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番外
顏斐這天早上醒來, 感覺喉嚨有些異樣地幹啞。
他以為是這兩天拍戲說臺詞的時候太用力導致的，直到跌跌撞撞地進了洗手間, 看着裏面臉色潮紅的自己，才意識到有什麽不對。
昨天晚上收工後，他跟劇組的工作人員出去吃了頓燒烤, 點了不少海鮮, 扇貝、生蚝之類的，吃得他渾身發-熱。一回賓館就把空調開到最低, 洗完澡後倒頭就睡。
他記得自己沒吹頭發，好像被子都忘蓋了，直接就這麽沒形象地攤在床上睡的……
咚咚！
忽地, 外頭傳來敲門聲。伴随着小夏關切的聲音。
“顏哥，你起床了麽？”
顏斐趕緊用毛巾抹了把臉, 答道：“起了！”
“我以為你還在睡呢。”小夏沒參與昨天的聚會, 只聽說顏斐跟劇組的工作人員吃得很晚, 她擔心他起不來床, 一大早就來催他。
“那我下去幫你買早餐了？”
顏斐“嗯”了聲, 語氣有些虛弱：“要清淡一點的。”
小夏“诶”了聲, 轉身大步走了。
顏斐換了身衣服, 感覺自己的狀态似乎更差了。
可今天上午要拍的是一場很重要的戲, 全劇組都等着他, 他不能在這個時候請病假。
顏斐吃了兩片消炎藥，找了個口罩戴上，強打起精神出了門。
下樓的時候, 遇到同劇組的另一位主演。身形高大挺拔的青年笑着跟他打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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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斐，早。”
顏斐笑笑，剛要說話，就突兀地打了個噴嚏。
“顏哥，你沒事吧？”唐敘擔憂地看着他：“是不是感冒了？”
顏斐搖了搖頭：“沒事，小感冒而已。我待會兒出去活動活動就好了。”
顏斐根本沒把這種小感冒放在眼裏，他覺得自己去公園跑兩圈步應該就好了，沒想到才跑了半圈，他就氣喘籲籲地，不得不找個躺椅坐下休息。
小夏買了早餐過來給他。
見顏斐臉色不太好看，她從包裏掏出毛巾，給他擦了擦臉。
“顏哥，你是不是感冒了？”
“好像吧。”顏斐吸了吸鼻子，神情糾結：“不過我吃了消炎藥，問題應該不大。”
“今天有一整天的戲呢，你撐得住嗎？”
劇組拍戲的地方在郊區，現在又是冬天，戲服都是秋季的款式，根本不保暖。小夏擔心今天拍完戲顏斐的病情會更嚴重。
“要不中午跟導演請個假去醫院看看？”
“不用，我撐得住。”顏斐理了理自己汗濕的額發，朝小夏點頭：“走吧，早餐車上吃。”
小夏拿他沒辦法，只得抱着剛買來的熱粥和包子，跟了上去。
上午的戲是室內戲，有大燈照着，房間裏也都是工作人員，顏斐還算順利地過完了上午的戲。
中午有一個小時的休息時間，他眼皮重得要命，剛卸完妝，就立刻裹着羽絨服在躺椅上睡了下去。
迷迷糊糊地，想起那個人似乎是今天回國。
他睜開沉重的眼皮，摸出手機，給男人發了條消息。
——辛嵘，我感冒了，好難受。
男人現在估計在飛機上，也看不到他的消息。顏斐嘆了口氣，把手機放回兜裏，把羽絨服拉鏈一直拉到遮住大半張臉，恹恹地閉上了眼睛。
下午是兩場室外戲。
北風刺骨，顏斐穿着單薄的戲服，站在湖邊，和唐敘對臺詞。
他想他可能發燒了，唐敘的臉在他眼中總是忽近忽遠，他完全是憑直覺在念臺詞。
“卡！”
導演喊了停。
“顏斐，你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李導看他狀态不對，擔憂道。
“我……可能有點低燒……”顏斐摸了摸自己的額頭，抱歉地朝導演笑笑：“導演，不好意思，我得休息幾分鐘。”
“要不今天你的戲再挪一挪？”
“不用了，就兩條了，我調整一下狀态，很快就好。”
