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下不為例

顏玑聽了季言的話條件反射的轉頭, 然後被季言忽然湊近的臉吓了一跳,趕緊往後面退了一步——差一點兩人的鼻尖都要碰上了。

顏玑看着不知道什麽時候離自己這麽近的季言,眉心一跳, 表情有一瞬間的慌亂。

季言像是沒有察覺到顏玑的不自在一般, 又問道:“怎麽了?”

顏玑轉眼看了看,就見其他人都盯着自己, 那意思——怎麽了?

一臉平靜的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 顏玑搖搖頭:“沒事。”

沈傑這時候去顧不上其他的, 把話頭拉回正題:“你們剛才說的許從之是你們的右護法?”

紅鳳點頭:“嗯, 就是他。”

沈傑不解:“他什麽時候得罪吳林了?”

紅鳳撇撇嘴, 倒是不怎麽在意:“大概是覺得那木頭搶了他師弟吧。”

沈傑:“許從之殺了吳林的師弟?”

紅鳳伸出一根手指在沈傑面前搖了搖,臉上帶着壞笑:“非也非也,是那木頭怎麽可能對小然動手,是拐跑了。”

沈傑腦子還沒繞過彎來,疑惑的看向紅鳳,不過一旁的季言卻是聽明白了,有些詫異的看顏玑。

顏玑腦子還在回放季言剛才放大的臉,對上季言的眼神之後下意識的低頭, 而季言則是把他這一動作當成了默認。

季言沒有見許從之, 但是關于他的傳聞卻聽到不少, 卻沒想到……

而紅鳳也不打算跟沈傑多說許從之的事情, 畢竟當事人不在,她說太多不好。

“而吳林挾持了孫松一家老小,要他對外說看到的是闫教殺的人, 因為他是更夫,晚上出門不小小心看到什麽不該看的很正常,而且他是平頭老百姓,說的話更容易讓人信一些。”

Advertisement

季言從許從之的事情裏回過神來:“他不怕事後孫松把事情的真|相說出去?”

沈傑冷哼一聲:“那也要吳林給他說出口那個機會。”

沈傑的話讓衆人都陷入了沉默,畢竟吳林已經對着乾老三一家下手了,也很有可能利用完孫松就對他們下手。

紅鳳臉上閃過一絲厭惡,随後看顏玑:“教主,我們現在怎麽辦?”

紅鳳心裏想的是趁着武林大會各路人都在,應該當衆揭穿吳林一行人的醜惡嘴臉,把說事實的真|相大白于天下,為闫教正名。

顏玑自然知道紅鳳在想什麽,卻是搖搖頭:“他們不會信我們的。”

一個是行俠仗義的武林盟主候選人,一個是對外惡貫滿盈的闫教,不用想都能知道那群江湖人會信誰的。

紅鳳聽後把目光放到季言和沈傑身上,那意思——這有兩個不是闫教的人,他們說的話那些人總會信吧?

季言在這個時候看着顏玑,認真的開口道:“師兄,我可以去跟他們說。”

沈傑點點頭:“要是事情真的像孫松說的那樣的話,我也可以。”

顏玑最不想的就是把季言牽扯進來,聽了之後想也不想的厲聲拒絕:“不行。”

季言沒想到顏玑反應這麽大,一愣之後有些委屈:“為什麽?”

顏玑态度堅決,看着他和沈傑,說道:“兩位的好意顏某心領了,不過這是我闫教自己的事,我們能處理。”

沈傑正看着季言突如其來的委屈的模樣出神,又被顏玑忽然的疏離中回過神來。

氣氛有一瞬間的僵硬,最後還是紅鳳率先開口:“教主,孫松那邊還管嗎?”

顏玑不去看季言的表情,沉吟一會兒對紅鳳吩咐道:“你派人去打探一下吳林把人關在哪裏,找到了之後也不要輕舉妄動。”

紅鳳聽後向身後看了一眼,闫八見了一點頭,随後轉身出去了。

沈傑見此挑了挑眉,有些玩味的看着紅鳳。

顏玑:“時辰也不早了,一切等武林大會之後再說。”

紅鳳點點頭,不過既然知道吳林沒安好心,紅鳳怎麽都不放心顏玑一個人去,非要帶着闫七跟顏玑一起去。

季言是嵇山宗大弟子,到時候他肯定是和嵇山宗的人坐在一起,不一定能時刻關注到顏玑的情況,所以也覺得顏玑身邊多帶些人更好。

最後紅鳳和闫七扮成宋之清也就是顏玑的随從一起前往武林大會,在出門之後三人就和沈傑和季言分開了。

遞過請帖進去之後,顏玑随便找了一個位置坐下,目光在偌大的場地中掃視一圈,一眼就看到嵇山宗的人,而在第一排中間端端正正坐着的正是季言。

也許是感受到了身上的目光,季言轉眼看來,看清楚是顏玑之後立馬彎了彎眼,無聲的做口型——師兄。

頓了頓,顏玑默默的移開目光,打量正中央的臺子。

想要當武林盟主,身手不行是不能服衆的,所以被推選出來的武林盟主候選人必須要接受各路英雄豪傑的挑戰,要是你贏了,大家心服口服,要是你武功不怎麽樣,那抱歉,你沒有這個資格。

