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2)
這裏。在死亡之地,他能擁有更強的力量,一旦離開這湖就蔫不拉幾的。
席藍又翻了翻他的資料,發現他生前有段時間極其頹廢,正是這段時間的頹廢導致了他淹死在湖裏。
蘇雲東畢業之後就進入一家外企工作,外企的工資待遇都很好,他前程一片大好,但是在他蒸蒸日上的事業突然出現了轉折點。因為他的失誤公司承受了巨大的損失,公司不但解雇了他,剛剛參加工作沒幾年的他還要承擔對公司的巨額賠償款。
在這種壓力之下,他借酒澆愁。因為家就住在這附近,喝酒之後他溜達溜達就溜達到了這裏。那個時候正值晚上,醉醺醺的他一頭紮進水裏,就再也沒出來。
他淹死在湖裏的事還上了本市的報紙,但并沒有引起太大的波動,幾天過後一切如常。
水鬼跪在地上,頭也不敢擡,“兩位大師饒了我吧,我只是淹死在這裏,什麽壞事都沒幹。我也是個苦命人吶。”
席藍淡淡道,“你已經不是人了,死了。”
聽了席藍的話,頹廢的色鬼更加頹廢了,開始渾身不斷往外滲水,十分可憐,像是哭了一樣。
席藍當然知道他沒做什麽壞事,如果做了什麽壞事,小卡系統庫中肯定會有記載。他不但沒做壞事,還做了幾件好事,就比如今天下午那個落水的男生。
湖水如此之深,那個男生又是頭先入的水,在水裏根本沒有轉身的餘地,如果沒有人去救只能落得淹死的下場。
那個時候幸虧有一只手托住了男生的背,就讓男生有轉身的餘地,避免了被淹死。那只托着男生背的手就是水鬼,也就是說水鬼救了那個男生。
“兩位大師,我生前雖然沒做過什麽大善事,但是死後在這裏盡力做了些好事,我不會進入十八層地獄吧?”剛剛想要占些席藍的便宜,水鬼現在才知道後悔了。心想,這兩個人這麽厲害,要是看他不順眼把他投到十八層地獄,他要冤死了。
生前冤,死後還冤,他怎麽就這麽倒黴呢!
他一開始就知道這兩個人不簡單,但是高的那一個身上的氣息隐藏,他不清楚這人的深淺,于是存了僥幸心理,還想着可能他們真的會拿他沒辦法。
結果,這人一出手就把他從湖裏拽了上來。輕輕松松的姿态,就跟拔根蔥似的。
他生前不是好色的人,死了也沒做過好色的事情。盡管很多小情侶晚上來這邊,會做些羞羞的事情,像剛才小樹林那事也經常發生,他心中都沒什麽波動,可今天見到席藍突然就特別特別想接近他,一靠近他身體就很舒服。于是他不知怎麽地就起了賊心,想接觸到皮膚他一定會更舒服,所以才這麽膽大包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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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喜歡的一直都是女生,對席藍産生這種想法他自己也百思不得其解。
剛剛被教訓了一頓,被陰氣炙烤差點直接讓他再死一次,可想要接近席藍的想法竟然還沒消,不過他不敢有再表達出來的膽子了。
小樹林的事情他是清清楚楚,那兩個小情侶辦事的時候,在旁邊看着的兩位大師差點擦槍走火,這兩位肯定有點什麽。
要不是這樣,高個的那個大師也不會把他打得那麽狠,還拿陰氣炙烤他。
席藍輕笑一聲,“你想下十八層地獄?”
“不想!”誰會想下十八層地獄,油煎火烤,定會生不如死。
“放心,你也下不了地獄。”席藍心道,傳統文化中有地獄之說,不僅對人還對鬼有極大的影響。就像上次那只色鬼,管控中心為他科普了很久的星際研究鬼的成果,才讓他真正接受了沒有地獄這回事。
這只水鬼和那只色鬼一樣,恐怕是把他當成傳統文化裏的天師,甚至是鬼差了。
他要是騙騙這只水鬼,将他帶到管控中心去很簡單,只是到了管控中心就露餡了,到時候還是他費力。
“你有什麽心願未了嗎?”
