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不一樣

季言看着顏玑, 愣了好一會兒發現不是自己耳鳴之後露了一個大大的笑容:“我也是喜歡師兄你啊。”

顏玑聽後不為所動,轉過身來面對他,緩緩的搖頭:“不一樣, 我不是把你當師弟的喜歡。”

季言臉上的笑容霎時間僵住, 張張嘴看着顏玑,卻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早就猜到季言是這種反應, 所以顏玑才說出口的, 因為只有季言明白了之後才不會繼續在自己身上浪費時間。

雖然想開了, 但是顏玑心裏還是忍不住抽疼, 他低頭不再看季言, 不讓他看到自己的臉上的表情,繼續開口道:

“五年前師父就是知道這件事,所以他才會逼你閉關,而我選擇離開嵇山宗。”

“師父說我敗壞嵇山宗的名聲,不能連累你,你不能和我一樣,我不能把你帶壞了,你的父親和師父是多年的好友, 師父有責任照顧好你。”

其實當時師父氣急敗壞下說了好多話, 不過聽到顏玑耳裏只有這句話最重要——

季言前途無量, 不能和自己一樣走上這條路。

顏玑心想, 是這樣的,動不動就哭鼻子的師弟,自己還是別去禍害了吧。

而離了嵇山宗之後發生的種種, 現在看來已經都不重要了……

說完之後顏玑擡頭看季言,苦笑着自嘲道:“你現在明白了嗎,你心中敬佩的大師兄,其實是對你別有所圖的變|态。”

知道的消息太令人震驚,季言一時都顧不上自己心裏的沖動是來源于哪裏,他咽了一下口水,有些磕磕巴巴的問:

“師……師兄,你的意思是你喜歡我?”

顏玑定定的看着他,随後點點頭:“現在你知道我為什麽對你不理不睬了嗎?”

季言像是确認般又問:“是師父和師娘的那種喜歡嗎?”

Advertisement

那他們之間和師父師娘比好像有些不恰當,顏玑皺了皺眉,不過還是點點頭:“差不多吧。”

顏玑話落,季言臉上閃過一絲不知所措,低頭不敢去他的表情,說話也是斷斷續續:“師、師兄,那麽我們從小一起長大,我、我也不知道哪個啥,我沒想到……對不起……”

看着季言語無倫次的樣子,顏玑心裏最後的一絲期待也消失了,他苦笑着搖搖頭:“這個跟你有什麽關系呢?”

感情這種事,只要是一人一廂情願,那麽不知情的另一人好像都不用說對不起,喜歡是自己的事,跟他人無關。

壓在心裏這麽多年忽然說了出來,顏玑覺得現在左胸膛裏面變得空蕩蕩的,外面冷風一個勁往裏面刮,有點冷。

見顏玑緊了緊身上的披風,季言遲疑了一會兒,開口問道:“師兄你要先回房間嗎?”

顏玑搖搖頭,背對着季言,開口道:“時間太晚了,你該下山了。”

聽了顏玑的話,季言遲疑了一下,眉目中有些糾結,最後還是頹然的開口:“那師兄我今天就先回去了,你……注意身體。”

今天知道的事情太多,他想一個人安靜的想一想。

顏玑聽了有些出神,要是換在半個時辰這樣說,季言肯定會可憐巴巴的看着自己,然後小聲開口——師兄你又趕我走。

而現在……

季言在原地等了一會兒沒等到顏玑的回應,最後還是轉身躍上牆漸漸的消失在黑夜中。

等季言一走,顏玑一直挺着的後背陡然一松,他仰天望着石樹,好半天之後才緩緩的轉身往房間裏面走。

其實現在的結果已經很好了,至少季言沒有當時就轉身離開,也沒有說出什麽難聽的話,只不過是走了而已。

只不過離開了而已……

顏玑慢慢彎腰脫了鞋,然後平躺在床|上,就這樣盯着床頂良久之後覺得有些冷,于是木然的又拉過旁邊的被子蓋上。

過了一會兒,顏玑終是忍不住,用被子蒙住了頭。

他放在心尖上的師弟,到底也離開了……

另一邊的紅鳳正在許從之的院子裏和他大眼瞪小眼。

紅鳳雙手撐着下巴,問許從之:“季少俠真的離開了?”

許從之點點頭:“嗯。”

紅鳳‘啧’了一聲:“剛才那個氣息紊亂的人真的是季少俠?”

許從之繼續點頭:“嗯。”

紅鳳翻了個白眼,沒好氣的看他:“有沒有人告訴你你真的很無趣?”

許從之還是點頭:“有。”

要是換在以前,紅鳳肯定會問他是誰和自己有緣,竟然有一樣的想法,可是現在她沒心情。

紅鳳一手輕輕敲着石桌,沉思:“教主到底要和季少俠說什麽,怎麽把大家都支開了?”

許從之看她:“這種事情我們還是不知道的好。”

紅鳳不滿的看他:“說到這裏我還很生氣,教主和季少俠曾經是師兄弟你當初在晏城的時候竟然不跟我說,一點都不仗義!”

許從之看向顏玑院子的方向,嘆了口氣,反問:“你以為教主會想大家都知道這件事情嗎?”

紅鳳聽後一眯眼,覺得事情并不簡單:“曾經是師兄弟而已,為什麽不想讓大家知道?”

