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15)
就走了。
司徒若橋看着那兩個人遠去的背影,手指握緊了方向盤。
她自覺秦暮然的條件沒有一樣是可以和她相比!她個子比她高,身材比她好,學歷更不用說,留學回來的碩士,長相嘛,雖然她們有些相像的地方,但是司徒自诩比秦暮然漂亮,可是這樣一個什麽都是上品的她怎麽就入不了安燦的眼呢。。。。。。
上飛機後暮然和戚迦仔細找着自己的座位,她們的位置一個是靠窗的,一個在中間。
“先生,麻煩你讓一下“,暮然指了指裏面的位置。
那位先生沒有動。
“先生。。。。。。”
暮然有些不好意思的擡起頭,卻看到一張太過熟悉的臉,“蕭笙?!你怎麽會在這?”
“我去大理啊”,他并沒有意外暮然的出現,只是他的不意外是一場精心安排。
司徒若橋去他公司辦業務的時候不經意把暮然去大理的事透露給了他,所以,他讓助理買了和她同一班的機票。
他只是,想把上次在大理的遺憾完成。。。。。。
“好巧”,暮然坐到位置上把雙肩包拿下來放在腳下。
蕭笙俯下身去伸手想要把安全帶給她系好,他聽見了自己漸漸加速的心跳聲,她穿了平時很少穿的紅色,襯着她雪白的肌膚,很是好看。
“我來吧”,戚迦搶先一步摸到了安全帶,她敏銳的嗅覺嗅出了空氣中暧昧的味道,這男人,貌似喜歡暮然。
暮然這才想到還沒介紹他們認識,“蕭笙,這是我朋友,戚迦”
“哦,你好”,蕭笙抽回了懸在半空的手,覺得有些尴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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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戚迦冷冷的回了一句。
飛機飛到一半路程的時候廣播說遇到氣流,飛機會有颠簸。可是這一次比平時都嚴重,暮然在座位上抓着手指,說真的她心裏是有一點害怕的。
就在這個時候一雙手伸過來握住了她的,她想抽回卻被緊緊抓住,蕭笙轉過頭看着有些緊張的暮然,把身子靠近了她,在她耳邊說了一句,“你放心,生與死,我都會陪着你”
那一刻,暮然想如果身邊的人是安燦她會很心安的,可萬一出了事,她又希望蕭笙和安燦都不要在她身旁。。。。。
這一生,只能和一個人相愛,和一個人結婚,可是朋友卻能有很多,知心與否,都是相依都過一段日子的,有些時候朋友的陪伴要比愛人更重要。。。。。。
暮然多麽希望蕭笙不曾和她表白,這樣他真的會成為她很好的朋友。
最終飛機還是平穩的降落在了大理機場,雲南的溫度一向很舒适,他們推着彼此的行李走出機艙,戚迦狠狠的吸了一口氣,在飛機上可把她憋壞了。
“在網上定個酒店吧”
“我有個朋友在這開客棧,走吧,我帶你去”,暮然轉過身又跟戚迦說了一句,“雲舒開的,她在大理定居了”
暮然領着蕭笙和戚迦到達雲舒的客棧門口,透過門縫看着雲舒站在院子裏,安吉已經學會了走路,她們母女一起在院子裏嬉戲,這讓暮然有些恍惚,一年前她也站在這,時光像是倒回般,只是這一年,發生了太多的事情了。
“雲舒”,暮然推開客棧的門輕輕叫他。
雲舒停下追逐的腳步向她這面望,“暮然?你怎麽來了?也沒事先打個電話”
這時她注意到暮然身後站着一個很眼熟的女人,“戚美人兒?”
戚迦調皮的從暮然身後蹦出來,“是我呀!”
兩個人又摟又抱親密了好一會兒。
暮然又給蕭笙介紹,“這是我大學同學雲舒”
蕭笙禮貌的點點頭,然後伸出手,“你好”
“啊,你好,快進來,我去幫你們開間房”
雲舒把頭偏向戚迦的方向,“暮然跟你住還是跟那個男的住?”
