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7)

難過的事情,總之很不好。

“什麽事?”

“我媽在我十五歲的時候就生病去世了,那之後沒多久我爸又娶了一個女人,還給他生了一個兒子,他們一家人現在在國外過得很好,應該不需要我的團圓之樂”

“安燦。。。。。。”,暮然握緊了他的手,“要不我們回我家吧,你想不想看看我以前生活過的地方?”

“好啊,我一直都想去”

一月末的北京,除了樹葉掉光的枝桠,還有空氣中煤炭燃燒的氣味,和以往并沒有什麽區別,冷空氣一直在加重,蔓延着每一個角落。

暮然望着這個燈火闌珊的城市,心裏突然湧出一股釋然,過去的日子漸行漸遠,苦痛也好像一點點在離她遠去,明天是什麽樣子?未來又在哪裏?她完全沒有概念,卻在心裏的某處不停的念着,希望每一個未知都是美好的。

洛海是她的前生前世,是過去某個叫“青春”的時段裏最美好的記憶,他的名字雖不能給她未來,卻收下了她的過去,從此他們扯平了各自的小半人生。

她感謝正當年少時遇見了他,那些他們走過的教室,跑過的操場,聞過的花香,淋過的雨滴,聽過的秘密,這些記憶都早已深入她的骨髓,融為血肉的一部分,她在心底和他揮手訣別的時候只有一句話留給他,“祝你過得比我幸福”。

回到家暮然就上網訂了春節回家的機票,本來她想坐火車的,可是又不想讓安燦跟着她折騰,訂好票的時候想告訴安燦一聲,可是他什麽時候不在身邊了,聽到浴室傳來的聲響,暮然這才知道他去洗澡了,那他今晚是不打算回去了。。。。。。

又是只穿了一條內褲走出來,盡管他們之間該發生的都發生了,可是她還是沒有習慣,都不敢擡頭看他,從卧室裏拿出來一套睡衣,“給你買的,穿上吧,別感冒了”

安燦先是一愣随即把她拉到懷裏,“怎麽?我不穿不是更好”

“別鬧了,趕快穿上”,暮然想把睡衣塞給他,可是她被他一把抱起扔到了卧室的床上。

忽然他像變魔術一樣從枕頭下面拿出來一盒安全套。

暮然怔住。。。。。。

“在哪弄得?”,她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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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是我買的”,他一邊說還一邊用手晃了晃。

她的臉随即“騰”地紅了,熱得難受,她不敢看那個盒子,擡手想打掉。

他卻俯下身來趴在她的耳邊:“你不喜歡我戴。。。。。。”

。。。。。。

一陣翻雲覆雨之後,安燦抱着暮然瘦削的肩膀,呼吸還有些急促,“我們結婚吧”

她被安燦這句話弄得瞬間清醒,轉過頭看向他,而他也正望着自己,盡管沒有開燈,她還是看見了他眼中的堅定。

“我們在一起時間這麽短,你真的想和我結婚嗎?”

“我已經等了七年,短嗎?!”

“安燦,我有很多事都沒有告訴你,你要不要聽完再決定?”

“你有怎樣的過去我都不會介意”

暮然裹了個被單起身開了燈,安燦被突然的燈光晃得睜不開眼睛,忙用手擋住,透過指縫他看見暮然坐在床邊,像是在回憶什麽事情,沉默了一會兒,終于,她開了口。

“你看這個”,暮然指了指脖子上挂着的小瓶子,真的很小,安燦一直以為那就是一個普通的挂墜。

“曾經有一個男孩為了救我而死,他叫沈逸凡,這裏面裝的就是他的骨灰,他為了和我在一起,去了雲南和我一起支教,我欠他的。。。。。。這輩子我的心裏都得留一個地方給他,我花了三年的時間來忘記他的死帶給我的痛苦”

“我媽媽年輕的時候和洛海的爸爸好過,後來他爸爸娶了別人,她也不是我的親生母親,我是她從孤兒院領養的孤兒,我今年26歲,談過一場沒有結果的戀愛,我愛過他,卻沒有和他走到最後,我覺得自己好像不适合和誰在一起,我所擁有的東西都不長久。。。。。。”

“安燦,這樣的我你還想娶嗎?”

