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14)

搬了出來,一個人在外面打工,而他真的和思琪結婚了,他們的婚禮,我沒去參加,據說思琪是未婚先孕,反正我那時候真的沒辦法原諒他們,後來我媽打電話跟我說思琪生了個兒子,就是安燦”

“他們結婚後安心遠找過我幾次,都被我拒絕了,我不想在他們的婚姻裏橫生事端,只是我和思琪這對親姐妹從那以後的十幾年裏再也沒有見過面,連我父親去世的葬禮上我都避着她。。。。。。”

“安燦十五歲的時候思琪得病去世了,肝癌,我聽思琪的朋友說她的病是因為安心遠多年來一直在外面有別的女人才得的,安心遠很快就再婚了,和他外面的那個女人”

“我不知道安燦知不知道這件事,他爸爸再婚後我母親就把他接了過來,她一個上年紀的老太太怎麽照顧他,後來還是我把他接到身邊,一直到他出國念書”

“安燦對我很好,就像是對親生母親一樣,也許他真的把我當做思琪了”

“他第一次把你帶到我的面前我就知道他喜歡你,只是你那時候有男朋友,我經常看到他一個人坐在沙發上發呆,只有你來店裏的時候他就好像突然活過來了一樣,小心的跟在你身後,也不多說話,他的性格真是随了他媽媽”

“也許安燦是看你和你男朋友之間的感情太好了,他就選擇了逃避,去當兵的前一天我看見他一個人在二樓的雜物間裏哭,像個受了很多委屈的孩子,我就看他哭過兩次,一次是他媽媽去世,一次是他下定決心離開你,每一次都哭得撕心裂肺,讓人心疼”

“你從雲南回來之後我給他打了個電話,不到一個星期他就回了國,他說他有生之年能再擁有你也就只剩下這一次機會了”

“暮然,這世上任何一個喜歡你的人都有可能背叛你,只有安燦不會,他比你看到的還要愛你”

聽完這一切的暮然早已淚流滿面,她不知道安燦曾經歷過這麽多事情,只是,他對這些只字未提。。。。。。

“小姨,那你呢?”,暮然想了半天還是替安燦問了這個問題。

“我的人生不需要愛情,我有你和安燦就夠了,現在最要緊就是你們趕緊給我生個孫子,這樣我就能安享晚年了”

“您還很年輕呢”

“哈哈,我知道,我這麽漂亮要是抱着孫子出去說不上會有人以為是我的兒子”

顧思念說完不好意思的摸了一下臉,她确實是難得的美人。

暮然有些害羞,生孩子這個問題在她看來還很長遠,“小姨,我先回去了,安燦應該也快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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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思念起身,也沒有再留暮然多呆一會兒,她知道安燦更想一回家就看到自己的愛人,“路上小心,到家給小姨來個電話”

☆、以為

? 時間在變,他們,在變。

暮然回到家的時候屋裏漆黑一片,沒有開燈,“安燦沒回來嗎?”

想起之前他們在醫院說的話,彼此都在氣頭上。。。。。。

怎麽會有這麽濃烈的酒氣。。。。。。。

她悄悄走到客廳,借着窗外的燈光她看清了安燦倒在沙發上,他的眉宇緊鎖,好像很難受的樣子。

“安燦”,暮然伸手拉了拉他的衣角,他的西服扔在地上,只穿了一件深藍色的襯衫,領帶也松松垮垮的挂在脖子上。

“怎麽舍得回來了?!”,他還醒着。

“你喝酒了?”,暮然蹲下來坐在沙發旁的地上。

“你關心嗎?!”

像是被推入冰窖一般,暮然雙手環住抱着肩膀,她想起小姨的話,是的,安燦愛她,他們不能彼此傷害了。

“起來,洗澡去”,她想要把他拉起來,可是她這麽瘦,怎麽拉起一米八七的他。

他不動,她也就沒再勉強,起身去廚房倒了杯白開水,反複吹氣,又喝了一小口确認不燙了才送到安燦的嘴邊,“喝點水吧,我試過不燙了”

安燦這才起身,剛要伸手去接卻隐約看到杯口處暮然的唇印,猛地想起蕭笙和她的那個吻,一股怒火頂上來,他擡手打翻了那杯水,杯子,碎了一地。。。。。。

玻璃與地面相接發出的那聲脆響,暮然猛地一驚,這是她第一次看見安燦對自己發脾氣,他是不是還糾結于蕭笙那件事。。。。。。

暮然不想跟他吵,所以起身想回卧室,她這一走不要緊,安燦以為她又要離開,快步走過去拉着她的胳膊拖進了卧室,關上門,把她抵在門口的牆上,她想要開口卻早已被他的唇封住,電光火石般,她發不出一點聲音。

他用力的吸允她的薄唇與舌尖,像是在宣布主權,她的每一寸都應屬于他的!

