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虞虹默然無語, 她覺得兩位都不靠譜。

見虞虹半晌沒有反應, 邊上的顧青反倒急了。她推了推虞虹, 示意她趕緊答應下來。

不管是山長, 還是常年神出鬼沒的虞夫子,都是當世大儒,學識淵博,有她們的指導,虞虹在學業上的進益絕對事半功倍。

虞虹當然知道按山長與這位陌生夫子的地位,拜師她來說絕對有益無害,不過這時候的拜師不像現代, 一日為師,終生為母,對于讀書人來說,老師的地位如同父母一般,有時候甚至比父母更重要。

所以她會謹慎挑選自己的老師,不僅要三觀相近,而且人還要靠譜才行。

就白露書院的聲望以及這段時間對山長的了解,虞虹對于拜山長為師絕對是樂意的。

但現在山長與虞夫子都開口了, 作為曾經的社畜, 她卻不好直接拒絕或接受哪位的好意,況且她對于這位虞夫子完全不了解, 遂她道:“學生全聽夫子安排。”

山長聽了虞虹的回答,暗道:小滑頭,又将皮球踢回來了, 是認定了自己怎麽都不會吃虧是吧。

雖然自己也中意虞虹,不過這可是虞诩這個老家夥第一開口收徒,按這家夥的德性,說不定是第一個也是最後一個學生了,況且就虞虹的情況來說,确實跟着虞诩這個老家夥才能最大的發揮出她的潛能,這一點她絕不會看錯。

沉吟片刻,葉山長開口道:“既然虞夫子開口了,老婦便不與她争了,你就拜虞夫子為師吧。說來也巧,你們的姓氏正好相同,倒是緣分。”

虞虹反應極快,立馬就坡下驢,對着虞夫子下跪行禮,“弟子虞虹,拜見老師。”

見她動作這麽麻利,山長瞪圓了眼睛,氣罵道:“就你會人眼色!剛剛怎麽不見你如此機靈?”

說到底,葉尋之也是一山之長,也不能得罪狠了,她十分有眼色地從桌上拿了一杯茶,奉了上去,“山長謬贊。多謝山長引薦。”

葉尋之氣呼呼地接過杯子,哼!還算知趣。

虞虹也十分機靈地給虞诩奉上一杯茶,正正經經地行了大禮,虞诩接過,抿了一口。

見虞诩喝了她的茶,虞虹大大松了一口氣,拜師茶都喝了,就賴不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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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青與鄭宣和在一旁早已目瞪口呆,對于虞虹的操作也是佩服不已,葉尋之則是笑罵道:“你倒是動作快!”

虞诩則是笑眯眯地為自己的新晉弟子說話:“不錯不錯!不愧是老婦的學生!有老婦當年的風範。”

虞虹略顯得意地沖山長微微一笑。

葉尋之也無奈地笑了,“雖是喝了拜師茶,但這拜師禮卻不可省。依老婦看,就下月初放假回來之後吧,等老婦約上幾位書院夫子,舉辦拜師儀式。”

虞虹點點頭,還有幾天就是書院的每月例假了,要正式拜師,還得請娘爹過來,但她長輩只有陳爹一人,正好可以回家一趟準備一下。

誰知道還沒等虞虹回去,下午陳草就來書院找她了。

原來是球球居然提前破球而出,從溫室出來了,陳草按捺不住,第一時間過來通知妻主這個好消息。

雖然對于自己生了個孩子沒什麽感覺,但聽到球球的好消息,虞虹也十分高興。正好還要回去準備拜師禮,虞虹幹脆跟夫子請了四天假,提前回家了。

一到家,陳草領着妻主第一時間去看球球,好似讓虞虹檢查他的辛苦成果,滿臉都是求表揚,求誇獎。

虞虹看他表情實在可愛,忍不住多逗他一會兒,裝做視若無睹的樣子,只盯着白白胖胖的球球誇獎道:“球球長得真好看,肉嘟嘟的,白嫩嫩的,好像個肉包子。是不是呀!球球~”

虞虹将球球抱起來,喲呵,小家夥真不輕,抱在手上沉甸甸的,虞虹一對着她說話,小家夥就沖着她露出一個無恥的笑,噫,好傻!

沒得到虞虹的誇獎,虞虹餘光瞥見小夫郎的臉上的神采瞬間暗淡了下來。

最後,她還是見不得小夫郎委屈的小模樣,對着陳草揚起一抹笑意,開口表揚道:“小草真厲害,将球球照顧的這麽好,來,妻主獎勵你——”

