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受傷

請君入甕,對象還是時越。

蘇棠給呼延屠各誦經,心裏想着對策,到了後半夜,盤腿坐在那打坐就這樣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蘇棠是被臉上異樣的觸感所驚醒的,她迷迷糊糊睜開眼,看到一張俊臉放大在自己面前。

呼延屠各看到蘇棠醒了,于是笑道:“你終于醒了。”

蘇棠看着這個擾人清夢的家夥微微蹙起了眉,不知道他到底想幹什麽,不由問道:“現在是什麽時候?”

呼延屠各不理她的問題,看着她的眼神格外友善,自顧自地說道,“我昨天晚上睡得非常好。”

蘇棠疑惑地看着他,不知道他要表達什麽。

“我身邊從不養廢物,但是——”呼延屠各蹲在她面前,笑得無比燦爛,道:“我可以養你。”

呼延屠各有着一張英俊的臉,尤其是那張臉還笑盈盈地看着你時,殺傷力簡直是呈直線上升。

蘇棠一時間沒回過神,不由反問道:“你、你養我?”

呼延屠各點頭,“只要你能讓我每晚誦經給我聽,無論你想要什麽,我都可以給你。”

蘇棠有些哭笑不得,可是稍作思考後,她卻沒有拒絕他的要求。

她微微颔首,表示自己已經同意了。

無他,形勢逼人。

她如今在別人屋檐下不得不低頭,更何況,哪怕現在的呼延屠各看上去再怎麽好說話,但是對方應該不會想聽到她拒絕的回答。

在絕對的武力面前,蘇棠心中的小九九和陰謀詭計都無處遁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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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蘇棠答應了,呼延屠各頓時眉開眼笑,好不快樂。

“小和尚,你叫什麽名字。”

猝不及防被問及姓名,蘇棠第一時間想到了了凡這個名字。

可是活佛了凡的名氣太大,她不能保證匈奴人就一定沒有聽過,若他知道她的真實身份不一定還能像現在這樣對她。

蘇棠對于自己現在的處境非常滿意,來不及多想,在呼延屠各那能看穿人心的眼神中,她道:“我叫蘇堂,是堂堂正正的堂。”

“呵——”呼延屠各輕笑一聲,“你倒是有個好名字。”

蘇棠本名太像女孩子,情急之下她只能同音換字,把海棠的棠換成堂堂正正的堂。

呼延屠各看着蘇棠那張比女人還要精致的臉,伸出手在她光溜溜的腦門上摸了兩把,啧啧咂舌,然後道:“要比起來還是你的臉好摸些,更軟和——”

這麽多年來,蘇棠第一次被人摸腦袋,如遭雷劈,當場便愣在了原地。

呼延屠各像在逗寵物,邊說着又伸手在蘇棠臉上掐了一把,感受到手心那軟綿滑膩的觸感,他這才心滿意足地起身。

“嗯……果然還是臉軟乎些。”

蘇棠望着呼延屠各的背影,第一次對自己的推測産生了懷疑——

她是不是猜錯了,就這樣的人真的是來暗殺時越的嗎?

不過不管是與不是,他們現在也沒有任何退路,只能夾縫求生的同時見縫插針,看看有沒有機會從這裏逃出去。

蘇棠整理下思緒,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大步朝外走去。

她發現自從答應了呼延屠各的要求之後,這附近的匈奴人都對她的行動幾乎視而不見,他們各自忙各自的事情,裝卸機關,沒有人理她。

誰能想象昨天晚上,他們還曾對她冷箭相對,她差點就死于這些泛着寒光的冷箭之下。

蘇棠不動神色的打量周圍的環境,一邊往前走着,終于找到昨晚帶他們過來的那個匈奴人,她上前問道,“我想問下昨晚和我一起被抓來的那個人呢?”

“他被關在了後面。”

對方倒是直言不諱,蘇棠讓他指明了路線,她謝過之後就去找人了。

沒有阻攔也沒有人關注她,這一路暢通,她順着路尋過去,在一棵大樹底下找到了被繩捆起來的甲午。

“大師!”甲午聽到腳步聲擡頭望去,看到蘇棠全須全尾地站在他面前,這才松了口氣,“您沒事吧?”

蘇棠搖頭,伸手悄悄指了指自己的耳朵,表明隔牆有耳有些話不方便直說。

“唉——”

蘇棠深深嘆了口氣,沖着甲午搖了搖頭,內疚道:“若不是昨晚月□□我們至此,我們也不會落到如此境地,早知我們就該繞道而行便也沒有了這無妄之災。”

甲午雖不解蘇棠為何突然提起這事,可還是附和道:“只要您沒事那就好。”

“我沒事,”蘇棠雙手合十閉眼念了聲佛語,“我恰好于他們還有些用處,所以他們對我還算客氣。”

甲午雖不知道蘇棠被帶走後事情的細節,但也聽出了她話裏話外的意思,大致也能猜到了她昨晚經歷了什麽。

“只要您沒事就行。”

“罷了罷了,我看你沒事就放心了。”蘇棠朝他念了聲佛語,轉身便離開了。

只是蘇棠邊走邊搖頭,背影蕭瑟聲音沉重,“我就怕啊,這小陽春的月色迷人,擔心有其他無辜者也遭此橫禍,憂哉憂哉——”

甲午望着蘇棠的背影,這麽些天的相處,他知道她是一個非常具有大智慧的人。

對方特地跑過來,絕對不是為了說這麽幾句無關痛癢的話,其中肯定還有些他沒有來得及參透的東西。

可是——那究竟是什麽呢?

甲午閉目沉思,試圖破解出蘇棠話裏話外隐藏着的更深層的含義。

“小陽春的月色……”

等等!

