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24

一輪圓月在浩瀚無垠的蒼穹顯得格外皎潔明亮。青然被傾瀉而下的月光包圍,擡頭凝望,驟覺天地間遙相呼應,可惜沒有‘舉杯邀明月’的雅興。

現時這份工是青然第一次去嘗試,工作中不可避免會有一些小狀況出現,但她始終相信:世上無難事,只怕有心人。

在昨晚望月感懷的同時打了幾個噴嚏,今早醒來覺得喉嚨發幹鼻子發癢很不舒服,吃一片幸福片片就去上班。

今天的工作特別多,電話響個不停,需要傳真的資料也不少,“您好,征遠公司。”青然帶着隆重的鼻音。

“不好意思,我又撥錯號了,咦,周小姐,你的聲音今天特別有磁性。”大家總是對感冒的人說這句話,這應該沒有挖苦的意思,大概是苦中作樂的安慰。

“我感冒了!”

“記得看醫生,要注意身體哦!”

“謝謝!我幫你轉上營銷部,請稍等。”對方是一家客戶的采購員是個健談活躍的大男孩。他記性很不好,總是把電話打到采購部。煩歸煩,總不能得罪米飯班主,上崗培訓時就濃墨重彩強調:顧客就是上帝。電話此起彼伏響個不停,是不是看到我感冒喉嚨痛,故意欺負我?青然還是那個喜歡胡思亂想的傻女。

兒童節那天青然買了新手機,第一部手機是堂哥給她,但很可惜出來工作第一天就被偷了,第二部手機是兩年前爸爸買給她,如今功能完好但款式已過時,青然選擇把它收藏起來。

佩欣發了一個視頻網址給青然,內容是一對男女分手時相互展開的罵戰,言語之快狠準,場面之精彩激烈,點擊率一下過百萬。青然想到自己和蔣文迪的分手場景與之相比,顯得多麽和平友好。青然的新手機裏面沒有存儲他的號碼,但青然手機號沒變,如果某些人要找她還是可以找到。嘴上說不稀罕的她整日盯着手機期待看到屏幕出現某串熟悉號碼,周青然活脫脫就是張愛玲筆下的癡情女子,一旦提到他,就豎起耳朵聽,生怕錯過他的任何消息,即便一件和他不相幹的事,在心裏面也會拐好幾個彎想到他。

舍友Suki說她終于遇到了她的真命天子,她口中的那位真命天子也就是現任男友David,簡稱DV,前不久,他們在朋友聚會上結識,據說該男家底顯赫,其父是本市某著名企業股東之一。

青然不久才在Suki的博客看過她為上一段情作的一番告別儀式,其中有一句是這樣寫的:曾經愛過,可惜天意弄人!

“當初為什麽和他分手?”

“分就分了,沒有為什麽。”

“又不是什麽見不得人的事,分享一下會死啊?”青然八卦起來。

“非得要說的話,那主要是我們沒有共同話題也可以說是因了解而分開。”Suki刷上新買的睫毛膏,對着鏡子放電,“嗤!以前的事提它幹嘛?DV才是我的命中注定。”

Suki上一任叫曾啓泉是她老鄉,她讀大專時認識,他當時在學校當水電工,對這個同一個地方來的小妹妹照顧有加,于是兩人順理成章、不痛不癢在一起三、四年。

“Suki這是過河拆橋。”青然覺得Suki為人不夠厚道。

“這個唯有當事人自己清楚。”曉夏從來都不熱衷評論別人的事。

“難道面包比愛情重要?”如果Suki說她自己不是嫌貧愛富,青然打死也不信。

今時今日,做任何事首先要衡量當中價值,這到底是好是壞?有誰能道清?大環境如此,适者生存。只是在适應能力甚弱的人看來,多少有些無所适從。

這天,青然破天荒提前三十分鐘去公司,因為她前一天忘了傳真一份上司特別交代的重要資料給供應商。

其實早去也沒用,公司8點上班,要到7點45分才開門。終于等到門開,青然謝過門衛大叔,然後一個箭步沖進辦公室,撥了幾次對方的傳真但一直都沒有給出傳真信號。怎麽回事?大多公司的傳真機都是自動接收,難道是對方那邊沒電。

“周小姐,今天這麽早。”一大塊玻璃牆之隔的營銷部同事張澤佳探過頭來表情帶點驚喜,“一大早就開工,搏加人工?”

“早來都沒用。”青然有點氣餒。

“什麽事?”張某走過來看了一眼她手上的傳真資料。

“他們那邊傳真機怎麽回事?一直沒信號,急死人了。”

“我試一下。”他重撥號碼,接着看了一下手表,然後放下電話,“現在還沒到8點,10分鐘後你再傳,他們的傳真機應該連接電腦。”

“哦,那要他們開電腦才行?”

“沒錯,吃完早餐剛剛好。”張遞給她一個用紙盒裝的漢堡。

“不用了,我剛吃過。”跟他不同部門又不熟,不過偶爾聽Suki提過他,平時見面只是微笑點頭的同事。

“怕放了迷藥?那只好掉到垃圾桶。”

“浪費糧食最可恥。”感覺到氣氛有些許尴尬,不能太拒人于千裏之外,青然接過他手上的漢堡包。

“随你處置!”他笑容溫厚,“記得9分鐘後傳真,拜拜!”他笑着揮揮手,走回他的營銷部,這時,其它同事也陸陸續續來上班。

青然自認是一個第六感很強的人,直覺告訴她,張某是一個潇灑兼穩重的男子,這兩種風格好像矛盾但在他身上又的确可以和諧并存。聽Suki講過,他今年二十七歲,三年前入職。和Suki同屬營銷部,業務能力不錯,新近升任部門第二把手,并不是青然特別關注他,而是基本上公司每個未婚又稍有點姿色的男職員Suki都能八到料,青然每天耳染目濡,所以耳熟能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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