“心願?”水鬼呆住了,雙腿跪地爬行,激動地又想扒住席藍大腿。他剛一動,溯暝的目光就朝他射過去了,大有敢接近藍藍就立馬燒死他的意思。
他反應快,識時務,頓在原地老老實實,壓抑住要接近席藍的本性,“大師,您是打算送我走之前了結我和塵世的關聯嗎?”
席藍看看溯暝,想要征求一下溯暝的意願。溯暝畢竟是鬼王,他要是想快些完成任務走,還得順着他的想法。
察覺到席藍看向他,溯暝心口一動,想到剛剛在小樹林裏的按那個對視,舔了舔嘴唇,聲音幹澀,“一切都按照你想的來。”一切他都聽藍藍的,藍藍說什麽就是什麽!
這就好辦了。
席藍又看向跪在地上的色鬼,“算是這樣。你如果有什麽生前想做又沒做的事情,可以講出來,我能幫你完成,當然,作為交換,你必須心甘情願跟我走。”
蹭,水鬼的眼睛亮了,低着的頭也擡了起來。
“我有我有!”
既然遇到了可以幫他的人,他也不藏着掖着了。
“其實我是被冤枉的。”說起來的時候他很是激動,“我在公司工作,一直都認認真真,從來沒有出現過差錯,造成公司巨大的損失那個失誤根本不是我引起的!”
他極其懊悔,“一開始主管找我說了這件事,他說是他不小心引起了很小的失誤,沒有什麽損失,但可能影響到他的升職,所以讓我跟老板承認錯誤,說失誤是我引起的。進公司之後他就是我的直屬上司,算是幫了我一些忙,我當做是報答他,就答應了。”
“沒想到但等我承認過錯誤之後才知道這麽嚴重,等我再解釋老板已經不信我的話。我再去找主管,他卻當沒有發生過那件事,直接把所有責任推給我。”
他越講越傷心,嗚嗚地哭出聲,身上的水外滲的更厲害。
“其實我都死了,這點事情本也不想計較了,可是我還有爸媽,我死後我身上背負的幾千萬的債務就要落到他們身上。”
“他們都是五六十歲了,到了退休的年紀,該是清閑的時候了。我不但不能在他們身邊照顧他們,還要他們為我承擔如此龐大的債務,讓我于心何忍。”
講到激動,水鬼又想靠近席藍,被溯暝一個眼神吓得待在原地不敢動了。
“我只想要一個清白,讓我父母能安度晚年。”
水鬼字裏行間都是真情,席藍也被他感動到了。
“好,你的這個心願我就接下了。”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的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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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鬼
要想還水鬼清白, 就得找到失誤是上司造成而不是水鬼造成的證據。
水鬼因為帶着遺憾而死,所以對于導致他死亡的一連串事情記得非常清楚, 席藍對他稍加引導他就把旁枝末節都記了起來。
上司叫韓林, 三十五歲。水鬼曾偶然發現他有一個習慣, 那就是會把重要的事情記到随身攜帶的線裝筆記本上。五個月前的那個項目是極其重要的事情, 他極有可能就在筆記本上對任務進程做了記載。
要想找證據, 可以從這裏找起。
水鬼不像色鬼那麽弱, 不過離開湖裏還不如色鬼,為了把他帶離湖邊,只能讓他跟在溯暝身邊。
溯暝自帶無限陰氣, 要想庇護他, 就算是距離湖有千萬裏遠也能讓他輕輕松松地行動。
溯暝自己對于帶着水鬼很是有意見,心裏把水鬼淩遲了一百遍,但是席藍親口求他的, 他有意見也不敢提出來, 只能乖乖帶着水鬼在身邊。在席藍問起的時候,還得假裝自己不在意,表面維持和水鬼和諧的關系。
當然水鬼也很慘就是了, 稍稍看向席藍就能感覺到溯暝射向他的刀子眼, 只能縮着腦袋瑟瑟發抖。
第二天,席藍他們來到水鬼生前在的公司外面。
因為公司是做信息相關的業務, 所以對人的來往控制很嚴格,進出公司大樓都需要刷員工卡,外人根本進不去。
不過這難不倒席藍他們, 小卡的系統在全星際都是先進的,何況是現在的一個公司的小系統。
小卡一接近這家公司就把全公司的系統納入了自己的系統之下,稍加分析就為席藍解析出了最佳的潛入路線。公司人多,十幾層的建築,林林總總加起來有上千的員工,就算潛入之後也沒人認出他們。
為了不留下痕跡,席藍還讓小卡控制了公司的攝像頭,沒有将他們攝入其中。
席藍與溯暝的長相都太過惹眼,為了不被發現他們兩個做了一些改裝,恰好遮住了惹眼的臉。小卡是狗外形,出現在公司裏會吸引不少的目光,他們走在外面的時候就有幾個人對小卡露出疑惑的眼神,要是進去辦公區肯定會引起更多人的注意,說不定還會有人以不能帶寵物近辦公區把他們趕出去。
他們進去公司之前,席藍到了公司外的花壇附近,“我抱着小卡,把他遮住就沒有那麽吸引人的注意。”說着就蹲下要把小卡抱起來。
溯暝:!!竟然要抱小卡,這怎麽行!
