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吃過飯,陸知昭在花園接電話。
他邊抽着煙,邊望着不遠處時不時朝這裏張望的女孩。
半晌,陸知昭挂斷電話,朝許渺招了招手。
許渺正蹲在花圃中研究那一看就品種高貴的花木,餘光卻時時留意着那邊陸知昭的一舉一動。
見他朝她招手,許渺立馬站起來,拍了拍裙子上的灰塵,腳步不由輕快起來。
“你找我嗎?”陸知昭抿了一口煙,見女孩小聲咳嗽了一聲似乎有些不舒服。他笑了一下,把煙頭丢在地上,用腳尖碾滅了。
許渺低着頭,臉上湧上羞紅,在月色的照耀下格外迷人。
“您……您的衣服。”
陸知昭這才留意到她手中提着的袋子。
“幹洗店找到了?”他有些意外她竟然還記得。
許渺嬌羞地一笑,別過自己耳邊的碎發,露出一張溫婉的小臉。
見她還低着頭,扭捏着似乎還有話要說。
陸知昭有些好笑,朝她走近一步。“還有什麽事?”
這一步,他身上的煙草氣息就聞得更清楚了。奇怪的是,呼吸道不好,向來讨厭煙味的許渺,卻莫名覺得只要是陸知昭身上的氣味,怎樣都好聞。
她鼓起勇氣,從口袋裏掏出一個小盒子,拿起陸知昭的手。他的手很暖,一直暖到她的心裏。
她有些緊張,握着他的手也微微顫抖起來,輕輕把盒子放在他手心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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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給您的。”
“嗯?”
陸知昭打開盒子,精致的絨布上躺着一顆閃閃發光的袖扣,在月光下散發着璀璨的光芒。
他有些不解,“為什麽送我袖扣?”
“您那天救我的時候,掉了一顆扣子。”許渺不敢看他的眼睛,又覺得低頭盯着對方的腳尖似乎也不對,目光飄散落在了他的喉結上。
臉蹭地一下,莫名發起燙來。
陸知昭嗤笑了一聲,似乎是想起來了什麽。他伸出手指,碰了一下許渺的臉頰。
“有那麽害羞嗎?”
不知道為什麽,每次看到許渺嬌羞的模樣,他就很想逗逗她。
那是涉世未深的少女天真膽怯卻滿腔真摯的模樣,他已經好久沒見過身邊的女人這樣對他了。
許渺抿了一下唇,不知道該怎麽回答。
“所以你花了錢,就花在這裏了?”
陸知昭總算明白為什麽許渺在飯桌上扭扭捏捏就是不願意說了。
“以後刷這張卡。”陸知昭遞上一張卡過來,許渺慌得後退一步。
“我不能要……”
“拿着。花我的錢,總比花那個女人的錢好吧。”
陸知昭嗤笑了一聲,拉過許渺的手,一用力竟把她拉到懷裏。
他低下頭,在她耳邊輕聲說道:“我就喜歡給我的女人花錢。”
許渺把臉埋在男人結實的胸膛上,被這句話撩得心跳如擂鼓滔天。
陸知昭把信用卡放進許渺的上衣口袋裏,拍了拍她的後背,擡眸看了一眼遠處站着的人,淡淡說道:“回去吧。”
目光相撞,陸知翎意味深長地微微一笑,走開了。
很多年以後,坐在車上的許渺還記得,十七歲那年陸知昭貼在她耳邊,勾得她面紅耳赤的那句話。
和現在如出一轍。只不過今時不同往日,現在的她早已經對他免疫了,甚至還有些反感。
陸知昭緊緊摟着許渺,咬着她的耳朵輕聲呢喃:“渺渺,你想買什麽?這卡你先拿去。”
許渺看也不看他遞過來的信用卡,只偏過頭,躲開陸知昭湊上來的嘴。
“不用。”
“我就喜歡給我的女人花錢。”他似是覺察到她刻意的疏離,語氣也多了幾分強勢。“渺渺,你到底怎麽了?”
