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11)
暮然站在已經裝修好的家裏,手裏拿着新的床單準備換上,她一直都喜歡綠色,所以家裏的裝修風格基本都是小清新,連床單都是綠色的碎花。
安燦說每次回家都有種走進森林的感覺,他說他很喜歡。
自從搬了新家後,暮然給午休做了個寬敞的小屋,還有迷你小花園,裝修的時候安燦請了裝修公司,房子是三室一廳的,他們兩個人都沒有時間親力親為,他讓暮然有什麽要求都告訴裝修公司,完全按照她的意思辦。
她也沒有裝房子的經驗,所以就上網找了好多資料,還好裝出來的風格跟她想象的差不多,再去宜家買了一些家具,又通風了好幾個月才住進去。
搬入新家的第一天梓格挺着大肚子和遇淩來祝賀他們的喬遷之喜,她的預産期快到了,所以無論她幹什麽遇淩都不讓,小心翼翼的伺候着她,暮然看見遇淩的改變很為梓格開心,那天她做了好多菜,安燦在她的菜都做完的時候才趕回來。
這半年來他的公司運轉很好,可以說是非常好,所以他也一直都很忙,但是不怎麽出差了,公司現在比較穩定,出差陪客戶的事已經不用他出面了,但是公司的事還是要他做主。
南城習慣什麽事都聽安燦的,他雖然有個很會做生意的媽媽,但是他一點都沒遺傳到她的精明,倒是安燦,公司能發展成今天這樣很大一部分都是他的功勞。
南城之前提出過再加給安燦百分之二十的股權,這樣他們兩個人就一人一半了,可是安燦不肯,他說公司本來就是南城媽媽出錢開起來的,他只是出力而已,不能要那麽多。
南城還想堅持,可是安燦執意不肯,最後他在年底分紅的時候多給了安燦一些,說是就當做新婚禮物,這禮物,可真是貴重。。。。。。
“安燦,最近很忙啊?”,遇淩其實和安燦真的不是很熟,加上之前暮然和洛海的事,他和洛海的關系一向最好,所以他在心裏還是偏向于洛海的,可是現在暮然已經和安燦結婚了,他礙于梓格的面子還是要對安燦客氣一些。
“還行,你呢?”
“我辭職了,現在最重要的事就是等梓格把孩子生下來,等她恢複的差不多了我再找工作”,遇淩邊說邊用餘光看安燦,他的手裏拿着一疊資料,很認真的在看,不知道有沒有聽他說話。
“也好”
遇淩知道安燦對別人一直話很少,所以他也識相一點別自找沒趣,轉身去幫暮然端菜。
沙發上,梓格正在往嘴裏塞蘋果,在她來之前暮然已經準備了滿滿的一盤水果放在茶幾上,蘋果削好了皮切成小塊,橙子也是扒好了皮的,梓格看着很暖心,拿起來一通吃,到吃飯的時候一盤水果已經被她消滅掉了。
“梓格,快來吃飯吧”,暮然伸手要去扶她,梓格連忙說不用,“我沒那麽嬌氣,走路怕什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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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座後看見滿桌子的菜梓格已經控制不住自己的筷子了,每個菜都嘗了一遍,直呼好吃,暮然開了一瓶紅酒,倒了三杯,然後給梓格倒了一杯熱牛奶,四個人熱熱鬧鬧開始吃飯。
安燦不怎麽說話,所以為防止冷場都是暮然在說,不斷的找話題,可是尴尬的是遇淩還是不小心提到了洛海,說他這幾個月都在國外陪莫念治病,前幾天才回來。
“莫念得了什麽病啊?”,不用想就知道這句話是梓格問的,暮然是不會在安燦面前主動問這個的。
“抑郁症,之前自殺了一次,沒死成,洛海只好陪她去國外看病”
一陣沉默,暮然聽到莫念自殺這件事的時候拿筷子的手一抖,菜全都掉在了桌子上,她小心掩飾,但還是逃不過安燦的眼睛。
等到吃完飯梓格和遇淩離開以後他看着一直在洗碗也不說話的暮然,“這麽久了,她還是放不下洛海嗎?”,他聽到心底的一陣嘆息。。。。。。
她沉默,他也沉默。
電視機放着十點檔的電視劇,安燦知道暮然心不在焉,因為這種劇情根本就不是她喜歡的,可是她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屏幕,顯然她也不知道電視劇裏演了什麽。
“我去洗澡”,安燦起身,沒有聽見暮然的任何回應。
他開始猜測,開始懷疑,到底暮然在想什麽,等到洗完澡出來她已經不在客廳,他挨個房間找都沒有找到,拿起電話打給她的時候一直沒人接,他慌了,“她會去哪?”
