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可以……我不介意,”水無峰沒止住上揚的嘴角,用力捏了捏風陽野的屁股,“多少次都行,等陽野受不了了我們再換姿勢。”
“真的?”風陽野瞪大了眼睛,情緒大起大落,隐隐有些驚喜,魔頭看着懷裏人這副表情,意識到自己開的黃腔道侶應該是不懂,俯下頭低聲耳語:“陽野不懂是嗎?等我以後教你好不好?”
“嗯,”風陽野傻樂着一點頭,水無峰把人抱起來,看了一眼跪在旁邊的雪妖,傳音過去:“去看看附近有沒有伏羲族的氣息,還有這門內的弟子你注意一下他們誰有異樣……”被碾滅的那一縷氣息裏水無峰隐約察覺到暗藏着的神識,部分神識被撚滅,那人怎麽說都該是受了傷的……不過若是門內弟子,最好還是不要讓風陽野知道。
……
陰郁的青年獨坐在房中,抹去了嘴角地血跡,收起了一塊玉鑒。
他衣衫敞開,袒露出來的胸膛上一個怪異的陣法正在不停地閃爍,刻紋同風陽野背上的陣法有五六分相似,此刻他清理幹淨了身上的血跡,系好了衣帶,閉目盤坐,沒有透露絲毫動靜……他猜那頭雪狼肯定會到宗門內巡查異況。
被斬滅了部分神識之後頭痛欲裂,他卻硬咬着一口牙沒有發出任何聲音,坐在屋中好似在寧心靜氣的打坐一般。
果不其然,涼氣沒多久便隐隐傳進了屋子裏,流千山在他別院附近停留了一陣子,兩人神識差距甚大,張丹墨自知自己感受不到對方神識是否停留,縱是那股寒氣挪走了之後,他也沒有流露了痛苦的神情。
足足等了近半個時辰,确定對方沒有注意到自己後,他把沖到喉嚨的血吐到了一塊巾帕上,随後随手燒掉了那染血的帕子。
張丹墨這些年所外出修行的玄道嶺,是一處極盛的靈脈山脊,綿延千裏,靈氣之厚別處難以比拟,而且地理位置很特殊,白日如三伏酷暑,夜裏卻像是數九寒冬。
此地靈氣可以養體,奇大的溫差又可磨煉意志,是個極佳的修行場所,十幾個有頭有臉的仙宗甚至為玄道嶺的歸屬而起過争端,最終各自在其中割據地盤設立山府才得以各自相安。
但是張丹墨的修為突破的如此之快,并非是因為玄道嶺這地方有多适合修煉,而是因為他在山府中發現了一樣東西……
風陽野待他坐下弟子一向優厚,去玄道嶺修煉的幾個人所用的山府都是門內長老去時才會開啓靈氣深厚的山府。
當時人數不少,常開的山府不夠使用,守在那處的長老便把許久未開的兩間石室也打開了,這兩間都是以往過世的掌門用過的,宗裏覺得不吉利才封存上,張丹墨當時沒覺得有什麽,便也用了。
閉關不久,他偶然在蒲團下面發現了一塊風半緣留下來的玉鑒,上面奇怪的沒有下結界,他能輕易探進去神識,發現裏面記錄了一個陣法和對陣法晦澀難懂的推演,還有很多備忘的細致注解……
可陣法過于深奧,他雖說陣法天賦還算不錯但是光靠自己看着陣法和反向推演的過程是幾乎全然不能理解的,不過風半緣對陣法的理解傳聞中都說世間難尋其二,能反向推演這種陣法可見一斑,他借着此人的注解竟然也能勉強理解上幾分,利用這玉鑒中的陣法修煉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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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開始他是專注于利用玉鑒裏的陣法來殺死魔物吸收轉換過來的靈力,但是看風半緣的記載他似乎是刻在身上的。
他不知道幾個掌門是如何刻上這陣法的,自己拿靈力在胸前琢刻只得了幾分形似,不過再加上玉鑒中陣法雙重作用,拿着諸多注解明細按着記載強行施用,對修煉的加持倒是效果驚人,之後那些年東海封神的“秘術”才是他修為進步勢如破竹的原因。
