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章節
地和阿裕先生兩人談笑風生的古泉。
「喝點東西嗎?」
穿着女侍裝、從頭到尾扮演服務人員角色的森小姐,手上拿着細長的酒瓶,面露微笑。大概是葡萄酒吧。我覺得勸未成年人喝酒值得商榷,不過還是要了一杯來淺嘗。我是沒喝過葡萄酒啦,不過人多少總要有一些冒險精神。而且我一看到森小姐那充滿魅力的笑容,就覺得拒絕人家是不對的。
「啊,阿虛自己偷要了什麽?我也要那個。」
因為春日的要求,裝滿葡萄酒的杯子遂交到了每個人手中。
我覺得這正是噩夢的開始。
這一天,我發現朝比奈是一個完全沒有酒量的人,而長門則是一個恐怖的無底洞,至于春日真是無可救藥的發酒瘋醉鬼。
受到氣氛影響而喝了不少酒的我雖然記憶很模糊,但是我記得最後春日竟然一把抓住酒瓶不放,一邊豪飲一邊敲着圭一先生的頭。
「啊——你真是太棒了!為了感謝你招待我們前來,我就把實玖瑠留下來吧!你要好好地訓練她,成為一個更地道的女侍哦!這小妮子實在是不行!」
我隐約記得她這樣扯着噪子喊叫着。
真正的女侍森園生小姐,仿佛排保齡球瓶似的将酒瓶擺在桌上,靈巧地削好了水果籃裏的蘋果和梨子,送上來當甜點。而社團教室裏的唯一假女侍朝比奈,則已經滿臉通紅,整個人趴在桌上了。
長門将森小姐送上來的酒類一飲而盡。也不知道她是如何在體內分解酒精的,只見她臉色一點變化都沒有,宛如鯨魚喝海水似的,将一瓶一瓶的酒都給喝光了。
一臉好奇的阿裕先生問:
「真的不要緊嗎?」
他狀甚擔心,這件事還存在于我的記憶一角。
當天晚上,似乎是古泉扶着已經完全不省人事的我回到床上。這是後來古泉帶着苦笑告訴我的。我跟春日好像還出了更多糗,但是反正我不記得了,于是我決定裝成沒聽到,也拒絕去記住這件事。就當成是古泉平常最擅長的玩笑吧!
因為,第二天就發生了将酒醉這件事情擠到一旁的大事。
第二天早上,突然吹起了暴風雨。
斜打過來的雨水敲擊着建築物牆面,強風的聲音聽起來充滿了不祥氣息。別墅四周的森林,仿佛栖息着妖魔似的轟隆作響。
「運氣真背耶。這種時候怎麽會有臺風呢?」
春日望着窗外,落寞地說道。這裏是春日的房間。大家集合在一起,正讨論今天要怎麽過。
時間在吃過早餐之後。餐桌旁沒見到圭一先生。新川先生說,圭一先生早上的身體情況特別差,起床之後總會覺得不舒服,因此中午之前起床對他來說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春日回頭看着我們:
「不過,這麽一來,這裏就真的成了孤島了。這可是一輩子難得碰到一次的狀況,搞不好真的會發生事件呢!」
朝比奈大吃一驚,視線不安地在半空中游移。但是古泉和長門的面部表情則是照常營業。
昨天那麽風平浪靜的海面,已經進入了大浪警報狀态,超出船只可以出海的程度。如果後天也是這個樣子,我們就真的必須在不得已的狀況下,如春日所願被閉鎖于島上了。閉鎖軌道。不會吧?
古泉露出一副企圖讓大家安心的笑容:
「看起來這個臺風的腳步走得很快,我相信後天之前應該就會好轉吧?常言道,來也匆匆、去也匆匆啊。」
照天氣預報的說法,的确是這樣沒錯。但是,昨天可沒有聽說任何臺風要來的消息啊,這場暴風雨,是從哪個家夥的腦袋裏頭湧出來的啊?
「事出偶然。」
古泉一副從容的樣子。
「這是一般的自然現象,堪稱是夏季風情的一部分吧?每年總會來一次大型臺風嘛。」
「今天本來想到島上探險的,現在看來得放棄了。」春日恨恨地說道:「沒辦法了,就讓我們找些可以在室內進行的游戲吧!」
合宿的事情,似乎已經完全從春日的腦海裏消失得一幹二淨,重點好像轉移到游樂方面了。這倒是值得拍手稱慶的事情。因為我并不想前往小島的另一邊時,看到有巨大生物的屍體被拍打上岸,還卡在岩壁裂縫裏。
古泉提出了他的意見:
「我記得這邊應該有游戲室。我去跟圭一先生講一聲,請他開放給我們使用吧!麻将和撞球哪一種好?我們要求的話,應該也可以幫忙準備桌球桌。」
春日也表示同意。
「那就來個乒乓球大賽吧,以聯盟循環賽的方式,來決定SOS團首屆乒乓球冠軍!想打撞球的人就委屈一下,在回程的渡輪上我再請喝果汁。可不準放水哦!」
游戲室位于地下一樓,寬廣的大廳裏擺着麻将和撞球臺,甚至還有俄羅斯輪盤及巴克拉臺(注:Bara,法國的一種紙牌賭博游戲)。難道古泉的親戚私下在經營賭場嗎?這裏是不是就是他們經營的賭場?
