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我不明白, 你我之間除了名次, 沒有利益沖突。但你看起來可不像是會為了名次而心存嫉妒的人。所以，到底是為了什麽？”池舟問。
虞清漣詫異的看着她：“你怎麽會這麽說？雖然我們一直都不怎麽要好, 你身邊有小苒和顧愉，而我身邊的曉雨和亭亭總是惹你生氣，可我從來沒有嫉妒過你。排名的事情, 我自愧不如，你确實比我優秀, 我當然不會怎麽樣。”
池舟掏出手機：“你不說？那算了。”
虞清漣愣了下, 下意識問：“你幹什麽？”
池舟架起手機, 盯着屏幕道：“打電話給顧現，請他——”
“你敢！”
話都還沒說完，虞清漣就猛地奪走了手機，漂亮的臉上閃過一絲的猙獰，快得讓人以為是自己的錯覺。
她像是意識到自己過激的反應, 倉惶的收斂神情, 卻捏着手機不還給她。
“你為什麽有顧, 顧現老師的號碼。”她強撐着一個笑容, 佯裝自若的模樣。
池舟道：“有很奇怪嗎？顧現主動給我的。”
她的手緊緊捏住，捏的指尖泛白。雙頰緊繃，好似下一秒要張口咬人。
“你和他關系那麽好嗎？”她問，“還主動給你。”
池舟卻不再回答，張着手道：“這是我和他的事，手機還我。”
虞清漣知道自己這麽拿着對方的東西很沒道理, 但她一點都不想還，反而還退後了幾步。
池舟看她這副跟下了降頭似的，問：“你現在還不肯說嗎？雖然我覺得就算你說了，也沒有意義了。”
“你！”虞清漣深吸一口氣，将手機還給池舟後，還得保持自若的模樣，“你都看出來了，我還說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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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出來是一回事，你親口說是另一回事。”池舟把手機放回口袋裏，面無表情的看她。
“說吧。為什麽針對我。網上那事，也是你撺掇的吧。”
虞清漣輕笑一聲：“我可什麽都沒做，你別誣陷我。”
“至于顧現。”
她走近池舟，湊到她耳邊低聲說着，細聽還有幾分咬牙切齒。
“你最好離他遠一點，別招惹他，別吸引他的注意力，我們可以相安無事。”
池舟微微側過臉，看着她卻不說話。
“你是想問為什麽不是顧愉？”虞清漣笑道，“你和她，不一樣。你守着你的亓青，我們和平共處。”
在最開始的時候，她就觀察到顧和顧現有這着親密的聯系，可池舟卻是在後來引起顧現的注意力。直覺之中，她能夠感覺到比起顧愉，池舟帶給她更大的危機感。
“有沒有人告訴你。”池舟往後退一步，拉開兩人的距離，微微皺起眉毛，“想太多，是病。”
小女生，就算愛戀一個人，也不必做到這種地步。她和顧現清清白白的什麽都沒有，只是因為得了對方幾句誇獎，虞清漣就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未免也太過激了。
更何況，就算她和顧現有什麽了，虞清漣也沒資格說什麽。
池舟覺得，她是越來越鬧不明白現代人的戀愛觀了。
虞清漣輕笑，笑容帶着幾分嘲諷：“總之，希望你能聽我的勸，要知道，眼紅你位置的人可太多了。”
看池舟的模樣，一擊就想把她拉下去，怕是沒那麽容易，但潑個髒水，讓她無暇顧及其他的事情，就足夠了。
“你看我會不會聽你的？”
她不和小孩子計較那是因為她寬容，但也不會任由對方就這麽蹭鼻子上臉，讓她顏面盡失。
她向來過得安樂就好，也不愛惹事，倒是事情總惹上她。
池舟自然不會因為虞清漣的威脅就輕易退讓，顧現雖然是音樂圈的，可他在娛樂圈裏混跡那麽久，擁有一定的江湖地位，她絕不會生生将這個結交的機會推出去。
不在看虞清漣那張因為嫉恨而顯出幾分醜陋的臉，池舟直接離開此地。
徒留虞清漣緊緊盯着她的背影，半天回不過神。
