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章

19.

長生在無鏡有境也得了個單獨的居室,石壁石桌,十分簡陋,卻物什齊全。屋內還有經書與筆墨,佛像下首還有個蒲團。

忘塵緣無事時,會每天帶着長生做早課,一同禱念心經,再為長生講經一個時辰,并布置下課業。

被當做自己人的長生,認為忘塵緣或許真是一個好師父。忘塵緣只有她一個弟子,對她課業上嚴厲,卻很是盡心,雖不是掏心掏肺,但在修煉上卻不藏私。

長生沒有停止練劍,雖然忘塵緣不會使劍。自從她吞噬那個不明意識之後,練劍時總是似有所感,一瞬而逝帶着水音的劍意與劍勢讓長生驚心不已,她從來沒放棄過修煉那本無名劍法,可是不像如今這般有感覺。

長生一度認為練劍上她也是沒天賦,如今更是确信了這點。

練完之後,長生放下手中的劍有些不愉,她原認為哪怕沒天分亦能以勤補拙,如今才明白她這樣再怎麽練,最後也不過泛泛而已。

沒有劍意的劍法死板至極,根本沒用,如朽木一般不堪一擊。

長生吝惜極了她這條命,忘塵緣對她越好,她越覺得生命岌岌可危,越發想要多一些實力,。

收了劍,長生坐在蒲團上開始打坐,先天元氣精神飽滿的在氣海中央形成一朵雲,腦海中沒有任何不妥,這才放下心來修煉。

運轉一個周天,氣平心寧。忘塵緣傳音與她一同出去,怕是要見欲界衆人了。

長生在那天借口面色不雅,才想起忘塵緣其實是看不見的,她自以為沒有嘴笨的毛病了,不想還是笨了一回。因此在無鏡有境便不再帶鬥笠了。

忘塵緣并不是親眼所見她戴着鬥笠,果真是眼盲心卻不盲,想起對方包容一笑,長生不禁赧然。

伸手去摸那個鬥笠,她的師父雙眼不視,可其它人沒有看不見。

娛笑颠的囑咐還在心頭,長生拿出鏡子想看看這雙眼睛。無鏡有境自然沒有鏡子,這是長生來此之前買的。

卻察覺雙眼不同以往那般不帶任何情感,也看不見內有幾點游離地金芒,苦意與佛性蒙塵,便如常人一般。

Advertisement

那種情緒是怨恨,。

且生出了連修佛時也泯滅不掉的怨氣。

缭繞的怨氣遮蓋住了原本的雙眼,長生閉目,想起那日的死,那剎連眉梢都帶了一股戾氣。長生伸手抹了一把神情僵硬的臉,給自己念了個清心咒,沒再碰鬥笠,閉眼起身出去。

同忘塵緣走在路上時,快要走出小林時,迎面過來一紅一白的身影,皆一副受傷而逃的狼狽樣子。

沖到兩人身前,無戒悲航便開口求救:“請輔座相助。”

這個人的氣息和聲音讓才反應出來的長生身體戰栗不止,緊閉的雙眼中怨氣兇惡流轉。

不斷提醒着,就是這個人。

無戒悲航話音落完瞳孔一縮,似乎才看清長生,也認出長生來了,便以殺意對上長生。

長生盯着面前這個白發白衣的佛者,眼睛竟然自己睜開了,長生驚悚。對視的目光被忘塵緣的背影遮住,長生連忙讓不受控制的視線看向地面。

忘塵緣向他們介紹了長生是在外一直未歸的弟子,便問:“為何你們身上有妖氣之傷?”

長生負面情緒翻滾着,望着腳下的泥土心中編排,因為他們那群人更像是一夥的,做好決定便去攻打百妖路,慘亡逃命而來,才想起你這個欲界輔座。

赤慧慈航也正是如此作答的。忘塵緣聽到欲界第二天衆人全軍覆沒,身體一震,不敢相信:“須彌帝釋練有金剛護體,誰能取他性命?”

得到荒初禁赦的佛骨兇兵這個答案之後,忘塵緣覺得大患不能留,便道要設法解決荒初禁赦,奪走佛骨兇兵。

在考慮人選時,一直琢磨長生的無戒悲航接上話頭:“荒初禁赦與北狗素有仇怨,而且北狗手中有兩枚金獅幣...”