“當然跟我住”,戚迦覺得雲舒真是一孕傻三年。
暮然聽到了有些不好意思,忙擺擺手,“雲舒,他就是我朋友,就是上次我來大理的時候認識的”
“哦,好,你們先在院裏坐一下我去前臺幫你們拿鑰匙”
一切都安頓好的時候,暮然躺在客棧的床上給安燦發了個信息,告訴他自己已經安全到達,不過她沒有說遇到蕭笙的事,她只是怕他多想而已。。。。。。
這時住在隔壁的蕭笙來敲她的門,“暮然,我們去吃飯吧,我餓了”
“呃。。。。。。你等一下啊”
“戚迦,我們和蕭笙去吃飯吧”
戚迦點了點頭算是答應了。
暮然從床上一躍而起,拿起鑰匙,背起新買的黑色雙肩包就出門了。
大理的街頭一如既往的熱鬧,暮然也不知道吃什麽,就随便找了一家當地的菜館,點了幾道菜。
吃完飯後三個人在街道上散步,晚風還是有些涼的,但是暮然喜歡,就像北方的秋天一樣。
“暮然?”,蕭笙突然停下腳步。
“怎麽了?”
“沒事,我就喜歡叫你的名字”
戚迦在一旁聽到之後輕咳一聲,算是警告!
暮然去大理的第一天,安燦到下班的時間還坐在辦公室,她不在家,他回去那麽早也沒什麽意思。
“燦哥,下班了怎麽還不走?”,南城走進來坐在沙發上。
“等下走,手頭還有點事”
這時默默來敲門,“安總,有您的EMS”
“诶?默默你怎麽還沒走?”
默默把手裏的EMS放在安燦的桌上,“安總沒下班我們怎麽敢走?”
南城笑了一下,轉念一想不對,“為什麽你們都那麽怕安總?為什麽就不怕我呢?”
“南總,那是因為你長得親民嘛”,默默有些不好意思邊說邊往出走。
“什麽叫親民?燦哥,我長得不夠高冷嗎?”
安燦上下打量了他一下,“還行”
他也是盡力了。。。。。。
這時司徒若橋走進來,看着南城一副受了打擊的樣子忙問他:“怎麽了?安燦又欺負你了?”
“唉,可憐我的一副好皮囊,竟然沒有人欣賞,算了,我回家療傷去了”
南城說完就走了,留下了司徒若橋和安燦兩個人。
“司徒,你把這份文件明早給蕭總送去,這個是第一批産品的預産量,你讓他簽個字”
“他去大。。。。。。”
話還沒說完司徒若橋就意識到說錯話了,“大連,我聽他助理說他去大連玩去了”
安燦擡頭看了一眼司徒的臉,他知道她在撒謊。
“那就等他回來再去送,我有事先走了”,說完拿起西服外套走出了辦公室。
“幫我訂一張明天最早直飛大理的機票”,安燦經過前臺的時候丢給默默這麽一句話。
司徒若橋追了出來,“安總,你手上還有一堆的事要處理呢”
“別跟上來!”,安燦站住用食指指着她,聲音不大,卻很有震懾力,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得看不見司徒若橋還是一動也沒敢動。
回到家的安燦連晚飯都沒顧的吃,把手頭幾件特別急的事都處理完了,擡手看了一眼手表,夜裏一點了,默默給他定的機票是早上六點多的,這麽算來,他還能睡三個小時左右,可是他真的一點睡意都沒有。。。。。。
想必蕭笙并沒有把他的警告放在心上。
“他去了大理”,直覺告訴安燦是這樣的。
四點半,一夜都沒睡的安燦洗簌完畢後換了一身休閑的衣服就出了門,沒有帶任何行李。
☆、不能再失去
? 我不走,我就在這——秦暮然
南城還在睡夢中的時候就被一陣電話鈴聲吵醒了,他半睜着眼睛看見是不認識的號碼,以為又是騷擾電話,嘴上還罵了一句,“現在的騙子怎麽這麽敬業,這大清早的。。。。。。”
還沒罵完電話又打了過來,他接起電話剛要開罵就聽見了安燦的名字。
“你好,請問是南城先生嗎?您的朋友安燦今早遭遇車禍正在我醫院搶救。。。。。。”
南城一下子從床上跳起,有那麽兩秒鐘他的大腦是空白的,安燦怎麽會出事。。。。。。
他一路超速闖紅燈終于趕到醫院的時候手術室的燈還在亮着,四處打聽才知道安燦是去機場的路上發生的車禍,撞上了一輛載滿貨物的卡車,他那輛車的發動機的部位已經嚴重變形,南城可以想象出現場的慘烈。
他拿出電話打給暮然的時候她好像還沒起床。
。。。。。。
“我馬上回去!”