在席藍把小卡抱起來之前,溯暝便搶先一步擋在了他面前,臉上面無表情,內心嫉妒到想殺人,“我來抱,我體型比你大,更能遮住小卡。”
他既然這麽主動,席藍也不好說什麽,伸出去的想抱小卡的手收了回去。
“我們進去公司吧。”
席藍往公司大門一站,沒用刷卡,門直接就開了,在公司大堂只有走着的零零散散的幾人,全都低頭看着手中的資料,根本沒有注意到席藍和跟在席藍身邊的溯暝以及小卡。
水鬼在公司工作幾年,對于公司的布局十分了解,帶着席藍他們直接就到了韓林所在的樓層。
站在走廊,透過外圍的玻璃,席藍将樓層裏面的布局看得清清楚楚。
整整一層,劃分出了幾十個隔斷,每個隔斷有七八個人在辦公,只這一層人數就上百。每個人都在電腦前認認真真地辦公,偶爾有人湊在一起說句話。
“哪一個是韓林?”
公司裏的人看不到水鬼,所以水鬼可以自由移動。他穿過玻璃,不敢距離溯暝太遠,給席藍指了一個方向,“韓林是我們經理,他有單獨的辦公地點,就在那裏。”
席藍順着他手指的方向看過去,果然看到一個被玻璃隔開的單獨區域,只是裏面現在沒有人。
做完這些,水鬼又趕緊回到了溯暝身邊,生怕離得太遠自己會變得蔫蔫的。
“現在是公司領導早會的時間,他還沒有回來,可以趁這個時間到他辦公室去看看。”
的确是個很好的時間,在他辦公室說不定會發現什麽,不過席藍不知道那個線裝筆記本長什麽樣子,水鬼也只見過一兩次,讓他描述他也描述不出來,所以席藍去找不好找。
但要是讓水鬼單獨去的話,水鬼離開溯暝又不能行動。
席藍的眼神看向了溯暝,眼神中帶着點祈求,意思明明白白,就差直接說您能不能帶着水鬼進去看看呢。
一個人進韓林辦公室目标小,不易引起注意,在認真辦公的員工就算是看到了也會忽視掉。兩個人目标大,就算是分開也會引起不少的注意。
溯暝溯暝心髒怦怦跳,一咬牙,“我去!”他帶着水鬼過去,讓水鬼去找。
果然,席藍露出了笑容,“麻煩你了。”
麻煩?哪裏麻煩了!?能看到藍藍對他笑,別說這點小事了,就是讓他上刀山下火海,他也能高高興興地去!
“舉手之勞。”他淡淡道,留給席藍一個寬闊的背影,打開玻璃門進去了樓層。席藍站在外面看他如何行動。
果然,溯暝進去韓林的單獨辦公區域并沒有引起什麽人的注意。
韓林的單獨辦公區域被玻璃隔開,但用的是毛玻璃,溯暝進去之後席藍就看不到裏面發生了什麽,只能等溯暝出來。
在辦公室,一關上門溯暝就變了臉。他臭着一張臉把水鬼甩在了地上,自己直接坐在椅子上,冷厲地說了一句,“找吧。”
水鬼癱在地上一坨,不敢說任何反抗的話,老老實實地圍着溯暝把一圈都找遍了,找了三四遍都沒有找到。
五分鐘,已經到了溯暝的極限。他已經五分鐘沒有看到藍藍了,都怪這只鬼的動作太慢,于是他把氣都撒到了鬼身上。
“快點找!”
