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生病
謝執是被燙醒的。
懷裏像是抱了個火球一樣。
阮檸一張小臉燒得通紅, 頭發被汗濕了貼在額頭上, 眉頭緊緊地皺着,他伸手一摸,發燒了。
“檸檸?”
阮檸覺得頭很痛, 一會很熱, 一會兒又覺得冷, 怎麽都不好受。
謝執起身, 拍了拍阮檸的臉, 又叫了一聲:“檸檸?”
“嗯?”阮檸慢慢睜眼,看到謝執, 嘴巴一癟:“好難受啊。”
謝執想應該是昨天淋了雨的緣故, 他只怪自己太大意了,Omega本來就要嬌氣些。
“起來我們去醫院。”說着就要把阮檸抱起來。
阮檸趴在他身上搖頭:“我不想去醫院……”
他說話的聲音都是軟綿綿的, 腺體不斷的散發出信息素。
整個房間都香得不得了。
“你發燒了, 去醫院看看再說。”
阮檸很抗拒, 都快哭了:“可是我真的不想去……”
謝執想了會兒:“真不去?”
阮檸:“……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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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是半夜, 剛下過雨外面風也大,謝執也不想帶着他去折騰, 說不定折騰來折騰去, 反而加重了病情。
他又重新把阮檸放回床上,出去打了個電話。
然後接了盆熱水給阮檸擦臉, 小孩兒的臉嫩得很, 謝執都怕把人給擦壞了。
阮檸沒燒糊塗, 人還是清醒的, 只是慘兮兮的:“謝執……我會死嗎?”
謝執:“……”
“想什麽呢,再等等,醫生馬上就來了。”
謝執哄着他,阮檸雖然難受,但還是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十分鐘後,葉書火急火燎地,穿着一身睡衣提着醫藥箱就上來了,咚咚咚地敲門:“謝執,快開門!謝……”
謝執一把将門拉開,再揪住葉書的領子把他帶進來:“進來。”
葉書慌慌忙忙地換完鞋:“你這是怎麽了,是得了禽流感還是破傷風?要不艾滋病?白血病?還是癌……”
謝執:“你就不能盼着我點兒好?”
葉書嘿嘿一笑:“哪兒能啊少爺,這不,一接到你的電話,我連衣服都來不及換就來了。”
他把謝執從上到下打量了幾回,怎麽看也不像是個得病的。
“所以……你到底是得了什麽病?”
謝執搖頭:“不是我,你和我進來。”
葉書正疑惑,跟着謝執進了房間。
這不進還好,剛一跨進去,他立馬就被房間裏滿滿的馥郁甜膩的Omega信息素給勾得蠢蠢欲動了。
“給我收好,”謝執試了試阮檸的溫度,順便威脅了一把葉書:“要是敢把人給我吓到了,你就給你自己挂個ICU號吧。”
葉書:“……”
這是□□裸的威脅!到底是不是請他來幫忙的!
他深呼吸了幾次,把心底那點兒欲,望給壓了下去,才朝床邊走。
床上的Omega乖巧嬌嫩,臉蛋兒紅撲撲的,睫毛纖長,一看就是那種愛軟軟綿綿扒着人撒嬌的。
葉書笑道:“你這在哪兒拐的小孩兒?別說,還挺乖。”
謝執涼嗖嗖地看他一眼。
“怎麽,還不能誇了?”
謝執:“不,我是在想,你那舌頭應該也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葉書:“……”
“怎麽說我們也是穿一條褲子長大的,你就是這麽重色輕友的?”
謝執不想跟他打嘴炮:“別廢話了,先看看人。”
葉書看得出謝執的着急,過去給阮檸考了體溫,又仔細看了下,道:“淋感冒了?”
謝執:“昨晚上淋了雨,應該是的。”
時間到了以後,葉書取出溫度計,都快四十度了。
葉書搖搖頭:“你這照顧人的功力不行啊。”
謝執有些緊張:“很嚴重?”
