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張丹墨的院落之上,兩個他超出他認知的強大神識悄無聲息地感知着一切。

“聖君……不打算殺了他嗎?”停留在那陰郁青年院落上空的兩份神識中的一份冷冷地傳音問道。

“……先留着吧,把他看牢了,別讓他再傷到陽野,”另一份神識緩緩開口,聽不大出什麽情緒。

“是……”流千山應了一聲,另一份神識消散開來。

水無峰的神識從外散到收回來,手上一直都沒忘了幫道侶揉肚子,所幸鏡心之中魔氣不算多,只是上次他催動玄靈鏡留下的幾分殘餘魔氣,風陽野吸入之後丹田之內的金丹并沒有像上次在望月都那樣被撐得來回碎裂,只是依舊有許多細微的裂痕在上面重複蔓延。

這滋味不會好受,不過是風陽野慣性地沒有表現出來自己究竟有多難受,水無峰知道金丹受損會是哪般滋味……而且當時要是沒有自己留下的乾坤袋遮掩他身上的味道,流千山受了藥香誘導,極有可能會傷到風陽野。

聽着只言片語,那個“七師兄”算是因愛生恨嗎?得不到就要毀了,那得到呢?在這人眼裏,是把風陽野當了個物件嗎?還真個連感恩戴德都不知道的人渣,另外那塊玉鑒裏為什麽會刻着風陽野背上的陣法?難不成張丹墨是伏羲族留下的眼線?他心肝也不知道是怎麽會傻成這樣子會收了這人當徒弟。

水無峰控制着手上的力道盡量溫柔地把過剩的靈力從風陽野體內抽離出來,由他再凝練一圈,最後又拿去緩緩淬煉懷裏人的身體。

“心肝兒,你告訴我你為什麽總是在受傷……我是該直接把你綁在身邊,還是該把你吞到肚子裏去?”魔頭抱着難受到暈過去的仙修,輕輕地咬了一口那白白嫩嫩的臉蛋,眸光隐隐開始有些發沉……風陽野受傷的次數确實有點多,是巧合嗎?

靜靜守了風陽野一晚上,看着道侶逐漸不難受了以後展開的歪七扭八地睡姿,魔頭默默地感覺自己某種窺視欲被莫名其妙但是深深的滿足了。

天近黎明,水無峰坐在床邊一邊看着道侶睡覺一邊靜靜凝練着放在了他丹田中的那枚佛珠,風陽野又動了動往下挪動了一些,從枕肚子變成了枕大腿。

水無峰看着這“危險”的位置輕輕挑了下眉頭,隐隐有一種不太好的預感,果不其然下一秒那顆小腦袋一栽便壓住了某處,還在上面流着口水,不舒服地蹭了蹭臉。

魔頭頓了一小會兒,從容地把人撈起來,讓那顆不老實的腦袋重新安置在了自己肚子上,無奈地忽略了某個控制不住昂起頭的道友。

“嗯……”黎明才過,安生了沒一會兒地掌門不知夢見了什麽,微微皺着眉頭抱住了魔頭的腰纏着他一條腿蹭來蹭去。

赤尻看着小狗似得人,卷起腰傾頭吻了吻,沒舍得把人叫醒。

“聖君……”流千山地聲音出現他腦海裏,水無峰神識擴散出去,無需多問知道了妖将想對他說什麽,“無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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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不到一炷香的時間,院落中響起腳步聲,水無峰把從自己身上扒下來的仙修安置在床上讓人繼續睡着覺,轉身之間幻化成了道侶的樣子,連藥香氣都因為一夜沒分開而沾染在了身上,他固然可以直接殺人,但是如果這位“七師兄”真和伏羲族有些關系,那打草驚蛇倒是壞了機會。

張丹墨一走進院中先是打量了一番,圍牆和房屋看不出損壞,但院落中的樹都已經不見了,可能是風陽野或者那頭雪狼事後修葺過。

借着幾顆不見了的樹和石桌石凳,他篤定了昨日風陽野是受了傷的,這樣一想本以為自己來得早是要等上段時間風陽野才會醒,可他才打量沒一會兒,房門忽然打開來,穿着一身白衣的仙修站在門口看着他,“找為師有事嗎?”

張丹墨看着風陽野似乎無礙的模樣,握緊了些拳頭,不過也沒過于擔憂,畢竟風陽野平日裏也是慣于不顯露自己傷勢的人,“我有些修行上的問題想問一問師尊,師尊可方便?”

“進來吧,”風陽野淡淡地轉身進了廳裏,張丹墨隐隐感覺哪裏有些奇怪,他師尊今日怎麽如此穩重?

畢竟各懷心思,兩人在廳中并未停留多久,水無峰看着張丹墨離開才變幻回了本體模樣,回想他看着“自己”那種暗藏陰毒的眼神,嘴角浮出來一痕冷笑。

揮手關上門把留在背後的幻陣凝聚在了手心裏,裏面被人留下了份氣息……是個陣影,一樣附了分神在上面。

憑張丹墨的神識,是無法辨別出這幻陣和風陽野身上陣法的區別的,只是不知道那玉鑒會不會有異動,不過總比讓風陽野犯險要好。

水無峰把幻陣附在了自己手腕上,走向了裏間,一推開門便看着風陽野頂着一床被子坐在床上,抱着個快要碎了的布偶眼巴巴地看着自己像只被短暫遺棄了的小獸。

“十二……”風陽野一醒過來便發現了周圍被道侶布下了結界不能進出,而且房間裏只有他一個人,迷茫了好一會兒,才見有人推開了門,還沒露出傻笑就被轉瞬出現身前的高大身影抱起來揉着腦袋安撫。

溫暖厚實的手掌在腦袋上揉着的感覺格外舒服,風陽野摸着熟悉的身體閉着眼睛笑了笑還打了個哈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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