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比腳先進門的是一支突擊步槍。來的是一支罕見的編制完整的小隊。幸存的人們組織起來,職業軍人變得炙手可熱。最好的裝備與最好的給養,照例把他們送到離危險最靠近的地方。

洛齡盤着江寅小心翼翼地蹭,終于感覺到了事态緊急。

說是緊急卻也不太緊急,又沒有證據證明那些人正是眼前這個神色如常、相貌堂堂的吸血鬼幹的。江寅自己不暴露,誰也猜不出他究竟是個什麽東西。

一個、兩個、三個……一共八個人走入房中逐次排開。

其中一個人摸了摸被子,低聲道:“是熱的,剛剛走。”

屋內的訪客警覺起來。

江寅托着洛齡以防他下墜,而圍在洛齡身上的毯子卻無法抵抗地心引力,徑直下落了。

好在是無聲的、軟綿綿地墜落。毯子的一角被洛齡張口銜住。

“洛齡,夾緊。”氣聲穿透洛齡的耳膜,他聽懂了這句話的含義。配合着收緊了小腹。

射的時候暗門被人拉開,兩人赤條條地暴露在陽光之下。

衣着整肅的八位軍人愣住了。

其中一個端着槍的胳膊一抖,氣氛既尴尬又暧昧。衆人把目光聚焦在洛齡細膩白/皙的光裸背脊上。

江寅把毯子拽起來将人蓋住,先發制人地詢問:“你們是誰?”

為首的軍人确認自己看得清楚明白,兩個人裸着身子,沒有空間裝備武器,沒有威脅。于是他揮手,示意其餘的人放下槍。

“我們是W市的物資搜尋隊,距離此處兩公裏發現大量屍體,死因皆非病毒感染。初步斷定死者為遇襲身亡,這個地方已經不安全了。你們願意的話,帶上你們的東西,跟我們走吧。”

“我剛剛,聽見了槍響。”江寅把洛齡裹得只露出眼睛和鼻子,卻對自己的赤身裸/體沒什麽感覺。

幾名軍人只覺得怪異至極,明明是出來搜尋物資,卻好像遭遇了末世之前的掃黃現場。正義感的慣性使他們很想關心一下洛齡的境遇,小小的一團裹在毯子裏,很容易使人聯想到他可能是受到脅迫與欺淩。

好在他們閉了嘴,沒有多此一舉地詢問。

解釋過鳴槍是為了驅趕聞風而來的大型野獸,再三确認過江寅的意願是拒絕同行後,這支小隊撤了出去。

“哥哥的衣服。”等他們走遠了,洛齡卷着毯子扒着窗,遲鈍地點點頭。

“你哥哥是個軍人?”江寅有些不信,軍隊不體檢嗎?

洛齡蹬了蹬腿,踩着江寅的膝蓋,把手比成槍,對着他的太陽穴點了一下,自己給自己配音“嘣”。

槍斃了江寅一回。

江寅作勢要咬他,洛齡“咯咯”地笑。把指尖塞在江寅的唇縫裏,去摸他的牙。犬齒異常尖銳,像切豆腐似地陷入了他粉/嫩的皮肉。

疼了,洛齡叫喚着要把指頭抽出來。一點點溢出的鮮血卻被江寅裹住。吮/吸與舔舐暫時麻痹了疼痛。

“傻子。又騷又嫩的小傻子。”

他握住了洛齡的手,由指尖開始,吻過了他的手心,又去舔他的手指縫。不應該癢的,可洛齡卻被驚人的瘙癢逼得顫抖。手指上最細微的紋路都被舔過,指尖上的傷口已經凝了。江寅重新把它刺破。

這樣反複的折磨與刺激下,只是玩弄着一只手罷了。洛齡整個人軟在毯子裏,由對方扯住毯子的兩角把他兜住。他像一只幼獸,被欺負得委屈又迷茫。在堅韌而脆弱的羅網中解脫不得。江寅的尖牙讓他怕,但既怕又愛。他去抓着江寅的耳朵要親他。嘴巴貼上去又不記得要怎麽辦才好。

江寅勾着他,誘導他,使他學會了纏綿的攪動。

他們原本都是世間的異類,等到了人世傾覆的時刻,反而能夠從容厮守。

小傻子,小傻子,江寅在心裏頭喊他,撿到了可就是我的了。

他心裏開始有了另外一番盤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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