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兔崽子花心

衛楚涵坐在舒适的榻榻米上,左手抱着肉肉,右手拿着奶瓶,從容的給肉肉喂奶。他似乎壓根沒有看到旁邊那人看過來吃驚和灼熱的目光,從容又淡定。

肉肉喝了奶,又吃了小半碗蒸雞蛋羹,打了個飽嗝,張開雙手沖着謝老板喊:“papa!”

路總裁:……

媽的,心都碎了,你個小白眼狼,白咬了老子的咪咪,轉頭就認別人當爹了?

裘振:我他媽……這孩子究竟是誰的???

謝老板嘻嘻哈哈的躲到一旁,生怕肉肉吃了滿嘴的雞蛋羹蹭他身上。他火上澆油道:“我覺得這孩子審美不錯,長大了好好培養培養,興許能做個設計師。”

路總裁啐道:“屁個審美,明明是花心,随他爹!”說完一愣,立馬後悔的看向衛楚涵,“那個,楚涵我沒有別的意思。”

衛楚涵:???

“嗯,我懂。”他微微一笑,拽着肉肉的肉腳丫子把人拽了回來,替換新的口水兜。

“卧槽我眼真的要瞎了,什麽叫你懂?你懂什麽啊?”裘振轉身抓住毛毛的手,“親愛的,他們在說什麽?”

毛毛拍開他,道:“他們在說我餓了!!老板呢?今天吃什麽啊?”他快餓死了。

這一碗雞蛋羹還是他特別有眼力價,半路上就打電話要的,于是進門就獲得了路總裁的表揚,并且希望這碗雞蛋羹能給他帶來加薪的好運呢。

裘振表情複雜,他沒想到自己一回國就迎接了這麽大一個驚喜,好基友他媽的……不但有老婆了,還有孩子了???

這種被甩開十五條長安街的趕腳,真是讨厭啊!

房間是榻榻米形式的,肉肉吃飽了也不鬧騰,就在榻榻米上來回爬,大人們只要防着他不要掉到放腳的空擋裏就可以了。

這裏的老板姓曲,跟裘振比較熟,時間長了這裏就成了他們幾個人經常聚會的地方。曲老板釀的一手好果酒,又找了幾個烹饪海鮮的大手,盤了這塊地開了個私人會所,生意還不錯。

他開了一壇子冬天釀的枇杷酒端上來,就坐下跟這哥幾個一起扯閑篇兒。原本這次聚會就是給裘振接風的,沒有什麽正經事兒好談。幾個人吃吃喝喝,互相損幾句,開心的好像一群二百五。

反觀衛楚涵,則無比安靜。既不礙眼,也不會讓人忽視他。

謝老板三言兩語就把衛楚涵的身世交代清楚了,裘振和曲老板看向路總裁的眼神就帶了一些憐憫。對他們來說發生了這樣的事的這種人就是個燙手山芋,在香甜也不願意沾,容易被人說三道四。而且他們也不敢保證自己就能許給對方一生一世一雙人的承諾,朋友可以一輩子,這個情人……誰知道呢?

裘振轉了轉眼珠子,一邊嚼着椒鹽皮皮蝦,一邊對衛楚涵道:“話說,小衛,你跟老路不是很熟吧?”

衛楚涵點點頭,用筷子夾了一點點蟹膏,抹到肉肉嘴裏。

肉肉吃貨,自己吃飽了看別人嘴動就饞,但是這個時候他不會去纏着這個papa那個papa,而是眼巴巴的瞅着自己的哥哥。衛楚涵心細,只敢挑點清淡的給他嘗嘗味道,其他香辣油炸一概不敢給他吃。

“你就不能閉嘴吃飯?”路淩風瞪他,知道這厮嘴裏冒不出什麽好話來。

“當然不能啊,”裘振搖頭晃腦,看着肉肉爬到他身邊了,手指頭一用力就把人戳了個跟鬥,哈哈大笑,“诶,小衛我跟你說,老路這個人可不簡單,他每次出門都要描眉畫眼折騰半天呢,你且小心,等他卸了妝,吓死你!”

“滾你大爺的!”路淩風笑罵,抓起吃剩的小龍蝦的夾子就扔了過去,“你特麽的才卸妝呢你!”

曲老板也笑,笑了一會兒突然道:“诶,今天老路跟小衛穿的是情侶衫啊這是?我看看啥字兒啊?什麽霧霾海帶的,這是你們公司今年新款?”

毛秋海爆出大笑,差點把嘴裏的蝦肉噴出去。

肉肉在榻榻米上努力翻身,爬到衛楚涵身邊拽着他的胳膊努力站起來,張着大嘴,“啊——”

衛楚涵安靜的給他剝蝦肉,聽那幾個人胡侃。

謝老板也剛發現,他盯着路淩風的衣服看了半天,嘴裏啧啧兩聲,“喲,老路你……漲奶了?”

路淩風給氣笑了,他剝了幾個小龍蝦的蝦肉放在衛楚涵的盤子裏,噴道:“我看出來了,今天不是給老裘接風的,今天是來涮我的對吧?”