水鬼一個哆嗦,手上的動作快了一點。
又過了一分鐘,溯暝發現不對勁了,擡着下巴,“別只在我身邊找,那個架子上找一找。”
水鬼縮着脖子,咬着嘴唇,好不容易壯起膽子,“離……離您太遠我就動不了了。”
“嘁。”溯暝一腳把他踹了過去,自己站起來也走了過去,威脅的目光看着水鬼,“這樣能動嗎?”要是水鬼敢說不能動,他還會再踹一腳。
“能動了能動了。”水鬼吓得不敢再看他,站起來在放文件的架子上找韓林的筆記本。他彎下腰,在架子的最底層發現了一摞一模一樣的筆記本,都是用過的,每一本上面都寫從哪一日到哪一日,裏面也詳細急着每天的重要事情。
他驚喜地找出那個項目期間的那本筆記本,忘了對溯暝的害怕,直接遞到溯暝面前,“找到了!找到了!就是這本!”
溯暝不在意地哦了一聲,“那就走吧。”
“啊?”水鬼一懵,“要是直接帶走被他發現了怎麽辦?”
這個問題問得好,席藍把這個任務交給他,他不能辦砸了。
溯暝直接奪過水鬼手指的筆記本,掌心放在筆記本上,不一會就複制了一本一模一樣的出來。他把複制的那本交給水鬼,“放回去。”
水鬼被他的能力驚呆了,張着嘴不知道說什麽好。
“放回去!”嫌他磨蹭的溯暝又踹了他一腳。
“哦哦。”水鬼才回了神,心想這人也太厲害了,竟然能複制實體,怪不得把他打得毫無還手之力。
手放到把手上,正要把門打開,溯暝的身體僵了一下,随即轉過身來看着水鬼,“剛剛的事情不能告訴藍藍。”
水鬼連連搖頭,“不說不說,堅決不說您複制了筆記本的事情。”
溯暝恨鐵不成鋼,瞪他一眼,“不說不能說這件事,我踹你這件事不能說。”
色鬼,“……不說,您根本沒有踹我,我說什麽?”進入社會幾年,這點圓滑他還是有的,看溯暝認真的樣子,他要是說了,肯定讓他吃不了兜着走。
“嗯,”溯暝點點頭,很是滿意,随即一想,“複制筆記本這事可以說,說得越好聽越好。”這事當然要讓藍藍知道,他這麽聰明想起來複制一本,藍藍肯定會誇他,而且複制一個實體可不是這麽簡單的,讓藍藍知道他很厲害就更好了。
他想了想,要是藍藍對他露出崇拜的目光就更好了。
陷入想象的溯暝忘了要出去,在他身後的水鬼猶猶豫豫,最後實在怕韓林回來撞到他們,才大着膽子打擾了溯暝,“大師,咱們該出去了,一會韓林該回來了。”
溯暝淡淡看他一眼,也沒把他怎麽辦,打開門出去了。
席藍在門外等了十幾分鐘,總算是等到了他們。
“找到了嗎?”席藍充滿期待地問。
水鬼被溯暝教了一番,領會了他的意思,把溯暝狠狠地一頓誇,誇得天花亂墜。溯暝在一旁邊聽邊觀察席藍的神色,發現席藍露出欣慰的表情,對色鬼的讨厭降了零點五個百分點。
“就是這本。”他把筆記本交給席藍,好像很不在意地說,“很容易就找到了。”
“你去果然沒錯。”席藍把筆記本打開,翻到水鬼說的記載項目的那一天卻發現了不對勁。
席藍的臉色一下子就變了,“中間少了幾頁,被撕掉了。”
唰一下溯暝的臉色也突變,這點小事都沒辦好,他感到自己被幾十只手同時啪啪打臉。
作者有話要說: 第一更~這幾天盡力日更六千~
☆、水鬼
被撕掉的那幾頁正是那個項目期間那幾天記錄的重要事情。
筆記本的主人一定非常想要撕的幹幹淨淨, 就連撕掉的時候可能留下的紙的痕跡都去掉了。只不過席藍的手指撫上中間的線裝痕跡,還能感覺到微微刺手, 仔細看能看出這裏曾經有幾頁紙。
将筆記本合上, 曾撕掉幾頁的地方也微微有個縫隙。
溯暝臉色難看, “我再去找找, 肯定能找到被他撕掉的那幾張紙。”
席藍攔住他, “不用去找了。”距離失誤發生已經五個月, 韓林有足夠的時間去處理這件事,他恐怕早就撕掉丢了,過去五個月要想找回來難如登天。