南城聽出了她聲音裏的顫抖。。。。。。
看見手術室的燈熄滅的時候南城的心都已經跳到了嗓子眼,他希望醫生快點出來,又害怕聽到不好的消息。
安燦是他這輩子最好的朋友,雖然平時說話很冷,但他的心是暖的,不管以前在國外還是現在回來這一年多安燦都幫了他很多,在他心裏,安燦是朋友、兄弟,也是家人,他在心底祈禱了無數遍希望安燦平安,就像上天真的可以聽見一樣。。。。。。
“醫生,我朋友怎麽樣了?”,南城看見醫生出來一個箭步跑過去。
“我們已經盡了最大的努力搶救,能不能醒過來就要看天意了”
南城聽完醫生這句話就癱軟在地上,“怎麽可能?”,他們昨晚才見過面,他昨天還好好的。。。。。。。
暮然和戚迦趕到醫院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三點鐘了,下了出租車幾乎是跑到重症監護室門口的,南城看見她的時候她的臉色慘白,腿還不停的在抖,不過他也看見了蕭笙站在暮然身後不遠的地方,南城本能的猜到了什麽。
暮然什麽都沒有問,她怕聽到不想聽的。
“醫生怎麽說?”,戚迦問。
“不知道能不能醒過來。。。。。。”
暮然透過厚厚的玻璃看到全身插滿管子的安燦,這個場景仿佛四年前沈逸凡住院的時候,那種心痛再一次襲來,她像是耗盡全身力氣一般癱軟在地上,她不知道自己是否還有勇氣再一次承受生命中最重要的人離她而去。。。。。。
“不會的,安燦不會有事”
蕭笙走過去想要扶起暮然,可是卻被南城一下子擋在前面,“蕭總還是請回吧,想必你公司也很忙,有我在這裏陪着暮然就好了”
他的手尴尬的懸在半空中,只觸摸到了一團空氣,而暮然,也沒有再看他一眼。
這時一陣高跟鞋的聲音有節奏的想起,越來越近,是司徒若橋。
她站在暮然的面前,一把拉起她,還沒等暮然站穩,一個清脆的耳光就打在她臉上。
“你幹什麽?!”,南城和戚迦同時上前阻止,将她和暮然隔開。
司徒若橋一臉冷笑,眼中的憎惡一點點加劇,仿佛可以穿過南城和戚迦,讓那些恨意如數掃在秦暮然的身上。
“秦暮然,要不是你跟着蕭笙游山玩水,安燦又怎麽會去找你?如果他不去找你又怎麽會出事?!他平時開車很小心,連紅燈都不敢闖的,如果不是為了你他又怎麽會出事?!你就是□□、掃把星!安燦的命遲早會毀在你的手裏!”
司徒若橋近乎咆哮的喊着,每一句話都像是耳光扇在秦暮然的臉上。
“司徒若橋,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是你把暮然去大理的消息透露給我的吧,這其中的貓膩只有你自己知道,當然,我喜歡暮然,我去找她是我有私心,但這一切不能怪在她的身上,她事先并不知道我在飛機上。。。。。。”
“你們倆給我閉嘴!”,戚迦喊了一句,“安燦還沒醒過來你們在這吵什麽?!”
司徒若橋和蕭笙同時沉默,更讓他們猝不及防的是暮然,她昏倒了!
蕭笙先南城一步跑過去抱起了她,“南城,你和戚迦在這守着,暮然這面交給我!”,說完就抱着她跑去急診室了。
晚上五點鐘的時候暮然才昏昏沉沉的醒過來,睜開眼睛就看到蕭笙坐在她旁邊,她想要開口說什麽卻覺得喉嚨幹涸苦澀,發不出一點聲音。
“暮然,你終于醒了”
“安燦。。。。。。。”,她猛地想起安燦還在ICU裏面,趕緊起身要去找他,可是手上的刺痛提醒着,她正在輸液。
“暮然,醫生說你現在需要休息”
“我要去看安燦,他要是醒了看不到我怎麽辦?”,暮然一把拔掉手上的輸液管,血液随即一滴滴的湧出,暈染了半個手背。
蕭笙沒有再攔她,他知道自己也沒有資格攔她,如果安燦醒不過來,那麽以她的倔強可能這輩子都不會再和他做朋友了,想到這他還是覺得心頭一陣鈍痛,起身拿起桌上的車鑰匙,這裏,好像并不需要他。
暮然走出病房的時候被一位護士模樣的女孩攔住,“你就是剛才昏倒的那位病人吧,你的檢驗結果出來了,去前面右轉的窗口取一下”
當暮然看着化驗單上的字的時候她不知道是高興還是難過,她懷孕了,四周大小,這是屬于她和安燦的孩子,可是他的爸爸現在還沒有度過生命危險。。。。。。。
她走到ICU門口的時候南城和戚迦還在門口守着,他們之間毫無交流,彼此的臉色都不太好看。
戚迦看見暮然走過來忙上去問她,“暮然,你好點沒有?”