“對啊,就是看你不順眼,你看看我們幾個,哪個不是單身狗?就你,拖家帶口的,還不準別人涮你呢?”曲老板給他倒了滿滿一杯果酒,“趕緊着罰酒啊。”

路淩風把杯子裏的酒一口悶了。

這果酒雖然酸甜可口,但是後勁兒也大。他的臉頰有些紅,“你們就是嫉妒,講真……”他擡眼掃了一下笑嘻嘻的曲老板,“你家小洗剪吹還不搭理你呢?”

曲老板一張帥臉跨碴掉了下來。

幾個老爺們又開始三八兮兮的聊曲老板的情史。

衛楚涵聽了幾耳朵,好像是這個曲老板前兩年去山裏收果子,頭發太長了找了個鎮上的理發館兒随便剪了個發型,誰知道就看上人家理發館小老板了。小老板長得秀氣,手藝也不錯,自己賺了錢開了這麽個小理發館,特別受周圍大爺大媽歡迎。畢竟剪個頭發才十塊錢,燙個卷發也就五十起,比起市裏動辄上百的簡直實惠又劃算。

曲老板有錢,長得不錯,能說會道,硬是把小洗剪吹追到手了。但是這人花心,說好了回頭在帝都給小洗剪吹開個店,結果收了果子回到花花世界,心裏就開始嘀咕。自己身價這麽高,找個小村哥會不會被人笑話。

後來小老板到帝都來找曲老板,看見了曲老板左摟右抱的模樣,一言不發轉身走人了。曲老板這才回過神來,覺得小老板比其他人都好,然後嗷嗷去追。

然并卵,每次都碰壁,碰的臉都平了。

以前路總裁把這件事當笑話聽,如今再說,忍不住總結了倆字,“活該!”

曲老板冷笑,擡手指指他,又指指衛楚涵,意思很清楚。你說我活該?你倆還不知道啥時候就分了呢,好意思埋汰我?

路總裁想到自己之前的風流史,默默地閉了嘴,特別乖巧的說道:“曲老板,祝你生意興隆哈~”

“去你的!”曲老板給自己倒了杯酒,嘆氣道:“做人真不能鐵齒,有的東西太輕而易舉得到了,就覺得不過如此,然後找不到了,又他媽的想的要死要活,這就是賤。”

謝逸晨笑道:“找情人就好像買古董,看上了,覺得值,怎麽也得砸下來。否則落別人兜裏了,哎喲那心裏,得難受一輩子。”他夾了個扇貝挑了肉放在嘴裏嚼了兩下,又說道:“但是真的買到手了,把玩幾天,就束之高閣了。哎……”

“人是活物。”衛楚涵突然輕聲道:“古董再珍貴,沒有思想,不會感受到喜怒哀樂;人不同,人會開心,也會難過。”

謝老板被冷不丁噎了一下,也不惱,只是道:“或許是這樣,但是人走的高了,感情就不值錢了。”

“是太值錢了,不敢付出。”衛楚涵又怼了回去,“因為不相信,所以就催眠自己不值錢,其實是因為得不到罷了。”

滿桌子人都愣了,只有路淩風笑的合不攏嘴,“是是是,我就是這麽覺得。”

“你覺得個屁!”謝老板歪着頭看着衛楚涵,“小衛啊,你這怎麽就跟我杠上了呢?”

衛楚涵把去拽謝老板辮子的肉肉又拖了回來,沉默了片刻道:“沒有。”

謝逸晨嘆氣,他舉起酒杯對着衛楚涵晃了晃,“那你敢不敢跟我賭,賭你跟老路能堅持多久?”

“诶诶诶你喝多了吧?什麽意思啊你?”路淩風不高興了,這什麽意思?什麽賭不賭的?

衛楚涵搖了搖頭,“不賭,我剛說了,人是有感情的,開心了就在一起,不開心了自然會分開。但是這個跟我敢不敢付出感情,對方敢不敢付出感情,是兩回事。”

“我覺得小衛說得對,”沒等謝老板再說什麽,曲一帆用力點了點頭,“感情就是這麽回事兒,不能把人當個物件兒,我可算是吃了大虧,你們也別一個個的覺得自己無所謂,說不定就趕上了,栽了,難受的要命。”

毛毛和裘振對看了一眼,覺得這場接風宴氣氛略詭異。好端端的,怎麽就繞到感情上了?就不能踏踏實實的喝酒吃肉嗎!

曲老板和謝老板似乎都對感情兩個字有着更加深刻且不同的看法,而且沉重,而且會讓人忍不住喝多酒,還總是讓別人也跟着多喝酒。

當然,衛楚涵滴酒不沾,他只是冷靜的吃飯,偶爾給路總裁拿個扇貝生蚝,然後分心去照顧肉肉。

肉肉有些困了,張嘴打了個呵欠,歪在靠墊上一臉想要睡覺的模樣。

衛楚涵看了看表,快十點了,他是不是應該告辭了?畢竟挺好的一個聚會被他搞成這樣,總覺得再待下去有點兒尴尬。

但是路總裁卻一直在喝酒,看上去十分開心,和對面愁雲慘淡的環境格格不入。

路總裁喝酒一是因為高興,二是心裏有着小算盤。他想把人留一晚,晚上吹個小風兒,看個小景兒,泡個小溫泉,多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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