想到這的安燦覺得一股冷氣貫穿腳底,他穿上外套拿起車鑰匙下了樓,四周一個人也沒有,他開車找了好幾條街,八月的熱風吹進車窗,他卻只感到寒冷。。。。。。
他不斷的撥打着暮然的電話,第十遍的時候終于被她接起,可是沒等安燦說話她就先開了口,“安燦,你快來醫院,梓格生了,我把地址發給你,剛才一直忙着幫遇淩辦手續沒聽到你電話”
安燦此刻的心終于回到地面,還好。。。。。。
等他感到醫院的時候梓格已經從手術室出來了,孩子被放在保溫箱,現在還見不到,“是個女兒”,暮然很興奮的告訴安燦,就像是她自己的孩子一樣,那一刻安燦才明白暮然有多喜歡小孩兒。
“來醫院之前怎麽沒告訴我,我找了你好久。。。。。。”
暮然還沒有從興奮中出來,看着安燦一臉的失落才明白怎麽回事,“對不起,安燦,我太着急了,接到遇淩的電話我就跑來了”
“以後去哪都告訴我一聲,我害怕找不到你”
安燦用力的握着暮然的手,她在他的指尖觸碰到她的那一瞬間感到一絲冰涼,安燦如此在意她,可能是她這輩子最值得炫耀的事了。
“然然,你很喜歡小孩兒嗎?”
“喜歡啊,梓格的孩子長得和遇淩很像,幹幹淨淨的,好想親一口”
“那我們。。。。。。你想要自己的孩子嗎?”
安燦試探性的問她,可是她的眼裏卻閃過一絲猶豫,随即沉默兩秒鐘,“之前戚迦問過你,你不是說還沒想過。。。。。。”
安燦剛想解釋這時遇淩從病房裏走出來,“梓格醒了,你們進屋去看看她吧”
梓格是順産,消耗了太多的體力,整個人看起來很憔悴,不過她的眼裏滿滿都是幸福,一直說要見孩子,遇淩上前摸了摸她的臉,溫柔的說:“寶寶很健康,明天就可以看到了,是個女兒,很漂亮”
“遇淩,你們給孩子起名字了嗎?”
“嗯,叫遇暖,小名就叫暖暖,梓格起的”
“暖暖,”暮然重複了一遍,“真好聽”
看見梓格和遇淩的幸福暮然很為他們開心,就像是自己有了女兒一樣。
回到家已經是一點多了,暮然累的直接倒在床上,安燦過來拉她:“要不要洗澡了?”
“我不想動。。。。。。”,暮然把頭埋進被子裏,聲音懶懶的,像只吃飽的小豬。
安燦沒說什麽一把抱起她走進了浴室,暮然被他這麽一弄瞬間就清醒了,“好吧,我洗澡,你去睡吧”
“你不是不想動?我幫你洗”
“不用!”,暮然很大聲的喊了一下,連連往後退。
可是安燦并沒有要出去的意思,反而上前脫掉了她的衣服,把她抱進放好了熱水的浴缸,一陣暖流包圍全身,暮然把身子緊貼着浴缸壁,只露出一個小腦袋,“你可以出去了。。。。。。”
安燦很不識時務的蹲下來,兩個人的臉緊貼着,鼻尖碰鼻尖,一個吻輕輕落在暮然柔軟的唇上,她被吻得七暈八素,安燦還是不肯離開。。。。。。
一連幾天,暮然下班後都會去醫院看梓格,等到她出院那天更是拉上安燦把他們一家人送了回去,她全程都抱着梓格的女兒,不停的在她粉嫩的小臉上親親,大家都看得出她有多喜歡這個孩子。
再後來就是三天兩頭往梓格的家裏跑,給暖暖買新衣服、奶粉還有尿不濕,梓格每次都絮絮叨叨的說:“暮然,你不要這麽慣着她了,每次來都買東西,根本都用不完”
“怎麽用不完?你看她長得多快啊,來,把暖暖給我抱”,暮然從梓格懷裏接過暖暖柔軟的小身體,輕輕的拍着她的後背,她還在睡着,鼻子随着呼吸一起一伏,很可愛。
“你和安燦什麽時候要小孩兒啊?”
