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尋找老邪（2）
新娘子愣了一下，才看清說話的人比自己還要小一些，一下子哭得更傷心了。郭芙聽着煩躁，擺手道：“你別哭了，不願意嫁人就下來！去找那個強取豪奪的人！”
楊過想着要不要攔着她，但看她一臉興奮，想想還是算了，只跟在她身後，看着她将那個新娘子拉下了轎子，也不管人家願不願意。那群大漢怒了，連敲鑼的都走過來，指着郭芙道：“你這女的是不要命了麽，居然敢得罪我們林大爺！”
郭芙将劍往身前一擺，“我就要看看那個林大爺是什麽人！現在就讓我們見識一下吧！”
大漢倒少了廢話，上前一步就想要抓新娘子和郭芙，楊過很配合地給那群大漢讓了道兒，郭芙連劍都沒出鞘，用柯鎮惡的鐵杖功夫三兩下地就将那幾個人打趴下了。那糙大漢捂着被傷到的胳膊，放了話：“臭娘們兒！你在這裏等着！”說完，就帶着自己的手下往前頭跑了。轎夫們并不是那個林黑子的人，站在原地，面面相觑，不知道該做什麽反應。
不到一刻鐘的時間，那個糙大漢便領着一隊人過來了。楊過此時已經坐到一旁，翹着二郎腿，嘴裏咬着一根稻草，完全不打算幫忙了。
郭芙看着最前頭的一個高壯男人，心裏估計着那便是所謂的林黑子林大爺了，還沒等對方開口，郭芙便道：“你就是那個強搶民女的林黑子？”
林黑子聽手下人說有人搶親，哪裏知道是郭芙這個俏丫頭呢，看見她，眼裏便沒有了一旁的新娘子，他似乎無視了郭芙的話，笑道：“這位小美人，莫不是想着要嫁給本大爺，所以才搶我的人？”
郭芙朝地上呸了一口，罵道：“誰稀罕你了！本姑娘是路見不平，這位姑娘不喜歡嫁給你，你娶了她，兩個人都不會高興的。”
林黑子瞧了一眼那個只見過幾次面的新娘子，跟郭芙比起來自然遜色了不少，娶媳婦的興頭便過了，他笑道：“我可以不娶她，不過你得嫁給我，我才答應你的要求。”
郭芙一下子臉紅了，不知道怎麽對付。一旁的楊過将嘴裏的稻草吐了出來，冷笑了兩聲。他從石頭上下來，十分痞氣地走過來，對那林黑子道：“想要娶我家小姐，那恐怕還不夠格。”
林黑子斜眼瞧見楊過，卻是一個翩翩少年，比起自己那是玉樹臨風，他怒問：“你算哪根蔥！”
楊過笑道：“我這根蔥等會兒就要打趴你。”他趁林黑子還沒發飙，又道，“我們家有個規定，想娶我家小姐，那還得答應得過我。”
林黑子自信笑道：“這鎮裏還沒有我打不贏的人！是不是只要我打贏你，這美人就歸我了?”
楊過點頭。幾個人都讓開了一塊空地，郭芙聽完楊過的話，雖然知道他這是變相地幫忙，卻總有些不爽，心裏摸索了一下，卻又不知道自己不高興在哪裏。楊過早猜到這群人看起來雖然厲害，實際也只是簡單地占山為王罷了，不然怎麽連英雄大會都不知道，卻說這裏沒打得贏他的人呢？果然，林黑子學的不過是拳腳功夫，與內力尚算強大的楊過比起來，實在不堪一擊。衆賊人見自己的頭目失敗了，正準備圍攻楊過。楊過對林黑子道：“林大爺，你不會讓別人以為自己不講信用吧？”
林黑子很好哄，很快喝住了自己的手下，起身對着楊過抱拳，“我林黑子做事說一不二，這兩位姑娘我是不會娶了！”
郭芙松了一口氣，林黑子等人走後，她便轉身對轎夫們道：“你們收了錢了，那就将這位姑娘送回去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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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娘子抹了眼淚，對郭芙道：“謝謝這位女俠，還有這位少俠，不知道二位恩人如何稱呼？”
郭芙自豪地說道：“我姓郭，他姓楊，我們不需要你報答的！你走吧！”少女做了個揖，連連道謝之後才上了轎子。她走後，郭芙高興地拉着楊過的胳膊笑道：“你聽到沒有，她剛才叫我女俠了！哈哈，我現在也是女俠了！”在陸家莊大家都只叫她郭小姐，或者黃蓉黃幫主的女兒，郭大俠的女兒，哪裏像現在這樣。