她的眼淚在眼眶裏打轉了半天終于忍不住掉了下來,那些苦痛雖然都已過去,可是她是每一件事情的當事人,每回憶一次都像是淩遲。。。。。。

他安靜的聽暮然講完,将她輕輕的擁入懷裏,擡手擦掉她臉上的眼淚,“然然,都過去了,以後有我在”

暮然想起很多年前的夜晚,他也是這樣跟她說:“有我在。。。。。。”

那一晚他們相擁入睡,暮然給他講了那些過去的事情,聲音軟軟的,夾雜着些許難過,還好那些事情已經過去了,還好她已經差不多被叫做“時間”的東西治愈。

他安靜的聽着,跟随她一起在回憶裏走了一遍,那些他沒有參與的過程裏她都是一個人孤獨的走過,他口口聲聲告訴自己愛她,可是她最不好過的日子裏他都不在,他一直标榜的愛更像是在愛着自己。。。。。。

他告訴自己他因為愛她,所以要離開,他只不過是不能看着她和洛海在一起甜蜜的樣子,他會嫉妒,會不甘心,離開就什麽都看不見了。

那些在墨爾本上學的日子,他努力認識更多的人,按時上課,參加朋友聚會,一切仿佛都在正常的生活,可是沒有人知道的是,他會在上課的時候想象身邊的人是她,會因為看到一個和她相似的背影追出去好幾條街。。。。。。

他還是那個冷漠的、不愛笑的安燦,卻在相隔她萬裏的地方更加寂寞。

第二天暮然醒來的時候安燦已經做好了早飯等她,“快點刷牙洗臉,吃完飯我們去民政局”

“民政局?”,可能她還沒有完全清醒,下意識的重複了一下。

“對,我們去登記結婚”,安燦根本就不看她,風卷殘雲的喝完了一碗粥。

暮然洗漱完畢的時候手裏拿着一個包子不吃也不說話。。。。。。

安燦穿好衣服走出來,“你磨蹭也沒有用,民政局一整天都開門”

終于吃完早飯的時候安燦拿着她的外套站在門口等她,手裏還有兩個戶口本。

“我的戶口本你是怎麽找到的?”,暮然竟然一下想不起之前把它放在什麽地方了。

“昨晚你睡覺的時候我随便翻了翻就找到了”

“那你的呢?你有随身帶戶口本的習慣?”

安燦壓根就沒想回答她,自顧自的說:“你拿好身份證,公司那面我已經給你請好假了”

差點把請假的事情忘了,可是安燦給她請假,他以什麽樣的理由呢?

“我說我們今天去登記,你們主編很痛快就答應了,他還有一堆祝福的話你要聽嗎?”

“還是不用了”,暮然背了她的雙肩包穿好鞋跟在安燦的屁股後面出了門。

一路都暢通無比,到民政局的時候暮然有些遲疑,站在門口不肯進去。

“怎麽?後悔了?”

“沒有”

“走吧”,安燦上前拉着她的手走進了民政局的大門。

婚姻登記室,很多新人歡天喜地的說笑着,只有安燦和她這一對不太像是來登記的,拍照片的時候暮然有些緊張,手都不知往哪放。

安燦看見她的樣子,伸出手握住她的,辦理婚姻登記的工作人員拿了他們的身份證明很快就辦好了手續,拿着新鮮出爐的結婚證,暮然看着照片上她和安燦的樣子,半天也不說話。

“怎麽了?”

“安燦,你看我穿這個顏色的衣服是不是有點醜?”,她把結婚證拿給他看。

“現在想這個是不是晚了?”

“啊。。。。。。。是啊”,暮然擡頭傻笑了一下,她的內心是開心的,她結婚了,好像做夢一樣。

安燦從口袋裏拿出了一把鑰匙和一張□□遞給暮然:“這房子是我媽去世前買給我的,我大學的時候住過,空了好久了,得找人重新裝修一下,如果你不喜歡我們可以再買一套新的”

“不用不用”,她連忙擺手。

“那有時間帶你去看看房子,平時想買什麽就刷這張卡,密碼是咱倆的生日”

暮然接過鑰匙卻不肯要那張卡:“我這裏有”

安燦直接把□□塞進了暮然的手裏,“怎麽?新婚第一天就不聽話?”