“他。。。。。。他好像不喜歡小孩子,再說他現在每天都很忙的”,暮然又想起了之前南城和安燦間的對話。
梓格有些詫異,“安燦怎麽會不喜歡小孩?他每次來看暖暖的眼神都不像是不喜歡孩子的樣子啊”
“我也不知道,再說吧,反正我也不着急,不是還有暖暖給我疼”
安燦回國也有快一年的時間了,學校那邊徹底退了學,他自己都覺得好笑,上了兩個大學,都沒有順利畢業,不過他并不後悔,如果讓他重新選擇一次,他還是會這樣。
和之前的同學都沒有了聯系,seven偶爾會打視頻電話過來,跟他和南城聊聊天說說近況然後就挂掉了。
只是有一個女孩,司徒若橋,他好像欠她一個解釋,他不确定她是不是喜歡着自己,也許是他會錯意。。。。。。
安燦清楚的記得那天是九月一號,當他像往常一樣上班的時候剛走進公司就被一個人迎面抱住,他用力推開就看到了司徒若橋的臉。
她帶着墨鏡,穿着一襲寶藍色的長裙,安燦看到她的那一刻有些慌張,“她怎麽來了?”
“安燦,好久不見”
這時前臺的默默走過來說:“安總,秦小姐都等了你好半天了”
司徒若橋聽到默默的聲音轉過頭來摘下了墨鏡,“誰是秦小姐?”
默默看清她的臉才知道認錯了人,不過她和秦暮然長得真是太像了,“對不起,我認錯人了,安總你們聊,我先去忙了”
“到我辦公室來”,安燦說完自顧自的往前走,司徒若橋緊跟着也過去了。
默默趕緊跑回前臺,剛一落座就有幾個同事圍了上來,“默默,那女的是誰啊?看樣子和安總的關系不一般”
“我也不知道,還以為是秦小姐呢,剛才差點認錯”,默默小聲的說道,眼睛還不時地往安燦辦公室的方向瞄去。
這時南城也來到了公司,跟公司的美女們大聲的打着招呼,“早上好啊,怎麽都圍在這,安總來了嗎?”
大家用手指了指安總辦公室的方向,都沒有說話,臉上的表情仿佛在告訴南城有事情發生。
“怎麽回事?”
最後還是默默開了口,“南總,剛才有一個長得很像秦小姐的人來找安總,他們現在在辦公室,我看見安總的臉色不是很好,你還是小心為妙”
南城聽到默默說到那個長得很像秦暮然的人的時候就知道是誰了,他趕緊放下手裏的包一路小跑到安燦的辦公室門口。
本來他想直接闖進去把安燦救出來,可是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妥,萬一司徒若橋沒有做什麽過分的事那他豈不是太失禮了,權衡之下只好把耳朵貼在門上聽牆角。
“喝咖啡還是喝茶?”
他的聲音,冷的快要結冰了。
“有安燦味道的礦泉水嗎?”
他沒有回答,在桌上拿了一瓶礦泉水擰開遞給她。
司徒若橋看着他的臉,那是她曾經朝思夜想的,那麽好看的一張臉。
他走的那段時間,她就像是失去了全世界一樣,每天除了上課就是在家裏呆着,屋子裏還有他曾生活過的痕跡,她抱着殘存着他味道的被子卻怎麽都睡不着,那個曾經待她如戀人般溫暖的安燦怎麽會突然消失不見。。。。。。
“你好像瘦了”
“最近公司比較忙”
他坐在離她很遠的地方,司徒若橋有些恍惚,他怎麽會對自己如此冷淡。
“你沒有什麽想問我的嗎?比如我怎麽會出現在這裏?比如我過得好不好?”,她慢慢挪向他身邊的位置,他身上的氣息頓時環繞着她,還是她熟悉的味道。。。。。。
“你怎麽會來北京?”,這次換作他主動問她。
“學校畢業了,回國來跟優質畢業生搶飯碗啊”
這時安燦聽到門外的響動,知道是南城,他清了清嗓子,“南城,進來吧”
門外的南城聽到安燦的話直了直身子,微笑着走進來。
“呀!這不是司徒若橋嗎?”,他裝作剛看見的樣子,“你怎麽回來了呢?”