楊過也忍不住笑了一下，道：“如果我剛才輸給了那個林黑子，你就得嫁給那個人了。”
他不說還好，郭芙一聽，拉下臉來，終于明白自己為何生氣了，“如果你真的打不過他怎麽辦？你怎麽可以拿我當賭注呢！”說完，她背過身去，又悶悶道，“到時候你就高興了麽？”
楊過走到馬兒跟前，不理會她的小性子，悠悠道：“你要不攔着別人，能有這樣的危險麽？好了，走了。”
郭芙聽他說得沒錯，也上了馬兒，這下只和他并肩一起走了。兩人慢慢地前行，沒多久，郭芙又沉浸在成為女俠的快樂裏，一不小心就哼出了小曲子，是江南的母親最喜給孩子唱的歌謠。楊過聽了動容，因為那歌謠以前穆念慈也曾唱給他聽過。哼了一會兒，郭芙道：“我們是先找龍姑娘呢，還是先找我外公呢？對了，龍姑娘真的是你師父嗎？終南山的傳言竟然不假？”
楊過低頭苦笑一下，“師父自然是師父了，哪裏有假？我姑姑對我恩重如山，對外面又不熟悉，我一定要找到她的。”他說完，看了一眼郭芙，卻見她若有所思，便又道，“你生什麽氣？我還以為你又不理我了。”
郭芙仰頭道：“郭家女兒沒那麽小氣，某些小騙子就不知道了，什麽話在他眼裏都是帶刺的。說沒兩句話就開始不和，好似人人都欠着他一樣。”她說的自然是楊過了。
楊過道：“是啊，你身邊有兩個喜歡拍你馬屁的人，還找小騙子做什麽？”
郭芙知道他所指的是她出來找他又被金輪法王抓住的事情，她一下子紅了臉，急着說道：“我愛怎麽就怎麽來，你管那麽多做什麽！”
楊過心裏還真怪自己說錯話，還以為她又會想剛才一樣，讓小紅馬跑得超快。但郭芙卻沒有，只看着前方，一副心不在焉。楊過道：“如果那碧海潮生曲真的是黃老前輩的徒弟奏的，那他應該就在附近沒錯了。你當時看清了他的樣子了麽？等會兒問一下人就好了。”
郭芙點頭，想問一下他想怎麽着小龍女，但又想既然先找黃藥師了，就暫且先放一放。決定了方向，兩人又不知道說什麽話了。郭芙想了想，道：“剛才看到出嫁，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情了。你還記得小時候你給我講的那個玉蟾蜍的故事麽？後來我問柯公公，雖然江南真的有玉蟾蜍的故事，卻不是你講的那個。你還沒說，後來那個浣紗女怎麽了？”
楊過愣了一下，實在記不得她所說的是哪個故事，心想多半是自己小時候為了哄她說了一些杜撰的話。郭芙猜他忘了，便稍微複述了一下故事，楊過拍了一下腦袋，終于記起了那個故事，可又不想承認那是編的，便道：“那故事那久了，我哪知道？要是你回到嘉興，說不定可以找當地人問一問。”他頓了一下，問，“如果你是那個浣紗女，你會怎麽做？”
郭芙握緊缰繩，眯着眼睛道：“我會将那個負心漢痛打一頓，然後将玉蟾蜍留下來自己用！”
楊過聳眉，揶揄了一句：“還真有你郭大小姐的風範，不過你這樣子，估計也就當一當縣令千金，哪裏需要什麽玉蟾蜍呢。”
郭芙哼了一聲，“我才不會跟其他人搶男人呢，要是對方不能對我一心一意，我郭芙也不稀罕他。”
楊過聽了這話，不由得心虛起來，他低下頭，不再與她說這個話，心裏有了一些其他決定。
馬兒走了半個時辰後，兩人終于在郊野看到了幾座房子，但看起來卻像是獵戶農民臨時搭建的草屋一樣。郭芙下了馬，準備去問問有沒有人看見那個青衣的人。她随便敲了一戶人家，從裏頭走出來的卻是一個跛腳的妙齡少女。那少女見到楊過，兩眼發光，喜道：“傻蛋！怎麽是你！”
那少女是陸無雙，當時楊過與小龍女分開之後，無意中救了她，兩人經歷了一些事情，也算是熟人了。
郭芙奇怪地看了一眼陸無雙，正想說話，卻被陸無雙一下子推在一旁，她瞪大了眼睛，想問問陸無雙什麽意思。陸無雙直接無視了郭芙，抓着楊過的手道：“我和我表姐正說起你，沒想到你就出現了，看來我們真的有緣呢！”
楊過夾在兩個女孩子中間，有些尴尬。郭芙冷冷問：“你叫他傻蛋做什麽，你們兩人認識？”