“沒事”,她又看了一眼司徒若橋。
“南城,你先去帶戚迦吃點飯,公司也還有很多事要處理,明天下班再過來,我一個人在這沒問題的”
“可是。。。。。。”,南城還想說什麽卻被暮然靠近耳邊小聲說的一句話給生生憋了回去。
“你先帶她吃點飯然後再回來”
已經一天滴水未進的暮然坐在ICU門口的椅子上神色恍惚,她下意識的摸了一下肚子,這是她的孩子,她一定要讓他平平安安的來到這個世上,她也要讓安燦知道這個孩子的存在,她相信他一定感應得到。
“秦小姐”,暮然聽到一個很熟悉的聲音,循聲望去,是蕭笙家的司機趙叔。
“趙叔,你怎麽來了?”
趙叔把手裏的東西放在椅子上,“秦小姐,是這樣的,少爺打電話過來讓我給你送點東西”
他打開手裏的包裝袋,“少爺讓我給秦小姐帶點粥過來,我是去飯店買來的,你放心這家店很幹淨,還有一些陪護需要的日用品,也都是少爺讓我帶過來的,這幾天秦小姐有什麽事需要幫忙的都可以打電話給我”
“謝謝”,暮然接到餐盒,裏面的粥還冒着熱氣,她一點胃口都沒有卻還是強迫自己喝了半碗。
第二天一早暮然穿着無菌服進入了ICU,每走一步對她來說都像是有無數的針紮着腳底,短短的十幾步像是走了一千米那樣長,屋子裏面很靜,只有那些冰冷的儀器發出的滴滴聲,她就這樣一直注視着他的臉,就算是纏着紗布他也是這世上最好看的樣子。
“安燦”,暮然輕輕喚他。
“以後我再也不離開你了,一步都不離開了,你快點醒過來,午休還等着我們回去呢”
暮然想起上大學的時候她住院的那次,那個連續幾夜都住在醫院走廊也要看着她平安的人就是安燦,這也是後來小姨告訴她的,這輩子,她好像欠他太多了。
“安燦,你記不記得我們第一次遇見的時候,當時我就在想一個男生怎麽會長這麽好看,我最喜歡看你寫的字了,你的字和你的人很像,有些冷酷的棱角,可是看久了卻讓人很暖心,曾經我以為這輩子不會再見到你了,可是我度過了苦盡,也終于有了甘來,你像是拯救我的英雄一樣。。。。。。”
暮然說到這的時候感覺安燦的手指動了一下,她以為是自己花了眼,可是她剛要起身去叫醫生的時候手卻被拽住了。。。。。。
安燦完全醒來的時候是在昏迷後的第三天,他睜開眼睛的時候看見病床前站滿了人,小姨、南城、司徒若橋還有公司的好幾個同事,卻唯獨不見暮然,他的心一點點的下沉,她是還在大理嗎?
顧思念看見了安燦四處尋找的眼神,一下就明白他在找什麽,趕緊上前解釋,“暮然在的,剛才被醫生叫去辦公室了,戚迦陪她去的”
安燦這才放下心來,他努力回想了一下醒來之前的畫面,他好像撞到了一輛貨車,然後就什麽都不知道了。
“兒子,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可怎麽跟你媽交代”,顧思念邊說邊哭。
南城趕緊上前安慰,“小姨,安燦這小子福大命大,怎麽會有事呢”
他又跟身旁的同事說,“大家都回去吧,安總醒了你們也能安心上班了,這兩天把你們急的,不知道的都以為是安總的媳婦呢”
一群同事跟安燦說了點關心的話也都撤了,只有司徒若橋一直站在床尾,不說話也不走,看到安燦醒來的那一刻她真的特別想哭,像是看見他又重生了一次,她想和他說說話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然然”
大家順着安燦的聲音望去,暮然站在病房的門口,滿臉是淚,她跑到安燦的床邊,一下撲在他的懷裏,他的胸膛是熱的,她的安燦,終于回來了!