而這也是武林大會最大的一個看點,參與的人也很多,上臺走一圈,也是一個讓諸位記住你的機會。

臺子兩邊放着巨大的武器架子,上面放着各種武器,刀槍劍戟棍錘鞭,應有盡有。

比武的時候為了防止雙方出暗招或者在武器上做手腳,上臺之前都是不允許佩戴武器的,武器都是在兩邊的架上山選。

臺子正對着顏玑的方向上放着幾張椅子,最中間的位置是現任武林盟主的,而兩邊的位置則是在江湖上德高望重的前輩或者例如嵇山宗、淩修派這種大門派的家主的位置。

沈傑在哪裏顏玑暫時還沒有看見,不過現在大會還沒有開始,也不着急。

紅鳳在顏玑身邊不動聲色的打量在場的江湖人,在心裏默默地數在場的有多少人曾明裏暗地給過闫教一刀。

而闫七則是時刻注意到顏玑周圍的人,做好一個随從的本分。

自從看到顏玑之後,季言的目光就一直往他這邊看,最後坐在他身邊的季越忍不住了,跟着看了一眼,沒覺得有什麽不對勁,帶着讨好的笑着問道:

“大師兄是見到熟人了?”

季言不喜歡其他人叫他大師兄,畢竟他心裏大師兄只有顏玑一個,不過面上卻沒表現出來。

收回目光,季言點點頭:“嗯。”

等了好一會兒季越也沒等到季言的下一句話,于是又笑笑,問道:“大師兄待會兒要上去比武嗎?”

季言搖搖頭:“不去。”

季越表情有些惋惜:“大師兄武功這麽好,不去露幾手可惜了。”

季言瞧了季越一眼,淡淡的開口道:“你要想去,待會兒只管上去便是。”

季越聽後連忙擺手:“這哪兒能呢,大師兄你在這裏呢,師弟我怎麽敢上去獻醜。”

季言這次連頭也沒回。

看着他那樣,季越微微低頭,掩飾住眼中濃烈的恨意。

等再擡頭的時候,季越又恢複了之前笑呵呵的表情,沒話找話般狀似無意的開口:

“聽說闫教的人也來了桃州,不知道他們會不會趁這個機會混進來。”

季言眼神動了動,沒說話。

季越繼續自言自語:“你說季謹師兄為什麽這麽想不開就入魔了呢,還創立了個什麽闫教,以前……”

季越的話戛然而止,因為季言此時正冷冷的看着他。

季言不顧其他感覺不對勁看向他和季越的其他人,語氣冰冷地開口道:“他不是你該說的。”

被季言這麽一說,頂着其他人的目光放季越覺得臉上有些挂不住,可是又不敢多說什麽,于是幹笑一聲:“是我多言了,還望大師兄莫怪。”

對于嵇山宗的事,季言一向管得不多,出關之後也一心撲在顏玑身上,不過不管不代表不知道,所以對于季越他才欣賞不來,盡管長老們都說季越不錯。

掃了一眼季越有些難看的臉,季言收回目光:“下不為例,好自為之。”

要說前面四個字是讓季越不要再提顏玑,那麽後四個字就有些牽強了,季越怔了怔,懷疑季言是不是知道了什麽。

不過季言臉上現在沒什麽表情,他也拿不準,只是在心裏不安的猜測季言到底知道了什麽。

而其他嵇山宗的弟子有些都沒有見過季言這個大師兄,現在見他對季越的态度,忍不住縮了縮脖子——大師兄好嚴厲!

…………

等好一會兒也不見這武林大會開始,紅鳳一下坐不住了,忍不住湊近顏玑小聲開口抱怨:“都這麽久了,怎麽還不開始啊。”

顏玑看着臺上空着的椅子,也壓低了聲音:“還早呢,你看周圍,好多位置都是空着的。”

紅鳳嘆口氣:“真麻煩,早知道我們的晚點來了。”

看着周圍和同伴談天說地的江湖人,顏玑在心裏也嘆口氣,好久沒有這麽吵了,他還有些不适應。

江湖人湊堆本來就坐不住,現在見大會遲遲不開始,有人和紅鳳一樣也坐不住了,開口提議:

“反正幹坐着也沒事,要不咱們先來比劃比劃活動活動手腳?”

也許是大家都等得挺無聊,最後有還有不少的人回應他,于是沒一會兒臺上就面對面站了兩個人。

看着兩人自報師門之後打成一團,紅鳳看了一會兒後撇嘴評價:

“武功真差。”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