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活佛了凡

他們的病,好了?

沒日沒夜無數次幻想的事情,居然成為了現實。

一時間,不知是太陽太過于絢爛,還是因為太過于激動,兩人都有些暈眩。

只有在這個被隔離的世界裏待過的人,才知道原來有的時候,死亡真的是具體可感,讓人與它多相處一天,人生都會更絕望一分。

蘇棠的出現猶如黑暗中的一縷陽光,照亮着處在深淵的他們。

剛剛的一句話,一下子就把兩人拉上了岸。

張月娘有些恍惚,不敢相信,遲疑道:“大師,你說的是真的嗎?”

蘇棠點頭,“出家人不打诳語。”

張月娘聽了直點頭,甲寅卻嘴角一抽。

出家人不打诳語——那她在街上說的是什麽意思?

蘇棠前不久剛在大街上信誓旦旦地說下的話,如今回響在耳邊,治标不治本?

他們兩明明喝了血就好了啊!

蘇棠似乎看出了甲寅內心的想法,看着他笑道:“是不是覺得我說謊了?”

“甲寅不敢。”

蘇棠搖頭,“我卻是沒有說慌,這個血能治好你們的病,但是卻不能保證你們不再染病,這難道不是治标不治本?”

甲寅被撓得看不清面目的臉上看不出表情,只是眼底飛快掠過一絲了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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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棠确實沒有說謊,因為若是沒有找出傳染源和傳染途徑,就算再來十個像她這樣體質的唐僧都沒有用。

因為雖然喝了她的血就會不藥而愈,但是誰能保證永遠不被蚊蟲叮咬呢?

只要一口,小小的一只蚊子就能人再次染病,所以蘇棠所說的治标不治本并不是假話。

染病人數日積月累地增多,解藥數目卻固定,一個傳兩個,人越來越多,這還不包括二次傳染的人數,最後的結局還是大家都得死,一個早晚的問題罷了。

透過表面看本質,這個本領不是一般人能夠擁有的,甲寅經過蘇棠的點撥這才明白。

而張月娘卻暫時無法理解,只是她對蘇棠的話唯命是從,除了感恩還是感恩。

蘇棠看着兩人,這是她能否改變這一城人命的關鍵了。

“你們知道,這種怪病是怎樣傳播的嗎?”

張月娘搖頭,甲寅隐約有了猜想卻不大清晰。

蘇棠告訴他們,“這種病靠蚊蟲傳播,所以一個不小心就會染上病,防不勝防。”

兩人聞言臉色齊刷刷地一變。

誰也沒有想到會是這樣傳播的,之前從未聽過有過類似的情況出現,所以大家都沒有想到問題出現在小小的蚊蟲上。

此時,兩人終于明白了,哪怕有她在,沒有找到原因,那也只是治标不治本。

“那我們該怎麽辦?”張月娘有些慌張。

蘇棠用眼神安撫,輕聲道,“不必着急,解決這件事的辦法已經找到。”

甲寅皺着眉頭,問道:“辦法是什麽?”

“就是它。”

兩人順着蘇棠的手指看過去,發現她指着那幾株随風搖曳的柏和蘭。

“柏和蘭?”

月娘驚呼出聲,腦袋快速運轉,将剛剛蘇棠問過的事串在一起,她也不是蠢人,還有什麽想不明白。

弟弟守門那麽多天卻沒有染病,并不是因為她日日祈禱的緣故,而是因為這個柏和蘭?

蘇棠在兩人驚訝的眼神中緩緩點頭,雙手合十,朝天一拜。

“天不絕人,佑我渭城——”

一句話,月娘沒忍住,捂着最哭出了聲。

老天開眼了,佛祖顯靈了,沒有抛棄他們這一城百姓啊!

甲寅的眼神卻盯着蘇棠,看着她說完那句話後就一直沒動,擡頭望天,似乎在看着什麽,眼神中充滿了憐憫。

他順着蘇棠的眼神望去,發現天空中依舊是烏雲密布看不到太陽,與往常并且有二樣。

也不知是何開始,這渭城上方便再也看不到日影,坊間傳言說是這片土地被下了詛咒,所以就連太陽也要繞道而行,這裏将永遠暗無天日。

甲寅聽了不少這樣的傳聞,之前一直以為是百姓愚昧,興鬼神之說,将一切過錯都怪于別人。

可是直至今日,甲寅看着面前的人望天時專注的眼神,仿佛那裏面真的有人在與她遙遙相望。

後背一涼,不知不覺間雞皮疙瘩起了一身。

一擡頭,對上蘇棠的眼神,他不知道為何裏面除了往常的純粹外,多了一股攝人心魄的魅力,那種美超脫了皮囊賦予的外在,而是置地靈魂最深處。

不過一眨眼間,眼前那個人還是那個看不清面孔,只有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眸正含笑看着他。

甲寅的心底一顫,自此真正地聽從她的指令。

“月娘,你知道在渭城裏,柏和蘭的數量大概有多少?”

