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疑似兇手,傅耳迩
楚及塵本來是要去看傅耳迩演出的,但是他下午在醫院的治療經過一個月終于有所突破,醫生建議他延長此次治療時間,他給她打電話告訴她不能去看她的演出了,結束時會打電話給她。
講話時聲音仍被保持平穩,但攥着手機的手卻在輕顫..
剛剛他在醫生的幫助下想起了些許,而這想起的些許已經足夠證明他就是..
江北瑾。
他在接下來數個小時的連續治療中,又想起了許多點點滴滴...
用力踩下加速踏板,打過方向盤,輪胎與地面劇烈摩擦,車子穩穩停住後又被疾速開出。
眉宇間是不像是這張臉會有的冷清,銳利的眸與夜同色,銜着黑雲壓城之勢。
想象中她對他很重要,和他真切的記起她對他很重要是兩種截然不同的感受。
這兩年間原來他們離的這麽近,而或許在她對他日夜思念、消沉頹靡、時間只用來消磨之時,他正在她的不遠處,與‘家人’、‘好友’把酒言歡聽他們訴說過往。
而在她自殺之時,或許他不過如往常一般的吃飯看書,思及此,心髒抽痛,喉中極苦,他知道,兩年前她的命被救回,亦是救回了今日他的命。
江北瑾給方桀打電話,方桀立即和他細說情況,黎倪被發現死在了傅耳迩的休息室內,而當第一個到達現場的史京發出驚呼聲引來衆人時,傅耳迩從休息內的換衣間出來了。
有一部分人在舞蹈社直接被詢問錄了筆錄,還有一部分人被帶到警局錄口供,被帶到警局的現在基本也都已經出來了,方桀說,警察只留下了傅耳迩..
江北瑾直接開車來到警局,有警察問他什麽事,他答來找傅耳迩。警局外面因為這個案子集了一堆記者,所以即便藍智不負責這個案子但她也知道傅耳迩現在确在審訊室中:
“你是誰?”
江北瑾:“我是她家屬,現在想見她”,
他主動拿出自己的身份證給她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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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智看過以後把身份證還給他卻說:
“負責這個案子的幾位都臨時出警去了,我們現在不能讓你見她,但是你可以坐在那等一會兒,等王隊回來以後看他的意思。”
江北瑾:“她被帶過來多久了?”
藍智:“有五個多小時了。”
江北瑾:“齊悅在嗎?”
藍智:“齊隊一年前就已經被調走了,你和我們齊隊熟嗎?”
江北瑾:“請幫我帶一句話給耳迩。”
藍智:“你說。”
江北瑾:“有我在,別怕。”
藍智:“......”
藍智:“你是她什麽人?”
江北瑾:“未婚夫。”
江北瑾從警局離開後撥通了一個號碼,此時夜半,電話那頭的人正在熟睡,被電話吵醒閉着眼睛摸了半天,羅軒子迷糊的問:“誰?”
江北瑾手握方向盤:“我是江北瑾。”
“哦...啊?”,羅軒子猛地坐起,睡意已經消散大半,對着電話那頭又問:“你、你是誰?”
沒時間與他解釋來龍去脈,江北瑾改了口:“我是江北瑾的朋友。”
羅軒子:“大哥,你大半夜的不要來這麽吓人,好不好?”
江北瑾:“耳迩出事了”
羅軒子:“啊?”
江北瑾:“黎倪被發現死在耳迩的休息室,目前她正在警局接受審訊。”
想到什麽,羅軒子用手狠狠拍向大腿:“不會是因為我告訴她的那件事吧?”
“要真這樣的話,北瑾不得恨死我?!”
江北瑾眸色銳利:“知道了你就趕緊起床,準備材料做她的律師。”
羅軒子連忙下床,開燈:“所以你到底是誰?”
江北瑾:“楚及塵。”
“哦,原來是及塵”,羅軒子:嗨,你不早說..”