李導嘆了口氣：“行吧，那我們休息幾分鐘。”
“Jenny，你給顏斐補一下妝。”
“好。”
顏斐按了按額頭，重新坐回椅子上。
“顏哥，你要的東西我買來了。”
小夏氣喘籲籲地提着兩瓶紅牛過來。
顏斐接過紅牛，一口氣灌了一整瓶。
“這樣行嗎？”小夏擔憂道。
“可以的，我身體底子好，沒事。”
顏斐脫下身上的羽絨服，往機位那邊走：“導演，我們開始吧。”
小夏在一旁膽戰心驚地看着顏斐和唐敘的對手戲。
顏斐站在湖中央的八角亭中，高挑瘦削，面色蒼白而陰郁，凜冽的風刮起他的衣角，讓他整個人看起來像是随時都會倒下去。
小夏握緊了拳頭，盯着導演的方向。
還好，導演沒有中途喊停，要是這一條不過，待會兒又得來一次，顏斐就有得罪受了。
“卡！”
兩條拍完，顏斐的後背已經被汗浸濕了。
終于聽到導演滿意的“卡”，顏斐整個人都放松下來，臉上的冷冽再也繃不住，露出幾分虛弱。
“顏斐，我陪你去醫院看看吧。”
唐敘擔憂道。
顏斐接過小夏遞來的熱水，裹緊身上的羽絨服，懶懶地“嗯”了聲。
三個人坐保姆車回了縣城。
顏斐從寒冷的室外忽然進到溫暖的車廂內，喉嚨不适應，止不住地咳嗽。
小夏看他漲紅了臉，痛苦地皺着眉，連忙搖開窗戶。
冷風灌進來，顏斐的額頭又開始疼了。
“前面讓我下車吧，我回賓館睡一覺就行。”
顏斐放棄了去醫院折騰的打算。
“可顏哥，你都發燒了……”
“去醫院被粉絲認出來，又要折騰好半天……”
顏斐搖了搖頭，帶上口罩，聲音悶悶的：“張師傅，就在賓館前面停吧。”
小夏沒辦法，跟着顏斐下了車。唐敘不放心顏斐，也跟着一起下了車。他見顏斐佝偻着背，時不時咳嗽兩聲，忍不住輕拍了拍他的肩。
恰好在此時，一輛黑色賓利緩緩從三人後方駛來。
車窗降下，露出一張英俊沉穩的男人面孔。
“上車。”
辛嵘的聲音有些冷。他一個多星期沒見到顏斐了，結果終于見到他，看到的卻是別的男人的手搭在他肩上。
顏斐看到辛嵘出現，眼底閃過驚喜，可聽到辛嵘冷冰冰的語氣，胸口頓時塞滿了委屈的情緒。
他都這麽難受了，辛嵘還要給他臉色看？
他冷哼了聲，低下頭，只裝作沒看到男人。
倒是小夏跟車裏的辛嵘打了個招呼。
“辛總，你出差回來了。”
“嗯。”
辛嵘皺了皺眉，見顏斐還站在那兒不動，音調忍不住拔高了幾分。
“你上不上車？”
這家夥怎麽回事？他剛從歐洲出差回來，一落地收到他的消息就往片場趕，連飯都沒顧上吃，這人就一副這麽愛理不理的态度？
“不上車我走了。”
“诶。”顏斐一聽他要走，頓時不高興地擡起頭，瞪了他一眼。
辛嵘看都不看他。
顏斐走上前，委屈巴巴地拉開車門，坐進去。
唐敘驚訝地看着那輛黑色賓利駛離。
一旁的小夏倒是見怪不怪的表情，她朝唐敘點點頭：“唐哥，該走了。”
“車裏的那位……就是……”
唐敘語氣猶疑。
小夏沒否認，她悠悠地嘆了口氣，感慨道：“辛先生這副霸道總裁的作風還是一如既往啊。”
此時，車裏。
顏斐摘下口罩，紅着兩只眼睛，看向辛嵘。
“你剛語氣那麽差幹嘛？我可是病人诶。”
辛嵘臉色也不好，眼睛周圍一圈暗影，顯然已經好幾天沒怎麽休息過。
“我剛落地就過來看你，你還不滿足？”
顏斐這才注意到他疲憊的臉色。他努了努嘴，眼底仍是有一絲不甘。
“可你連個招呼我不跟我身邊的人打，直接就叫我上車，這樣有點沒禮貌吧？”
“你希望我跟誰打招呼？”辛嵘冷眼看他：“你旁邊那個男的？”
顏斐聽着他不善的語氣，再回想了一下剛才他跟唐敘走在一起的姿勢，似乎明白了什麽。
他眨了眨眼睛，有些促狹地看着身旁的人。
“辛嵘，你不會……是吃醋了吧？”
“那是同劇組的演員，他知道我有男朋友的。”
“我才沒空管你在劇組認識了什麽人。”
辛嵘被戳穿心事，臉色很不好看。
“你就是吃醋了，還嘴硬！”
顏斐眉笑顏開，正想趁機再調侃辛嵘幾句，喉嚨裏忽然一陣幹癢。他頓時皺起眉，難受地咳嗽起來。