月娘思索片刻,臉色一跨,緩緩搖頭,“大師,實不相瞞,柏和蘭這種植物,若是您碰上其他人可能都不一定知道這是什麽——因為在渭城裏,柏和蘭很少有人知道更別提養了。”

月娘的話猶如晴天霹靂,對于蘇棠來說,這個消息可真一個天大的壞消息。

“不過,您不用擔心,離這不遠的開門鎮上有大量的柏和蘭,那裏常年種植這種植物,所以只要想辦法從他們那裏将柏和蘭運過來就行。”

蘇棠松了口氣,別處有總比沒有好,那現在的問題是,他們該怎麽将東西運過來?

這個問題,除非大羅金星幫忙,否則的話,現在還真沒有誰能幫上忙。

“可是誰能幫我們運過來呢?”

蘇棠一挑眉,“會有人幫忙的。”

“誰啊?”

“這座城以後的主人。”

“啊?”

兩人的對話似乎牛頭不對馬嘴,可是蘇棠卻知道,她離她最初的目标又進了一步。

在旁邊的甲寅聽着兩人的對話,不知道想到了什麽,忽然渾身一僵,看向蘇棠的眼神充滿了難以置信。

只是在那張撓得面目全非的臉上,那表情變得模糊,很快又恢複了之前的平靜。

總覺得,她好像知道點什麽。

蘇棠沒察覺到甲寅的異常,對于像他們這樣的人來說,如果想要降低自己的存在,那麽極少有人能注意到他們。

蘇棠在想,現在最大的難題找到了,那麽接下來要思考這種奇怪的病該怎麽治。

既然知道了這種病來源,那要治療起來難度就降低了許多,可是如果哪怕這樣,想要藥到病除還是有一定的難度。

畢竟如果這個病好治的話,那麽渭城也不會有那麽多的大夫對這個病束手無策,以至于現在死傷慘重。

好在前路雖然困難險阻多,但是還好并不是沒有希望。

蘇唐記得在一本書裏說過這樣一句話,她記憶猶新,辦法總比困難多,話糙理不糙,現在雖然困難多,但是要說起來,辦法也不是沒有。

坐在小院裏,張月娘見蘇棠在想事沒有上前打擾,倒是甲寅沒動,一直站在蘇棠身後像個影子一樣如影如随地跟着她。

小瓜子玩累了,就着桶裏的水洗了個澡,身上只有零星的幾個包。

蘇棠坐在椅子上閉目,手裏的佛珠一顆顆地波動着,哪怕她沒有塗柏和蘭,周圍也沒有一只蚊蠅。

在這樣酷夏的午後,聽着一顆顆佛珠波動的聲音,在場人的心都沉浸了下來,就連最好動的小瓜子坐在門邊倚着柱子,腦袋像小雞啄米似的往下栽。

甲寅時間觀念極強,掐着時間開口道,“距離申時還有大概還有半個時辰。”

蘇棠睜開眼睛,低聲道:“還有一場硬戰要打。”

“月娘,麻煩你幫我備水,我稍微拾掇一下。”

“诶,好的——”

蘇棠笑,畢竟她讓別人去收拾收拾,她自己更要做好帶頭作用怎麽也得收拾一下。

月娘手腳麻利,很快就打了桶水上來,旁邊放這樣一條幹淨的布巾,羞赧道:“大師,委屈您将就一下了。”

蘇棠雙手接過,“已經是非常麻煩了。”

“不麻煩不麻煩,您不但是我的救命恩人,還是全城百姓的救命恩人呢!”

蘇棠失笑搖頭,卻沒有應下。

這全城百姓的救命恩人,這個名頭太大,壓力也太大了啊——

蘇棠邊想着,手上動作沒停,将布巾浸在水裏打濕然後擰幹,一點點擦去臉上的黑灰。

黑灰中含油,所以很難一遍就洗幹淨。

月娘任勞任怨,不知道倒了多少桶水,布巾中擰出來的水才漸漸變白。

随着一次次的擦拭,蘇棠原本的面目終于初露峥嵘。

原本坐在門邊打瞌睡的小瓜子呆呆望着,嘴張着忘了合攏,涎水順着嘴角流到了下巴這才如夢初醒般,大聲叫道:“神仙,神仙大師!”

這一聲,将在場的另外兩人喚回了神。

月娘從未見過長得如此美麗的人,不說月娘,就連甲寅都愣在了原地。

蘇棠是個和尚,可是沒有頭發并沒有絲毫影響她的美,世上的美分為很多種,但是她是獨一無二的,讓人見之忘俗。

那張臉已經超出了雌雄的界限,模糊了性別,卻同樣奪魂攝魄。

身上還是那身發灰的破袈裟,可是現在無論走到哪,都在也不是之前那個不起眼的小僧了。

蘇棠只要出現,再也沒有人懷疑她的身份。

無他,這身氣質出塵絕豔,讓人抑不住頂禮膜拜的谷欠望。

原來,這就是真正的活佛了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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