許渺只覺得有些好笑。
怎麽了?我不喜歡你了啊,怎麽了?
這人是怎麽回事?聽不明白嗎?
還是自己以前愛他愛得到底是有多卑微,多瘋狂,陸知昭是怎麽也不願意相信她不愛他了嗎?
“陸知昭,你把我綁到你家有什麽意思呢?我只有一個空蕩蕩的軀殼,你要這樣的軀殼回去又有什麽用呢?”
他攥住她白皙的手腕,将她拉近自己,凝視着她的眼睛,冷笑道:“你的命都是我的,就算是軀殼,我也要。”
許渺想要偏過頭,他卻用手指掐住她的下巴強制性讓她面對着自己。
她憤怒地瞪着他,卻被他眼裏的滾燙欲望給吓到了。
“陸知昭,這……這是在車上!”
陸知昭嗤笑了一聲,升起了車廂內的擋板。
前面開車的陳巍和阮俊對視了一眼。
後面傳來了女人的咒罵,慢慢就是隐忍的呢喃,阮俊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氣憤地和陳巍小聲罵道:“老大這幾年都不近女色,這怎麽見到大嫂就和變了個人似的,這麽饑渴。”
陳巍瞥了他一眼,“那不叫饑渴。”
“這不叫饑渴叫什麽啊?我們在樓下可從下午等到了淩晨啊……老大這身體素質真不是蓋的。”阮俊咽了一口口水,表示佩服得五體投地。
“這叫上瘾。”陳巍言簡意赅。
“上什麽?瘾是誰啊?”阮俊壞笑道,想了想,又正色道。“哎,我看大嫂那個樣,總覺得和以前有點不一樣了。”
陳巍知道阮俊說的不一樣是什麽意思。
是啊,确實不一樣了。
剛他們見到許渺對老大的神态就愣住了。
那是一種近乎冷漠寡淡的神情,似乎看也不願多看他們一眼。
這些年,陳巍和阮俊對這張臉再熟悉不過了。
他們暗中監視許渺已經好多年了,只是第一次看到她居然會用這種臉色面對陸知昭。
要不是許渺十七歲的時候他們就認識她了,他們真是打死也不敢相信,那個看到陸知昭兩眼放光滿是崇拜的許渺,居然會變成如今這個樣子。
也就只有她,敢對盛傳暴戾陰冷的陸知昭擺臉色了。
車子開到別墅門口,又等了好一會兒。陳巍這才從耳機裏聽到陸知昭低沉的聲音。
“開去藥店。”
“是。”
車子很快開到了藥店門口,許渺和陸知皓都下了車。
剛下車,許渺一時腿軟,踉跄了一下。陸知皓很快扶住她,譏诮道:“看來體力比以前下降了不少。”
許渺瞪了“罪魁禍首”一眼,憤憤地甩開他的手,走進藥店。
她剛才以咳嗽感冒為借口,讓陸知皓開來藥店。目的卻不是這個。
許渺虛張聲勢地買了幾盒感冒藥,這才把手伸向了避孕藥。
陸知昭在看到她拿着避孕藥的那一瞬間,身子僵了一下,随即好笑地扯了扯嘴角,冷笑道:“渺渺,你何必拐那麽一大彎呢?”
許渺不理會他,只是快步走到櫃臺結賬。她又和收營員要了一杯水,也不顧水溫滾燙,連忙把藥吞了進去。
陸知昭抱着胳膊,默默看着她這一系列的行為。
“放心了?”
許渺垂下眸子,拎起購物袋提起腳也不理會他的挖苦,朝外面走去。
手中的袋子被誰一把奪了過去,陸知昭狠狠将藥品丢在地上。
“反正以後有的是機會讓你懷孕。”
他扯着她的胳膊,硬是把她拽進車裏。
許渺抱緊自己,縮在角落,警惕地瞪着陸知昭,腦海裏只有他剛才的那句話。
陸知昭到底是什麽意思?他瘋了嗎?他真的想和她再要個孩子嗎?