她遲疑了一下還是伸出手接過安燦的卡,放在自己的雙肩背包裏面。

“時間還早,帶你去個地方”

☆、南城的愛情

? 世上有個地方最荒涼,卻裝滿思念。

車子駛出市區的時候暮然都不知道安燦要帶她去什麽地方,可是他一臉嚴肅,她想問又不敢問。

“是什麽時候喜歡上的安燦”,她自己也不知道,她和他,一切發生的太快卻又像順其自然一樣,她一直都不太懂愛情,畢竟她只談過一次戀愛,可是她見過很多種愛情,梓格的、沈逸凡的、袁澈的、莫念的。。。。。。

每一份都愛的不同,卻又有屬于他們自己的轟轟烈烈。

她對安燦的是哪一種?也許這個問題想到的有點晚,他們已經結婚了,她需要自己适應從女朋友到妻子的快速轉變,他們之間有五年的空白,可是并沒有影響他們之間的一毫,那種曾經在一起的感覺又再次出現,也許這就叫命中注定吧。

“到了”,安燦一邊說一邊給她解身上的安全帶,這時暮然才晃過神看向窗外,一片空曠的地方,是墓地。

他拉着她的手走到一塊墓碑前,她全身的毛孔開始收縮,這樣的地方她去過,心裏的酸楚翻江倒海般湧出,她又想起南山上埋葬的,她生命中最重要的兩個人。

一陣冷風吹過,暮然看見墓碑上那張和顧思念一模一樣的臉,猛然驚覺,她是安燦的媽媽。

“媽,她就是秦暮然,今天,我們結婚了,我帶她來看看你”,安燦把結婚證擺在墓碑前面,鮮紅的顏色在這裏顯得很紮眼。

暮然稍稍握緊了安燦的手,她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回過頭去看安燦,他的臉上沒有悲傷,更多的是平靜,可能眼前的人逝去太久了,她又想起那句話,“時間可以治愈一切傷痛”,她再次相信這句話的力量。

“然然,我媽是不是和小姨長得很像”

“嗯,阿姨好漂亮”

“你要不要改口?她會很高興的”,安燦笑着問她。

聽到安燦的話暮然停頓了一下才明白怎麽回事,“啊,對”,她轉過頭看着墓碑上的那個人,有點羞澀,輕輕的叫了一句:“媽”

安燦拿起結婚證遞給暮然,“這個你放好,我們回去”

“好”,轉身走的時候暮然環顧了一下四周,沒有一個人,寂靜的如同另一個世界。

“我一會兒要回公司,南城被我支到上海出差去了,公司還有很多事要忙,你是去上班還是回家?”

“你都給我請假了,我就休息吧,我想去看看梓格”

“好,我送你”

去梓格家的路上,暮然給戚迦打了個電話,她最近出差了,不知道回沒回北京。

電話接通,“想戚美人兒了?”

暮然莞爾一笑,“嗯,想你”

“我剛下飛機,往市裏走呢”

“戚迦。。。。。。”

“嗯?”

“我結婚了”

“啊~!”,戚迦叫得像殺豬一樣,“安燦把你從我這搶走了”

“我想了想還是要告訴你”

片刻之後戚迦終于恢複平靜,“不想死得太難看就瞞着!等我,晚上請你和安燦吃飯”

暮然拎了好多水果趕到梓格家的時候敲了很多聲門都沒有回應,正要掏出手機給她打電話的時候門開了,她穿着睡衣,臉色也不是很好,看到是暮然勉強得笑了笑,“你怎麽來了?今天不上班嗎?”

“請假了”,暮然邊說邊換拖鞋,“梓格你這兩天怎麽樣?有沒有哪裏不舒服?”,暮然坐在沙發上,梓格給她倒了杯熱水。

“挺好的,明天要去産檢,就是總覺得惡心”

暮然拉過梓格的手,依然是冰涼的,“我給你暖暖”

“沒事兒,你還不知道我嘛,我就是寒性體質,捂不熱的”

“遇淩。。。。。。你們還好吧?”,暮然小心的問道。

梓格的眼睛看向窗外,“還好,他跟公司提出辭職了,要等一個月才能離職,蘇淺意也沒有再來打擾我們”

“那就好,梓格,你要好好的,你開心一點她才會健康長大”,暮然說着摸了摸梓格的肚子,已經三個多月的小baby在她的肚子裏一點點生長,真的是很奇妙的事情。

“你和安燦怎麽樣?”