“回來做安太太啊!”,司徒若橋一點都不避諱,大聲的說着。
“那還真是不巧,我已經有嫂子了,你要是還想做安太太,就要重新找個姓安的人嫁了”
她轉頭問安燦:“你結婚了?”
沒有人看見司徒若橋的臉冷得讓人不寒而栗,這是她不到三十歲的人生裏最灰暗的幾秒鐘,她仿佛看見那個清澈如風的背影正與她漸行漸遠。。。。。。
☆、替身
? 你是我從未見過的那片海——司徒若橋
在大衆的審美裏司徒若橋算得上是美女,而且她有模特一樣的完美身材,這些足以給她帶來吸引所有男性目光的自信。
她第一次遇見安燦是一年半以前,當時她一個人走在學校的草坪上,突然就被一個人迎面抱住,直到她掙脫開才看清對面的人,他穿着好看的白襯衫,清風徐來,就像是遠在天邊的少年。
就是那一瞬間她才明白原來這世上真有一見鐘情這個詞,她不是沒有看到他的眉宇間閃過一絲失望,随即他很有磁性的嗓音傳入了她的耳朵。
“對不起小姐,我認錯人了”
他就是安燦,那個錯把司徒若橋當做秦暮然的安燦。
“晚上給我接風吧,把你的。。。。。。”,司徒若橋停頓了一下,她不知道該怎麽稱呼那位安太太,想到這她全身的毛孔都開始收縮,随即深吸一口氣,“把你太太叫出來給我見見”
南城看了一眼安燦,一張冷冰冰的臉,他從未見過安燦的臉色這麽難看,“這樣吧,司徒,明天晚上我請客,安燦最近比較忙,等有時間了再讓他請你,怎麽樣?”
司徒若橋沒有接話,她的意思很明顯,她就是要見那位安太太!
“明天晚上,地址南城會發給你”,安燦說完拿起桌上的車鑰匙,“走吧,送你到酒店,公司還有很多事要處理,南城,一會兒孫總會打電話過來,你跟他先談一下,等我回來再說”
安燦看了司徒若橋一眼,她馬上拿起行李跟他走了。
酒店房間裏,司徒若橋放好行李箱,安燦一直站在門口,好像随時要走一樣。
“喝水嗎?好幾年沒來北京了,怎麽這麽熱?”
司徒的挽留達到了效果,安燦走到屋裏的沙發上坐下,“有什麽打算嗎?”
“找工作呗,我媽天天給我打電話叫我回杭州,讓我去我舅舅的公司上班”
“那不是很好嗎?”
司徒若橋把身上的襯衫脫下,露出裏面的吊帶衫,她一點都沒有避諱安燦。
“我就是要留在北京,要不我去你們公司得了,一個經濟管理的碩士給你當助理怎麽樣?”
安燦這才擡頭看她一眼,眉頭皺緊。。。。。。
“那豈不是大材小用,飛了一路你也累了,先休息吧,明天我叫南城來接你”,安燦說完起身要走。
司徒伸出一只手攔住了他,“怎麽?嫌我不夠格?”
安燦看着她一臉認真的表情,想了一下才開口,“沒有,你要是真心想到我們公司來的話我讓南城給你安排一個合适的位置”
司徒似乎對這個回答很滿意,把攔住他的那只手放下,“那說好啦,不許反悔”
周末,安燦難得有個休息日,早上他醒得很晚,睜開眼睛看了下床頭的鬧鐘,九點半,暮然已不在枕邊,午休不知道什麽時候爬上床此刻也正睡得酣甜,他掀開被子起身穿上鞋,睡眼惺忪的喊暮然的名字。
“我在這呢”
等安燦走到衣帽間的時候暮然正坐在一堆衣服中間,她身上只穿着他的襯衫,光着雙腳,白皙的腿□□在外面,看起來很誘人。。。。。。
安燦走過去坐在她旁邊,“一大早在幹嘛?”
“把一些不穿的衣服找出來,下午去郵局寄給以前支教的地方”
“你知道地址嗎?”
“知道,以前寄過”,暮然已經收拾了半箱子的衣服了,她還把安燦一些不穿的T恤也塞了進去。
安燦擡起的手不經意的碰到她,他沿着雙腿的曲線一點點向上滑,她卻一腳朝他踹過去,“好癢”
好在他及時躲過,一只手握住她的腳,“怎麽一早上運動神經就這麽活躍?!”