刻上陣法後胸骨在修行期間碎過十數次、五髒六腑也都受了影響被侵染地隔幾天便要溫養一次,境界突破更是痛楚難耐,不過這些他都一一忍了下來,兩個陣法同時加持,一內一外修行雖然仍然不如風陽野那般逆天,但是比之他人已經快了不少,他實在是割舍不下這份誘惑。
讓他覺得奇怪的是,他越看越覺得風半緣似乎一直在尋找剝離這陣法的方法,張丹墨也能感覺到随着自己的修煉,胸前的陣法似乎和他識海和丹田都越結越緊,但這樣逆天的秘術,怎麽會有人想剝離?而且還是自己刻上去的……
只要斬殺魔修便能換取自身修行,多少人渴求的東西,風半緣當時一定入了魔發瘋才想棄之不用。
至于外界謠言說東海封神的秘術會導致金丹登頂後入魔發瘋,那這幾個掌門不還是擠破頭也在修。
張丹墨握着手中的玉鑒,看着裏面風半緣研究到一半便停筆的地方,那處還沒有找到如何剝離陣法,只記載了法陣之間互相影響的一些訣竅……
張丹墨之前未曾留意這段時間卻一直在研究這一處記載,他雖然依舊不懂陣法的真正運行,但是熟悉多年風半緣又寫的詳細,還是知道如何打開陣法施用的,只要在對方身上留下玉鑒裏陣法的陣息和自己的神識附到對方陣法上再按風半緣留下的方法連通兩個陣法就好,此法的問題在于若是對方有防備他必定不能得手。
不過……風陽野并不知道他身上也有這陣法,而且他師尊又怎麽會防備他呢?
“師尊,是你告訴我沒必要非要做好人的,那得不到的東西,我覺得還是喜歡親手毀了最開心……既然你不是我的,去死好了……”
青年陰翳的目光裏帶着一絲病态輕聲呢喃着狠毒的話語,倚在牆上冷冷的盯着對面的牆壁……我試過壓抑,可惜有人就是不知道珍惜,我明明為你嘗試了那麽多,你卻去和別人厮混床圍,是嫌我離開的太久了嗎?我若是早有這陣法,又怎麽會比你修煉的慢?又怎麽會離開那麽久?聽門人說,那個十二修煉的速度奇快,怕不是你徇私只把這秘術傳習給了自己的床伴吧……
他昨日黃昏其實就開始把留在風陽野身上的神識全部都用去催動風陽野身上的陣法了,一絲都分散不出來,他師尊背上的陣法比那玉鑒中的陣法都難開啓不少,而且他又是部分神識在通過玉鑒陣息操控,少不了要花時間。
不過這一次他本來就是在試探,也沒有急着太快打開陣法,要讓風陽野一點點的察覺不對勁,才不會惹人起疑。
足足花了一夜時間才勉強打開,還要用着風半緣的方法遮蔽自己的神識不叫風陽野發現,本來已經感覺到精疲力盡的他正想收手,卻不知道從哪裏來了一股強大的魔氣全被吸入陣裏,差點把他留下的陣息也一同扯進了陣裏,所幸風半緣留下的諸多關于陣法的推演異常精妙,他掌握不熟也躲過了吸扯……
魔氣不停被消解,他神識緊推陣法分散不出來也收不回去,更看不到外面什麽景象,他便猜測是那個雪妖在附近,不小心散出妖氣被陣法吸入了。
本以為他師尊會因為陣法不受控制逼退那頭雪狼,結果卻出乎了預料,一股可怕的神識沒過多久之後忽然碾進來,他連一息都撐不下,直接覆滅了所有神識最後隐約看見連那份陣息好像都被攪毀了。
張丹墨下意識的覺得是個雪狼作祟,碾碎了他的神識,頗有幾分驚嘆這雪獸的實力……沒想到這般厲害的生靈會臣服一個神動期小修,不過想想風陽野連不傳的秘術都傳給人家了,費力降服一個靈獸去讨人家開心又算得了什麽?
張丹墨氣血逆行又咯了一口血出來,他匆忙地收起來了玉鑒用帕子捂住了溢血出來的嘴唇,從乾坤袋中拿出了一個血淋淋的妖獸握在手中打開陣法吞噬,妖獸很快被抽幹碎成了齑粉,他抖了抖手,若無其事的開始休息溫養神識。
絲毫沒有注意到自己自從依靠這仿陣修煉以後越來越陰沉狠厲的個性……只覺得早年自己得不到的東西實在太多了,越來越忍受不了別人得到本該屬于他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