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心疼
顏玑和季言對視一眼, 随後搖搖頭:“不知道,也許是有事耽擱了吧。”
紅鳳聽後一抿嘴,自言自語的嘀咕:“這麽不靠譜的嗎?”
顏玑皺眉不贊成的看着紅鳳:“沈兄本就與此事無關, 不好這樣說。”
紅鳳低頭:“是。”
“公子。”闫七把佩劍放到坐着的長凳上, 随後問顏玑:“我們之後還回之前的宅子嗎?”
闫八他們都不知道教主師父的事情,待會兒辦完事情之後肯定也會那裏等着他們, 可是現在……
季言:“我師父不會在桃州久待的, 現在說不定都已經離開了。”
顏玑微微側身從窗戶往外看, 就見大街現在已經多了很多帶武器的江湖人, 看來早上的比試已經結束了。
移回眼神, 顏玑道:“吃了飯之後我們先回去,看闫八他們查得怎麽樣了。”
衆人聽了他的話都點點頭,沒什麽異議。
…………
吳林在早上的比試結束之後,面上挂着笑回到了淩修派包的那個客棧,等關上門之後臉上的笑變臉似的瞬間消失,布滿陰霾——
嵇山宗!!
盯着屋內的擺設看了良久,最後拔劍一揮狠狠的朝旁邊揮去,劍風掃過裝飾用的花瓶, 花瓶一分為二, 随後重重的倒在地上碎裂。
而吳林還是不解氣, 又一劍揮過, 屋內挂着的簾子被劍風劃破,落下一截飄到地上。
吳林怎麽都麽想到在今天這麽重大的日子容葉會突然開口攪局,打破了他整個計劃, 竟然是一點面子都沒有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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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吳林因為許從之恨極了顏玑,這次因為容葉的事情他是恨上了整個嵇山宗。
在屋裏發洩|了一通之後,吳林冷靜下來,想了想後起身往外走,往三樓走廊盡頭走去。
推開門沒有見到自己想見的人,吳林先是一愣,随後大步走出來看着在房間外守着的兩個師弟,厲聲道:
“裏面的人呢?”
兩個人聽後一愣,随後對視一眼齊齊探頭往裏面看去,就見裏面看空無一人,神色一變。
其中一個見吳林黑着臉,于是面色慘白哆嗦的回答:“之、之前還在的。”
吳林臉更黑,都忘了維持自己一貫和善的形象,幾乎是咬着牙開口:“我問你人呢!怎麽不見了?”
孫松這個最重要的人證怎麽不見了?
沒見過大師兄這副模樣,兩人都被吓得不輕,加上這次是自己看管不利,于是都忍不住往後退了一步。
吳林心裏的火氣直冒,看着兩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兩個師弟,恨不得一人給一劍,然而理智告訴他不能這樣做。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吳林表情緩和了一些:“你們什麽時候最後一次看見他的?”
兩個師弟表情有些為難,吞吞吐吐的開口:“好、好幾天了。”
吳林眉頭堆得山高:“你們誰送的飯?”
兩人互相看了看,随後一指對方:“他。”,随後都是一愣。
吳林:“……”
狠狠的瞪了一眼沒用的師弟,吳林沉着臉轉身就走。
孫松不知道什麽時候被人救走了,而孫松是看過哪天晚上的情景的,好早孫松他一家老小還在自己受傷,也警告過他,他應該不會亂說話……
這樣想着想着,吳林的腳步忽然一頓,随後變了臉色,加快了腳步往客棧外面走。
那人帶走了孫松,萬一孫松嘴不牢,那人說不定也會去把孫松的家人也帶走。
心裏不詳的預感越來越強烈,吳林只能一邊走一邊在心裏祈禱那人的手下比自己的蠢材師弟靠譜一些。
另一邊的顏玑一行人吃了飯回去,就見容葉和嵇山宗的人果然已經不見了,而闫八和一直沒露面的沈傑在院裏不知道在說些什麽,而旁邊則站着孫松。
餘光看見的顏玑他們進來,闫八趕緊上前行禮:“教主。”
顏玑掃了一眼三人,随後問:“怎麽樣?”