“你快放開,我還沒弄完呢”,安燦的手指握着她腳心的地方,弄得她很癢,她最怕這個。
“可是我餓。。。。。。”
暮然這才想到她還沒有做早飯,趕緊起來要給他做,可是安燦拉過她的手把她按在一堆衣服上。
上午的陽光很好,一大片灑在兩人身上,她沒有反抗,而是眼睛瞪得大大的望着他。。。。。。
“怎麽不躲了?”,安燦對這樣乖順的她有些不習慣。
“反正又躲不過”
他把頭伏在她耳邊輕聲細語,“知道就好”
一陣運動過後安燦把暮然抱回床上,兩人又睡了一會兒,等醒來的時候已是十一點半,安燦的手機不停的在響,暮然拿起手機替還在熟睡的安燦接起,“喂,你好”
“我找安燦”
是一個女人的聲音,暮然辨別不出是誰,“你是哪位?”
“司徒若橋”
“哦,你稍等”
暮然轉過身去搖醒安燦,把電話遞給他,可是他拿起電話就走到客廳去接,直覺告訴她電話那頭的人和他的關系肯定不一般。。。。。。
再次回到卧室的安燦一臉不悅,暮然以為他是被電話吵醒不高興了,忙問他,“怎麽了?公司有事?”
“她跟你說什麽了?”
果然如暮然料想的那樣,“沒有,她就說找你”
她根本就沒想問對方是誰,對于安燦,她從未懷疑過。
書房裏,安燦身體微傾倚在書櫃旁,手裏的咖啡還冒着熱氣,剛才電話裏司徒若橋說的話還在他腦子裏不停的轉。
“安燦,剛剛接電話的就是你新婚的小妻子嗎?”
“對,是我太太”
幾秒的沉默
安燦聽到那頭沉重的呼吸聲。
“晚上不是要吃飯嗎?我怎麽還沒有收到通知?”
“可能南城在忙,一會兒我把地址發給你”,他說完就挂斷了電話。
早在國外上大學的時候就有很多人說司徒若橋是安燦的女朋友,這件事在他們華人的學生圈裏面人人皆知,安燦也聽過很多版本,但始終都沒有去解釋。
不是他不想,是覺得沒有必要,他是和她住過一段時間,不過那也是一所房子的兩個房間而已,他回來的這一年裏她發過很多郵件給他,他很少回,就算回了也只有寥寥幾句話而已。
“安燦”,暮然不知道什麽站在了書房門口,“要不要一起去看暖暖?”
“下午帶你去買衣服,晚上有個飯局”
“是和那個司徒若橋一起吃嗎?”
安燦知道暮然一向冰雪聰明,“嗯,她是我在墨爾本的同學”,他稍微頓了頓又說,“還有見到她的時候不要驚訝”
“為什麽?”,暮然還在想這個司徒若橋是個什麽人物會讓她驚訝呢。
“她長得很像你”
“像我?”
“嗯,走吧,穿好衣服出門”
“我就靠天生麗質不行嗎?”,暮然邊說邊捏捏自己粉嫩的臉蛋,終于把一直繃着臉的安燦逗笑了,他一只手在她的頭發上蹭了蹭,“乖,正好出去走走”
市中心的購物廣場,暮然望着裏面清一色的奢侈品,說什麽也不肯進去,“安燦,我們換個地方吧,這裏好貴的”
安燦一把摟過她的肩膀,墨鏡下的臉在陽光的照耀下輪廓更加分明,嘴角向上輕輕勾起,“我送你的東西都是在這買的,你不是用着挺好的嗎?”
“什麽?”,暮然不認識幾個奢飾品的牌子,這種商場她也一次都不來的,雖然她拍過很多模特的身上都穿着價值不菲的衣服,但在她眼裏根本分不清是哪個品牌哪一季的流行品。
最後她拗不過安燦只好進去,兩個小時的購物時間安燦把她活活的當成了一個衣服架子,什麽貴買什麽,再加上售貨小姐的三寸不爛之舌,直到把衣服塞滿了整個後備箱安燦才肯離開。
車上的暮然一直都不高興,還在為剛才花了那麽的錢而心疼,安燦從後視鏡裏看到她嘟起的小嘴,幾次想笑都偷偷的轉過臉去。
“有件事要告訴你”
“什麽?”,這回暮然終于肯理他,每次都這樣,她只要假裝生氣的時候都會被他的新話題勾起興趣,而忘記自己剛才為什麽要不高興。。。。。。
“司徒她,我們以前在國外的時候是室友”
暮然把手裏的礦泉水擰開喝了一口,“她喜歡你吧?”