江北瑾:“別廢話寒暄,我在你家樓下等你”
羅軒子:“......”
電話已經被挂斷,羅軒子邊穿衣服邊想,我們是認識但是不熟啊,你怎麽知道我住哪兒的。
羅軒子下樓後果然看見一輛黑色轎車開着近光燈停在他家小區門口,車裏面坐着的正是和他有過幾次照面的楚及塵。
他握着手機與警察朋友通電話,和楚及塵點點頭招呼之後上車。
江北瑾見他講電話的內容與耳迩有關,還好他對她的事足夠上心,否則就憑三天前的事,他真的想吓死他得了。
羅軒子:“是他?那就不太好辦了。”
“行,我知道了,謝謝。”
江北瑾:“怎麽樣?”
羅軒子攬了攬身上的外套趕緊回答說:
“她人沒事,就是受了點驚吓,在警局坐了幾個小時,情緒算是平穩,回答問題也配合。”
“不過因為屍體是在她的休息室被發現的,她還直接出現在了第一現場,再加上..”
他頓了一下繼續說:“前兩天因為我的話讓她和黎倪大打了一架,所以在警方看來,作案動機也具備了。”
說着,羅軒子慌張道:“她不會真的犯了糊塗想要給北瑾報仇吧..?!”
“都怪我,我沒事閑的去看她幹嘛?!”
江北瑾:“不是”
羅軒子轉過頭,見他又肯定的說了遍:“不是她。”
羅軒子:“你怎麽這麽确定?還有,我怎麽不知道你和北瑾的人這麽熟?”
“你不知道的事多了”,江北瑾:“你剛剛說什麽不好辦了?”
羅軒子被扯回思緒:“因為帶走她的人是王朔。”
他搓搓眉眼:“那個人被調過來沒多久,但是特別不好搞,你要是聽話點還沒事,他最讨厭的就是不配合調查馬上請律師的這種。”
“那人脾氣還大,我們從他那兒沒少碰灰。”
羅軒子:“所以我覺得現在還是等一等比較好,等到12個小時,如果他們沒問出來什麽,自然就放人了。”
“如果沒放的話,那我們再想辦法。”
江北瑾墨黑的眸子一沉:“你這兩年就是這麽做律師的?”
“我要是願意等,還叫你來幹嘛,給我作伴?”
羅軒子傻了眼,他分明記得楚及塵是一個性格極好,說話謙遜的人,兩個人又沒有多熟。
可他今天說起話來怎麽就,這麽像以前江北瑾訓斥他工作不謹慎時一樣的,又難聽又狠呢?
思念變煩躁,羅軒子:“那我能怎麽辦?要是北瑾在的話還能去試一試,可我肯定帶不出來傅耳迩啊!”
江北瑾沒說話,他現在連律師證都沒有,能做的比他還少。
突然想到什麽,江北瑾:“有一個人。”
羅軒子:“誰?”
江北瑾:“一個擅長硬碰硬的人。”
“你是說,北瑾的媽媽?”,羅軒子:“你可能不了解,遲阿姨一直因為北瑾是在去找傅耳迩的路上出的意外所以一直心中有怨。”
“她可能不會幫忙的。”
愈發的心疼起她,江北瑾:“她會幫的。”
江北瑾讓羅軒子先去警局跟蹤案件有沒有新進展,然後他開車去找..媽媽。
他意外離開後父母該是怎樣的傷心欲絕,不必想他也清楚。
在他懷疑自己就是江北瑾以後,他曾去打聽過他們的情況,他聽說媽媽休了整整三個月的假大病一場,然後重新返回工作崗位,行事風格比起以往,更加狠厲強硬。
爸爸資助了幾家孤兒院,心腸越發柔軟,上次見他,他添了許多白發。
喉嚨發澀,讓他們體會到中年喪子的痛苦,是他不孝。
車子開到家小區門外,透過高高的圍牆他看到開始泛白天空下的梧桐樹,那一瞬間他忽然覺得,其實他很想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