“我和他。。。。。。我們結婚了”

“什麽?結婚了?”,梓格很驚訝的樣子,這不怪她,畢竟暮然和安燦在一起也就是這兩個月的事情。

暮然有些不好意思的點點頭,連她自己都覺得這個婚是不是結的有些倉促。。。。。。

“他跟你求婚了沒?結婚以後住哪?”梓格拉過暮然的手看了看,“鑽戒呢?”

“他家不是在北京有房子嘛,就是上大學的時候他住的那個,我打算簡單裝一下就可以了,鑽戒嘛,我也不喜歡戴那些東西,你認識我這麽久什麽時候看到我戴首飾,連頭發都懶得紮起來”

梓格很替暮然高興,這可能是這段時間以來她聽到的最令她開心的事了。

“今年是不是要去遇淩的家過春節了?”

“是吧,過完春節應該能回我家呆一段時間,你呢?打算怎麽過?”

梓格突然想起暮然已經沒什麽親人了,就算回家也是一個人,不過她和安燦結婚了應該會去他家裏。

“我和安燦回咱們家,他說想看看我以前生活的地方,過年有時間我們去找你好不好?”

“嗯,好”

暮然趕到和安燦的約定地點的時候在他車上看到了一個不認識的人。

她本能的想到安燦口中經常提起的南城。

上車後安燦給她介紹,果然是南城。

“嫂子”,南城嘴甜的叫了一句。

暮然很不适應這個稱呼,“叫我暮然就行”

“你長得真好看,怪不得燦哥一直對你念念不忘”

“南城,你話太多了!”

他摸着後腦勺沖暮然笑笑,“我來跟你們蹭飯,順便見見戚美人兒”

南城仿佛看見那個和他曾有過一面之緣的美女正向他走來。

“悠着點,口水都快流出來了”,安燦繼續嗆他。

“燦哥,你不讓我說你和暮然的事,還不讓我說點別的嘛,想憋死我。。。。。。”

安燦專心開車,不再理他。

他們倆的性格。。。。。。怎麽找到最佳的相處方式的。

到達餐廳的時候戚迦早就到了,她穿着一條紅色的長裙,踩着黑色高跟鞋,絕對是整個餐廳的焦點。

南城看見戚迦的那一刻,不禁倒吸一口氣。

“暮然”,戚迦跑過來把她抱住,像是許久不見般,可是明明她們上一次見面是一周前。

她從戚迦的懷裏出來,轉身看着南城跟她說:“安燦的朋友,南城”

“是你啊”,顯然戚迦是記得南城的。

“嗨!”,南城有點緊張,舌頭開始打轉。

戚迦點頭微笑,趕忙招呼大家坐下。

飯間,戚迦和暮然兩個人興奮的聊着最近一周發生的事情,把安燦和南城晾到一邊,安燦倒是沒什麽,他已經習慣了這兩個女人,只是南城,他好想找機會和戚迦說句話。

“安燦,你和暮然打算什麽時候辦婚禮?”

“年後吧”

“那你準備給我多少精神損失費?”

“什麽?”,安燦不明白她的意思。

“你把我的心頭好娶走了當然要賠我!”

安燦把一口牛排放入口中瞥了南城一眼,“我可以把我的心頭好給你”,說着用叉子指了指南城。

南城聽到安燦提他的名字緩過神來,正襟危坐,“好啊”

戚迦和暮然相視哄笑,沒有接話。

飯後安燦讓南城把戚迦送回去,他和南城要開車所以沒有喝酒,暮然喝了點,戚迦尤其喝得多,她是為暮然高興。

南城逮到這麽個好機會怎麽會放過,一把扶住戚迦把她塞到車裏。

安燦看出暮然有些擔心。

“沒事,南城再猴急也不會把戚迦怎麽樣,他知道分寸”

只是安燦高估了南城,也可以說是他低估了戚迦。

南城第二天到公司的時候遲到了一個小時。

他坐在安燦的辦公室,一句話也不說,手指不停的纏着領帶的下擺轉圈圈。

安燦也沒理他,他知道一會兒南城會主動交代。

“昨晚,我把戚迦睡了”

南城的腦子裏馬上彈跳出昨晚的畫面,他本來把戚迦送到家,放她到床上就想走的,可是在轉身的時候她的手拽住他的領帶,他一個不穩就趴在了她的身上。

腦子瞬間炸裂開來。

戚迦軟軟的身子纏在南城身上,他努力克制住想起身,可是她好像知道他要躲一樣微微弓起身,一個甜香的吻就落在他的唇上。。。。。。

空氣中有紅酒香,夾雜着暧昧的氣氛,南城再也控制不住的回吻了過去,她的雙腿纏上他的腰身,細碎的呻.吟一聲一聲擊退了他最後的防線,這一晚,瘋狂而又甜蜜。。。。。。

“勇氣可嘉!”