有顧現說情，導演很快就給池舟安排了一個個人采訪的機會。對方也很好心的沒有真的把她跟攝像機丢在一個房間，而是給她留了一位攝影老師。
池舟見過他很多次，好幾次直拍的時候都是對方來負責自己的部分，熟悉卻又陌生。
開拍前，她特地借了顧愉和小苒的化妝品，好好給她那張臉修飾了一番。又換上節目組下發的黑色隊服，就直奔錄影棚。
結果錄影棚裏等着她的不是攝影老師，而是許久未曾見面的沈懷卿。
她進來的時候，他正背對着門站在窗邊，指間夾着跟點燃的煙，也不抽，就這麽看着它一點點的燃燒。
池舟進門的聲音驚動了他，一轉身，兩人的目光仿佛隔着數十年光影，艱難的重逢。
“......抱歉，我走錯了。”
下意識的，池舟往外退了一步。
沈懷卿攔着她：“沒錯，是我在等你。”
池舟腳步一頓，重回房間關上門。
“我找你有事。”他說，“特地讓他們去休息了會兒。”
“什麽。”池舟側目了眼他指間的煙。
沈懷卿順着她的目光，忙掐滅了煙頭：“我戒煙了，就是有時候有點想，就點了聞聞味。”
池舟：“你不必跟我解釋什麽。”
沈懷卿失笑，點點頭：“也對。”
他朝池舟走近幾步，又禮貌的隔着讓人倍感安全的距離，才緩緩坐下。
“你覺得《宮廷秘史》這部劇怎麽樣。”
他忽然問。
池舟疑惑，卻仍然道：“還不錯，不管是服裝還是布景，看得出都很用心。”
沈懷卿：“那你覺得，主角們的演技如何？”
說着，他緊緊盯着池舟的表情，随後便看到她露出一個輕松又無奈的笑。
這笑沒有任何意義，卻仿佛是在問一個數學家一加一等于多少的怪異感。
她身上總有那種奇奇怪怪的感覺，和她年齡不符的沉穩，看到視劇時的渴望，望向他時懷念的眼神，等等。
落在她身上，古怪卻契合。
“演的不錯。”
她說。
沈懷卿定定地凝視着她，開口說明了這次的來意。
“我認識的一個導演在籌備新劇，裏面有個女二還沒有定下來，你要是想，可以退出比賽，我會幫你安排試鏡。”
“加入了劇組，JC看在導演和投資人的面子上會幫你澄清網上的新聞。導演看到你的人氣也會出一份力。你和劇組其他演員好好相處，他們都會幫你說幾句。網民忘性大，等戲拍完播出時，誰還記得幾個月前的事情。”
池舟一直淺笑得看着他，讓他那篤定她會動搖的心有了些許的不确定。
“我知道你在思考其中的利弊，但是池舟，這是一個難得的機會，你可以放棄這裏的一切，成為一個專業的演員，專注演戲，不用在你并不熱愛的行業裏掙紮。”
“你倒是很清楚我？”池舟微眯起雙眼，“可是我很奇怪，你為什麽要幫我。”
沈懷卿揚唇，一派柔情似水：“我們是朋友嘛~”
池舟呵呵一笑。裝。裝小白兔就以為能騙過她？
沈懷卿見她不接茬，無奈的聳聳肩。
“美麗的皮囊千千萬萬，有趣的靈魂億分之一，你兩者兼具，我會關注你，并不奇怪吧？而且……”
他忽然露出副愁怨的表情，仿佛她是負心人，欺騙了他一顆真心。
“我希望你看我的時候，能真的看着我。”
“而不是看着我，想着別人。”
“我不想當誰的替代品。”
池舟被他真摯的目光灼得心口一跳，下意識躲開了他的視線，卻又說不出否認的話。
一個個都是人精，她知道，就算她不承認，他也不會承認。
“你讓我考慮一下。”池舟無視了他後面說的話，只回答他前面試鏡的邀請，還刻意解釋道，“我都走到這裏，狼狽離開不是我的作風。”
沈懷卿聞言一笑，開心的掏出手機，仿佛剛剛那憂郁公子的模樣都是南柯一夢。
“那我們交換一下號碼，你想好了就給我打電話，發信息也可以。”
池舟默然。怎麽總覺得這才是他的真目的呢？
拿到了池舟的號碼，沈懷卿就像是完成了一個心願，不再糾纏不休，幹脆利落的離開了錄影棚，毫不留戀。
留下池舟被他帶來的消息，鬧得腦闊疼。
......
兩個在音樂圈有些舉足輕重地位的男人，站在電視臺的陽臺上，吹着冷風談着心。
“你讓我幫她說情，又給她其他的選擇，到底想怎麽樣。”
顧現把玩着打火機，眉頭深鎖。
作者有話要說： 第二更在一小時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