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完）

工業園區的暴徒反攻之夜，江寅醒了。是他故意洩露了洛家人的真實身份，又不惜“以身試法”，教那群人知道了如何對付一只吸血鬼。

洛宅起火的時候，他正在地下室裏挑選屬于自己的洛齡。

選了很久，帶走了一個。

離開的時候，若有所思地回頭查看。

似有留戀。

再看看他手裏牽着的，和越逼越緊的殺聲震天，他抱着挑來的洛齡逃了。

和之前相近的路線，逃得更快，更不留痕跡。

終于能夠踏實一些，在一處停了下來。

晚上，洛齡趴在他的膝蓋上，跟他說，“江寅，講故事……”

于是江寅露出這些天來的第一個笑，拉下他的小褲頭給他耐心又細致地好好講了一通。洛齡聽得高興得直哼哼。

“洛齡，尿出來，沒關系，尿出來。”

惡魔一樣的誘導。

洛齡忍不住夾着腿發抖，江寅柔和的聲音再次響起：“今天給你講講世外桃源的典故。”

不知道是不是聽懂了新編桃源的色/情成分，洛齡羞得面紅耳赤，指頭揪着被角，猶豫發問：“真的嗎？要把屁股捧得高高的？”

“對，捧得高高的，說，‘老公操我’，每天早晨都這樣，才能住進桃源。”

“唔…”

“記住了？”

“記住了…可是、可是……”

“可是什麽？”

“會忘…”

“會忘？”江寅笑得不懷好意，“忘了就把你關起來。關進黑黑的籠子裏。屁股插上東西、嘴裏也插上東西……”

“嗚嗚嗚…江寅不要！”

小傻子屁股上立即挨了一巴掌。

“以後沒有江寅，只有老公。”

小傻子哭噎着了，眼眶泛紅，沒反應過來，被打了第二下，要求重說。

“江寅別打！”

“錯了，喊錯了。”

“哥哥？”

第三下巴掌落得特別實在，洛齡張着嘴，尖叫卻因為疼痛過于劇烈被憋在了喉嚨裏。

千裏之外。

洛齡的兩個“哥哥”倒确實正在趕來。

其中一個心口上還插着一根骨鏈。

那是三十六的小指骨。

被挫骨揚灰的三十六，還有一部分殘留在這個世間。

像個執念。

“洛齡，我很想你。”

“我生來長着一張和你一樣的臉。”

“我身邊都是這樣的臉。”

“我憎恨。”

“我們的獵食者是一群長着獠牙的怪物。有力量。我想成為他們。”

“聽說，還可以永生。”

“無敵的永生，怎麽去用貪婪揮霍？”

“首先，我可以學着占有。”

“可我還是死了，洛齡。說明我學的東西不大對。”

“那你能教我愛嗎？”

“或者，溫暖。”

“好吧，沒有時間了，洛齡。”

“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