身旁的人都很識相的撤出了病房,暮然還趴在安燦的懷裏不肯離開。
“跑去哪了?”,安燦摸着她的頭發,溫柔如水。
暮然這才起身坐在床頭的椅子上,小臉早就哭花了,還抽泣着,“醫生說你已經度過危險期了,不過還要住院觀察一段時間,還有。。。。。。”
“還有什麽?”,暮然這麽一停頓讓他有種不好的感覺。
“你身上的疤,可能沒辦法恢複了,是擋風玻璃劃傷的,很深,前胸和後背各有一條”
“哦,還以為我那方面沒功能了呢”
這個時候他還有心想這個。。。。。。
“安燦?”
“嗯?”
“對不起”
她始終都覺得這件事情的罪魁禍首是自己,如果不是因為她,安燦也不會出車禍。
“你對我做任何事都無需道歉”
“安燦”
“嗯”
“我懷孕了”
幾秒鐘的沉默,安燦直直的盯着她,像是還沒有反應過來一樣。
暮然以為他不喜歡。。。。。。“你要是不想要的話。。。。。。”
“想要!”,他突然起身,盡管聲音不大,但還是用盡了他全部的力氣喊出了這兩個字。
“好了,我知道,你快躺下”,暮然忙把他按在床上,小心的幫他調了調輸液管。
“幾個?”
“什麽幾個?”,暮然被他問蒙了。
“我的孩子”
暮然這才明白他說的是什麽,摸了摸頭發,“應該是一個吧”
“不可能,以我的實力最少也應該是雙胞胎”
安燦這麽一說暮然倒有些無語了,“雙胞胎,他還真敢想。。。。。。”
“過幾天等你康複了我再去檢查一下,你才醒來沒多久,不能太累了”
暮然想要給他蓋下被子,剛起身就被他拉住了。
“我不走,我就在這”
安燦這才閉上眼睛,可是左手依然拉着她的,十指相交,緊緊不放。。。。。。
☆、跳出記憶之外
? 最好的愛情,不過是你想起那個人時嘴角不自覺的上揚。
十天以後安燦終于可以出院了,但還是要在家休養幾天暫時不能上班,暮然也一直和雜志社請假在家陪着他,經過這件事之後她很少離開他超過十分鐘。
而安燦呢,總是叫她的名字,經常一分鐘之內就會叫她十幾遍。
“然然!”
“來了”,暮然放下手裏洗了一半的衣服連手都沒來得及擦就趕忙跑到卧室,“怎麽了?”
“我要洗澡”
呃。。。。。。之前在醫院住的那些天南城給他們請了個高級護工,暮然本想說自己可以照顧,可是安燦不讓,怕累到她。
她把安燦上身的衣服脫掉的時候一下就看見了他胸前那條很長的傷疤,她小心的伸出手去摸,那條深褐色的疤像是刻在自己身上一樣。
“我自己來吧”,安燦拿開暮然放在他傷疤上的手,他是不想看到她難過的樣子,說完就起身去了浴室。
暮然把他脫下的那件上衣丢進了收納筐裏,想着一會兒要給他洗洗的,這時門鈴響了,暮然還納悶這個時間了有誰會來,起身走到門前從門鏡裏看到了司徒若橋的臉。。。。。。
“安燦在家吧,公司有點事要和他商量,還有幾份文件要他簽字”
“你先坐吧,他在洗澡”
司徒若橋沒有客套直接在沙發上坐下,暮然也沒有再理她,自顧自的該幹嘛幹嘛,一會兒跑到書房放幾本書到書架,一會兒又拆換床單,就好像家裏沒有客人一樣。
司徒若橋放下手裏的文件一直看着秦暮然,有那麽一刻,她真的很羨慕,不,确切的說是嫉妒!嫉妒她是安燦的妻子,嫉妒她從安燦那得到的一切。
二十分鐘以後安燦才從浴室走出來,他并不知道家裏來了客人,所以只在下身裹了一件浴巾就出來了,幾乎是同時,他和司徒若橋都怔住了。
他身上那條褐色的傷疤讓她倒吸了一口冷氣,那麽深那麽長。。。。。。