安燦握着方向盤的手稍稍用力,“為什麽這麽說?”
“女人的第六感覺”
“沒有,你想多了”
後來暮然才知道她并沒有說錯,反而一語擊中,也是因為司徒若橋的出現才讓她明白原來自己是那麽愛他,深入骨髓。。。。。。
第一次見到司徒若橋,暮然真的有些驚訝她們彼此會那麽像,盡管安燦已經事先跟她講過這個事實。
只是司徒若橋從頭到尾都沒有沖她笑過,冷冰冰的一張臉,尤其是那雙眼睛,沒有半分好意。
南城主動緩和氣氛,為她夾菜,倒酒,可是司徒若橋根本沒有拿正眼瞧他,她從頭到尾都在看安燦。。。。。。
“秦小姐,你和安燦認識多久啊?”
暮然放下手裏的刀叉用餐巾擦了擦嘴,“有八年多了吧”
“啊。。。。。。”,八年,這遠遠超過了司徒若橋的想象。
“秦小姐和我們安燦不是初戀吧?以前一次都沒聽他說過你呢”
暮然剛想回答就聽到安燦的聲音,“司徒,你對我們的事好像很感興趣”
“對呀,就是想了解一下秦小姐是個什麽樣的人?到底配不配得上你?”
“我們很般配”,安燦說完摟過暮然的肩膀,眼裏浸滿了寵溺,他的手順着她側臉精致柔和的弧度劃過,然後落在她如櫻桃紅般誘人的唇邊。
司徒若橋把腿上的餐巾捏的全是褶皺,拿起桌上的酒杯幹掉了杯底的紅酒,就這樣連續喝了幾杯之後,她擡起微醺的眼睛看向對面,安燦的每一個舉動都像是在挖她心頭的肉,一刀一刀,不流血的傷口如蝕骨般。。。。。。
“你走的時候落下一樣東西,我幫你拿回來了”,司徒若橋從包裏拿出一個卡地亞手镯,閃着金屬的光澤。
安燦擡頭看了一眼,他沒有伸手去接,“那是我不要的”
司徒若橋抽回有些尴尬的手,南城忘了她一眼,接過那手環,“啊,這是以前我落在他那的”
她嘴角抽動着冷笑了一下,“南城,這是安燦過生日的時候我送他的,什麽時候成你的了?”
“是嗎?我也有一個。。。。。。呵呵”
“秦暮然,你幫安燦收着吧”
暮然從司徒若橋的手裏接過,只是不經意瞥了一眼,她就看見手镯反面刻着的幾個字,“I Love Sandy”
Sandy?是安燦。
暮然沉默着,她知道安燦一直在盯着她看,剛才司徒若橋的每一句話她都聽進耳朵裏,眼前的食物一點點的模糊,為什麽心會這麽疼?那種被人生生揪着的痛苦爬遍她每一處神經。。。。。。
她是中了什麽詛咒嗎?她的愛情注定會有另外一個人來分享?還是她從頭到尾都愛錯了人。
“我突然想起來公司有點事就先走了,你們慢吃”,暮然把手镯放在安燦面前的桌子上,拿起外套就走出了餐廳
等安燦追出去的時候已經看不到暮然的身影,怎麽會?他只是跟她前後腳出去的,怎麽會被她甩開?
撥電話過去,沒有人接,夏季潮熱的風包裹着他的全身,他突然有些後悔帶她來見司徒若橋。。。。。。
暮然确實走出了餐廳的大門,只是淚眼婆娑的她撞見了蕭笙,然後被他拉到了他的車裏。
“你怎麽在這?”,兩個人異口同聲。
暮然已經有半年多沒有見到蕭笙了,他好像成熟了不少,一身西裝革履,還梳了個很帥氣的發型。
“來陪我爸見客戶,你呢?”
“我,來見個朋友”
這時蕭笙從車窗裏看見了走出餐廳的安燦,剛想叫他就被暮然的手攔下了,“我現在不想見他”
“你們怎麽了?”
暮然沒說話,看見安燦開車離去後她才把頭擡起來。
“蕭笙,好久不見了,你,還好嗎?”
“還好吧,就是太忙了,現在在我爸公司幫忙,你呢?”