安燦不痛不癢的丢過去這麽一句。

“她昨天喝多了,纏着我不讓我走,你說我哪有那個定力”

“你想怎麽辦?”,安燦終于放下了手裏的文件,擡頭盯着他。

“早上我們醒了之後她很平靜的穿上衣服,然後洗漱完就上班去了,她就跟我說了一句話。。。。。。”

安燦沉默,嘴角的壞笑已經勾起,眼神耐人尋味,像是在看熱鬧。

“她問我昨晚戴套了嗎?”

“so。。。。。。”

“我說沒戴,然後她就走了”

南城真是有點急了,他不知道這個女人是怎麽想的,明明占便宜的是他,可是她怎麽能那麽淡定。。。。。。

“戚迦不是那種死纏爛打的女人,你要自己想好是不是真喜歡她,如果是,就去追,如果不是,就別再去招惹她,我可保證不了安太太知道以後會不會收拾你!”

那之後的一個星期,戚迦一個電話也沒有打給南城,他倒是主動給她打過,都被她挂斷了。

想了很久南城終于繃不住直接去公司找她。

戚迦下班後從公司走出來,看見斜倚在黑色路虎車前穿着筆直西服的南城,高挑瘦削的身材,長相嘛,絕對上等,很陽光的那一型。

“嗨!”,南城擺擺手極力掩飾自己的尴尬。

戚迦沒擡眼,甩給他一句,“你就會這一種打招呼的方式?”

被戚迦這麽一嗆,他不知道該怎麽辦,“你不喜歡我可以改。。。。。。”

“找我幹嘛?”

“要不要一起吃個飯?”

戚迦想了一下,回答他:“好”

南城預約了一家很高級的西餐廳,本想和她聊聊那晚的事,可是戚迦只吃了幾口就說飽了。。。。。。

送她回去的時候南城輕車熟路,盡管他只去過一次,但是他一向方向感很強。

“那天,對不起。。。。。。”,南城想了想還是應該道歉。

“你情我願的事情幹嘛道歉?!”

南城愣住,有些不敢相信剛才的話是戚迦說的,“什麽意思?”

戚迦點了一支煙,狠吸一口,“我的意思就是我願意跟你□□,但是并不代表我喜歡你”

她說得直白,南城不知道該怎麽接下去。

“你就當那晚做了一個春.夢,我們各走各的路”

戚迦說完這些就下了車。

黑暗中南城聽見了自己急促的心跳聲,他知道這個女人,他不能錯過。

☆、走過你來時的路

? 以為喜歡是不會變的,所以你就只喝那一種咖啡,以為愛情是最忠貞的,所以你就一直只愛一個人

還有三天要過春節的時候是暮然回家的日子,她跟公司請了假,因為公司是春節前一天才放假的,不過何主編很幹脆的就批準了。

原話是這麽說的:“這個,暮然哪,你來公司這麽長時間了一直都很努力,尤其是南河那一期,銷量非常好,今年的年終獎雖然給你發的不多,那是因為你的工作時間還不滿半年,如果給你發多了別的同事會有想法,不過明年肯定給你包個大的,請假的事批準了,你把工作交接一下,這個,早點回去陪家人吧”

暮然說了幾句感激的話就從何主編辦公室出來了,回到自己座位剛坐下的時候蕭笙抱着一個紙箱走過來,“暮然,你哪天回家過春節?我家裏有好多別人送的年貨,根本吃不完,我拿公司來好多分給同事,這是你的那份,正好你拿回去跟家裏人吃吧”

“謝謝,那個,蕭笙,我就不要了,你給其他同事吧”,暮然不知道該怎樣拒絕才能不讓蕭笙尴尬。

蕭笙直接把紙箱放在了暮然的桌子下面,“為什麽不要?每個人都有的,你是不是嫌東西不好吃?你放心,這都是我爸國外的朋友送的,都是國內買不到的”

“好吧。。。。。。謝謝”

“你春節一個人過嗎?還是,還是和你男朋友一起?”