“我們再想想辦法。”
席藍看了看時間, 他們進來已經半個多小時, 韓林的會也要開完了,“我們先出去,回去研究研究這本筆記。”又對着水鬼說, “你也想想有沒有其他的線索。”
水鬼耷拉着腦袋, 他好不容易想起的線索竟然就這樣斷了,頓時感覺還自己清白無望,蔫蔫的。
幾個人回到了住處, 席藍又拿出那本筆記本, 看着筆記本發呆,表情很是苦惱。
溯暝看到他的表情心裏就像是被針紮了一樣, 既自責又難過。他坐在席藍旁邊,輕哼一聲,“不一定必須要證據才能還這只小鬼的清白, 我們吓他一吓,他肯定什麽都說出來了。”
席藍搖搖頭,“我們不能與這個世界有太多的接觸,否則留下太多痕跡會造成紊亂。”
席藍的手指在紙張上劃過,手指感受着紙張的凸起,突然他靈光一閃。
韓林筆記本上的東西全都是手寫的,紙張不厚,手寫必定會留下痕跡,就算是被他撕掉,上一張紙所寫的字也會在下面留下痕跡,如果仔細分析說不定能把內容還原出來。
席藍高興地站了起來,激動地抱起在狗窩裏打盹的小卡,“小卡,你來試試能不能把撕掉的內容還原出來。”
小卡被他驚到了,汪汪叫了兩聲,還沒等說話就被溯暝奪了過去放在桌子上。
席藍不解地看着溯暝,溯暝背過身去沒有任何的解釋。
席藍正想到解決事情的關鍵,就沒再想這件事。他把筆記本攤開放在小卡面前,“韓林在紙上寫字,一定會在後面的紙張留下印記,你試着分析一下能不能還原出被撕掉的紙上上所寫的內容。”
小卡精神一震,“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你說的對,這個辦法好,我試試。
小卡的雙眼變紅,随着席藍的翻頁,掃過眼前的筆記本,不一會兒就把全部內容都掃描進入系統中。
溯暝在一旁看着咬牙嫉妒,最後竟然得靠小卡這只小狗,而且藍藍看小卡的眼神竟然這麽溫柔,藍藍從沒有用過這麽溫柔的眼神看過他。
掃描過後小卡開始分析。
因為紙張寫字的原因,寫在一張紙上的字都會在後面的紙張下留有印記,只不過會因為厚薄而稍有差別。
以人的眼裏無法看出這種差別,也無法在一張張印有不同印記的紙張上分別出所需要的印記。但小卡不同,他系統中強大的計算能力,能夠根據各種因素,極快地分辨、提取出所需要的信息,再将這些信息整合,最後就會得出結果。
“汪汪。”好了。
小卡系統中顯示出被撕掉的紙張有四張,并且完美還原出了紙張裏的內容。
席藍經由系統看到紙張上的內容,他不知道到底是不是所需要的,将水鬼叫到身邊來,給他看小卡還原出的內容。
水鬼一看就睜大了眼睛,“對!就是這個!”上面是正是關于那個項目的記錄,清清楚楚寫明白了失誤的那一條是韓林自己負責的,最後一張還有關于失誤信息的記載反省。
“這就好了。”
席藍摸摸小卡柔軟的毛,“很好,小卡還是很能幹。”
小卡,“汪汪汪,汪汪汪。”幫助藍藍是我應該做的,我們接下來該做什麽?
溯暝被忽略了很是不開心,在一旁生氣似的不插話,尤其是看到席藍摸小卡頭的時候,在心底暗暗咬牙。
就在溯暝嫉妒的時候,席藍卻轉向了他,“這個時候溯暝起的建議就有用處了。”
唉?溯暝驚詫,藍藍什麽意思,難道說藍藍采納了他的意見,他猛地轉過頭看着席藍,壓抑着激動,聲音平淡,“這怎麽說的。”
快說,他的建議起什麽作用了,他是不是也能幫上藍藍了?
席藍對着他微微一下,“這件事還要麻煩你。”
“我和你做任務,這都是我該做的。”不麻煩,他怎麽會嫌麻煩呢?藍藍只要讓他做他就很開心了。
“你需要将這四張紙加上面的內容完美的重現出來。”
這還不簡單嗎?