後面的話長生也只是随意聽了,告知忘塵緣荒初禁赦與北狗最光陰原本已有的矛盾,果然她的師父也想到了一個好辦法,而好辦法就是以身作餌,牽引荒初禁赦見到北狗最光陰,挑撥起荒初禁赦與北狗最光陰的鬥争。

長生見機插嘴:“弟子方才聽聞,荒初禁赦手持佛骨兇兵如此兇悍,此舉……危險。師父還請三思。”

忘塵緣受到長生關心,淺淺一笑,似乎在思慮長生說的話,但這正是和引起荒初禁赦與北狗最光陰相鬥坐收漁利的好時機,正想安撫長生。

無戒悲航卻強勢插言:“輔座自有考量,你一弟子無需多言。”

明明只是單純針對長生,而且赤慧慈航也提出是否不妥或需要幫助否,但卻還是讓忘塵緣莫名不舒服,面上不顯,口中卻也應了。

忘塵緣表示,借以自己辟命敵身份極容易引起荒初禁赦獵殺之心,便可實行這個計劃。回身看了一直默不作聲的長生:“你先回去吧,為師還有其它事情與兩位尊者謀劃,此事你之實力出不上力。”

長生看着談話時,用身影維護着她的忘塵緣,低聲應了。

方才無戒悲航就對長生頗多在意,只是長生受忘塵緣庇護,他們被忘塵緣療傷過後亦有求于對方,并且欲界第二天覆滅事情重大,不好開口質問。

果然長生離去之後,無戒悲航向忘塵緣詢問長生的來歷,并疑問:“方才後輩不料竟是輔座之弟子,我當初還曾将她認作向正道告密之人,是否誤會深重?”

忘塵緣淡淡将長生那事解釋了,無戒悲航口頭虛假應下了,卻忘不了長生那雙充滿怨氣的眼睛,若有機會不着痕跡的除掉她最好,沒有的話,只望長生安分一些。

忘塵緣心裏通透,長生的不忿與怨恨與無戒悲航的重疑不容,他其實已經了然于心,兩者表現在他看來原本只是誤會,但是武林中的矛盾常常就是起源于誤會,方才便是一副不可調和的氣氛。

忘塵緣細思,原本以為長生能夠将誤會說出來與他聽便是能放下了,看來等回到無鏡有境時須得再與長生交流一番,更何況心存怨怼,堵塞修行之心。

長生不知道那邊發生了什麽,閉着眼睛,尋到了百陽道。那日公開亭後她想對無夢生報答那只石兔的恩情,她知道無夢生應該正需要娛笑颠背上怪嬰所負的逆時計,卻可惜沒能會面。

只好再靠娛笑颠了,所幸對方回來了。

“謬師前輩。”長生行禮。

“長生,你去了欲...”

長生沒有讓對方說完,只道:“雖...可算身不由己,但師父待我極好,謬師前輩放心,長生還是那句,不忘本心。”娛笑颠凝視長生一會,長生任憑打量。過一會便看開似得朗聲一笑,遞給長生一只糖葫蘆。

長生接過吃了一口,覺得近來自己胡謅的本事見長,破罐子破摔起來:“謬師前輩,你可知秦假仙,我經過一處茶市時,聽聞他在尋一名奇人,聽特征似乎是謬師前輩。”

“可知為何?”

當然知道,長生低面搖頭,對方若有所思點頭以應。

接下來在娛笑颠口中,得知疏樓龍宿與劍子仙跡已經接下複生佛劍之事,長生便向娛笑颠道了謝。她不知原本劇情中是誰告知這件事與他們的,但是她也參與進來時,同感欣慰。

告辭後,長生便走在回去的路上。

長生也不是沒想過,她的能力菲薄,這些稍微能插手的事,沒有她原本結果還是如此,為何還要多言多事?

恍惚地行行停停,看着手裏自己曾經誠心串的佛串,又是一怔,這是以果論因,是她錯了。

長生在心裏念了聲佛,撥動手串,她已在此間身為其一,做與不做還是不一樣的,哪怕力量淺微。

成與不成都好。

何況集腋成裘不正也是如此嗎。

作者有話要說: 欲界小喽喽.長生

怨氣不散,長生那眼睛就沒有用咯~

關于長生為啥不帶鬥笠,改閉眼睛,臉上鑲鑽石了和臉上長雀斑是不一樣噠,雖然同樣不想讓人看見,哈哈哈哈哈哈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