她很痛,卻不想躲。。。。。。。

那夾雜着酒精氣息的吻讓彼此上了瘾,也不知過了多久安燦才放開她,她的唇已被他吻得紅腫,可是他卻想再嘗一嘗她的味道。

最終,他還是放開了她,癱軟在床上,喘着粗氣。。。。。。

“對不起”,他說。

“你不是說你沒有做錯?”,暮然想起了在醫院的時候他說的話。

“我是在向你道歉,剛才把水杯打碎了”

暮然沒接他的話,她打開卧室的門去衛生間拿出了掃把,打開了客廳的燈,碎了這麽多片,他是怎麽做到的。。。。。。

她仔細的一點點掃,生怕漏掉其中一小塊。

“然然”,安燦一邊叫她一邊往她這面走來,光着腳。

暮然想要叫他停下的時候已經晚了,只聽他“啊”的叫了一聲,一塊玻璃紮到了他的腳底。

她急忙跑過去,拉他到沙發上坐下,又找出醫用箱,拿着鑷子小心的把他腳下的碎玻璃拔出,用碘酒消了消毒,又纏了很長的紗布。

“有點疼,你忍着點”

整個過程安燦一直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完全忘記了受傷的是自己。

弄了半天終于弄好了,一個小小的傷口,她卻把他的腳纏成了粽子,呃。。。。。。

“你幹嘛不穿鞋?”

“跟你學的,你不是總光着腳在家裏跑來跑去”

他還有理了!

“那我平時光着腳的時候地上不是沒有碎玻璃嘛”,她努力辯解。

“老婆,我頭疼。。。。。。”

他第一次叫她“老婆”,也許他真的是喝多了,他說完順勢倒在她肩膀上,像是撒嬌的孩子。

“我扶你去床上躺着”

“我還沒洗澡呢”

“好,那先洗澡”,暮然把他的胳膊架在肩膀上扶着他。

她把浴缸放滿水的時候他還是站在浴室門口,斜倚在門邊,一只手插在口袋裏,這明顯不是喝醉了的樣子,而且他剛才還紮傷了腳,他的狀态好像比她還要好。

“你又跑去哪了?”,安燦問她。

“不告訴你”,暮然起身要離開浴室。

他伸出一只手攔住她,“不說的話就和我一起洗”

暮然斜眼瞪了他一下,他還是一副欠揍的樣子,“就是在外面走走透透氣”

他的手臂一點點下滑,“你和我在一起,不快樂嗎?”

。。。。。。

他的眼睛一直看着地面,長長的睫毛微捶,薄唇緊閉,浴室裏的氣霧彌漫在他輪廓分明的臉上,暮然擡手刮了一下他的睫毛,他終于用他那如深不見底的湖水般的眼睛看向她。

“你是不是在吃醋?”

他攬過她纖細的腰肢,把頭埋在她的頸窩,她的鎖骨很漂亮,是他最喜歡的地方。

“我也不知道蕭笙怎麽就。。。。。。我和他真的什麽事也沒有”

“以後不許見他!”

暮然不禁覺得好笑,“你把人家揍成那樣,明天我還得去看看他恢複得怎麽樣了呢,你又不道歉。。。。。。”

“那我道歉,只要你不去見他”

他怎麽一碰到這種事情就如此霸道!

“蕭笙是我朋友,怎麽是說不見就不見的,對了,你怎麽會和他在一起?”

“我和他公司有合作,你又怎麽會去?”

“我們雜志社要給蕭笙做一期報道,我是他的攝影師”

安燦擡起頭瞪着眼睛看她,“不行!”

“你先聽我說,照片呢,已經拍的差不多了,就是再去他公司拍幾張他的工作照就OK了,不過,你把他打成那樣,估計一個星期都不能拍了”

“最好永遠都別拍!”