“挺好的”
蕭笙隐約感到她和安燦好像發生了什麽不開心的事,而她自己也不像她口中說的那樣好。
這半年多的時間裏他用不停地工作來填充對她的想念,克制自己不去見她,可是她怎麽又突然跑進了他的生活?就像大理的那一次相遇,讓他猝不及防。
☆、重回她夢裏
? 有些重逢不是巧合,是命運。
星巴克咖啡廳,蕭笙和暮然坐在靠窗的位置,她手裏的星冰樂已經有融化的跡象,可她還是呆呆的坐着,讓他猜不出她在想什麽。
“暮然?”
沒有回應,再叫一次,她懵懂的回過神,“什麽?”
“雜志社最近忙嗎?”
“還好,你走之後又來了一個新同事給我做助理”
蕭笙對于自己當初的不告而別是有愧疚的,可是他真的很想淡出她的生活。
“對不起,辭職的時候也沒跟你說一聲”
“沒事,蕭遙找過我幾次,她跟我說了你的近況,你挺好的我也就放心了”
“蕭遙她懷孕了,最近一直在家裏安胎,總叫我幫她買這買那的”。蕭笙攪動着杯中的咖啡,不是很想喝。
“是嗎?真好,改天有時間我去看看她”
蕭笙停頓了幾秒,“你一會兒有事嗎?要不我現在帶你過去,她一直說很想你”
暮然擡頭看了眼外面漸黑的夜色,回了一句:“好”
安燦開車回到家的時候,飛快的打開房門把每個屋都找了一遍,不在。。。。。。
他早就想到暮然不會回家的,可還是抱着僥幸的心裏,她的電話一直沒人接。
他點燃了一支煙,稍稍平複一下焦躁的心情,撥通了南城的電話,“把她送回去了沒有?”
“嗯,她回酒店就睡着了,我現在正在回家的路上,你和暮然。。。。。。”
“。。。。。。沒事”
南城聽出了安燦的不對勁,“燦哥,有什麽事就給我打電話”
“好”
暮然從蕭遙家裏出來的時候已經快十點了,蕭笙開車送她。
“你這樣我怎麽放心讓你回去”,蕭笙看見一路上都不說話的暮然心裏很不是滋味。
“沒事,他對我很好,就是我在鬧脾氣而已”
暮然說的是事實,就算司徒若橋以前和安燦有什麽那也是過去的事情,他既然大老遠跑回來找她就說明他是愛她的。
車子開到暮然家樓下的時候,她從車裏剛走出來就看到坐在單元門口安燦,他的指尖還夾着燃了一半的煙。。。。。。
他身旁煙蒂散落一地。
“去哪了?怎麽都不接我電話?”
暮然沒有看他,直接從他身旁走了過去,他心裏的不安在堆積,終究是把她傷了。。。。。。
“然然”,安燦拉住剛進屋的暮然,他手心的溫度傳到她的手裏,不知怎麽的,她突然覺得一股怒火攻上來,“這雙手,司徒若橋是不是也拉過?”
她想要掙脫開,可是安燦依然不撒手,幹脆把她拉到了他的懷裏,任由她不停的捶打就是不放開她。
“我愛你”,安燦的話剛落下的那一瞬間暮然停住了手,這是第一次,他說愛她,他終于肯說了。
幾秒鐘後她伸手環住了他的腰,“我已經什麽都沒有了,不能再沒有你”
她的眼淚沾滿了安燦的襯衫,一滴滴暈染開來,可以看到他一起一伏的胸膛。
沒有防備的,他的吻就這樣落了下來,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熱烈,唇舌纏繞,他用力的吸允她舌尖的味道,像是上瘾的□□一樣,她的眼淚留在嘴邊的時候還有滾燙的溫度,他連帶着那些淚水一起吞入口中,鹹澀的。。。。。。讓他心頭一緊。
突然她感到一絲涼意,他的手緩緩在她的腰間摩挲,一點點向上,然後直接滑入她的背部,胸衣一松,他的手探了進來,好似天旋地轉一般。。。。。。
“疼。。。。。。”,她呻.吟的聲音突然停住。
他慢慢撤回手上激烈的動作,然後一個打橫就把她抱起,“這是對你離家出走的懲罰”
午休看見安燦抱着暮然走進卧室的時候就很識相的從床上跳下來走了出去,他俯身壓在她的身上,将之前的動作繼續重複。
她的手緊緊的抓着他的後背,身體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