“你怎麽在這?!”,安燦問她。
她聽見他的聲音才有些回過神來。
“公司有一些你不得不處理的事,還有這些要你簽字”,司徒若橋晃了晃手裏的文件。
“哦”,安燦走回卧室換了一身休閑的衣服才又返回到客廳。
暮然在書房聽到了安燦和司徒若橋說話的聲音,她并沒有去打擾,畢竟他們談的是公事,她從書架取下一本書,《撒哈拉的故事》,輕輕的翻開了一頁。
三毛是暮然喜歡的為數不多的中國女作家之一,那個發生在撒哈拉沙漠的平淡故事,讓她每每讀完都會濕了眼眶,她也喜歡荷西的名字,荷西。。。。。。她相信在他死後三毛也是這樣在心底一遍遍的呢喃着他的名字,呼喚着早已在另一個世界的愛人。
她雖然不能完全體會三毛失去荷西的痛苦,但她不到三十歲的生命中也曾失去過親人和朋友,那種徹底失去的滋味足以把一個人擊垮、逼瘋,她不能再失去了。
安燦,她的愛人,她會努力的回應着他的愛,就像他也那麽愛她一樣。
安燦跟司徒若橋對接好公司的事的時候已是夜裏十一點鐘,他知道暮然一直在書房呆着,她一次也沒有出來,連聲音都聽不到,她到底在幹嘛呢。。。。。。
送走司徒若橋以後他走到書房,看見的是趴在書桌上熟睡的暮然,她的睫毛随着呼吸略微晃動,尚未合上的書擋住了她半張臉。
他悄悄走過去打開那幾頁紙,就是這樣安靜的動作還是驚擾了她,她的睡眠一向很淺,輕微的響聲和很暗的光亮都會讓她醒來。
“她走了?”
“嗯”
暮然這才看見安燦裸着上身,他不會就是這樣接客的吧?
安燦自然知道她的小腦袋裏在想什麽,“放心,她走了以後我才把衣服脫掉的,你知道我一直喜歡裸睡”
“不是的,那個,嗯。。。。。。我明天要去醫院做檢查”
“我陪你去”
暮然揉了揉惺忪的眼睛,起身拉着安燦往卧室走,“你剛出院需要休息,在家等着吧,檢查用不了多長時間的”
安燦沒有再堅持,他也清楚自己的身體情況。
沒想到第二天一早他還是把南城叫來了,暮然站在門口穿鞋的時候還在嘀咕,“公司那麽忙你怎麽又支使南城”
“除了他就是司徒若橋,你選一個”,安燦知道她不會選司徒的。
“戚迦這幾天出差,要不然她會陪我去的”
暮然剛要出門卻被安燦拉住,他把手輕輕的放在她的小腹上,閉着眼睛好像在感應着什麽。
“你幹嘛?”
“和兒子說話”
暮然一把拿開他的手,“好了不鬧了,南城在下面等着呢,我把藥給你放在茶幾上了,白開水也倒好了,你記得吃藥,我差不多兩個小時就能完事,你要是有一點不舒服就要打電話給我知不知道”
車子開到一半的時候暮然才發現南城走的路不對,這不是去她要檢查的那所醫院的路啊。
“南城你是不是走錯了?”
南城握着方向盤,眼睛專注的看着前方的路,“沒走錯,我幫你聯系了一家私立的婦産醫院,從懷孕到産後護理都有專人伺候你”
暮然聽後一驚,她知道那種醫院很貴的,“南城,還是不要了吧,太麻煩你了,我去之前的那家醫院都很好了,而且我朋友就是在那生的,醫生我也認識,你說的那種醫院很貴的,我沒那麽嬌氣。。。。。。”
“錢的問題不是你該考慮的,燦哥的兒子就是我兒子,我怎麽可能讓你受苦,再說燦哥也不會答應”
暮然沒有再反駁,以南城的脾氣他是不會改變主意的,還是等回家的時候跟安燦再商量就好了。
她察覺到南城今天有點不對勁,往常他都是很愛笑的,可是今天他很嚴肅,暮然本能的想到了什麽。
“你和戚迦,最近還好吧?”