那一晚安燦吵着讓她做這做那,以腳受傷為由各種找借口,她也都由着他,她喜歡自己在他面前像個小跟班一樣。

第二天她和雜志社請了半天假去看蕭笙,她以為他會住在蕭遙那,可是電話打過去他卻住在家裏。。。。。。

郊區,那麽遠。

暮然最後還是打車過去了,到他家的時候就看見趙叔站在門口。

“趙叔,你好”

趙叔沖暮然笑了笑說:“秦小姐,小少爺讓我在門口迎迎你”

暮然跟着趙叔進去的時候家裏滿屋子的人,好像他的姐姐姐夫們都在家,什麽情況。。。。。。

“暮然,你來啦”,蕭遙也在。

“三姐,我來看蕭笙,他還好嗎?”

“還行,我帶你去他房裏”

暮然被蕭遙拉着上樓,還不忘對別的家裏人點頭微笑打個招呼。

看到蕭笙的時候暮然的心稍微放了放,他的臉已經消腫了,但是淤青還是很明顯。

“蕭笙,你。。。。。。怎麽樣?”

“沒事了”,他掙紮着要坐起來,暮然趕緊讓他躺下,她心裏還在醞釀着道歉。

“你說你這麽大的人了,小偷偷你的錢包你就給他呗,也沒有多少錢,至于拼命嗎?”,蕭遙說完在蕭笙的頭上拍了一下。

小偷?

“我都這樣了你還打我,你快出去吧,我有事和暮然說”,蕭笙一邊說一邊推開蕭遙。

“好,你們聊吧,暮然你先坐,我出去了”,蕭遙轉身走的時候還不忘瞪蕭笙一眼。

“蕭笙,對不起,我替安燦給你道歉”,暮然揪着手指,她一緊張就會這樣。

他沒說話。

暮然擡頭看他,他的眼睛卻一直盯着自己,他在想什麽她确實看不透。

“我愛你,暮然”

他終于開了口,可他這句話卻讓她無言以對了,她的腦子“嗡”的一下,出現幻覺了?

“我愛你”,他又重複了一遍。

“蕭笙,你別開玩笑了”,她緊張的直往後退。

他站起身來走到她的身邊,“暮然,自從在大理遇見你以後我就再也忘不掉你了,跟我在一起吧,好不好?”

暮然又往後退了一步,“蕭笙,你別這樣,我已經結婚了,我很珍惜你這個朋友的”

“朋友?”,他冷笑了一下,抽動着臉上的失望。

“如果我不想做你朋友呢?我不在乎你結婚了,更不在乎你離婚,只要你想跟我在一起,安燦那面我會解決!”

她沒有再往後躲,而是擡起頭來看着他,“蕭笙,如果做不成朋友,那就做陌生人吧,我感激你之前的幫助,謝謝你,還有,安燦打了你這件事希望你別怪他,對不起,再見”

她說完這些話轉身要走,可是蕭笙卻一把拉過她,雙手用力把她困在懷裏,“暮然,你別不要我”

“放開!”,她用力捶打他的肩膀,就一下,他就放開了,緊接着劇烈的咳嗽,她認出那地方昨天被安燦踹了一腳。

“你沒事吧?”,暮然上前扶他,他卻躲開了。

這是暮然第一次看見蕭笙如此難過,他坐在床邊,穿着寬松的白色長T恤,臉上的淤青格外突兀,卻不影響他好看的臉,她心裏突然覺得很不好受。。。。。。

“如果沒有安燦,你會選擇我嗎?”

暮然拿起背包背在肩上,看了一眼依然低着頭的蕭笙,她想了一下還是開了口,“有一點你可能忘了,這世上,沒有如果”

她走的時候蕭笙沒有再攔她,而是拿起手機給蕭遙打了個電話。

“三姐,你幫我把暮然送回去吧,她一個人走我不放心”

。。。。。。

挂掉電話的蕭笙一下癱軟在床上,他的腦子裏還回響着暮然說的那句話,“這世上,沒有如果”

她愛的人始終是安燦,這是蕭笙改變不了的事實。

回市裏的車上,暮然一直不說話,蕭遙隐約感覺到了什麽。

“暮然,我弟欺負你了對不對?”