“沒事吧？”
辛嵘聽到他咳嗽，臉色頓時變了，遞了瓶礦泉水給他。
“老趙，把空調溫度調高點。”
他囑咐司機。
顏斐接過水，喝了兩口。辛嵘把他抱在懷裏，替他撫了撫胸口。
“好點了嗎？”
顏斐靠在他胸膛上，聞着他身上熟悉的氣息，整個人都放松下來。
“還好，就是有點困……想睡一覺……”
“那你睡吧，我待會兒叫醫生過來。”
“嗯……”
顏斐調整了一下姿勢，更舒服地靠在他懷裏，合上眼睛放心地睡去。
再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深夜了。
他的身體陷在被褥裏，背上出了薄汗，衣服牢牢黏在身上，很不舒服。
顏斐眨了眨眼，頭還有些痛，身體倒是沒有之前那麽沉重了，估計他的低燒已經控制了。
“醒了？”
辛嵘在另一頭看書，聽到響動，放下書走過來。
“剛醫生來過，說你沒什麽事，給你開了些藥，照着處方吃就行。”
顏斐點了點頭，眼睛仍是貪婪地看着辛嵘。
兩人在一起不知不覺已經兩年多了，可每次分開一段時間再見，他都有種重新陷入戀愛的錯覺。
“看我幹什麽？醒了就吃藥。”
辛嵘倒了杯溫水，又把藥片倒在小盒子裏，遞給他。
“你怎麽不睡一下？”
“我不困。”辛嵘的時差還沒調整過來，雖然現在是深夜，但他一點睡意都沒有。
“那不行，睡不着也要睡。不然明天白天你會很難受的。”
顏斐也是經常去國外出差的人，知道時差有多麽難倒。
他吃完藥，拍了拍自己的床，正想示意辛嵘過來一起睡，忽然意識到自己還是個病號，跟辛嵘睡一起很可能會傳染到他。
“要不……你還是再開一間房去休息吧？”
他眨了眨眼，不怎麽誠心地看着辛嵘。
辛嵘輕笑了聲，脫了鞋子，在他身邊躺下。
“口不對心的家夥。”
顏斐見他也上了床，嘴上還是體貼道：“你靠我這麽近，萬一也傳染了感冒怎麽辦？我一個人能行的，要不你還是去隔壁吧……”
辛嵘靜靜看着他表演。
“這麽希望我走？”他挑眉，作勢要下去。
顏斐時刻注意他的動作，見狀立刻拽住他的胳膊，嬉笑道：“我開玩笑的，你聽不出來嗎？”
辛嵘“切”了聲。
“上了我的床就是我的人了。”
顏斐笑眯眯地壓在他身上，雖然鼻子還有些堵塞，說話聲也有些嘶啞，但并不妨礙他在辛嵘面前耍帥。
“你确定……你這副樣子，能行？”辛嵘懷疑地看着他。
顏斐頓時不高興了，他吸了吸鼻子，不滿道：“我就算病了也能做得你三天下不來床！”
張牙舞爪的小病貓。
這是現在辛嵘眼中的顏斐。
他嘴角勾了勾，笑道：“乖，別鬧了。”
聲音裏帶着一絲寵溺。
顏斐對上他含笑的眼睛，心底頓時甜蜜得一塌糊塗，他看着辛嵘淡色的唇，壓抑住心底的沖動，只克制地在他臉頰上親了一口。
辛嵘揉了揉他的頭發，道：“別瞎折騰了，好好躺一會兒。”
顏斐“嗯”了聲，在他身邊躺下，只是手總是不規矩地摸索着辛嵘的身體。
辛嵘也不惱，任他伸手占便宜。
只在他手往下摸的時候，抓住他的手腕，有些嚴厲地瞥了他一眼。
“我也想小辛嵘嘛，摸摸也不行？”顏斐一臉無辜地眨了眨眼。
“不行。”辛嵘把他的手塞回被子裏：“你剛退燒，別搞得又感冒了。”
“那……後面？”顏斐舔了舔唇。
辛嵘耳根一紅，厲聲道：“也不行，你給我老老實實躺着。”
顏斐“噢”了聲，一臉郁悶地抽回了手。
沒辦法做什麽，他只好問辛嵘這些天在國外過得怎麽樣。
“談判很順利，我們有八成以上的把握收購那家公司。”
顏斐對他公司的事不怎麽感興趣，又問了幾句，便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
辛嵘之前從辛光辭職後，進了一家五百強外企，不出半年就做到了中華區總經理的位置。他對他的能力很放心。
“小覓下個月要結婚了。”
顏斐哈欠打到一半，硬生生止住了，驚訝地看向辛嵘。
“跟祁澤嗎？”
“不然還有誰？”