虞虹示意小夫郎靠近一點,陳草聽話地挪過去,将臉頰湊過去,虞虹猝不及防地在他唇上偷襲了一下,只見小夫郎的臉刷的一下就紅了。

哈哈哈!小夫郎還是這麽單純。一逗就臉紅。看着陳草的反應,虞虹愉快地笑出聲來。陳草則是氣惱地瞪了惡劣的妻主一眼,虞虹笑得更大聲了。

屋外陳爹聽着倆人的動靜,無奈地搖了搖頭,倆人都有娃了還這麽鬧騰,都不知道說她們什麽好,陳爹狀似憂愁地走遠了。

到了傍晚,周岳與謝儀也收攤回來了,現在白天陳草與陳爹留在家裏照顧球球這個大人物,周岳與謝儀出去擺攤,要是陳爹沒來,現在家裏肯定忙得不可開交。

小攤生意被陳草周岳他們折騰的不錯,扯着虞虹白鹿書院學子的大旗,也沒有多少人來找他們的茬,所以最近小攤的收益還頗為可觀,今天周岳回來的時候,所有小玩意兒都賣完了。

虞虹聽了,又大大贊揚了小夫郎一番,陳草雖沒出聲,但那得意的小表情藏都藏不住。

周岳見了虞虹誇獎陳草,也不甘寂寞地插嘴,大煞風景道:“虞姐,要不是我的技術和創意,我們的東西能這麽受歡迎嗎?怎麽就是陳草一個人的事了?”

虞虹感覺自己帶着一群孩子,她只得順毛捋:“周岳也很厲害,這段時間也多虧了你。來,你辛苦了,多吃點,補一補。”說着,虞虹給她加了一個大雞腿。

周岳得意地沖謝儀一揚眉,看到沒有,哥就是這麽牛批,跟着哥混絕對有肉吃。

謝儀,謝儀不是很想理這個二傻子。

随後,虞虹又說了自己要拜師的事,還是德高望重的白鹿書院的夫子,陳爹和陳草都高興得不得了,而謝儀聽見虞诩這個名字,神色一動。

相比于這一桌外來客與偏僻山村出來的小村民,顯然謝儀更清楚虞诩在這個世界的聲望地位。

虞虹也十分好奇,要知道這次拜師比較突然,虞虹還沒來得及打聽自己老師的生平履歷就回家了,原本想着等回書院再問問山長,現在既然謝儀清楚,虞虹幹脆直接問了他。

謝儀道:“虞诩大人是鴻胪寺出身,當初可是當年禮部第一人,聖眷正隆,風頭最盛時連謝大人都要禮讓三分。”

虞虹着實驚訝了一瞬,沒想到自己撿了這麽牛批的一位老師,她再次慶幸自己當時的機智,趁機坐實了倆人的師生關系,以後她可是背靠大樹好乘涼!

而更讓人啧啧稱奇的是,虞诩在一次外交接待中被一位番族王子看上了,經過一番波折後,那位番族王子居然抛下一切,留在了虞诩身邊,這事在當年鬧得沸沸揚揚,還長時間都是京城百姓茶餘飯後的談資,直到虞老隐退後才漸漸平息了下來。

虞虹沒想到稍微一八卦居然聽到了一段老師的羅曼史,真是...好刺激!

周岳越聽越興奮,一直纏着謝儀接着往下講,虞虹也沒阻止,雖然很不好意思,但顯然她也很想聽下去,錯過這個村就沒這個店了,總不能回頭去找山長八卦吧,那小老太鐵定會告訴她老師。

四人聊到很晚才休息,這次回來,球球就跟着虞虹與陳草一起睡,一家三口整整齊齊地躺在床上,虞虹心中感慨,自己現在也是有夫有子的人了,她看着身邊睡在倆人中間的球球,內心無比踏實,同時也幹勁滿滿,自己一定會好好努力,給夫郎和女兒提供一個無憂無慮的生活環境。

第二天一大早,虞虹還在睡夢當中,突然被一巴掌拍醒了。她睜眼一看,好嘛,是她的寶貝女兒球球。睡在外側的陳草早已不見蹤影。

或許是原來社畜時養成的習慣,虞虹休息在家時早上起的都比較晚,這個點她還困着呢,她伸手輕輕拍着球球,企圖哄她睡覺,誰知道球球一點睡意都沒有,反而覺得虞虹在跟她玩耍,不停地往虞虹臉上招呼,咯咯笑個不停。

虞虹的起床氣都快被她逼回來了,她氣呼呼地爬起來,指着小家夥的鼻子,恨恨道:“小壞蛋,你老娘現在要睡覺,你也要睡覺,聽到沒有!”

這個無齒小兒可聽不懂自己老娘被她氣得咬牙切齒,她還是一直沖着虞虹露出燦爛的笑容,虞虹被鬧得沒脾氣,這麽個小家夥,打又打不得,罵又聽不懂,實在是無可奈何。最後她只好将她抱在臂彎裏,輕輕地晃動,成為小家夥人工的搖籃。

于是等到陳草熱好小家夥的牛乳端進來時就看到自己的妻主靠着床沿,一邊打着瞌睡,一邊将她們的女兒抱在懷裏輕輕哄着,這一幕格外溫馨。

陳草快步走到床前,将牛乳放到床邊的小幾上,就想接過球球過來喂食,好讓妻主繼續睡一會兒。

要知道在這裏,一旦女兒或兒子出生之後,就要由自己爹爹帶着照顧,住在另一間房,大戶人家甚至是住在另一院子裏,不能打擾妻主休息。昨晚陳草本想帶着球球去睡客房,但妻主不同意,而私心裏也不想跟妻主分居,就順水推舟答應了下來。

誰知道一大早球球就給妻主鬧醒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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