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章節
種不好的預感。
「發生什麽事了?」問話的人是古泉:「有什麽問題嗎?」
「是的。」新川先生說:「或許算是問題吧。剛剛我叫森到阿裕先生的房裏去探視。」
森小姐點點頭,接着管家的話說:
「因為房門沒有上鎖,于是我擅自打開了門,發現阿裕先生并不在裏面。」
她用鈴聲般的聲音說道,并凝視着桌巾:
「房間裏面空蕩蕩的,床上也看不出有睡過的痕跡。」
「而且,我試過用內線跟主人的房間聯絡,但是并沒有人回應。」
春日聽到新川先生這樣說,放開握住柳橙汁杯子的手。
「什麽意思?阿裕先生行蹤不明,而圭一先生沒有接電話?」
「直截了當地說,就是這麽一回事。」新川先生回答。
「進不去圭一先生的房間嗎?沒有備份鑰匙?」
「其他房間的備份鑰匙都由我保管,但是只有主人的房間另當別論,只有他本人有備份鑰匙。因為房裏有與工作相關的文件,為了小心起見。」
不祥的預感化為一層烏雲,開始籠罩在我內心的三分之一左右。沒有起床的豪宅主人,失蹤的主人弟弟。
新川先生微微彎下一半身。
「待會兒我想前往主人的房間看看。如果各位不嫌麻煩的話,可否請與我一同前往?我有一種不祥的感覺,但願是我杞人憂天。」
春日立刻對我使了使眼色。這是什麽意思啊?
「好像跟去看看比較好。」
古泉二話不說就站了起來。
「或許他因為生病爬不起來。搞不好我們還得撞門進去呢。」
春日倏地從椅子上跳起來。
「阿虛,我們走吧!我心裏亂糟糟的。哪,有希跟實玖瑠也一起去!」
此時,春日臉上露出前所未見的嚴肅表情。
讓我簡短地做個說明吧。
圭一先生的卧室位于三樓,我們怎麽敲門都沒有人回應,古泉去旋轉門把也打不開。用橡木制成的厚重房門,俨然成了一道牆橫阻在我們面前。
在來這裏之前,我們也去多丸裕先生的房間看過了,确實如森小姐所說,床上的床單一絲不亂,看不出有人在這裏睡過一晚的跡象。他跑到哪裏去了?難道兩個人一起躲在圭一先生的房裏嗎?
「房間從裏面上鎖,就表示房裏有人。」
古泉的手指頭支着下巴,露出沉思的表情。他用前所未有、充滿緊張感的語氣說:
「這是最後的辦法了,我們将這扇門給撞開吧!搞不好事态已經嚴重到分秒必争!」
于是我們像打橄榄球一樣連成一串,一次又一次地沖撞房門。球員是我跟古泉還有新川先生三個人。我相信長門只要動一根手指頭,就可以把門給弄開,但是在衆人環視之下,她總不能施展這種魔法般的伎倆。在SOS團三個女孩子和女侍森小姐的環視之下,我們三個人勇敢地連撞了幾次門,就在我的肩胛骨幾乎要發出慘叫時——
門終于彈跳似的敞開了。
一個失衡,我、古泉、新川先生就以沖刺的姿勢一起倒進室內,然後——
是的,景象回到了開頭時的畫面。時刻表好不容易追上來了。那麽,也該是讓時間回到真實時刻的時候了。
……
……
……
結束這一長串的回想,我從地上支起身來。我把視線從躺在地上、身上插把刀的圭一先生移開,望着門鎖被彈飛開來的房門。這座豪宅不愧是新蓋好的,房門也閃閃發亮呢……我想着一些不符現實情況的事情。
新川彎下身體,蹲到主人的旁邊,指尖抵住他的脖子,然後擡起頭來看着我們。
「他已經過世了。」
或許是出于職業意識使然吧?他說話的聲音十分沉着。
「啊,呀……」
朝比奈癱軟在走廊上。這是情有可原的。我也想這樣做啊。我甚至覺得長門的面無表情,在這個時候成了一種救贖。
「事情真的大條了。」
古泉從新川先生的對面走近圭一先生。他蹲了下來,用很慎重的手法把手伸向穿着西裝的圭一先生,輕輕地抓起上衣的領子。
白色的襯衫上彙染着紅黑色的液體,形成不規則的圖案。
「咦?」
他發出訝異的叫聲。我也看向他的手。一本記事本放在襯衫的口袋裏。刀子似乎是從西裝外刺穿了筆記,然後深達體內的。看來犯下這件兇案的人,具有相當驚人的臂力。應該不是在場的女性們。啊,擁有可怕蠻力的春日,倒是有可能吧?