“不好”,南城回答的幹脆,沒有半分隐瞞。
她一時無語,不知道該不該問他們之間發生了什麽。
南城也沒等暮然問就說了,“戚迦心裏是不是有一個忘不掉的人?”
“嗯”,暮然也不想瞞着他。
南城其實心裏早就有了答案,他們在一起這麽長時間,除了那些隽永的刻在心頭的床笫之歡外只剩一片空白。
他隐約感覺到很久之前的那晚,打給他電話的那個人就是戚迦的前任,可是她卻對這一切只字不提,也許在她心裏,自己只是一個替代品,一個能幫助她忘掉過去的行善之人。。。。。。
那麽等到她忘記過去,自己的使命是不是就行盡了,她和他在一起的時候總是不愛說話,但是他知道她從來都不是一個那樣性格的人,她的沉默,只證明,對他,她無話可講。
等檢查結果的時間暮然悄悄跟身邊的護士打聽了一下這所醫院的價格,從懷孕到生就算是最便宜的價格也需要20萬左右,如果住VIP病房,找最好的大夫的話價格還要翻倍。。。。。。
聽到這她的心裏就更加不好受了。
拿到檢查結果的時候暮然還是驚訝到了,兩個孩子,怎麽就奔着安燦的話去了。
“秦小姐,您懷的是雙胞胎,你看,有兩個胎心呢,真幸運”
那一刻,她也是開心的,不過她能想象的到如果此刻安燦在,他會淡定的說:“哦,預料中的事”
果不其然,等她回到家把檢查結果告訴安燦的時候他真的說:“哦,預料中的事”
南城聽了他這麽說立刻笑倒在沙發上,“暮然,還是你最了解他”
安燦被他笑得一頭霧水,“怎麽了?”
南城趕緊給他解釋,“回來的路上暮然就說你知道結果後會這麽說,真的一個字都沒有差”
安燦不再理他,而是一只手環着暮然的肩膀,一只手在她的小腹處來回的摩挲,就算他的臉上依然平靜,可是暮然可以從他的眼睛裏看出他是歡喜的,他會很愛他的孩子們。
在家呆了三天以後安燦就去上班了,盡管他還沒有完全康複但是誰也勸不動他,開始的幾天暮然還每隔一會兒就要打電話過去問,後來真的确定他沒什麽不舒服的地方了就不打了,畢竟他也很忙。。。。。。
暮然晚上下班用電腦和梓格視頻,她的懷裏抱着暖暖,小家夥一看見暮然就不停的笑,她越是笑的開心暮然就越是覺得心裏難受,想梓格,更想暖暖。
“梓格,你什麽時候能抱着暖暖來看看我,我好想她”
“她現在太小了,一折騰我怕她生病,等她在長大一點的”
“對了,遇淩的工作怎麽樣?”
“挺好的,機關單位嘛,你也知道,累不到哪去”
暮然把自己懷孕的事情告訴梓格的時候她顯然比自己還高興。
“雙胞胎?安燦夠可以的啊!”
暮然被她說的不好意思,抿着嘴偷偷的笑。
“那你現在孕吐嗎?有沒有什麽難受的地方啊,懷雙胞胎肯定要比懷一個要辛苦的”
“還行,偶爾會惡心,不過沒有什麽不舒服,安燦的朋友給我找了一家私立的婦産醫院,連每頓飯吃什麽都要聽醫生的,還請了個保姆,每天過來收拾家裏的衛生、做做晚飯”
“那就好,你一定要照顧好自己,等過段日子我再去看你”
“嗯,好”
雜志社那面暮然本想辭職,可是何主編不同意,說是批準她休假,等生完孩子以後随時可以回去上班,她也只好答應了。
她也已經很久沒有再想起洛海的名字,要不是那天和梓格視頻偶然提起說洛海很久之前就取消了婚禮去了國外,她還不知道他走了。
他走了,他沒有和莫念結婚。
暮然本來還覺得他能和莫念結婚會是個很好的結局,可是最後,他還是逃了。。。。。。
她也沒想到自己會再見到莫念,最後一天在雜志社上班的時候她在公司樓底下碰到了她,一身OL裝扮,畫着精致的妝容,她本想躲開的,可是莫念竟然對她笑了,很真誠的,笑了。
咖啡廳靠窗的位置,莫念坐在暮然對面,很溫和的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