還是将陳爹接在身邊放心一些。

陳草見妻主早早就将這些事情打算好了, 感動的不行,一個激動就撲上去,虞虹差點沒接住。

“當心着點, 我的小祖宗!”虞虹吓得一跳。

陳草在她脖子裏撒嬌地蹭蹭,呵呵笑着不說話。

兩人溫存了片刻,就有人來殺風景了。

“虞虹你好了沒有?我們什麽時候出發呀?”周岳見書房的門開着,就直接闖了進來。

正好就撞見到讓他自戳雙目的一幕,憤憤不平道,“我說大姐呀,你也考慮一下我們這些單身狗的感受好不好?随時随地都在膩歪。”周岳抖了抖身上不存在的雞皮疙瘩,怨念十足。

虞虹一臉認真的問他:“單身狗?不是只有你一個嘛?有什麽好考慮的?”

“你行!你厲害!我走行了吧,惹不起我還躲不起嘛。”哼!他還是找他的親親謝三去吧,看來以後只有他們倆個單身狗相依為命了。

周岳剛走,陳爹又進來了,他跟小妻夫倆叮囑道:“我給你們的行李打包好了,還準備了一些幹糧路上吃。你們出門在外,銀子一定要放好啊。還有給你們帶了一些我自己做的小菜,吃不慣外面的東西的時候就可以拿來下飯了。還有啊……”

虞虹一直耐心地聽着,好不容易陳爹絮叨完,虞虹安慰他:“爹爹,你放心,我會照顧好陳草的。等我們到了郡城安頓好,就接您過去。”

“哎!你們顧好自己就成,我一把老骨頭了,就不折騰了。”說是這麽說,但陳爹心裏高興得很,看他的兒女多孝順!

不管怎樣不舍,虞虹他們一行四人最後還是出發了。這配置總讓虞虹想起西天取經的那師徒四人,不禁滿頭黑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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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虞虹離家求學的同時,劉解憂也押解着謝煜一幹人等北上回京複命。這次奉皇帝口谕收集謝府貪污受賄,通敵叛國的證據,并将謝煜捉拿歸案。沒想到謝煜這個纨绔草包到哪裏都能禍害老百姓,害他在這裏耽擱了這麽久,現在只能快馬加鞭往回趕了。

讓他感到驚喜的是,這次出行還有意外的收獲,居然為陛下找到了精通番語的人,只要将虞虹交給他的番語對照手冊呈給皇帝,一定會龍顏大悅。

因為去年朝會時一外國使者呈上一封“非草非隸非篆,跡異形奇體變,子雲難識,倉颉不辨”的國書,朝中百官竟無一人能看懂這封番書的內容,使得皇帝龍顏大怒:“堂堂□□,竟無人識得番書一字,豈不被天下人恥笑!”于是下旨立即尋找能夠辨識此番書的人才,足足一年,尋遍天下,所得了解番語人數不足一掌,卻無一人能翻譯這封國書,這讓皇帝又好生發了一頓脾氣。

虞虹還不知道因為意外結識劉解憂,自己馬上就要在當朝第一人那留下名號了。

郡城在白河縣的東方,有一條水路直達,趙叔駕着馬車趕了三四個時辰的路,将他們送到了附近最大的碼頭上,道別之後,看着夫人夫郎他們踏上了大船,他轉頭回去。

大船一路向東行駛,在平靜的河面上留下一道道波紋,蕩漾開去,兩岸青山飛快地倒退,碼頭很快變得渺小,逐漸消失。

客船上很是熱鬧,南來北往的行商很多,各種口音夾雜,其中竟然還有金發碧眼的西方人,人們也不大驚小怪,反道習以為常似的。

而船上像虞虹這樣的讀書人很少,想也知道,現在距離鄉試還有好幾個月,幾乎沒有人提前這麽早去趕考的。

雖然早就知道大安朝是這個世界的東方大國,周邊小國俯首稱臣,而現在連遠在西方的異種人都不遠萬裏來到大安朝,這讓虞虹驚奇不已。

陳草和周岳就像劉姥姥進大觀園一樣,好奇的四處張望,不時發出陣陣驚嘆聲,虞虹覺得周岳唯一的優點就是将自家小夫郎帶的更像個十□□歲的少年郎了,不想之前,只要不在她跟前,陳草立馬變得嚴肅正經,少年老成。謝三算是一行人中唯二淡定的人了,目不斜視,只牢牢跟在周岳身後。