“都快四十度了。”葉書:“不過也別太緊張,吃了藥退了燒就沒事兒了。”
謝執放了點兒心:“嗯。”
葉書給阮檸開了藥,謝執哄了好一半天才讓人把藥吃下去。
折騰了這麽久,他也出汗了。
葉書在客廳收拾自己的藥箱,裝作不經意地問道:“還沒見你這麽耐心過呢,怎麽,有想法?都把人弄家裏來了。”
謝執接了杯水喝:“別用你那龌龊心思想我。”
葉書:“……”
他龌龊?
片兒難道就他一個人看了?
“那他是誰,竟然還能睡你床上。”葉書道:“別跟我說你倆啥關系沒有啊。”
謝執:“你管呢,我愛讓誰睡就讓誰睡。”
葉書:“……”
得了,這話題是進行不下去了,還是換一個吧。
“對了,最近你睡眠好點兒沒,需不需要我再給你開點兒藥?”
謝執一頓,然後道:“不用了,最近睡得挺好的。”
葉書又和他吹了一會兒牛,謝執心不在焉地,幾句就把人打發了,然後下逐客令。
“奶奶的謝執,以後你就是開火箭去請我我也不來了!”
謝執砰的一聲關門,隔絕了葉書的口水,然後自己才又回去睡覺。
阮檸睡得不踏實,把被子都蹬開了,謝執把他摟在懷裏輕輕哄着,耐心出奇得好。
葉書問他需不需要開藥,他說不需要,因為他發現,自己已經有了比安眠、藥更好的選擇。
羅烨才從酒吧出來。
喝得爛醉,身上臉上挂了好幾個口紅印。
寂靜漆黑的夜伴随着呼呼的風,半夜的街道沒什麽人,路燈下飛蛾群魔亂舞地飛着。
羅烨搖搖晃晃地朝自己的跑車走去,正準備開門的時候,一只黑貓突然從他旁邊走過,貓眼瑩瑩的發着光,看着他叫了一聲。
羅烨最讨厭貓,也聽得煩,一腳把貓踢開,罵了一聲:“畜生!”
黑貓被踢得老遠,慘叫一聲後一瘸一拐的走了。
羅烨還不解氣,又罵了一句:“晦氣!唔……”
只聽一聲悶響,然後他後腦勺就猛的一陣劇痛,眼前一黑,還沒來得及轉過來看是誰打了他,就直直地倒了下去……
天快亮了。
阮檸很早就醒了。
睡醒一覺後神清氣爽,一身輕松,他早就不想睡了。
只是謝執的手在他腰後放着,箍着他不能動。
他嘗試了幾次,想試試能不能從空隙中擠出來,不過他怎麽覺得這空隙越來越小呢……
他和謝執都貼在一起了。
試了幾次也沒掙出來,他都出汗了,謝執還在睡,他怕把謝執給吵醒了,就沒動。
謝執的臉近在咫尺,呼吸熱熱地打在臉上。
睡着的謝執面部柔和了不少,沒那麽吓人了。
高挺的鼻,削薄的唇。
好好看啊。
難怪是主角呢。
他癡癡地盯着看,謝執一下睜開眼,笑道:“我好看麽?”
阮檸來不及閉眼睛,剛好和謝執對視。
臉蹭的一下就紅了,眼神躲閃着:“我沒看你……”
謝執翻了個身把阮檸給壓住:“你怎麽就是不老實?”
都醒了十多分鐘了還說沒看。
阮檸動彈不得,最重要的,他和謝執這距離也太……近了。
“記不記得我說過你住在這裏需要做什麽?”
阮檸:“……”說不記得了可以嗎?
“我、我可以做很多事情的……”
謝執沒理,慢慢地靠近他,阮檸的雙手都被壓着,沒法推人,只能用嘴制止:“謝、謝執……”
謝執沒停,阮檸也急了,慌忙之中閉上眼睛。
睫毛一顫一顫的,別提多可愛了。
謝執沒忍住笑,然後用額頭碰了阮檸的額頭一下,試了試,道:“退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