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晉江獨家首發

蘇棠看着面前躺在床上的男人, 手下的動作一頓, 看着他兀自出神。

這個人, 不應該在這。

她已經很久沒有見到時越了, 要認真算起來,經歷了這麽些事,讓她覺得恍如隔世。

再見到時越的時候,蘇棠一時間不知該如何面對他。

她現在的模樣,時越現在的處境,甚至與他們兩個淪落至此,都要有個說法。

但是現在, 她要如何解釋?

頭發是不能剃的,她已經不止一次聽到過往的匈奴軍隊在找人,仔細一打聽,他們動靜這麽大就為了找一個和尚。

蘇棠知道,是呼延屠各下的命令。

大有不找到他誓不罷休的勢頭,蘇棠又怎敢冒險?

但是如果繼續留着這一頭長發,哪怕只要是的熟悉他的人站在他面前,都會知道了他的真實身份。

她是一個女人, 這個事實就再也掩蓋不了了。

可是如果避開時越, 她就不能再留在這兒,将他一個人留在這裏的話, 最後只怕是兇多吉少。

人是不可能就丢在這不管的,但是蘇棠的身份,就算是他想要保密都沒有辦法了。

蘇棠一點點擦去時越臉上的污漬, 然後又用烤火的煤炭輕輕地給他抹上一層黑炭,讓人看不清那張臉的長相。

之後蘇棠從老阿媽那裏拿來了一套匈奴人的常服,這裏的男人都是人高馬大,所以這件衣服給時越穿倒也合适。

但是蘇棠現在面臨一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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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要将時越身上原本穿着已經髒得看不清的衣物脫下來,再換上新的衣服。

但是這樣一來,兩人之間可就真的要說不清了。

時越又昏迷不醒,這樣的天氣若穿着這樣一身衣服,怕不是要得風寒。

匈奴可不比武都,有醫術高明的大夫,在這裏随随便便一個小病都可能會要了人的命。

蘇棠只能硬着頭皮動手了。

時越看來已經陷入了重度昏迷,她這樣大的動靜都沒有吵醒他。

蘇棠也是脫了衣服,才發現時越胸口有一道刀傷,想來應該是在交戰的時候被敵方所傷。

除此之外,還有大大小小的傷口,但是這些傷口雖然多到那時卻不至于致命。

蘇棠一點點擦拭傷口,從開始的不自在到後來心無旁骛。

時越身上的傷口實在是太多了,蘇棠能從這些傷口中看出,當時時越一定經歷了一場惡戰。

最終誰勝誰敗她不好說,但是如今時越成為這幅模樣,如果不是機緣巧合之下碰到他,随便一個匈奴小兵都能将他置之于死地。

所以蘇棠要在這樣的情況下,必須想辦法讓時越好起來,同時也不能讓他的身份暴露。

若果說她的失蹤,可能還只是毛毛雨,但是對于呼延屠各來說,時越從他手中逃走生死不明,那就是頭等大事了。

蘇棠想到這點,自然明白這其中的緊要之處。

動作麻利地将人時越的衣服換好,然後出去和老阿媽交流了下當前的情況。

老阿媽對她沒有絲毫的戒心,蘇棠問什麽她就回答什麽。

主要是蘇棠身上的氣質實在是太人畜無害了,加之她的頭發越來越長,配上那張臉實在是太具有迷惑性了,沒有人會想到她居然就是呼延屠各要找的那個和尚。

蘇棠犯了清規戒律,但是這也是事出有因,蘇棠沒有其他辦法。

從老阿媽那裏的知道了現下的情況,匈奴人最近的軍隊檢查越來越頻繁,據說是為了找什麽人。

這個人是誰,蘇棠不用想都知道了。

現在無論走哪裏都不安全,尤其是這樣的天氣,就蘇棠一個弱女子加上一個病號,單憑他們兩人,別說是走出去,估摸着還沒走多遠就會被人發現。

現在他們最好的辦法,就是繼續呆在這裏。

蘇棠呆在這裏已經有一段時間了,已經摸清了這裏的情況。

老阿媽作為這裏德高望重年長的老人,受到了各方的尊重,她的話衆人還是非常信服,這也是為什麽蘇棠能一直平安無事呆在這裏的原因之一。

再加上老阿媽原本就是漢人,只是當初被迫定居在這,雖然後來也适應了,但是她對漢人有着天然的好感,蘇棠也正是因為這個才會被一直留在這裏。

再來,老阿媽這裏消息也算得上是非常靈通,蘇棠實在想不出還有比這裏更好的地方。

除此之外,呼延屠各大概也絕對想不到,他一直想要找的兩個人,居然就在他的大本營之中。

所謂的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這也是人們常說的燈下黑。

蘇棠打定主意,現在單憑他一個人實在是做不成什麽大事,只能等時越身子有所好轉才能做下一步打算。

至于她的身份,這些比起兩人的安危來說已經不是什麽大事了。

蘇棠和時越就這樣,以一對被流匪打劫落難的夫妻身份住了下去,沒有人懷疑,因為呼延屠各要找的一個是和尚一個是身材魁梧的男人。

兩人的夫妻身份讓其他人也不再懷疑。

只是,暫時算是勉強瞞過去,可是時越身上的傷卻并沒有太大的好轉。

匈奴這邊沒有大夫,再加上時越的身份不能暴露,蘇棠只能在這樣冰天雪地裏去給時越找能夠治療外傷的草藥。

至于內傷,蘇棠就實在是有心無力了。

時間一久,時越卻還是沒有醒過來的意思,蘇棠的心裏頭也不有些着急。

這一天,蘇棠像往常一樣給時越換了藥之後,正打算離開,衣角忽然被一股力扯住。

蘇棠一驚,下意識地扭過頭來,正好對上了時越的眼睛。

“你醒了?!”

蘇棠驚呼,如果時越再不醒過來的話,她也都快撐不下去了。

外面形式越來越緊張,蘇棠每天出去都是提心吊膽的,尤其是時越作為整個大軍的将領,若是他不在了那可不是小事,軍心動搖那可是兵之大忌。

蘇棠心中的千言萬語,對上時越的眼神時,頓時說不出話來了。

她的身份——

可是,她發現有些奇怪了。

時越的眼神,似乎不再看她,或者說是看不到她。

“你、你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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