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嵇山宗

武林大會不但名門正派的人很重視, 顏玑也不敢掉以輕心,因為每年的武林大會除了選盟主之外還有一個重要的環節,那就是商讨接下來的一年該如何對付魔教的人。

顏玑他們都覺得武林盟主一年一換太頻繁且太麻煩, 可是自诩正派的卻樂此不疲, 願意提前好幾個月開始準備。

不過今年顏玑還沒等來武林大會就聽到消息,說那些人要開一個‘除魔會’。

紅鳳站在下方臉色黑沉很難看, 許從之則是抱着劍站在一旁, 臉色看上去也不怎麽好。

顏玑剛吃完飯, 有些食困, 用手擋着打了個哈欠, 掃了一眼下面的兩人,開口問道:“怎麽回事?”

紅鳳氣鼓鼓的不開口,許從之嘆了口氣,看向顏玑,回道:“昨天桃州有一戶人家被滅門,全家十七口人無一人生還,有人說在案發現場看到了紅鳳帶着幾個手下正給活着的人補刀。”

顏玑聽後皺眉,低聲開口:“十七口人……”

紅鳳心裏憋悶, 氣呼呼的開口道:“明明這幾天我都沒有下峄山, 教主他們污蔑栽贓我!”

這些人連她長什麽樣都不知道就陷害她!

許從之涼涼的插話:“都這麽些年了, 你還沒習慣?”

紅鳳這氣啊, 瞪眼:“但是這次可是十七條人命!”

以往就算了,這次竟然朝自己潑這麽大一盆髒水,她忍不了, 她現在想把那個造謠生事污蔑她的抓回來好好‘報答’一番。

“桃州是不是這次武林大會舉辦的地方?”

顏玑沉思了一會兒,突然開口問道。

紅鳳和許從之聽後都是一愣,兩人一想也明白了,許從之皺眉:“教主你的意思是有人想引我們過去?”

顏玑點點頭:“有這個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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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鳳有些困惑:“那人怎麽确定我們會去?”

他們是外人眼中十惡不赦的大魔頭,在外人眼裏他們沒必要為這十七口人命去自證清白,殺了就殺了呗。

顏玑眉梢一揚:“也許他就是賭這個萬一呢?”

許從之看紅鳳:“在武林大會召開的這個時候出了這個事,恐怕不是簡單栽贓,肯定有其他目的。”

紅鳳鼻子皺出了褶子,想了想看顏玑,開口說道:“既然這樣的話,我們不理他們就好了。”

顏玑:“十七口人命不管了?”

紅鳳一揮手,不甚在意:“反正不是我做的,我問心無愧,不會晚上睡不着覺做噩夢。”

顏玑又問:“這次是栽贓,誰知道下一次是什麽呢?”

紅鳳聳聳肩,朝許從之的方向努努嘴:“就像他說的,我都習慣了。”

就算這十七條人命放自己肩上有些沉重,不過她也不在意了,反正沒做過就是沒做過。

顏玑搖搖頭,覺得事情不是這麽簡單:“從烏佢到這次的滅門,你們不覺得太奇怪了嗎?”

短短幾個月,他闫教就像是被什麽人盯上了一樣,各種事情不斷,還有之前那個火炎堂和烏佢到底什麽關系,為什麽火炎堂的人也盯上了烏佢幾人。

說起,紅鳳的臉上閃過一絲厭惡和狠厲,看看顏玑再看看許從之,最後一跺腳,有些煩躁:“那你們說怎麽辦,明知道有可能是坑也要往裏跳嗎?”

顏玑掃了下面的兩人一眼,冷笑一聲:“想給我闫教挖坑,也要看他有沒有那個本事。”

顏玑平時對為外人都是一副和和氣氣的樣子,更別說對着闫教的人了,忽然看他這樣冷笑,紅鳳忍不住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紅鳳這樣不是因為怕,而是覺得——教主這樣賊他媽有氣場!

紅鳳莫名有些躍躍欲試:“教主你的意思是……”

顏玑道:“去看看那些江湖人到底想幹什麽。”

話音落地之後,顏玑又看向許從之,開口道:“這次你就不用跟着了,在闫教打理教中事物,有事讓飛硯傳消息給我。”

許從之哪裏不知道顏玑是看江然剛醒沒多久,還離不得人,所以特意讓他多留些時間陪江然,于是感激的看了顏玑一眼,回道:“屬下遵命。”

看着低着頭的許從之,顏玑心裏還是欣慰的——這麽多年刀尖舔血的生活,他也該和江然一起去過安穩的日子了。

不過現下自己和紅鳳可能有一段時間都不在,所以顏玑準備處理完桃州的事情之後再跟許從之說這件事。

詩雅和詩致給顏玑準備行李的時候寧姨也來了,臉色也不怎麽好,一邊往包袱裏面放衣物一邊嘆氣,自言自語般開口:“上次回來之後就生病,現在才剛剛好沒幾天又要往外跑。”

詩雅聽後出聲寬慰道:“公子總待在峄山也不見得是好事,出去散散心也不錯。”

詩致聽了之後也點頭附和:“就是就是,這幾天公子都不太開心的樣子,出去走走也好。”

寧姨又深深地嘆口氣,這次桃州的事情她也聽說了一二,顏玑是一教之主,什麽都不管是不可能的,而這些事情她又幫不上什麽忙。

想了想,寧姨忽然轉頭看詩雅和詩致:“丫頭,要不這次你們也跟着公子一起下山吧,照顧他的飲食起居,這樣老婆子我也放心些。”

詩雅和詩致自然沒什麽意見,詩致臉上還有些興奮,不過詩雅卻有些遲疑:“公子會讓我們倆跟着嗎?”

