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地道

兜兜轉轉好半天,我們還是下到了地道裏。

城區裏的地下通道,基本上都是解放後修建的。當時全國哪裏都這樣,時時刻刻處在備戰狀态。修戰壕,挖壕溝。有人的地方就有地下防空洞,戰争沒有打起來,倒是給小商販留了不少的門市店面。如今這些地道發揮了巨大的作用,直接從地道下面穿行,省了不少路程和功夫。

端槍的兩個男人一前一後将我和林寒夾在中間,他們身上的對講機時不時的會發出聲響。地道兩側的商鋪已經關門大吉,鐵卷門上有不少凝固的血跡。只有天花板上幾個頂燈亮着,以前繁華熱鬧的地下商城,此刻是說不出的凄清詭異。

“林寒。”

我叫了林寒一聲,忽然之間又不知道說什麽好。前面帶路的男人停下,他摘掉帽子看我笑:“害怕了嗎?”

“對。”林寒當着男人的面握住我的手,“她膽子比較小,到哪裏去都希望我領着。”

男人挑眉看了看我和林寒握着的手,又擡眼看了看林寒抱着的豆豆。他啧啧嘴,說:“這是你孩子老婆?”

“不。”林寒要比端槍的兩個男人高出一頭,他臉上一派從容,“女朋友和侄女。”

我被林寒說的“女朋友”三個字震驚了,他撒謊豆豆是他侄女,現在又撒謊我是他女朋友……可在我和對面男人貪婪的眼神觸碰到後,我才恍惚明白過來。林寒撒謊,是為了保護我。

無論是盛世還是末世,女人的身高和力量就決定了她們注定是弱者。女權口號喊的響亮,那也只是文明社會意識形态上的感情認知。到如今社會文明徹底崩盤,武力便占據了絕對優勢,人的理性也慢慢屈服于欲望……

再換句話,說直白點,要是現在只有我和豆豆在的話,估計我們已經被扒光了。

這樣的念頭和想法讓我害怕,我使勁的握住了林寒的手。感覺出我的害怕,林寒同樣使勁握住我的。前面的男人盯着林寒的眼睛看了好半天,他再次挑挑眉:“行了,我們走吧!”

我稍微放松了些,長長的出了口氣。

在地下通道裏走了能有10分鐘,遇到岔路男人們帶我們往右拐。繼續往前走了100米,往左……通往教堂廣場的出口前有不少端槍的男人,還有好多穿着白大褂帶口罩的醫生一起。見到我們過來,其中一個醫生笑說:“呦呵,怎麽還有活人啊?我以為剛才那對兒母女,已經是最後的了。”

“剛才來了一對兒母女?”站在我們後面的男人問,“我們怎麽沒看見?她們有號牌嗎?”

“有的。”醫生指指暗處的角落,“不過那個媽媽被咬了,女兒已經上去了……來吧,我給你們做下檢查。”

順着醫生手指的方向去看,隐約的光亮裏,我仿佛看到了馮小梅的鞋子。我不安的用眼睛去看林寒,林寒不動聲色的點點頭确認了我的猜想。

我心裏的恐懼無限蔓延擴大,周圍都是拿槍的男人,不管發生什麽,我們都無力去反抗。林寒雖然臉上沒有表現出來,但他應該也是比較不安。林寒握着我的手心,裏面滿滿的都是汗。

“要做什麽體檢?”林寒沒有上前,他冷聲問,“我們身上沒有外傷,也沒有發燒感冒……用不着做體檢。”

“被咬的沒有一個承認的。”後面的男人見我和林寒沒有動,他用槍口戳我們的後背,“快點去吧!檢查完你們能去吃飯休息,我們也可以回去了。”

其中一個女醫生的态度還算和藹,她笑着對林寒伸手:“孩子給我,我來給她做檢查……沒事兒的,我會非常非常小心。”

林寒眉頭皺的緊,他一邊哄着一邊将豆豆送到了女醫生處。門口的檢查出口設置了五個,現在只有四個開着。等我走過檢查口後,我發現後面還有不少躺在簡易床上睡着的大兵。我眼神游離的四處查看,這裏被改造的和之前完全不一樣。這幫人來了應該有幾天了,拐角的位置有無數的泡面空碗。

“把上衣脫掉,”給我做檢查的是個男醫生,他眼神色迷迷的往棍狀儀器上塗透明色的膏藥,“內衣也脫掉。”

我擡頭看了看,不遠處的林寒只是用儀器在手腕處蹭蹭。沒有什麽異常,他已經可以通過了……我的身體輕微發抖,問說:“為什麽要脫掉衣服?你是要檢查我哪裏?”

“怎麽檢查,那是我說了算的。”男醫生來回在我身上掃視,我的衣服已經被他的視線扒了個幹淨,“女人和男人不同,所以……檢查的地方肯定也不同。”

“但是……”

“我說了,”男醫生一字一頓說的暧昧又色情,“脫、衣、服。”

其他人聽到醫生的話,他們紛紛看了過來。有些人的舉動更是露骨明顯,抱着胳膊看我,全都是一副等着好戲的模樣。我的臉上燒紅一片,無比的羞愧難耐。

“不脫是嗎?”男醫生用手裏的藥膏反複的抹着儀器頂端,“你再不脫的話,我就讓你脫褲子檢查了啊!這個儀器可不太一樣,它喜歡鑽洞的。”

周圍的大兵哄笑一堂。

我從來沒受過如此大的侮辱,我感覺自己馬上要哭了。像是一條待殺的魚似的,我完全是無能為力。隔着人群我求助的看了林寒一眼……林寒已經抱着檢查好的豆豆上去了。

給豆豆做檢查的女醫生人比較好,作為女人,她好心的幫着我說話:“崔醫生,你是不是也別太過分了?”

“我怎麽過分了?”讓我脫衣服的崔醫生舉着手裏的儀器,他刁難的說,“她不脫,那你來?”

大兵們跟着起哄,女醫生臉上也挂不住了。如今這裏的男人情緒已經處在亢奮狀态,她說什麽都無力挽救。匆匆的丢下一句“去廁所”,女醫生趕緊走了。

女醫生走了,崔醫生又轉回頭看我。他摘掉了口罩,露出一張中年人猥瑣的臉面。用手晃蕩下儀器上的膏藥,他說:“現在,脫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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