小陽春特指農歷十月,十月之月,難道大師是在特指時越之名,卻又不能直說特地用這種方式告訴他。

十月之月,月色迷人,害無辜者牽連至此。

甲午頓時瞳孔猛縮,這一切是有預謀的!

這小村莊的特殊地理位置,三面環山地處低凹,是設置陷阱引人走上死路的風水寶地。

更何況,此地距離武其實已經不遠,但地處武都後背腹地,一旦有匈奴人潛入的消息,估計探子一定會将消息上報給主公,倒是若是被引入此地,加之精巧的殺人機關,敵在暗我在明,到時候那将成為必死之局。

這布下的可是九死無一生的斃命之局,到時候就算是插翅也難飛!

甲午心跳加快,他必須想辦法通知主公。

可是若他現在逃走,那麽蘇棠在此地必定将由座上賓變為階下囚,更甚者還可能因此喪命。

再加上這裏人多勢衆,他若是沒有百分之百的把握,最好還是伺機而動。

否則的話,不僅消息傳不出去,更甚者,一個不小心還會把兩人都害死在這。

他只能謹慎行事,等待何時的時機再行事。

誰能想到,這一天來得那麽快。

兩人被抓起來後平安度過了三天,直至第四天,甲午感受到了衆人在整裝待發的緊張氣氛。

他知道,機會來了。

甲午趁着衆人忙着準備的時候,恰好他們會忽略自己這兒,所以準備掙脫纏繩子逃出去傳信。

可是,還沒等他使上勁兒,眼前裏忽然看東西起了重影。

他使勁搖了搖腦袋,發現頭越來越暈,不一會便暈了過去,不省人事。

呼延屠各被稱為草原上的野豹,不僅僅因為他強大的武力還有他細膩如發的心思。

當初,蘇棠和甲午兩人出現在這附近時,他們的身份沒人知道也查不出來,呼延屠各看似對他們已經放松了警惕,實際上卻沒有。

哪怕甲午這三天來一直都表現得像個普普通通的農家漢,但是在這樣關鍵的時刻,呼延屠各不會忽視任何一個可能造成他失敗的細節,他今天要讓對方有來無回!

甲午這三天下來,吃了喝了送來的食物和水,也正是因為這麽多天下來也不見有什麽事,所以才沒想到平日裏吃了沒事的食物中會下藥,雖然甲午已經小心再小心,喝的不多可還是中了招。

就在早上的水裏,呼延屠各便下了可以藥倒三頭牛的迷藥,哪怕一點點都能讓人陷入昏迷。

甲午昏迷,蘇棠在洞中不知外面發生的事,呼延屠各以防萬一,也給蘇棠喝的水中下了藥。

這種藥無色無味,蘇棠謹慎也喝得不多,卻還是沾了水後,沒多久就昏迷了。

待蘇棠昏迷之後,呼延屠各邁步走向倒在一旁的蘇棠身邊,俯下身将人抱起放在羊絨毯上。

伸手戳了戳她的臉蛋,輕笑道:“呵,希望你有了好夢……堂堂正正的小糖糖。”

呼延屠各盯着蘇棠的睡顏看了半響,然後這才起身離開,留下一室安穩。

不知過了多久,金烏西落,月桂當空,

先行當誘餌的匈奴兵不負使命将人引到了這個山腳下,山上的人屏息以待,就等敵人入甕的那一刻,他們便将成為箭下亡魂!

蘇棠幽幽轉醒,她體質特殊,原本應該睡到第二天早上的迷藥,她卻才昏睡了小半天就醒了。

她一看洞外的天色,聯想到她自己莫名其妙的昏迷,立刻猜到了呼延屠各是打算在今天動手。

呼延屠各心細如麻,為了确保事情萬無一失,他連她都不相信更何況甲午那邊。

蘇棠忽然有些絕望,甲午也中了招的話,那時越現在應該會被引入這個山谷的途中,她必須在他進來之前把消息告訴他。

否則進來,他們就入了九死一生的險局。

蘇棠徑自朝外走去,腳步虛浮,可還是咬牙往前走。

憑借着這幾日觀察到了的路況,蘇棠小心翼翼地從山洞中逃出,沒有驚動任何人,她從小路走出了山谷,還沒走出多遠就聽到了遠方傳來噠噠的馬蹄聲。

蘇棠一喜,大步向前跑去。

沒多久從小山丘上往下看到了下面的情況——

呼延屠各帶領的匈奴兵被時家軍追着,而呼延屠各正引着時越朝着布滿機關的山谷中走去。

蘇棠心急,正準備振臂高呼,不料對上一雙冰冷刺骨的眼神。

呼延屠各從背後抽出一根利箭,對準了蘇棠所在的方向,那尖銳的箭頭對準着她。

她的心仿佛停止了跳動。

下一秒,破風聲而至,她想逃也逃不掉了。

左肩釘上了一根烏黑的利箭,她被這股大力掀翻倒在地上,滾燙的血液噴湧而出。

蘇棠眼前一黑。

血順着肩膀往下流,她咬着牙深吸口氣,站了起來,吼道——

“時越——”

作者有話要說:編輯說明天不能入V~

那正好,正好趕在入V前多更新一點~

誇我嘿嘿嘿~

希望過兩天入V的話,希望小仙女多多支持正版~

比心心~

(對了,關于快穿文這個,一直都是哈哈哈,标簽上有,但是忘了寫标題上)

不過比起說是快穿,其實我覺得是慢穿,因為我會慢慢把每個故事寫完整背景交代清楚,比如第一個故事格局大,所以寫的也會很多很多

所以我是會把我想寫的都寫完了~嘿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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