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戲瘋子

午膳時,宋清漪命人來公主府下帖子,邀楚浔枂去瑾王府游園賞花,不過看了帖子,楚浔枂就猜到了定是宋清漪又邀了官家夫人和小姐,本想不去的,但又想到楚辰玦的事,楚浔枂還是去了。

入了瑾王府,就有侍女帶着楚浔枂前往後院的一閣間,上了茶點,之後便掩了門,讓楚浔枂稍等片刻。

楚浔枂想許是宋清漪正忙着伴客,走不開,故就在等着,沒想過了足足有一刻鐘,房門才被人推開,進來一鵝黃輕衫的窈窕少女。

李姝婉關了門,對着楚浔枂恭恭敬敬的行了禮,“姝婉參見浔公主。”

楚浔枂看着進門的李姝婉,心中正奇怪,卻是勾着嘴角,“起來吧。”

李姝婉起了,走到楚浔枂對面的座位坐下,然後看向楚浔枂,“浔公主就不想知今日臣女來所為何事麽?”

“若是無事,李家小姐就不會千方百計來見本公主了。”楚浔枂随意的應着。

“呵,浔公主果然聰慧。”李姝婉微微抿了唇,“想來也對雲錦閣一事了如指掌了吧。”

“雲錦閣賄賂官員,此事大焉何人不知?”楚浔枂淡聲應着。

“浔公主自然與旁人不一樣。”李姝婉定定地看着楚浔枂,拉長了語氣,“這雲錦閣的掌事可是君顏公子。”

聽到李姝婉提到宋君顏,楚浔枂微微頓了一下,然後自然道:“這消息李小姐從何處聽來,本公主竟不知。”

“明人不說暗話。”李姝婉笑了,起身,向楚浔枂走去,“若說臣女有解決雲錦閣困境之法,浔公主該如何?”

“李小姐想本公主如何?”楚浔枂戲谑的挑眉,起身,故意湊近李姝婉,伸出纖長的食指輕輕的挑了挑李姝婉的下巴,帶着媚意說着:“你倒是說啊?”

李姝婉趕緊往後退一步,面帶嫌棄的以手帕擦着方才楚浔枂手指碰到的下巴,楚浔枂面色淡漠的看着李姝婉,冷聲道:“就算君顏不在了,雲錦閣的事也歸的是本公主管,而李小姐此舉未免逾越了。”

“浔公主要管?”李姝婉臉上盡是諷刺的意味,“怕浔公主現今也不知如何是好吧。”

楚浔枂看着李姝婉一臉不屑的表情,也不惱,“既然李小姐有方法,不如說來聽聽。”

“笑話,臣女為何要告知浔公主?”李姝婉慢慢往後退去。

“既然如此,李小姐費盡心思要見本公主一面又是為何?”

“不過是想告訴浔公主,區區小智不及大智,還是不要逞強的好,有些人不該碰的就該離得遠些,就像君顏公子,可不是一世俗凡花就可配上,哪怕是人間富貴花。”語罷,李姝婉就推門出去了。

楚浔枂倒也沒攔她,只是靜靜的看着。

李姝婉才出去,宋清漪就進了房,她走近,拉着楚浔枂的手有些關切的問:“浔兒,李家小姐可有說什麽話?”

“不過聊些閨中之事罷了。”說完,楚浔枂轉眼看向宋清漪,帶着疑惑。

許是察覺到了楚浔枂的意思,宋清漪解釋道:“恰逢我今日邀官家夫人來游園賞花,李家小姐也随李夫人來了,她與我說想見浔兒一面,有二弟的事要相告,我便思量着既是君顏的事,便邀了你來。”

“嗯,三嫂有心了。”楚浔枂笑笑。

也不多留,楚浔枂就告辭了,既然李姝婉和她挑明了宋君顏是雲錦閣閣主的事情,那李姝婉定是連同玄機樓的事都知了。

只是,楚浔枂還是不知李姝婉的來意,她托宋清漪傳信不應該只是為了譏諷她的,而且,楚浔枂想起方才李姝婉說的話,說她配不上宋君顏,她從何而得的結論?

且論身家,論長相,她可真沒有配不上宋君顏半分。

從之前李姝婉在禦花園中說心悅宋君顏,她就覺不對,如今也是反常,李姝婉很不簡單,她總覺李姝婉定是知道許多她不知道的事。

而且方才李姝婉身上沒有一絲悲傷,也未提及宋君顏死了的事,或許她知道宋君顏還活着也說不定·······

如此想來,楚浔枂又是有些惱,宋君顏的事情她都不清楚多少,反觀李姝婉一個外人竟是如此清楚,待哪日宋君顏回了,她倒是要好好問他一番。

這一日,刑部确實沒再動雲錦閣,只是卻有其他的變故,琉玹舉着一枚月白玉佩,面帶驚訝,“今日玄機樓在退散之時,被一隊人馬攔下,本以為是敵,正想反抗,沒想為首之人卻是拿出這玉佩。”