“沒有,不好意思啊三姐,你懷孕了還讓你開車送我”,她尴尬的笑笑。

“沒事,正好我也要回市裏。我家就蕭笙這麽一個男孩,家裏人都很慣着他,可是他從來都沒有小少爺的脾氣,對家裏的保姆阿姨都很禮貌,所以他這麽招人喜歡是有原因的,如果他做了什麽讓你不開心的事你別放在心上,這孩子就談過一次戀愛,不知道怎麽哄女孩子開心”

“三姐,真的沒事,蕭笙很好”

“他剛才跟你表白了吧?不然你不會突然變這樣子”

“呃。。。。。。”

蕭遙的車技很好,每次暮然坐她的車都覺得很穩,可是今天發生的事讓她心裏沒來由的憋悶。

“我就知道這小子憋不住,被你拒絕了吧,唉,我還真沒見過他對別的女孩這麽上心,他是真的愛上你了,不過感情這種事也是沒辦法勉強的,我都理解”

暮然沒有說話,直到車開到了公司樓下她還有些恍惚,跟蕭遙道了別就趕着上班去了。

剛到公司就被何主編叫去問話。

“這個,暮然哪,蕭笙的拍攝怎麽樣了?”

“他最近公司比較忙,要推遲一個星期拍攝”。

暮然擅自做主編了個理由,不然要怎麽說,“對不起主編,我男朋友把蕭笙打傷了”,她可以想象這句話說出口的時候何主編會是什麽表情,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

“那就把下一個人物提前拍吧,對了,下個要采訪的就是最近與那個蕭氏有合作的公司的董事長,叫什麽,安燦,對,是安燦”

暮然從何主編口中聽到安燦名字的時候很是意外,他怎麽會是這一系列要采訪的人。。。。。。

“主編,我最近有點累,想休個假,讓陳夕去行嗎?他的工作能力也很強的,給我做助理簡直是大材小用了”

“你想休假?這個,也不是不行,這樣,我這兩天安排一下,然後再通知你”

暮然本來還沒想休假的事情,可是要繼續跟進蕭笙的拍攝,還要拍安燦,這對她來說真是一個頭兩個大的事,算了,趁着休假躲過去得了。

她的假期在兩天以後得到了何主編的批準,手上的拍攝工作交給了陳夕,“二師兄”會給他把關,這樣從下周開始她就可以有一個星期的休假了。

突然很想去大理。。。。。。

這個想法不知道是什麽時候蹦出來的,連她自己也吓了一跳,大理,她真的好想念。

☆、以後并不遙遠

? 我一直都知道自己想要什麽——梓格

快要下班的時候暮然突然很想去看看暖暖,就給安燦發了個信息告訴了他一聲,反正他最近忙,都不怎麽回家吃晚飯的。

可是暮然把短信發出不到兩分鐘就有了回音,“好”,他一向說話都這麽簡潔,連發短信也一樣。

緊接着又是一條,“早點回來”

暮然放下手機,望着窗外的夜幕,心裏很溫暖。

剛到梓格家門口的時候暮然就聽到了暖暖的哭聲,還有摔東西的聲音,怎麽回事,不會吵架了吧?

敲了半天門才有人開,暮然來之前沒有給梓格打電話,她知道梓格一定在家。

“暮然,你怎麽來了?”,遇淩很驚訝的樣子,想必她在門外聽到了他和梓格的争吵聲。

暖暖還在哭,暮然換好了鞋就往卧室裏面走,梓格抱着暖暖坐在床上,臉上還有淚痕。

“怎麽吵架了?有什麽事不能好好說?”,暮然從床頭櫃上的紙巾包裏抽出一張紙巾遞給梓格。

她還只是哭也不說話。

沉默了半天暮然走出卧室來到客廳,遇淩坐在沙發上,臉色也很難看。

暮然走過去坐在另一邊,“到底怎麽了?”

遇淩欲言又止的樣子,最後嘆了口氣說:“之前我不是和朋友合夥開發了一個軟件嗎?蘇淺意是投資人,我從公司辭職後也還跟進了一段時間,但是暖暖出生後我就在家陪她們一直沒有去,我就想幹脆退出來吧,因為蘇淺意挺看中這個項目的,如果我繼續參與開發就避免不了和她接觸,當時我們是簽了協議的,現在軟件沒有開發完我就退出,蘇淺意不同意,除非賠錢,否則就要起訴我,你也知道我拿不出那麽多錢來,梓格現在也知道這件事了”

“她要多少?”