“嗯,和安燦一起”

“那好”

望着蕭笙走開的背影,暮然無奈的嘆口氣,低下頭翻看紙箱裏的東西,都是一些吃的,包裝上寫的是英文,她沒怎麽看懂,貌似不便宜的樣子,剛才蕭笙說每個人都有,算了,還是拿回家去吧。

臨走的前一天,暮然在家裏收拾東西,安燦打電話來說他會晚點過來。

說是收拾東西也就是帶幾件換洗的衣服,她把脖子上的瓶子取下來放入一個布袋,然後塞進了衣櫃的最裏面,她和安燦結婚了,不能再帶着它,她知道沈逸凡不會怪她。

後半生,她把他,放在心裏了。。。。。。

安燦來的時候已快十一點,他看起來很疲憊的樣子,進屋脫下外套就倒在沙發上。

暮然抱着午休坐在沙發旁的地上,看着呼吸漸深的安燦,心底某處好像有暖氣升騰,她從未如此安靜的看過他,連午休也乖乖的不發出聲音,小腦袋微捶,和它的主人一起注視着眼前的這個人。

他的眼睛閉上幾秒鐘又輕輕睜開,“起來,地上涼”

“沒事,下面有個墊子”,暮然指了指屁股下面,“公司這麽忙你晚上不用來的,明天咱們下午的飛機,我完全可以上午過去找你”

安燦伸手在暮然的小臉上捏了一把,他好像很喜歡這樣。

“明天上午還有個會要開,你上午去我那幫我拿幾件換洗的衣服還有一些生活用品,都放在你的行李箱吧”,安燦把口袋裏的鑰匙掏出來遞給她。

“好”,她接過鑰匙,看着又閉上眼睛要睡去的安燦,把懷裏的午休放在地上,起身去拉他,“到床上去睡,這裏會感冒的”

“嗯”,安燦迷糊中哼了一聲,然後起身走進了卧室,暮然看着他的樣子有些心疼。

第二天一早八點鐘的時候,暮然醒來就沒有看見安燦,桌子上有做好的早餐還有一張紙條:“然然,我去公司了,起床把早餐吃了,記得幫我拿衣服———安燦。

看着桌角的鑰匙暮然趕快洗漱吃早飯,半個小時後到了安燦住的地方,她還一次都沒有去過,他說是和南城一起住,這個時間他們應該都在公司了。

屋裏房間的門都是敞開的,暮然很容易的就找到了安燦住的那間,因為他的房間很幹淨,相比較另一間房,應該就是南城住的那間吧,暮然有點看不下去了,不過好像大多數單身男人的房間都是那個樣子的。

她把衣櫃打開,裏面有很多西裝,還有他經常穿的白襯衫,她想到家裏那面會很冷,找出了他的兩件毛衣還有褲子再加上換洗的內衣足足裝了她的半行李箱。

她把這次回家要帶的都拿來了,把午休放在了寵物店,打算中午從這面直接去找安燦,正琢磨怎麽能讓行李箱多塞點東西的時候她聽到了鑰匙□□鎖眼的聲音。

應該是南城回來了

暮然慌得站起身,那個人已經在她的身後了,沖她笑了笑,“暮然,什麽時候來的?”

“剛到一會兒,安燦叫我幫他拿幾件衣服”

“哦,我剛從外地出差回來,自從燦哥和你在一起之後就把出差的事都推給我了,沒辦法,誰叫我沒有女朋友陪”

“啊,以後我叫他。。。。。”

“逗你玩呢”,南城擺了擺手,“我和他都這麽熟了不計較這些的,我聽安燦說你們下午要坐飛機回你家是嗎?我一會兒正好要去公司,我開車帶你過去吧,他在公司開會估計要等到中午才能完事呢,我送你們去機場”

“不用了”,暮然忙搖頭,可能她和南城并不熟不想麻煩他,“我一會兒打車過去就好了”

“跟我還客氣什麽,要是燦哥知道我讓你打車怎麽可能饒了我,你收拾好了叫我吧”

快十一點鐘的時候暮然帶着行李坐上了南城的車,在她的想象中他們的公司應該不大,畢竟剛成立也沒有多久,她也沒什麽機會去看看,只知道是做日化的,有幾個銷量還不錯的品牌,她不太懂這一行,所以很少問安燦公司的事。

“你和安燦是同學嗎?”