“這也太快了吧……”顏斐感嘆道：“小覓才剛畢業沒兩年呢，這麽快就結婚，而且對象還是……”他忽地想到什麽，擔憂地看向辛嵘。
“你爸不反對？”祁澤的家境兩人都清楚，最多就是小康，比起辛家來實在差了太遠。
“反對也沒用，辛覓已經下定決心了。”
辛嵘嘆了口氣：“何況辛覓都這麽大了，有些事應該她自己做決定。”
顏斐點點頭。
“一晃小覓都要結婚了，時間過得可真快。”
辛嵘看着頭頂的天花板，沒有說話。
顏斐看他表情，似乎猜到了什麽，輕聲道：“是不是想到伯母了？”
“等這次殺青，我陪你再去山上看一次伯母吧？”
辛嵘搖頭：“算了。她既然已經歸隐，就是不希望別人再去打擾她。”
“可她上次見到你，其實是很高興的。”
顏斐回憶起那一次偷偷瞞着辛嵘去找他生母的場景。那個女人一身僧衣，表情寡淡，可提到自己的一雙兒女時眼底仍有淡淡的溫情。後來他大膽地帶辛嵘去山上見她，母子倆長談了許久，辛嵘心中的芥蒂也徹底消弭。
回憶起來，可以說是他這輩子做得最正确的決定之一。
“我們這次可以把辛覓一起帶上，小覓肯定也希望見到他的母親。”
辛嵘抿了抿唇，眉頭微皺。
“再看吧，畢竟辛覓都不怎麽記得她了。”
“你不用擔心啦，小覓都這麽大了，肯定能處理好的。女兒要出嫁，最開心也最難過的肯定是自己的母親吧。伯母肯定會有很多話跟小覓說。”
辛嵘失笑。
“你倒是比我還像辛覓他哥。”
“可不是嘛。”顏斐努了努嘴：“再說了，我可是她的愛豆，在她心中的地位肯定跟你不一樣的。”
辛嵘翻了個白眼。
“別貧嘴，睡覺。”
顏斐吃了感冒藥，腦袋昏昏沉沉的，他又跟辛嵘聊了幾句，漸漸地，眼皮越來越沉重。
“辛嵘，別走。”
快要入睡前，他不放心地摸了摸身旁人的手臂。
“嗯，我就在這兒，哪兒也不去。”
顏斐聽到他的回答，嘴角無聲地揚起，帶着甜甜的笑沉入了睡夢中。
清晨。
顏斐被手機鬧鐘吵醒。
他睜開眼，感覺身體前所未有地輕盈。
摸到手機，關了鬧鐘，他坐起身，手臂碰到一處溫熱。
辛嵘剛睡下沒多久，他側躺在顏斐身旁，睡臉安靜。
顏斐支着手肘，在旁邊看了他一會兒。
冬日溫暖的陽光灑進來，落在辛嵘的側臉上。顏斐看着他臉頰上細小的絨毛，忍不住用手輕輕摸了摸。
辛嵘似乎感應到什麽，眉頭皺了皺。
顏斐“呵”地笑了聲，低頭在他唇角親了一下。
他沒想吵醒辛嵘，正要輕手輕腳地下床，床頭櫃的手機響了。
是辛嵘的。
顏斐啧了聲，手還沒伸過去，辛嵘已經被鈴聲吵醒了。
“喂？”
辛嵘把手機放在耳邊，眼睛都沒睜開。
那頭不知說了什麽，他眼睛猛地睜開，瞥了顏斐一眼。
顏斐看着他挂了電話。
“怎麽了？是公司的事嗎？”
辛嵘臉色為難。
“辛覓說，希望你能參加她的婚禮。”
“我肯定參加呀，這不廢話嘛。”
“但是她不希望引人注目，也不想你暴露身份。所以，她建議……”
顏斐饒有興致地等着辛嵘的下一句。
“你穿女裝。”
顏斐撲哧笑出聲。
“行啊！”
“你沒問題？”辛嵘奇異地看着他。
“當然沒問題，不就是穿個女裝嘛。”顏斐聳了聳肩，忽地想到什麽，朝辛嵘眨了眨眼。
“不過，要我穿女裝的話，我有個條件。”
“嗯？”
“就是……”顏斐在他耳邊說了句什麽。
辛嵘的臉漲得通紅，有些慌亂道：“胡鬧！”
“這算什麽胡鬧，我們還從沒試過女裝呢……”顏斐不依不饒。
辛嵘不理會他。
顏斐見狀，立刻捂着胸口，“虛弱”地咳嗽了幾聲。
“咳咳，辛辛，我病都這麽重了，你就答應我一個這麽小的要求都不行嗎？”
辛嵘聽到他一聲慘過一聲的咳嗽，面露不忍。
“就這一次……也不行？”顏斐哀求地看着他，一雙桃花眼眨得他心煩意亂。
辛嵘表情變了幾變，最後僵硬地點了點頭。
“yeah，辛辛我超愛你！”
顏斐興奮地在他臉上親了好幾口。
辛嵘在心底無奈地嘆了口氣。
沒辦法，誰讓他就是寵這個得寸進尺的家夥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