陸無雙斜眼看向郭芙，卻是一個比自己更美麗的少女，登時一點和氣也沒有，她抱胸問：“我是傻蛋的媳婦兒，你又是什麽人？”
“陸姑娘你別開玩笑了！”楊過連忙澄清，趕緊轉移話題，“你剛才說的表姐，是誰呀？”
陸無雙聽他說話，又笑了起來，“進來吧，我表姐正在裏面。”
正說着話，裏頭傳來一個清冷好聽的聲音，問：“表妹，是誰呢，怎麽說那麽久的話？”
陸無雙牽着楊過進了屋子。郭芙走在身後，瞪着楊過的背影，真想将他後背瞪出一個大窟窿。進屋之後，她卻看見在桌子旁邊坐着一個青衣女子，手中握着一支筆，正在寫着東西。見他們進來，那青衣女子擡起頭，臉卻十分醜陋。郭芙記得這張臉，“你……我們曾經在終南山一起對付李莫愁是不是？”
那青衣女子便是程英，她起身，打量了一下郭芙，又看着楊過，道：“原來那時是你。那也真是有緣。”
陸無雙插嘴道：“你們都認識？喂，你是誰？”
程英道：“表妹，不得無禮，這位是黃蓉黃幫主的女兒，郭芙過大小姐。”
郭芙不喜道：“直接叫我郭芙就好了。”她才被別人稱呼為女俠，可不想這麽快就被打回“郭大小姐”。
程英自然是不會懂得郭芙的想法。她轉身對楊過道：“楊大哥，別來無恙。”
楊過在一旁觀察了很久了，他其實只見過程英一次，卻不知道她便是陸無雙的表姐，聯想到郭芙的形容，他問：“難道這位姑娘便是黃老前輩的徒弟？”
陸無雙拍了一下楊過的肩膀，笑道：“傻蛋你還是那麽聰明呀。我表姐便是東邪黃藥師的關門弟子，程英。哎呀，表姐，你怎麽還帶着那個東西呢，都是熟人，摘下來好了。”
程英一不注意，便被陸無雙扯下了臉上的面具，一張略顯蒼白、卻又秀麗十分的臉蛋露出來。郭芙驚訝了一番，道：“原來在石林裏救了我們的人是你！怪不得我見你這麽熟悉呢。”
楊過忍不住打趣道：“你認得出來麽？那出來找做什麽？”
郭芙斜了他一眼，不說話。
陸無雙和程英互相看了一眼，氣氛莫名尴尬起來。
倒是郭芙問話了：“這位……程師叔，你怎麽會在這個地方呢？我外公是不是也在這裏？”
程英搖頭道：“師父故意不讓我得知他的行蹤，我也是在找他的。不過我和表妹在這裏，卻是為了避開一位仇敵。”
楊過驚道：“難道李莫愁還追着你們不放麽？”他能與陸無雙相遇，也是因為李莫愁的關系。她們二人的仇家，也只能是李莫愁了。
程英點頭，道：“她說一定要殺了我們，當然不會輕易放過我們了。”
其實這四個人都是當年李莫愁尋仇的見證人，只是時隔多年，大家長大變了樣子，不認得對方罷了。因為是家仇，陸無雙也不便解釋，只是說了最近幾天，李莫愁會上門來殺她們。她們正要規劃着如何對付她，沒想到楊過和郭芙就找上門來了。
郭芙道：“這個女魔頭真是太壞了，楊大哥，我們四個人跟她拼了好了！”
楊過伸出手敲了一下她的腦袋，道：“就你那破功夫？還是先想想保命的事情吧。”李莫愁畢竟是他同門師叔，她的功夫底子，楊過再清楚不過了，憑着他們四個人現在的功夫，只怕就算是平手，也是兩敗俱傷。楊過建議用桃花陣的方法對付李莫愁，陸無雙卻拒絕了。
陸無雙道：“我師父這人狡猾得很，就算我們的陣法勉強能将她鎮住，卻也是一時的。”
郭芙好奇地問：“那個女魔頭還是你師父？師父怎麽會殺徒弟呢？”到了外面才知道原來這世上有那麽多新奇事情，還真是奇了怪了。
陸無雙不客氣地斜了她一樣，道：“你懂什麽！她想殺人，還需要什麽理由麽？”
郭芙被她那兇惡的語氣給噎住，氣不打一處來，卻又不能離開，只好走到桌子旁坐了下來，聽他們說話。可是他們也說了好久，卻沒有商量出什麽對策來。到了傍晚，大家都餓了，程英便提議着要做飯。
郭芙哪裏會做什麽飯，只好一個人出了草屋，拿着劍鞘打着地上的雜草，嘴上抱怨着：“一個美人師父，兩個紅顏知己，楊過啊楊過，你這日子夠滋潤的！哼！要不是想找外公，我才不會在這裏受氣呢！”
作者有話要說： 別問我為何如此拼，這都是榜單的力量……
碎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