古泉的聲音中摻雜着沉痛的氣息:
「保持現場是第一要務。我們先離開這裏吧!」
「實玖瑠,你還好嗎?」
也難怪春日要擔心,朝比奈好像昏了過去。她靠着長門那細瘦的雙腳,癱坐在地上,緊緊地閉着眼睛。
「有希,我們把實玖瑠帶到我的房間去吧!你抱住她那邊的手。」
春日竟然會說出這麽具有常識的話,或許正代表她內心的激動。被長門和春日從兩邊抱住的朝比奈,就這樣在半拖半抱之下消失于樓梯口。
确認她們離開之後,我先觀察了一下四周。
新川先生一臉沉痛地對着主人的屍體合掌膜拜,森小姐也滿臉哀戚,低垂着頭。到現在還是不見多丸裕先生的人影。外頭正刮着暴風雨。
「現在——」古泉對我說:「似乎發生了我們該好好思考的事态了。」
「什麽意思?」我問道。古泉的嘴角突然又恢複了原有的笑意。
「你沒發現嗎?這個狀況如假包換就是閉鎖軌道。」
這我早就知道了。
「而且,乍看之下就是殺人事件。」
因為看不出是自殺。
「再說,這個房間俨然是間密事。」
我轉過頭,望着上了鎖的窗戶。
「犯人如何在不能進出的房間裏犯下罪行,然後順利地離開?」
這種問題去問犯人吧!
「說得也是。」古泉同意我的說法:「關于這一點,得問問阿裕先生才行。」
古泉請新川去報警,然後又轉過來面對着我。
「請你先到涼宮同學的房間去,我随後就到。」
這樣似乎比較好。這裏沒有我幫得上忙的事情。
我敲敲門。
「誰?」
「是我。」
門開了條細縫,春日從裏面窺探着。她帶着複雜的表情讓我進門。
「古泉呢?」
「應該随後就來了吧?」
朝比奈被安置在雙人房的其中一張床上睡着。她的睡臉,讓人産生一股就算不是路過的王子也非吻不可的沖動。但是從她那痛苦的表情,她應該是昏迷狀态當中,真是天不從人願。
一旁的長門頂着一張像守墓人一般的臉坐在椅子上。你就繼續這樣吧!千萬別離開朝比奈一步。
「喂,你有什麽看法?」
春日似乎是在問我。
「什麽看法?」
「我是說圭一先生的死。這是場殺人事件嗎?」
只要客觀地來看自己所處的立場,答案自然就出來了吧?我試着這樣推斷。撞開上了鎖的門進去一看,發現倒卧在地的豪宅主人,胸口上插着一把刀。暴風雨中的孤島上發生的密室殺人。太過巧妙的安排了。
「看起來好像是這樣。」
停滞了幾秒鐘的時間,春日吐了口氣,算是給我答複。
「嗯……」
春日伸手撫着額頭,坐到自己床上。
「怎麽會這樣呢?我完全沒有想過事情會這麽發展。」
她嘟哝地說道。我才想問怎麽會這樣呢!不就是你在熱切盼望有事件發生嗎?
「但是,我沒想到會變成事實啊!」
春日嘟着嘴,随即又變了表情。看來,這家夥似乎在苦惱自己該露出什麽表情才好。看起來她好像并不高興,我總算安了一點心。因為我實在不想被迫扮演第二名被害者的角色。
我凝視着有着一張天使般睡臉的學姐。
「朝比奈學姐的情況怎麽樣?」
「應該沒事吧?只是昏過去而已。真是好直接的反應,太佩服她了。真像是實玖瑠應有的反應。總比歇斯底裏好吧!」
春日漫不經心地說道。
在暴風雨襲擊的孤島上發生的密室殺人事件。在旅游地出于偶然遇上這種事的幾率有多少呢?可是我們是SOS團,既不是神秘事物研究會,也不是推理小說同好會。不過說起來,尋求不可思議的事物正是春日所抱持的SOS團活動理念,所以說穿了,我們現在遭遇或許正符合這個精神。只不過真的實際碰上,就又另當別論了。
這也是在春日的期盼下才發生的事件嗎?
「唔,事情可真傷腦筋了……」
春日把腳從床上放下來,在房間裏來回踱步。
她給我的感覺,就像是本來只是打算在愚人節開個玩笑,沒想到玩笑成真而困惑不已的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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