“三十萬,因為這個軟件裏我掌握的是很關鍵的一項技術,如果我退出就會造成損失,她還要找其他懂這個的人從頭開始,說實話要不是她是投資人我是不會放棄這個項目的,畢竟從開發到現在我也付出了很多心血”

暖暖的哭聲停了,梓格還呆在卧室裏面沒有出來,暮然想了又想最後下了決心般的說:“這筆錢我來想辦法,你照顧好梓格和暖暖,不要再和她吵了,也不要惹她生氣,畢竟她剛出月子沒多久,生氣會落下病根兒的”

“你們吃晚飯了嗎?”

遇淩搖搖頭,看來是光顧吵架了。。。。。。

暮然起身去廚房,給他們做了兩個菜,又叫他倆過來吃完她才安心回了家。

一路上她都在想那三十萬去哪弄,她不知道安燦這一年掙了多少,他的□□始終放在她那,但她一次都沒有動過。

家裏平時的開銷有時候劃那張卡,有時候花自己的工資,反正她從來沒去提款機查過那張卡裏面的餘額。

安燦會同意她借給遇淩三十萬嗎?他的卡裏會不會沒有三十萬呢。

琢磨了一路,到家的時候安燦已經回來了,他抱着午休在沙發上看電視。

“回來了?”,安燦聽到開門聲問她。

“嗯,你怎麽回來這麽早?”

“本來是要見客戶的,可是他臨時有事就取消了,你吃飯了嗎?”

“在梓格家吃了”,暮然脫掉外套挂在衣架上。

“過來”,安燦朝她勾了勾手指,“我還沒吃呢”

“你要吃什麽?我現在給你做“,她剛要起身就被他一把按住,他俯下身來趴在她的耳邊,“吃你。。。。。。”

呃。。。。。。

“不好吧,午休看着呢”

安燦看了一眼趴在他腿上的午休,它瞪着兩只大眼睛,裝作看不懂的樣子。

“它已經習慣了”

“我去給你煮面”

也許安燦是真的餓了,他并沒有繼續下去的意思,暮然在廚房忙活了好一陣端出來一碗營養豐富的面條,裏面放了西紅柿、雞蛋、還有胡蘿蔔,滿滿的一大碗。

安燦坐在餐座上拿起筷子吃起來,暮然就坐在對面看着他吃,心裏還在盤算着怎麽和他說錢的事。

“什麽事?”

還是安燦開了口,他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心裏藏着事。

“呃。。。。。。我想跟你借點錢”

安燦拿筷子的手突然停住,然後用一副暮然怎麽都看不透的表情盯着她。

暮然心底頓時沒了底,安燦他,不會是不同意吧。

“安太太?”

“到!”

“你還知道自己是安太太啊,那錢的事為什麽要問我?”

暮然聽他這麽說有些不好意思,“那不都是你的錢嗎?我要用也要跟你商量啊”

“我的就是你的,你花多少都不用跟我報備”

“是借給遇淩的”,暮然把之前遇淩的事跟他講了一遍。

“明天我叫公司的律師去找他,在律師了解這件事之前不要給姓蘇的一分錢,如果調解不成就走法律程序,到時候賠多少錢都由我來付,你就不用管了,還有,告訴梓格這件事沒那麽嚴重,叫她不要瞎想”

安燦這麽一說才讓暮然的心稍稍放下,好像只要有他在很多事情都會變得簡單起來,之後暮然跟何主編提出把休假延後,說是家裏最近有點事要留在北京,何主編沒問什麽也同意了。

梓格跟暮然說起要把房子賣掉的時候讓她很是一驚。

“為什麽要賣掉?”

梓格看了一眼還在嬰兒車裏熟睡的暖暖然後嘆了口氣,“遇淩的爸爸在家裏的水利局給他找了份工作,職位雖然不高,但是很穩定,我倆的父母都在身邊,可以幫着帶暖暖,他媽媽說等到暖暖上幼兒園之後就給我弄個小店,想幹什麽都聽我的”

暮然聽到這個消息心裏很不好受,“你要走了我怎麽辦?”

梓格的眼淚在握住暮然手的那一瞬間就流了下來。

“暮然,我也是沒有辦法,賣了房子正好可以賠償那筆錢,剩下的把房貸還了。雖然我在北京上的大學,可是我并不喜歡這所城市,說實話,要不是因為你,我也不會留到現在,家裏的小縣城挺好的,生活壓力不大,父母又都在身邊,算了,就這樣吧”

“就這麽決定了?如果是為了賠給蘇淺意錢的話我來付,好不好?”