楚浔枂接過玉佩,仔細的看着,接着返回閨房拿出另一枚玉佩,将兩枚玉佩平平擺在桌上,遠看竟是一模一樣。

許久,楚浔枂拿起其中的一枚,只見玉佩的下方細細的纂了個浔字,而另一枚玉佩上則光光如也。

“那人還說什麽?”楚浔枂看向琉玹。

“那人說她家小姐邀屬下去清風樓一聚,順便商議雲錦閣一事。”頓了頓,琉玹有些猶豫的看着楚浔枂,又道,“不過,那人沒說明他家小姐的身份······”

“這玉佩不正是最好的證明麽?”楚浔枂将沒有字的那玉佩遞給琉玹,當初宋君顏給她這枚玉佩就是當做號令玄機樓的信物,這玉佩與宋君顏的那枚正是一對,她不曾聽宋君顏說過給他人的,如今卻出現了第三枚。

頓了頓,楚浔枂又道:“也不知是你們的人漏了玉佩的事令人造了贗品,還是你家閣主本就給了他人玉佩?”

語罷,楚浔枂也不待琉玹回話,就轉身作勢要走,雖有猶豫,但琉玹還是叫住了楚浔枂,“夫人,那今夜······屬下可要赴宴?”

“他家小姐既邀了,你不去怎妥當?”楚浔枂回頭,對着琉玹笑笑,“記得回來的時候與本公主禀報一聲。”

琉玹看着楚浔枂臉上的笑容,心裏有些發憷,有些僵硬的開口,“夫人,閣主同屬下說過,這玉佩僅有兩枚,那第三枚定是仿造的!”

“最好的仿造的。”楚浔枂冷哼了一聲,“此前的事本公主都還未算,若這玉佩之事是真,哪怕是挖墳,本公主也要你家閣主當那人彘。”

語罷,楚浔枂也不理琉玹,就離開了。

琉玹看着楚浔枂的背影,心裏發顫,暗暗在心中為他家閣主點了根蠟燭。

用過晚膳後楚浔枂也不急沐浴,就坐在書房中等着,等了估摸有一個時辰琉玹就回了

“說吧。”楚浔枂也不擡頭,似乎是不經意的問。

琉玹微微擡眼看了楚浔枂一眼,就開口,“回禀夫人,方才屬下赴宴之時見到了那人口中所說的小姐。”

“然後呢?”楚浔枂仍未停下手中的筆,繼續寫着字。

“她家小姐自稱姓李······”琉玹欲言又止。

“可是名為李姝婉?”楚浔枂放下筆,看向琉玹。

“正是。”頓了頓,琉玹又道:“李小姐言,她有辦法助雲錦閣。”

“條件?”

“李小姐倒是未提······”

“莫非你真信這天下會掉餡餅?”楚浔枂挑眉。

“李小姐自言她與閣主相識,玉佩乃閣主贈與她,她要幫雲錦閣也不過是念情誼······”說完,琉玹就垂下頭,也不敢再看楚浔枂了。

“情誼?”楚浔枂輕笑一聲,“也不知哪來的戲瘋子,想什麽就是什麽不成,不必理她就是。”

随即,楚浔枂就示意琉玹退下了,想起什麽,楚浔枂又叫住琉玹,“今日她尋過我,從她所說之話中,我便知她清楚玄機樓與雲錦閣,今日她的人能半途中截下你們,定是知了你們的行蹤,還是再重新安排比較妥當。”

“是。”琉玹退下了。

楚浔枂倒是奇怪了,這李姝婉暗諷她配不上宋君顏還不夠,又自稱是宋君顏的朋友,且還拿了個幾乎與她的玉佩一模一樣的玉佩,若這不是玄機樓之人透露,她怎可能得知這些機密事。

而且,她可肯定宋君顏與李姝婉不熟識的,一來,她與宋君顏相識以來,宋君顏與她提過許多事,其中也不乏一些人,但卻從未提及李姝婉;二來,那次在宮中,李姝婉說心悅宋君顏,宋君顏那模樣分明就是不識她。

宋君顏的品性她可清楚,雖說在外人勉強溫潤有禮,私下裏卻是巴不得每時每刻都黏着她,若說移情別戀,倒是不可能,如是舊愛,就更荒謬了。

故此,她就奇怪了,李姝婉就是出了名的矜持淑女,卻為何要抓着宋君顏不放,若說是癡情至此,她才不信,而且現下判斷也不是玄機樓與雲錦閣的原因。

楚浔枂又想了想,想來也只有宋君顏那複雜的身世才可讓李姝婉至此了,雖說她也能猜中幾分,但現下卻是更好奇了,究竟是你怎樣的身世能讓李姝婉這般瘋狂。

不過,現下要緊的還是雲錦閣的事,思及,楚浔枂喚來茗香,“命人去将軍府一趟,告訴外祖父糧草一事有着落了。”

“是。”

作者有話要說:

雙更完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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