溯暝抓起在桌子上的小卡,手心在小卡眼前旋轉,轉眼之間就完美地還原出了被撕掉的那四張紙極其上面的的內容。
席藍拿起紙,和筆記本做了對比,無論紙張顏色、材質,還是大小,都和筆記本上的紙張一一模一樣。他滿意地點了點頭,露出一個不常見的笑容,竟然有點壞壞的,“下面的事情就好辦了。”
被他迷得找不着北的溯暝心想,我家藍藍就算是壞壞的模樣也好看,不,應該是壞壞的模樣更好看!
席藍打得是什麽主意呢?
只靠這點證據是不太可能還水鬼清白的,如果只是把這些證據給了水鬼的父母,讓他們拿着這些為水鬼讨清白,幾乎是不可能的,只要韓林咬死了不認,最後這個黑鍋還得韓林背,所以席藍就想着要雙管齊下。
溯暝說的辦法很好,但有一點壞處,那就是會暴露他們。吓一吓是可取的,只要不暴露他們不就行了。
席藍手中捏着被溯暝還原出的四張紙,“你再多弄一些,上面再點上一些血跡。”
溯暝不明白他要做什麽,但照着他說的做了,一激動複制出了上百張來。藍藍肯定他的建議了,他能不激動嗎?
“停停停!”席藍一頭黑線,心想鬼王也太耿直了,他只是說多弄一些,沒說要弄這麽多。
席藍拿出幾個信封,将沒有血跡的那四張放入一個信封內,又将那些帶有血跡的分成若幹份,分別放入信封。
随後,他拿出一張白紙和一只筆交給水鬼,“這是要給你父母的信,你要寫什麽随你寫。你寫完之後放入這個信封,這些證據會送到你父母手上。”
說完背過身去,沒有看水鬼寫什麽。
至于其他的信嗎……席藍拿起信封嘴角勾出一個笑,這些當然是要給韓林的。
最想毀滅的證據,事隔幾個月又回到了自己身邊,他能不慌嗎?再加上上面的血跡、三個月前淹死的蘇雲東,聯想足以給他心理壓力。
“藍藍?”溯暝叫了他一聲席藍才回神。
“有什麽需要我做的?”
帶血跡的四張一共有八份,席藍打算分八次投遞。八次八天。等結束之後他要看看韓林會做什麽。
如果韓林心有愧疚和害怕,主動承認自己的錯誤,那麽水鬼就清白了,他的父母也就不必承擔千萬的負債;如果韓林死不悔改,那麽還會更進一步的等着他。
有了計劃席藍便輕松了下來,臉上不自覺帶上笑意,在溯暝眼中席藍的笑就是對着他的,霎時間心花怒放。
這件事還得有溯暝的幫忙,席藍主動握住了溯暝的手,将裝着有血跡的紙張的信封放到他掌心,“你能再幫我一個忙嗎?”
席藍主動抓他的手,溯暝的心早就飄了,悄悄地捏席藍的掌心,忍住不崩形象,狠狠點了一個頭,“能!你說要做什麽。”
席藍輕輕一笑,“将這封信放到韓林的辦公桌上。”
“我馬上去做!”
“唉!等等!”席藍嘆氣,他怎麽才發現鬼王好像是個急性子,“這事要等一等,今天先把那封信給蘇雲東的父母送去,明天再将這封信放到韓林的辦公桌上。”
席藍說完衣角就被水鬼拉了一下,水鬼耷拉着腦袋,不看他,“我寫完了。”他将寫好的信方方正正地疊好,雙手捧着送到席藍面前。
“過會就會把信給你父母送去,關于你被陷害的事情,還有你想對父母說的話都寫在了裏面嗎?”
水鬼嗯嗯,低着腦袋不擡頭。
席藍知道他心情沉重沒有再說什麽就把信接了過來,然後放入了信封封了起來。
随後,席藍讓水鬼說了他家的地址,溯暝簡簡單單就将信送到了他父母手中。
空氣影像中是蘇雲東熟悉的家門,他看到之後更加消沉,最後忍不住又拽了拽席藍的衣角。他聲音沙啞,全身不斷滲出水來,“謝謝你們幫我。”
“幫你我也是有好處的。”他如此感謝倒是讓席藍感到了不好意思。
水鬼應該是沒有明白席藍話中的意思,并沒有放開席藍的衣角,他怯怯的眼神看了溯暝一眼,溯暝果然在不悅地看着他,幸虧席藍在才沒有對他動手,不過那眼神肯定是事後要跟他算賬的。
被滿腹悲傷覆蓋,水鬼也顧不得這些了,身體挺直,咬着牙,“我還有一個願望,能不能讓我見父母最後一面,只是見一面就行。”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的二更!