梓格笑着搖搖頭,“決定了,等房子賣了就走,沒事的,以後我會經常來看你的,坐飛機兩個小時不就到了嘛”

暮然知道梓格不會再改變主意了,話說到這個份上應該是她和遇淩商量的結果,日子是他們在過,暮然也不能幹涉什麽,只是梓格這一走,她以後連個說心裏話的人都沒有了。。。。。。

那件事最後以賠給蘇淺意二十萬而宣告結束,梓格的房子很快就賣出去了,離開北京的那天,安燦開車送他們去機場,行李不太多,之前都寄回家很多了。

暮然一直笑着和梓格說話,而懷裏始終抱着暖暖,她說,她想要多抱抱她,也許下次見面暖暖就不記得她了。

看着他們登機的那一刻暮然才哭出聲來,從小到大梓格就像是她的親人,她們彼此相依,看着她離開,暮然的心也在一點點的下沉,那些曾經彼此互為影子所走過的歲月都将會有結束的一天,是啊,她們都長大了,要有各自的家庭,分擔的東西多了,自由也就少了。。。。。。

安燦輕輕摟她入懷,任由她的淚水滴落,他知道她很難過,哭出來總會好一些。

由于梓格的離開,暮然這段日子的心情總是很低落,想梓格,也想暖暖,梓格每天都會給她發來一些家裏的圖片,新買的房子還有暖暖的視頻,她經常一個人看着看着就會特別不好受,連吃飯都沒什麽食欲。

一個月後她終于迎來了休假,提前幾天就訂了去大理的機票,和戚迦一起。

安燦太忙,她也沒有強求他跟着,畢竟她只是出去散散心。

臨出發的前一天晚上暮然坐在衣帽間的地上收拾行李,而安燦則斜倚在門口,手裏端着一杯綠茶,喝了半天也不說話。

半響後他走過去坐在她的身旁,拉過她在他的腿上躺下,他那雙修長的手輕撫她的頭發,她的發質很好,從來都沒有燙染過,所以格外烏黑順滑。

“要去幾天?”

“嗯。。。。。。可能一周,戚迦說她有十天的假期”

“不行!太久了”

他為什麽總是習慣說“不行”。。。。。。

“那你說幾天?”

“。。。。。。三天”

暮然一下就無語了,三天,怎麽可能,來回路上的時間就快用兩天了。

她把手放入他的手心,像是在讨好般,“我盡量早點回來,行嗎?”

“嗯,我讓司徒若橋送你們去機場吧,我明早有個會,可能沒有時間。。。。。。”

暮然一聽到司徒若橋的名字就本能的坐起來,“不要她送”

“為什麽?”

他是真傻還是裝的。。。。。。

“我不喜歡她”,暮然直接說出理由。

“好巧,我也不喜歡她”

他又開始強詞奪理。。。。。。

暮然一只手打過去,卻被他按在懷裏,她的臉剛好貼着他的心髒,她能聽到他“咚咚”的心跳聲。

她剛想就剛才的話題繼續和他理論,可是下一秒鐘他的舌尖就掀開她的唇瓣,與她的相互纏繞,漸漸加重了吸力,讓她疼的直往後躲,他卻順勢壓了過來,将她整個人按在地板上,突然地他停住了親吻,躺下來在她身邊喘着粗氣。

“然然”

“嗯。。。。。。”

“我愛你”

“我知道”

“你這個月,怎麽沒來那個?”

呃。。。。。。畫風怎麽轉的這麽快。

暮然仔細想了一下好像是推遲了幾天,不過應該沒關系,她自己以前也有延後幾天才來的情況。

“沒事,好多女生來那個都不是很準時的”

“哦。。。。。。”

“明天還讓司徒若橋送我嗎?”

“為什麽不送?正好讓她有點事做,下個月南城會把她調到市場部去”

“你不怕她欺負我?”,暮然早就領教了她的厲害。

“除非她活膩了!”

這時暮然突然想到了什麽,“今晚戚迦要來家裏住,明早我們一起走”

“她什麽時候變得這麽不懂事了?!”

