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19、意外擁抱
“她何時醒來?”看着引浼姮給孫羽幽完了脈,風馭蒼十分關切的詢問。不過臉上倒是沒有什麽擔憂的神色,只是有些不易察覺的失落。他十四歲便開始領任務,快十年了,還是頭一次任務失敗。
把孫羽幽的手放回到她自己的腿上,引浼姮從地上站起來,“你不是盼着她醒。”
“嗯。”風馭蒼毫不掩飾的回答。不是他不想說謊,只是莫名的有些不敢對引浼姮撒謊。因為他總覺得她的眼好像有看穿一切的能力。
見風馭蒼老實的承認,引浼姮意料之中的同時又有些不快,若是她就做不到這樣坦誠吧。
在風馭蒼面前她總是想掩飾很多事,為什麽他風馭蒼都不掩飾一下呢?說他有意揮霍上面人批下的公錢,他不猶豫的承認;說他沒盼着別人好,他也不掩飾。
引浼姮莫名的越想越氣惱,偏生又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氣惱什麽。她不再言語,轉身想走回馬車上休息。
“就在樹下坐坐吧,馬車上……”
“馬車上死的又不是我爹,我有什麽忌諱的。”本想着一個姑娘家在那樣血腥的地方坐着不大好,風馭蒼出口想勸引浼姮,豈料一句話都還沒說完,就被引浼姮堵了回來。
見沒讨着好,風馭蒼摸摸鼻子就走到一邊給自己的愛馬喂食。醫聖家治傷多于治病嗎?怎麽一個小姑娘比自己還大膽,那站立着的屍體,他看了心裏都還有些犯虛。
想着那屍體的慘狀,風馭蒼竟然還忍不住的朝馬車看去。
人就是這樣矛盾的動物,明明看着心裏不舒服卻還忍不住看,是人都犯賤吧。
不過,他這次也許真的後悔看着一眼,“綠水…”語氣有些失神,好像在繁忙中無意的一聲。
另一邊的引浼姮正閉目養神,等着風馭蒼說下文,沒有應聲。
沒有聽見引浼姮的回應,風馭蒼也沒看看她,扔掉了手裏馬兒未吃完的草,三步并作兩步地走到沒自己掀了車壁的馬車右側,往屍體上又是仔細一看,一下子皺起了眉頭.
“綠水!你快過來!”他的語氣變得焦急、嚴肅。引浼姮有些不耐煩的睜開了眼睛,調下馬車向右側走去。
“何事?”她走到風馭蒼的面前,背對着屍體。
風馭蒼也把在屍體上的目光轉移到了引浼姮的身上,“你轉身看看屍體。”
對面的女子翻了個白眼,“不看。我不覺得那樣的屍體有多麽的美…”她話還沒說完,就被風馭蒼握住雙肩被迫地轉過身。
夜裏只知屍體站着,心被奪取,看不清其他。現在借着大亮的陽光一看,才知屍體手上那團東西不是旁物,居然是一顆心髒!再仔細一看,那心髒居然還在跳動!
這個場景,縱然是親手刨去了十一顆心的奪心人引浼姮也不自覺的向後退了一步。
一時沒注意腳下,被什麽東西一絆,就向後仰去。自然是準确無誤的躺進了身後人的懷裏,或者可以說是被身後人摟進了懷裏。
引浼姮心裏一緊,不動聲色的從風馭蒼懷中逃出。盡量讓自己顯得沒有注意剛才的擁抱,低頭找害自己尴尬的的罪魁禍首。
後面的風馭蒼也與引浼姮打了一樣的主意,裝作沒什麽。其實,本來也确實沒什麽。
本着掩飾的目的,引浼姮往腳下看,卻不曾想這一看惹了不少麻煩。腳下惹她失态的是一塊随意灑在地上的鋼板,另外還交織着兩塊稍長一點的鋼板。眼前立馬浮現出夜裏風馭蒼持劍破鋼車壁的情景。
“原來,你是這樣吧鋼板弄開的。”引浼姮的唇角勾到一個常有的弧度。于夜逝的淡笑不同,引浼姮的每一次笑容裏都帶着驕傲、得意。
“嗯?”還在剛剛的軟玉溫香中的風馭蒼迷糊的應了一聲。
唇角微翹的女王一邊踱步一邊說,“整個車壁都隐着鋼板,可謂堅不可摧。窗戶處留着一個空,只用木板在裏面遮掩。既然這鋼板如此堅不可摧,那麽窗戶這個四面不着邊的空不知要費多大的勁才弄得出。不過經過這幾日的觀察,這個馬車安全但…這個馬車看似安全但其實做工并不精致。”引浼姮特別加重了“看似”這兩個字的語氣,特別有意的嘲諷一下風馭蒼。
這邊被嘲諷的這位爺也不與她争辯,因為自知争也是無用的。但他也不是喜歡聽着嘲諷,接過引浼姮的話,盡量簡潔的将過程說出來。
“所以,着窗戶的空很大可能是拼接出來的,我就沿着窗戶找縫,然後利用拼接處的縫打散了。”說完後,還有些無奈的側目看着引浼姮,“綠水,你有功夫分析我如何拆的車壁,不如快些看看這心髒怎麽還在跳。”
他的本意只是想讓引浼姮看看這心髒的問題無意的帶了些嘲諷,一直嘴上不饒人的尊主大人(其實尊主大人手上也沒饒過人),當然立刻回擊了過去,“你有功夫關心這心髒,不如快些查出挖心的人。”她的語氣非常不好,其實是她盯了這麽久的一顆心被他人這樣玩笑關鍵是她自己還絲毫未察覺兇手何時下的手,真可謂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實在讓人惱怒。剛好風馭蒼無意點了這根炮仗,尊主大人就連帶着‘黃雀’的那一份怒氣一起扔給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