寧姨一拍胸口的:“我去跟他說過,不同意也要同意。”

上次顏玑出門回來整個人都瘦了一圈,可把寧姨心疼壞了,她覺得這次說什麽也要把詩雅和詩致兩個丫頭帶上。

寧姨跟顏玑說這個事情的時候,顏玑有些無奈:“寧姨,我們去桃州辦正事呢。”

寧姨态度強硬:“你們辦你們的正事,那倆丫頭做自己的事,不會打擾你們的。”

沉默了一會兒,顏玑開口道:“江湖刀劍無眼的,詩雅和詩致不太好吧……”

寧姨眉毛一挑:“別以為我不知道那詩雅詩致沒事一直跟着紅鳳那丫頭學武功,半年前我就見詩雅那丫頭一掌還把趙野打得認輸了,那倆丫頭出去自保絕對沒問題了。”

顏玑揉着眉心,有些頭疼:“趙野讓着她麽,難道還能真跟詩雅個姑娘動真格麽?”

說完之後加見寧姨又要說什麽,顏玑又趕緊開口道:“寧姨您別擔心了,有紅鳳跟着我呢。”

寧姨撇了撇嘴,瞧顏玑:“紅鳳那丫頭自己平時都要侍女照顧呢,再說了……”、

寧姨話鋒一轉,看他:“就算有什麽問題,難道你還顧不上詩雅兩個姑娘?”

顏玑啞然,半晌之後苦笑:“寧姨,話不是這麽說的。”

見顏玑還是不肯,最後寧姨直接說道:“帶我還是帶她們倆,你自己選。”

顏玑:“……”

一個都不想帶。

最後顏玑退一步:“詩雅和詩致兩人之間帶一個。”

寧姨想了想,有總比沒有好,于是點頭勉強同意:“那也行。”

寧姨本來是想讓顏玑帶穩重一些的詩雅,不過最後顏玑卻選了詩致,原因很簡單,詩致的武功比詩雅好而且更想下山看一看。

怕人多目标大,所以紅鳳早就讓闫七帶着其他人先幾天出發了,而顏玑、詩致、闫八和紅鳳則是和他們去桃州彙合。

走之前寧姨拉着詩致的手細細叮囑好一會兒,臉上全是擔憂,詩致都一一應了,臉上是掩飾不住的興奮,她還從來沒有去過桃州呢。

最後詩雅把一個包裹遞到詩致手上,眉宇間也有些擔心:“要好好照顧公子和自己。”

詩致笑着點點頭:“放心吧,保證回來大家都是白白胖胖的。”

詩雅笑了笑:“那最好不過了。”

…………

幾天後,一輛馬車緩緩的經過桃州城門進入桃州城。

聽着外面熱鬧的動靜,詩致忍不住的擡手輕輕的掀開馬車簾往外看,然後感嘆:“一眼看去,好多江湖人啊。”

顏玑手上正拿着一本不知道是什麽的書看,聽見詩致的感嘆彎彎嘴角,沒說話。

闫八駕着馬車,紅鳳坐在他旁邊的車轅上,聽到裏面的動靜之後微微傾身靠後,低聲笑着開口:“小詩致,過兩天大街上的江湖人更多,你可要小心喽。”

詩致把馬車簾撩得更開,對上紅鳳的眼神之後笑:“有你們呢,我不怕,再說我也是習武之人好不好。”

紅鳳好笑,看她:“就你那三腳貓的功夫就敢說是習武之人了啊。”

詩雅也不氣,笑眯眯的:“在你和公子眼裏是三腳貓功夫,可是在別人眼裏就不是了啊。”

顏玑這時也贊同似的點點頭,然後開口:“嗯,你的功夫殺個雞什麽的是沒問題了。”

聽了他的話紅鳳捂着嘴笑,而詩致則是氣呼呼看顏玑,噘嘴不樂意了:“公子!!”

顏玑笑笑不逗她了,轉眼看的紅鳳,道:“先找個地方住下,然後再聯系闫七。”

紅鳳聽後臉上有一絲得意:“這個我早就安排好了。”

顏玑臉上沒有一絲意外,只是點點頭:“嗯,好。”

本來以為能得到誇獎的紅鳳有些喪氣,轉過頭看前面,餘光無意間往旁邊一掃,精神卻是一震,有些驚訝地開口:

“嵇山宗的人也來了?”

紅鳳的聲音放得很低,不過馬車裏面的顏玑還是挺清楚了,脊背一僵,拿着書的手也不自覺的用力——

季言真的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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