闫八道:“多虧沈公子幫忙,人都帶回來了。”
紅鳳聽了瞧了沈傑一眼——難怪一早上都沒見到人影,原來是和闫八一起去幫忙了啊。
衆人聽了之後都是一喜,還沒等顏玑再說什麽沈傑卻搖着扇子皺着眉上前,說道:“當時在場的還有一個人。”
顏玑和季言等人都轉頭看他。
紅鳳不解:“還有一個什麽人?”
闫八搖搖頭,他剛才和沈傑就是在讨論這個事情:“不認識,但是能感受他武功很高,穿着白衣服,是他幫了我們,我們才這麽順利的把孫松一家帶出來。”
說到白衣服,武功奇高,顏玑幾人腦海裏瞬間閃過容葉的模樣。
沈傑還皺着眉補充:“而且那人很奇怪,手裏還牽着一個小孩子,可是他穿得幹幹淨淨,那小孩卻像一個乞兒般渾身髒兮兮的穿着遮不住什麽的破布衣服,兩人臉上都冷冰冰的沒什麽表情。”
聽了沈傑的話後,季言和顏玑對視一眼——師父又在外面撿孩子了啊?
顏玑揮揮手示意闫八和沈傑不用在意:“那人應該是我師父。”
沈傑和闫八聽了都是一愣,尤其是沈傑:“你的師父?”
拉長了聲調,沈傑轉眼去看季言:“那不就是季兄你的師父?”
季言點點頭:“是。”
沈傑大驚:“那人你們嵇山宗的容宗主?”
顏玑和季言一起點頭:“嗯。”
“我去。”沈傑忍不住開口:“你們師父怎麽看上去這麽年輕?”
紅鳳從顏玑伸手探身出來,随後對沈傑歪頭擠眼:“是不是震驚。”
呆呆的看着紅鳳,沈傑點了點頭:“有點。”
一直被忽略的孫松這個時候向前走了幾步,手局促不安的搓|着衣角,遲疑的開口問道:
“各位少俠,請我們什麽時候能回自己的家?”
被吳林抓關了幾天,在這裏耗上幾天,心也跟着起起落落,孫松現在只想和自己一家回去好好的過日子,這樣一想,原本覺得辛苦無聊的打更工作也覺得挺好了。
要是能像只想那樣平安無事的,就是打一輩子的更他也願意。
季言看着孫松,搖了搖頭:“現在的你恐怕不能回去。”
孫松聽後急紅了臉和眼,近乎哀求的看着幾人,說道:“各位爺,我就是一個小角色,幫不了您們什麽的,您們就放我一家老小走吧。”
紅鳳聽後笑了:“走?你往哪裏走?”
孫松:“自然是回自己家了。”
紅鳳冷哼一聲:“吳林能抓你第一次,還不能抓你第二次?你看到了他的真面目,你覺得下次遇見你還能活命?”
孫松一愣,随後眼淚吧嗒吧嗒往下掉,在原地轉圈圈:“那這可怎麽辦?我什麽都沒做啊。”
季言到底心軟,開口安慰:“你也別急,就先在這裏安心住着,我們不會傷害你們的。”
孫松還是拿自己有些泥的衣袖抹眼睛,明顯還是不樂意。
沈傑折扇一收,擡手拍了拍孫松的背,道:“我們要是想害你,就不會大費周章的把你一家救出來了不是?”
孫松擡頭看沈傑,對上他的淚眼沈傑一皺眉,道:“男子漢大丈夫,流血不流淚,哭什麽哭。”
孫松擦了擦臉,對沈傑說從救出他一家之後就說了數十遍的謝謝。
孫松一家都被安置在後院,都受了不小的驚吓,尤其是孫松的娘,上了年紀了,現在狀況不是很好,詩致也跟着忙裏忙外照顧着。
讓闫八把孫松也帶去後院休息之後,顏玑道:“現在吳林應該已經發現孫松不見了,之後肯定會猜到是我們帶走了人。”
紅鳳一挑眉,随意的開口:“就算不是我們做的,按以往來看,他也會扣在我們頭上。”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季言和沈傑齊齊皺了一下眉。
偏頭看神色如常的顏玑,季言覺得心裏又漲又酸,心疼。
師兄這些年,肯定受了不少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