「你說呢?」古泉帶着愚蠢的笑容回答,将原本折疊好放在牆邊的桌球桌給拉了出來。
順便告訴各位,在和我展開一場激戰之後,春日獲得了乒乓球的優勝。之後又繼續舉辦麻将大賽,但除了古泉之外,SOS團的成員都不懂得怎麽玩,于是成了一場邊玩邊教的游戲。比賽中途,兩位多丸先生也加入了戰局,變成一場熱鬧的麻将大賽。曲解了規則的春日按照自己的方便來解讀,随便亂打一通,編出了「二色缺一門」、「不純全帶麽」、「一向聽金縛」等等創新術語。不過實在太好笑了,所以就不跟她計較了。反正她也沒糊。
「糊了!差不多有一萬點!」
「涼宮同學,那是役滿喲。」
我偷偷地吐了口氣。或許往正面去思考會好一點。享受旅行的樂趣才是最好。現在看來,應該不會有大海獸出現,也不會有原住民從森林深處跑出來吧?再怎麽說,這裏都是遠離陸地的海上孤島,不會有什麽奇怪的東西從外頭跑進來的。
我這樣想着,決定讓自己放松心情。多丸圭一先生和阿裕先生、新川、森都是古泉認識的人,看起來也都很正常。對于發生奇怪的事件來說,登場人物可能稍嫌不足吧?
希望一切就這麽平順。我心裏想着。
可是,老天并沒有就此讓我稱心如意。
事件就發生在第三天早上。
吃吃玩玩的第二天過得很順利,而在天候越來越惡劣的晚上,和第一天同樣的宴會就像重播一樣再度上演。第三天,我淪落到頂着頭痛欲裂的頭起床的下場。要是古泉沒有來叫人的話,我想我跟春日還有朝比奈都會繼續昏睡下去吧?
拉開窗簾。第三天早上,豪雨和暴風仍然持續着。
「明天回得去嗎?」
我用冷水洗臉,企圖洗掉腦袋的暈眩。勉強可以直線步行。我小心翼翼地走下樓,不讓自己叽裏咕嚕滾落樓梯。
露出跟我差不多表情的春日和朝比奈,以及表情一如往常的長門和古泉已經聚集在餐廳裏了。
多丸圭一和阿裕這兩兄弟還沒有下來,可能是連續兩天的宿醉達到極限了吧?我回想起春日把瓶子倒扣在他們兩人杯子上的模樣。平常就目中無人,加上酒精的作用而變得更天不怕、地不怕的春日,她多不勝數的行徑使我的頭痛威力全開、連升二級,我下定決心不再自不量力灌酒了。
「我不要再喝葡萄酒了啦。」
或許是在反省昨晚的所作所為吧?春日也皺着眉頭表示。
「不知道為什麽,晚餐之後的記憶完全消失了。這樣豈不是太可惜了?我覺得好像浪費了好多時間。嗯,我不要再喝醉了。今天晚上可是『無酒精之夜』哦。」
照理說,高中生本來就不該喝得爛醉,因此以春日一貫的舉止來看,或許我該誇獎她這句正經八百的宣言吧?只是,因為爛醉而一臉茫然的朝比奈看來如此地風情萬種,我不能否認我覺得這種程度的豪飲倒也無所謂。
「那就這麽辦吧!」
立刻表示贊同的古泉點點頭,對剛好推來早餐推車的森小姐說:
「今天晚上請不用準備酒了,只要一些果汁飲料就好。」
「我知道了。」
森小姐恭恭敬敬地行了一個禮,将裝了培根蛋的盤子擺到桌上。
一直到我們吃完早餐,多丸兄弟還是沒有出現在餐廳。姑且不論起床後一向情況欠佳的圭一先生,怎麽連阿裕先生都沒有出現呢?這時——
「各位。」
新川先生跟森小姐來到我們面前。我發現他那張管家特有的沉穩表情,混雜着某些難以言喻的困惑色彩,不禁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