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晉江獨家首發

在傳說之中, 活佛了凡是一個非常了不起的大人物。

堪稱是神仙轉世, 無論什麽事情到了她手裏都能迎刃而解。

不怪左東這樣想, 主要是因為蘇棠的名聲實在是的太大了, 所有人理所當然地以為她無所不能。

實際上,沒有人是無所不能的,蘇堂也不是。

哪怕是時越都有自己的短板,更何況蘇棠。

蘇棠面對那些奇奇怪怪的事情的時候,可能比常人多了些許手段,但是對于某些方面的事情來說,她還是個初出茅廬的菜鳥。

很多事情, 別人可能都會,但是她卻不會。

比如說,騎馬。

時越特地将人左東留在蘇棠身邊,也是因為知道她不會騎馬,如果要去哨子嶺的話,估計就要有人帶着她去。

左東留下,一來能方便蘇棠出行,二來也是能保護她的安全。

不過授之以漁不如授之以漁, 蘇棠如果一直不會騎馬的話, 其實都是非常被動的。

哪怕時越留了一個左東在她身旁,但是總有顧及不到的時候, 若真遇上了這樣的緊急情況,那麽靠人不如靠己,最終能排的上用場的只有自己。

所以時越臨走之前特地交代了左東, 讓他在空閑時間教會蘇棠騎馬。

旁的可以不學,但是這種在關鍵時刻是必須的逃生技能還是必須要學的。

蘇棠也知道這其中的重要性,也特別想要學會騎馬,與人共騎一匹馬的滋味,她老是會覺得不自在。

左東身上肩負着時越吩咐下來的任務,自然是沒有絲毫保留地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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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在他心目中一向無所不能的活佛大人,卻敗在了一個小小的馬背上。

對于久居于內陸的人來說,馬匹是身份的象征,身份價值遠遠高出了使用價值。

而生長在草原上的匈奴人卻不同,他們從小就是在馬背上長大,馬幾乎已經成為了他們的一部分,就像是兩雙腿。

何曾見過有人用自己的兩雙腿走路還會打架的?

這是匈奴人在戰場的一大優勢,他們已經與馬融為了一體,在馬背上的騎兵比在地上跑的步兵從身位上便高了一籌,底下的人想要刺傷他們很難,但是在馬背上的人想要攻擊在地面上的人變得非常容易。