“怎麽了”,暮然不明白他什麽意思。

“過了今晚我們就要好些天見不到。。。。。。”

安燦邊說邊把手伸進了她的腰間。

暮然被他摸得好癢,趕緊躲開,“別鬧了,一會兒戚迦就來了”

安燦沒有繼續下去,而是拿起手機撥給了戚迦。

“你還有多長時間到?”

“怎麽了?我還在公司,明天不是要走了嘛,有些事還要處理”

“沒事”

安燦挂掉電話,意味深長的看了暮然一眼,然後起身走過去一把抱起她,“戚迦最起碼還要一個多小時才能到”

他的意思明顯,一個小時,足夠了。

。。。。。。

戚迦趕到的時候已經十點多了,暮然正在浴室洗澡,這之前她被安燦折騰得有些筋疲力盡。

暮然從浴室出來穿好睡衣,看見戚迦把行李箱的東西散落一地,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在擺地攤。

而安燦則坐在沙發上看財經新聞,誰也不理誰。

“戚迦,你好像逃難的”

戚迦白了她一眼,“不多拿幾件漂亮衣服到那怎麽拍照啊,再說了,那地方紫外線那麽強”

安燦甩給她一句,“你已經那麽黑了再來點紫外線也沒關系”

戚迦随手抓起一件短袖朝他扔過去。

可是安燦說的是事實,膚色問題一直都是戚迦的死穴,她雖然漂亮,但是皮膚有點小麥色,跟普通人比還好,但是站在暮然身旁的時候就會特別明顯。

“戚迦,你是跟我睡還是在客房睡”

“跟我睡!”

“跟你睡!”

安燦和戚迦同時開口,可是他們的回答讓暮然有些頭疼。

戚迦把行李箱的拉鏈拉上放在牆角,随即看了安燦一眼,“你天天和暮然在一起,分給我一晚怎麽了?”

安燦關上電視機,把遙控器扔在茶幾上,雙手插在褲子口袋裏站起身,“要不跟我們倆睡,要不自己睡,選一個吧”

他說完挽過暮然的肩膀朝卧室方向走,身後傳來戚迦幽怨的聲音,“誰稀罕!”

☆、誰甘心

? 當你愛上一個人的時候你就會明白,想與他/她相伴是多麽渴望的一件事。

第二天早上暮然醒的時候安燦已經去上班了,她看了一眼手表,八點半,她叫醒戚迦然後起身去衛生間洗漱,都收拾好的時候接到了一個電話,聽聲音她就知道是司徒若橋。

“秦小姐,十分鐘後到你樓下”

“好的”

短短兩句就挂斷了電話,暮然可以想象去機場這一路會多麽的無趣。。。。。。

等到暮然和戚迦拿着行李箱下樓的時候就看到了司徒若橋,她站在紅色的寶馬車前,一襲白色連體長褲,披着一件及膝的風衣,踩着高跟鞋,将她的身材完美的襯托出來。

“真的挺漂亮的”,暮然心裏想。

“上車吧,秦小姐,我公司還有事,時間不是很充裕”

她也沒有過來幫暮然拿行李,自顧自的上了車,而暮然拉着戚迦也很識趣的坐在後面的座位上。

她們之間除了安燦也沒什麽好聊的,而暮然也不想跟她讨論關于安燦的什麽。

一路無話,司徒若橋的車開的還是很穩的,只是有幾個轉彎不知是她故意還是怎樣,暮然幾次晃得差點倒在座椅上,都被戚迦拉住了。

“秦小姐好興致啊,閑的還有時間去旅行,我和安燦都要忙死了呢”

“休年假”

“安燦都不讓我休息,真把我當女漢子了,每天都得陪他做各種市場價值評估,還要看銷售方案,真的好忙”

“你這話說的還真對,安燦從來不把除了暮然以外的女人當女人看!”

一直沉默的戚迦開了口,她已經把形勢都觀察清楚了,原來這個司徒若橋不是個善茬。

司徒若橋被戚迦這麽一嗆,不知道該說什麽,想了半天才冒出一句,“你是南城的女朋友吧,我在他手機裏見過你的照片,掐指算來,你應該是他的第二十幾任了”

“聽你這麽說,我該叫你聲“前輩”了?!”

暮然沒有攔着戚迦,她知道司徒若橋根本就不是戚迦的對手,她很多年前就在和安燦的拌嘴中練出來了。

果然,司徒若橋不再說話。

到達機場的時候暮然和戚迦兩個人下來拿行李,沒有和司徒若橋說半句感謝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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