“陸知昭,你要是想找個女人代孕你去找別人!我不想生孩子。”
他沒有靠近她,任憑她躲得遠遠的,像避瘟疫一樣避着他。
陸知昭目光平和地望着她,又恢複了理智。
他越是這樣,許渺越是肯定,他是認真的。
他真的想要她給他生個孩子。
這讓許渺愈加感到害怕。
“我要工作。公司剛起步沒多久,我不能在這時候分心。”
“你要多少錢,我有的是錢。”
許渺掩飾住眼裏的不屑,放緩語氣。“我真的不想,求你了。”
陸知皓直勾勾地盯着她,半晌,這才悠悠地說了一句,“不好嗎?渺渺,我只想和以前一樣。”
許渺搖搖頭,咬着唇,眼裏流露出難以抑制的悲哀。
“回不去了,我們。陸知昭,你放了我吧。”
她就在這時候哭了。
哭得是那樣傷心,那樣無助。
這一天所受到的屈辱,委屈,難過,都在這一刻爆發了。
陸知昭慌了手腳,他緊緊摟住她,親吻着她的頭發,柔聲安慰她:“不生了,不生了好嗎?只要你乖乖在我身邊,渺渺,你想怎麽樣就怎麽樣好嗎?”
那還是陳巍和阮俊第一次聽到老大用這種語調去哄一個女人。
那是一種近乎卑微的乞求。
乞求一個不愛你的女人,再次愛上你。
許渺将臉埋在男人結實的胸膛裏,眼裏只有薄涼。
她沒有想到,時隔這麽多年,她第二次想要逃離陸知昭身邊竟然是這個時候。
如果第一次,第一次她選擇了離開,那麽後面就不會發生那麽多的事情了吧。
許渺蒼涼地想着,如果可以重新選擇,她一定不要聽信這個男人的承諾,她要逃開,逃得遠遠的。
這一次,她不會再犯傻了。她一定要想個辦法,離開他。
這一輩子,再也不要見到他。
作者有話要說: 預收文求收藏:《掌上玫瑰》
文案一:
聽聞那四九城鼎鼎有名的何氏千金最喜玫瑰,其父甚是嬌寵她,為讨她歡心,種了滿園的玫瑰。
冬天都不凋零。
那年冬天,何嬌救下了一個少年。
她用盡了各種手段泡他,最後卻只得到了何氏集團的轟然倒塌。
她想要報複,最後卻意外地發現了被愛的真相……
原來,他一直在用生命做玻璃罩,替她擋住了外面的風雨。
原來,她一直是他的掌上玫瑰。
文案二:
聽聞那四九城葉公子生性冷漠薄涼,不近女色,手掌心卻繡着一朵嬌豔的玫瑰。
他強取豪奪,拆散了何家大小姐的姻緣,逼着她嫁給了他,轟動了全城。
婚禮當天,交換戒指。何嬌在他耳邊恨恨地說道:“你強折下來卻也別忘了,玫瑰是帶刺的。”
葉禹宸卻只是笑笑,當着衆人的面擁吻了她。
刺破雙手,鮮血淋漓,也要抓住你。
你永遠是我的,掌上玫瑰。
栽在你身上,一次,兩次,千千萬萬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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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前期甜,女追男,任性大小姐戀上了窮小子,刁蠻小公主為愛學好。
後期追妻火葬場,一個有關于愛恨交織,有關于成長的故事。
靈感來源于舒伯特的《野玫瑰》,“像那野玫瑰的刺,使人記起,某種誘惑,某種沖動,某種塵埃落定後,兩敗俱傷的惘然。”
以及我最愛的一本書《小王子》,小王子與玫瑰花的愛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