許從之搖搖頭:“我也是猜的。”

“切。”紅鳳甩甩手:“沒勁!”

看紅鳳這樣,許從之眉頭輕蹙:“你這麽關心教主和季少俠做什麽?”

紅鳳瞪大了眼,手重重的在桌子上一拍:“嘿你這話我怎麽這麽不愛聽呢?我不關心教主關心誰?關心你啊?”

許從之:“我不是這個意思。”

紅鳳又悠悠的嘆口氣:“我就是擔心教主,總覺得他和季少俠之間不那麽簡單。”

這些年她一直把教主當親|哥,而憑女人的直覺,她總覺得對上季言顏玑很吃虧,在她眼皮子底下,她是絕對不會讓任何人欺負教主的,教主的親弟弟都不行更別說是曾經的師弟了。

不過季少俠武藝高強……

撇了撇嘴,紅鳳想了想後拍案而起,對着許從之挑挑眉:“走,去切磋切磋。”

許從之用看傻|子的眼神看她:“現在?”

紅鳳用力的點點頭:“現在!”

許從之卻是搖搖頭:“大晚上的,不去。”

紅鳳好看的眉毛皺起,頹然的坐下:“為什麽不去?”

許從之眼神柔和了幾分:“江然還在等我呢。”

紅鳳:“…………”

紅鳳:“再見!!”

…………

詩雅和詩致發現現在桌子上沒有包裹了,心下疑惑——公子的朋友不來了?

詩致有心想問,不過卻被詩雅拉住衣袖制止了,而顏玑就像是沒有發現她們兩人的‘眉來眼去’般,一聲不吭的喝自己的米粥。

吃完早飯之後顏玑去了秦湘那邊,抱回來一盆栽,裏面種着一棵枝繁葉茂的看不出是什麽的花,不過上面只有三朵花|苞沒有花。

見顏玑回來詩雅和詩致趕緊迎了上來,詩雅伸手接過花盆,詩致好奇的開口:“公子,這是什麽花啊?”

顏玑搖搖頭,指着的窗戶下面的一個凳子,說道:“就放那裏吧。”

詩雅聽了把花盆放在凳子上,還有些疑惑——這窗戶下面什麽時候多了一張凳子?

等是詩雅放好之後,顏玑看着詩致,遞給她一把不知道從哪裏拿來的一把剪刀,對她說道:“去把上面的花|苞剪下來。”

詩致拿着剪刀,轉頭看他:“啊?”

詩雅也不解的看向顏玑。

顏玑笑笑:“愣着幹嘛,去啊。”

詩致有些驚訝:“可是公子,還沒開花啊。”

顏玑點點頭:“就是因為還沒開花所以我讓你剪。”

顏玑話都說道這份上了,詩致只好照辦,只是覺得有些可惜。

等詩致手心握着三個小小的花|苞走過來的時候,顏玑卻看都不看一眼,直接開口道:“丢了吧。”

只是花|苞,剪下來也沒用,詩致這下倒是沒多說什麽,低頭應了一聲:“哦。”

詩雅覺得今天顏玑很不對勁,準備待會兒去問問紅鳳是不是叫教中|出什麽問題了。

顏玑看着那盆花,吩咐詩雅和詩致:“以後你們每天早上的看到這花有花|苞了都剪掉。”

詩致睜大了眼:“為什麽啊,是因為這花開了之後不好看嗎?”

聽了詩致的話後顏玑一愣,随後淡笑的點頭:“是啊,不好看。”

詩致扁扁嘴,低頭小聲的嘀咕:“過分,竟然因為人家不好看就不讓人家開花。”

顏玑聽到了,不過笑笑沒說話。

又這樣過了一段時間,詩雅和詩致再也沒有看到桌上的包裹,她們也漸漸的忘了這件小事,只是偶爾顏玑會盯着那桌子出神。

最近顏玑看起來氣色很好,食量比之前還好一些,這多少讓詩雅和詩致松了口氣哦。

而紅鳳最近經常沉迷練武,許從之對江然幾乎是寸步不離沒事見不到人,一時間整個闫教給顏玑的感覺就是靜悄悄的,仿佛自己是個假教主,閑的過分。

不過這種悠閑的日子并沒有過多久,紅鳳收到消息,武林一年一次的武林大會要開始了。

顏玑和兩位護法坐在大廳裏面,紅鳳懶懶的打了個哈欠,沒什麽精神:“每年都來這麽一次,他們真是閑的無聊。”

許從之看着手上的紙,皺眉:“新的武林盟主呼聲最高的吳林?”

顏玑眯了眯眼:“吳林是誰?”他以前怎麽沒有聽過,武林盟主的話,怎麽也得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人物吧?

許從之一目十行,神情有些複雜地簡單總結:“淩修派掌門的義子。”

顏玑和紅鳳都是一愣:“啊?”

紅鳳瞌睡也不打了:“這個吳林是小然父親的義子?”

許從之淡漠的看他:“江然早就和他們沒關系了。”

紅鳳眉毛一挑:“也是哦。”

看着兩人,顏玑嘆口氣拉回正題:“好了,不管是誰,反正最後的矛頭都會指向我們,你們吩咐下去,最近要小心行|事。”

紅鳳和許從之都站起身,對着顏玑一拱手:“是!”

等紅鳳和許從之都走了之後,顏玑皺了皺眉,忍不住心想——武林大會,季言會去嗎?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