這篇文會盡快完結的!
☆、水鬼
“這是你第二個願望?”
如果這是蘇雲東第二個願望, 席藍當然願意幫他,幫蘇雲東他就又多了一筆願望金的收入。
秉着有錢不賺是傻子的想法, 席藍欣然答應。
“你想什麽時候見他們?”
“啊?”蘇雲東有些懵, 竟然就這樣答應他了?他以為席藍會拒絕的。
“那……”蘇雲東猶豫了一會兒, “等還我清白之後吧。”自己沒有擺脫嫌疑, 還讓父母承擔着千萬的負債, 他沒有臉去見父母, 等還他清白以後,他只想走之前和父母道個別。他那天郁悶醉酒,不小心才落到湖裏淹死, 死前好幾天不見父母, 他們說不定還以為他是自殺死的。
“好。”都按照他說的來,“等你的兩個願望實現之後,你必須乖乖地跟我走。”
“我一定!”蘇雲東瘋狂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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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已經去過了蘇雲東公司, 也已經知道了他上司韓林所在的辦公室, 所以讓溯暝送信過去易如反掌。
早上九點是公司上班的時間,要在韓林到公司之前把信放到他的桌子上。
早上八點半,席藍在這個世界住處的客廳裏。
溯暝掌心推動, 空氣之中馬上顯示出韓林所在辦公室的景象。因為還未到上班的時間, 辦公室裏沒有人。
席藍将一封信遞給溯暝,“就放到他的桌子上, 等他回來之後看看他什麽反應。”
溯暝照做,右手支起景象,左手撚信投入其中。只見信飄飄而走, 最後落在了韓林的辦公桌上。
過了十幾分鐘,接近八點五十,韓林終于出現在了辦公室內。
韓林三十多歲,和多數其他三十多歲的社會老男人沒有什麽區別,明顯的啤酒肚、已經有了禿頂跡象的頭發,還有身上已經顯舊的西裝。
韓林把手中的公文包放在了桌子上,随後就坐在了椅子上,打開空調,過了一會他才發現桌上的信封。
信封上有蘇雲東親手寫的‘給韓林’這三個字,所以韓林毫不猶豫就打開了。在打開之前他的表情輕松,還以為是誰随手放在桌上,只是為了捉弄他一下,等他看到裏面的內容臉色唰地變得慘白。
他緊緊捂住信封,生怕被別人看到,因為害怕還四下觀察,确認辦公室真的沒有別人才松開了手。
他一手捂着胸口,一手慢慢翻動信封裏的四張紙,試圖找出一些蛛絲馬跡,但是他失敗了,除了紙張上多出的一些血跡,這四張紙和他所用的筆記本上的紙一模一樣。
他驚慌失措,趕忙去翻找自己曾經記載過那個項目事件的筆記本。他自己放的東西,當然很快就找到了。他翻到那幾頁,發現是已經撕掉了,他還記得自己撕掉這四張紙時的事情。
他記得非常清楚,在那件事之後他馬上就把能證明是自己失誤的那幾頁記載撕掉了,為了毀滅證據,撕掉之後他還馬上燒了。
這本筆記上記的東西只有他自己知道,不可能是有誰看了之後作假來威脅他的。就算是有其他人知道,他已經把證據燒掉了,誰能做得如此逼真?
他心中大慌,但本能讓人讓他存有僥幸,蘇雲東已經死了,除了他自己已經沒有別人知道失誤是他造成的,只要證據沒有了,他就可以當作什麽都沒發生過。
确認周圍沒有人之後,他倉忙将信封加四張記載有證據的紙燒掉了,确認證據又再次化作灰他才松了一口氣。
這時,正好到了九點鐘,公司上班的鈴聲打響。他是個小領導,每天早上都要開早會,現在到了早會的時間,他趕忙出去辦公室,但心中惴惴,出門的時候不小心撞到了玻璃門上。
清潔阿姨正在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