陳草是第一次出遠門,也是第一次坐船,興奮得不行。而周岳純粹是被古代的造船技術震驚了,還有古色古香的布置和穿梭其中的古人,讓他有種不真實感。

他們在看其他人,其他人也在觀察着這一行奇怪配置的人。說是一家之主帶着自己的夫郎寵侍吧,可只有一人相貌出衆,剩下兩人更像護衛打手,但是哪有讓男人來當護衛打手的?一個個還跟土包子一樣,真是一群怪人。

了解到她是去郡城參加鄉試的書生,有人傲氣淩神,不把她放在眼裏,也有人目光微亮,暗含敬畏。反正各種各樣的目光總在她身上穿梭。同時也有不少人的目光在陳草周岳他們身上打量,面露鄙夷,不懷好意。

虞虹對他們的目光視若無睹,徑直帶着小夫郎和周岳他們回了客艙。

他們一行四人訂了兩間房,還是挨着的,虞虹和小夫郎住一間,周岳和謝三住另外一間。

回房之後,陳草第一次出遠門的興奮還沒降下來,在客房裏上竄下跳,四處翻看,雖然虞虹覺得這麽小的房間,還那麽簡陋,沒啥可看的。

過了一會,虞虹見他還在晃來晃去,一把拉住他坐在自己身邊,告誡道:“不要再動來動去的,小心一會暈船。”

對于第一次坐車或者坐船的人,大部分都是會暈車或暈船的。

陳草撇撇嘴,他才不會暈船呢,他身體可好了。不過被虞虹限制住動作,他還是安分了下來。

虞虹無奈地搖搖頭,不再管他,開始閉目養神。

陳草見妻主不再盯着他了,又開始四處亂瞧,片刻之後,覺得無趣了,轉而盯着虞虹的臉研究。

嘿嘿嘿!妻主的睫毛好長好翹。

鼻子也好看!嘴巴也好看!

哇!臉上好滑!又白又嫩的,好想咬一口!陳草對着虞虹的臉吸溜口水。

虞虹一把拽下在自己臉上作亂的爪子,無語地看着一臉懵逼的小夫郎。

呀!看的太投入,被妻主發現了!

陳草?陳草沒在怕的,直接湊上去,對着粉粉的唇瓣親了一口,跟偷了腥的貓似的,笑眯了眼。

虞虹拿他沒辦法,直接将人鎖懷裏,躺床上休息。

沒想到一刻鐘之後,陳草又開始亂動,虞虹剛要開口訓他,就發現小夫郎臉色蒼白,虞虹知道該是興奮勁兒過去,開始暈船了。

陳草趴在妻主懷裏,臉色難看,哼哼唧唧地,“嗯,好難受,妻主。我喘不上氣了。”他一手揪着自己胸口的衣裳,另一只手還不忘抓住虞虹的胳膊。

虞虹被他吓了一跳,這時候又沒有暈車貼暈車藥什麽的,急得不行。

陳草一直嘟囔着喘不上氣,覺得憋得慌,想吐,虞虹只好帶他出去甲板上透透氣。

她一邊心疼地摟着他往外走,一邊教訓他,“讓你安分點不聽,現在知道難受了?”

周岳聽到隔壁的開門聲,立馬扔下手裏的棋子飛奔出去了,天知道他都要無聊死了,在屋裏有沒有手機平板可以玩,只能跟謝三下五子棋,他還是送虐的份,更苦逼了有沒有!

一出來就看到陳草半死不活地扒在虞虹身上,周岳毫不客氣地嘲笑他:“哈哈哈!陳草你不行啊!居然暈船啦!”

陳草現在連怼他的精神都沒有,只不停地在妻主脖頸邊磨蹭着,妻主的氣息會讓他好受一點。

虞虹則是心疼地摟緊了小夫郎,順便狠狠瞪了周岳一眼,都這時候還刺激他?!

周岳縮了縮脖子,有什麽了不起的,老子明天也去找個女朋友,看我不天天羨慕死你,哼!

謝三一把拽過孩子氣的周岳,問虞虹,“這是要去哪裏?”

“陪他去甲板上透透氣,會舒服一點。”

周岳立馬道:“我也要去!”死皮賴臉地跟在後面。

虞虹才懶得管他,帶着陳草就出去了。

果然,在甲板上視野開闊,空氣流通,陳草的症狀立刻好了很多。

現在這個時間點,大部分人都在客艙裏休息,只有不遠處幾個幾個金發碧眼的外國人在那叽叽喳喳的說着什麽。

陳草好奇的望過去,沒想到那些人就直直的朝他走了過來。

他吓得往妻主身後一躲,大氣不敢喘。他只是沒見過長那樣的人而已,便多看了幾眼,沒想到就被發現了,他真不是故意的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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