這也是匈奴人在被北邊的戰場上戰無不勝的原因所在。

時越以彼之盾攻彼之矛,匈奴人在馬背上的骁勇善戰這确實是他們的優點,但是想要将這個優勢變為己方的優勢也不是不可能。

胡服騎射,這是時越想出的應對之法。

匈奴人天生就對馭馬有格外的天賦,那麽時越便讓這種天賦化為自己這方的優勢,這一點在很大程度上改變了戰場上一直以來的劣勢。

就目前的情況來說,這種辦法也只能算是暫時緩解了燃眉之急。

而就左東這批偵察兵來說,一開始也是經過了層層選拔,首先第一點便是要将從這些人這種挑選出能夠馭馬有天賦的人。

在一開始的第一關就已經刷下來了許多人。

蘇棠看着眼前鼻間噴出白汽的大馬,蹄子刨了刨土,順帶着又噴了她一臉鼻息。

蘇棠一臉癡狀,她站在這個大馬面前也才堪堪高出他小半個身子,可是現在卻要讓她騎上這匹馬,駕馭着它往前跑。

這想想都覺得可怕。

左東也知道對于第一次接觸騎馬的人來說,要克服心中的心裏困難其實是最難得。

所以他也沒有指望一口吃成一個大胖子,打算先教會蘇棠上馬。

上馬其實是最關鍵也是最重要的一步,其後的縱馬駕馬都是建立在上了馬的基礎上,後面的那些技巧不會可以多練,但是上馬這個卻需要一點點天賦。

這個天賦別看可能不起眼,但是卻也刷下來了不少人。

蘇棠就是屬于沒有天賦的那批人。

左東當初第一次上馬,不說動作多麽流暢,但是至少他成功上去了。

可是,同樣的事情放在蘇棠身上那就不一樣了。

他明明也是按照教授馭馬的師傅那樣的步驟,一點點一步步地教她,但是最後的結果卻讓他大跌眼鏡。

蘇棠無論是怎樣摸爬滾打就上不了這個馬。

最後還是左東看不下去了,說了聲“失禮”,直接将人推上了馬背上。

蘇棠也很奇怪,為什麽他們上馬的時候能夠那麽輕輕松松地就上來了,但是她上馬的話卻怎麽也找不到受力點,沒有辦法将身子撐起越上馬背。

蘇棠心中覺得非常的挫敗。

這一路走來,她一個人不管其他人怎麽看,她認定的事情就一定會朝着那去做,但是沒有自己會有一天栽在馬背上。

這七天下來,蘇棠每日去哨子嶺給那些枉死的戰俘冤魂念經超度。

七七之數便是一個小輪回,她為他們超度了七日,日日不落,在這裏的冤魂已經年月也久,但是之前她引出心頭血的時候就已經撬動了這裏的一角。

只要撬動了這一角,就已經成功了一大半,接下來的事就好辦多了。

蘇棠連着七日給這裏的怨鬼超度,她的誦經自然與普通和尚誦經不同,效力不同自然最後的效果也不同。

左東不知道蘇棠日日來這的目的所在,但是時越在臨出發前還特地将他招了過去,抽空提點了兩三句。

第一點便是蘇棠不是常人,無論她做什麽都不得多問。

在她身邊無論看到了什麽,都得爛在心裏,不得對外說出去。

第二點說了,以後他的直系上司便是蘇棠,除了他之外,沒有人有權利命令他做任何事,他唯一的任務便是保護蘇棠的安全。

無論發生什麽事,都以保護蘇棠的安全為首要任務。

必要的時候,不需要時越多交代,他已經知道該怎麽做了。

左東在軍營裏時其實不顯,有比他能力出衆的,也有比他心思細膩的,更有比他武力超群的。

但是時越選擇他的原因,便是因為他是個心懷感恩,且最為忠心耿耿的手下。

左東外表看上去就是一個陽光大男孩,實際上他有一顆心思細膩卻非常聰明敏銳的心。

在時越交給他這個任務後,他就知道自己的人生軌跡發生了巨大的轉變。

尤其是在聽到時越交代的那幾點之後,大概也猜到了其中一點門道。

只是再多的,左東也不願意去想,反正只要将人老老實實做事,那便一切問題都不是他該操心的事情。

正是秉持着這樣一種微妙平衡的心态,所以左東哪怕不解為何蘇棠每日都要來着哨子嶺一趟,而且一坐便是大半日。

他聰明從來不問,只是将一切都默默看在眼裏。

蘇棠在哨子嶺給枉死的冤魂超度七日,這些已經時隔多年的舊債,一旦超度不讓它們危害人間,這其實是功德一件。

蘇棠之前還沒摸清楚門路,但是經過上次兩次強行越級超度之後,大概投石問路摸到了一些線索。

這時之後會化為功德算在她頭上,其他的好處暫且不明,但是顯而易見的就是她能感受到自己的力量一點點的充盈。

這種感覺很微妙,像是從無到有的種子發芽,然後原本是揠苗助長強行催生,好在誤打誤撞雖然過程有些痛苦,結果還勉強差強人意。

她現在的那顆種子已經破土發芽了,沒積攢一點功德,那顆小芽兒就會長大一點。

蘇棠這次超度哨子嶺的戰俘冤魂,七日之內,日日不落都到這真心實意地為他們超度,糾纏于此地受限于這的特殊地形,過了那麽久滄海桑田都不得超生。

蘇棠的出現也是讓他們有了解脫的機會,這于他們而言無異于再造之恩。

左東不知道蘇棠每日來着意欲何為,但是到了第七天的時候,尤其是在蘇棠念完經之後,這地突然就好像變了個樣。

怎麽說呢,就好像是一直霧蒙蒙的天,突然放晴了。

陽光灑在人身上暖和和的,這時候才會意識到自己之前所處的環境是多麽的寒涼。

蘇棠念完最後一句經文,擡頭望天。

這裏的飄蕩滞留于人間的鬼魂們大部分都已經被超度了,他們去往他們該去的地方,奈何橋是一定要走,黃泉路上有那麽多戰友們一起陪着,倒也不算孤單。

他們有了歸處,那她的歸處在哪裏?

蘇棠癡癡望着天,久久無法回神。

等蘇棠從哨子嶺回來之後,一切依舊是如常,沒有人知道的在某個地方滞留了上百年的冤魂如今終于得以解脫。

世界依舊忙碌,死去的人往天上走,誕生的人一一落地。

做人總要往前看,沉湎過去是毫無意義的。

蘇棠正是知道這一點,所以這些年來她沒有停下腳步,一直不停地往前走着。

在三年前,從她腦海裏響起那道聲音的那天起,她就注定了不能回頭。

蘇棠回到武都之後,便和大馬犟上了。

不斷嘗試之後,她單憑一己之力是很難上馬,終于認清楚了自己沒有這個天賦。

可是騎馬這件事,她必須要學會。

蘇棠便開始想辦法折騰,想盡了各種法子,沒想到還真被她折騰出了點東西。

時越回來之後,看着坐在馬背上的蘇棠,第一次發現他好像撿到了一個寶。

不僅捉鬼有一套,而且小腦袋瓜子格外靈光。

想到的盡是沒有人想到的東西。

這個東西的發明,一旦運用的好的話,那可以将時家軍的整體戰力提升一個檔次。

時越看着蘇棠的眼神中充滿了熾熱。

作者有話要說:明天老規矩,依舊會爆更~

愛你們麽麽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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