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結局

皇三子宸王李言登基,稱梁安帝,年號長佑。

長佑十五年,西北十八部蟄伏多年,一朝反撲,梁安帝禦駕親征,率三百精銳深入敵營,不慎深陷惡谷,千鈞一發之際,一紅衣男子宛若鬼魅突圍而來,手攜一柄寒光鑒人的軟劍,身後十三黑衣鬼魅,血雨點點,殺出重圍,救帝王于險境。

西北大捷。

史書不敢記載,究竟是民間光怪陸離的說書還是确有其事,無人知曉,最後斟酌再三只記下了“梁安帝禦駕親征,西北大捷”幾個字。

長佑二十九年。

李言一個人登上了摘星臺,這本是欽天鑒占星之處。

梁安帝尤愛登臨,衆人皆議梁安帝崇尚天相一說,卻只有李言一人知曉緣故。

摘星臺是金陵城皇宮裏最高的一座塔臺,站在摘星臺上可以遠遠看到栖霞山。

梁安帝已經在摘星臺上站了兩個時辰了,小太監不敢打擾,直到首領太監福源走上來。

“陛下,已經兩個時辰了,這裏風大,您龍體要緊。”

“我再等等,今日是我五十二歲生辰,他說過會來的。”

——等你五十二歲的時候,我拎着全世界的寶貝給你祝壽去,你想要的不想要的我都給你。

晾了滿宮上下的人,獨自一人跑到這冷凄凄的地方,誰也不知道梁安帝心裏想什麽。

一個黑影幾步閃近。

“什麽人!”福源立刻大喝,召來左右護衛。

梁安帝猛地起身,“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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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整個人激動道渾身顫抖,幾步向前,看了來人卻很是不滿的皺眉。

“你是長安從西京帶回來的那個孩子?”

長清抱拳躬身而立,藍綠色的眼睛尤其惹人注目。

“正是在下,長清謝陛下當年不忍之天恩,才能茍活至今日。”

李言只覺得頭疼,只一眼就能看出這個孩子太過于恻隐,心思頗多,和長安的性格完全南轅北轍,就像是······李言自己!

他按了按額頭,聲音不容置喙的威嚴,“為什麽你會在這裏?私闖皇宮可是死罪!”

“師傅有一樣東西托我贈與故人。”

長清雙手呈上一封白皮素封的信和一把紅木雕工的折扇。

白皮素封!

那是用來裝訃告的信紙!

李言一把抓住信,聲音渾濁不堪,“你師傅······人呢?!”

長清退了一步,聲音一低,道:“師傅經年傷病纏身,上個月······去了,囑托我今日送來這封信和這把扇子交給故人。”

“你說什麽?!”李言大怒,緊緊攥着手裏的信,整個人佝偻着急咳喘息着。

“師傅說,他身後了無遺憾,唯牽挂一人,他說:祝君長安!”

李言顫抖着打開信封——

阿言:

一別經年,白駒過隙。

凡所過往,功罪與否,系我一人。今脫身江湖,勿悲勿念。

今天下河清海晏,祝君萬壽無疆。

長安

好一個河清海晏,萬壽無疆!

李言攥着手裏的信,定定的站在摘星臺上,望着這燈火通明的皇宮,宮牆之外,是一片繁華的金陵城,再往外看不見的地方也是大梁的國土,四海安定,河清海晏。

“我畢生所求的,不過是一個天下長安······”

同年,梁安帝傳位齊王,先皇元和帝第九子,退位遷居行宮,不問朝政。

史書落筆,梁安帝在位三十年間,平西北,通江東,交東海,臣滇南。

唯一惹人遐思的是身後空無一人,最終傳位自己最小的弟弟。

合上史書,該走遠的都遠了,什麽也不剩下了。

金陵城裏風一吹,又是一段新的歷史了。

作者有話要說:

唉~起風了,天冷了,注意保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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