“說起我和燦哥的認識挺有戲劇性的,我剛到國外的時候和幾個校外的流氓打架,是燦哥救了我,你都不知道他當時有多帥,一個飛腿就把人踹飛了,我跟你說我要是女生就當場嫁給他了”

南城一只手握着方向盤,另外一只手比比劃劃的還原當時場景。

暮然想起上大學的時候安燦經常去跆拳道館,好像還拿過獎,不知道為什麽後來就沒怎麽練了,“嗯,安燦的跆拳道很厲害的,他還試着教我幾招,不過我太笨了,四肢不協調,怎麽也學不會”

“燦哥他終于追到你了,在國外上學的時候我應該是他最好的朋友了,他認識的人不少,但是不怎麽深交,有一次我問他有沒有女朋友,他就跟我講了你的事”

“有一天他突然跟我說他要回國,我問為什麽他也不說,後來我才知道他是為了你,也許不該我多嘴,可是燦哥真的很愛你,他的學業都沒有修完”

“我佩服的人不多,燦哥算一個,以他的條件完全不用鐘情到這個地步,可是他就愛你,他跟我說人這一生總要堅持些什麽,夢想,或者愛情”

車子開得很穩,暮然的身子卻有些晃動,眼淚在眼睛裏來回打轉,她望着窗外的車水馬龍,二十六歲的她失去過很多,可是現在她好像又擁有了全世界一樣。

安燦的愛,在她的心裏暈染開來,半徑一直延伸,慢慢填滿,就像冬天午後的陽光,溫柔不失溫度,又像是寒夜裏的火把,熾熱卻不灼身。

車子停在地下車庫的時候剛好十一點半,暮然跟着南城的身後坐上了電梯,十一層,電梯打開的時候,她看到牆上赫然寫着“璧人”,除此之外就什麽都沒有了,要是陌生人來根本就不知道這個公司是幹什麽的。

走進裏面的時候只有前臺一個很年輕的小姑娘在電腦前坐着,看見他們過來起身叫了句:“南總”

南城應了一聲,她看見暮然的時候附帶一個标準的微笑,暮然也回應的笑了一下,再往裏走的時候卻沒有看見一個員工。

正納悶的時候南城跟她說:“暮然,他們都在開會,安燦不是要跟你休假嘛,很多事情要交接一下,我去裏面看看,你先在這坐一下,應該很快就完事了”

“好”,暮然看着南城走進了會議室,她轉過頭環視了一下,看樣子員工不少,公司的整體是綠色和白色,也可能是她喜歡綠色的原因,讓她覺得很舒服。

“你好,請喝水”,暮然聽見聲音回過頭來,是前臺的那個小姑娘。

“謝謝”,她接過水杯,手心頓時感到一陣溫暖。

“我是公司的前臺,你可以叫我默默,你是南總的女朋友嗎?長得可真漂亮”

暮然忙擺擺手,“不是的,我是來找安燦的”

“啊,真是不好意思”,默默尴尬的笑了笑,“我們公司這兩位總經理都是單身,安總就是個女人絕緣體,從來沒有女人來找過他,你是頭一個呢,你先坐,有什麽需要就叫我”

默默長得很可愛,梨渦淺淺,有點古典美人的氣質,這樣的女孩子當前臺還真是給公司撐門面,暮然笑着點點頭,她現在已經好多了,不像剛回來的時候對陌生人很抵觸。

這時暮然聽到稀稀疏疏的說話聲,從會議室走出來很多人,大部分是女孩兒,都屬于漂亮高挑的那種,她聞到了混雜的香水味,猜不出是什麽牌子,她一向對香水沒什麽研究,也從來不用。

突然說話聲停止,大家全都盯着眼前的暮然看,一兩秒鐘,有個女孩上前問她:“面試的?”

“公司最近沒說要招人啊”,另一個女孩兒的聲音。

默默看着很多人都圍着暮然,走過去剛想替她解釋,卻聽到安總的聲音,“然然,走吧,和南城去吃午飯”

然後看着她和公司的兩位總經理一起往門口走。

這時所有人都瞪着眼睛不說話,也許是覺得身後的目光不對,安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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