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疑似兇手,史京
那邊的人明顯也是在熟睡之中被擾醒,但她聲音簡潔利落:
“你好,請講。”
江北瑾:“耳迩出了事,需要你幫忙。”
遲語:“她怎麽了?”
“因為刑事案件被帶去警局”,江北瑾:“我在家樓下的24小時咖啡店裏等你。”
遲語:“好”
遲語一進店,江北瑾對她說:
“耳迩被帶去了警局,到現在警察還沒放人應該是有拘留的打算,我帶你去見她,其他的我們路上邊走邊說。”
江北瑾的太過匆忙以及熟悉信賴讓他忽略了遲語進店在看到是他時的異樣,她沒動:
“我想你誤會了。”
江北瑾停下腳步,轉頭看她,她的眼底很冷,聲音很硬:
“我下來是想告訴你,我和她的關系已非如兩年前那般,你若是想請律師,大可以找別人。”
江北瑾心頭一緊,媽媽此時的态度尚且如此,這兩年又該如何:
“我去找過軒子了,可是他資歷尚淺,這次帶走耳迩的又是新調來我不熟識的王朔,據稱他為人刻板态度一貫強硬,有你的幫忙才有把握。”
遲語不為所動:“楚先生資産雄厚,想要找一個資深的律師,想來是易如反掌,何必非要來找我。”
從她進店到現在他從沒有做過自我介紹,但她知道他姓楚,又知道他的資産雄厚。江北瑾緩了語氣,輕嘆:“你還是在乎她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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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才去調查出現在她身邊的我,來查看我是否身家清白,是否能和她在一起,是不是能照顧好她。”
“你既然這樣又何必,讓那場意外像一個刺一樣隔在你們兩個中間。”
遲語攥緊了手裏的包:
“曾經我因北瑾愛她所以照顧她,如今她既然已經有了其他可以守護她的人,那自然就沒有我什麽事了。”
“你們楚家家大業大,必定可以護好她”,說完她轉身就走。
江北瑾注意到她眼底的那抹心冷寒意,他就在這一瞬間反應過來,她吃醋了,她為了她的兒子吃醋了。
因為現在站在她面前去維護她曾以為是自己兒媳的是另一個男人,一個不是她兒子的男人。
在遲語拉開門時,他從後喚住她:“媽,我是北瑾。”
門被彈了回去發出砰的一聲,遲語身子僵硬,緩慢轉過身,面容震驚還染了..薄怒。
她提了聲音語調極冷:
“還望楚先生能夠有些修養,不要利用別人的喪子之痛來達已之願。”
“我雖思子心切痛不欲生,但理智尚存也不是瘋了任人哄騙!”
江北瑾心痛:“...我真的是”
遲語側過身不再看他,他卻看到她紅了眼眶。
遲語深吸一口氣緩了情緒淡淡開口:
“她是我們夫妻看着長大的,品行自然清楚,我雖因北瑾的事怨她,可我兒子若知道她受了苦我又不聞不問,等到他日重逢時定會怪我...”
“我會去接她出來,可還請楚先生日後把她照顧好了別再生出事端或是惹上嫌疑,我家北瑾愛的人,不可任人污蔑!”
“我..”,江北瑾再欲開口時手機鈴聲響起,他掃了一眼是羅軒子打來的,接通,羅軒子在那邊急促道:“有新發現!”
又說了幾句挂斷電話,江北瑾看向遲語:
“我知道我的話不可理喻,但今天還請盡全力把她帶出來,他日,關于我剛剛的話會給你詳細解釋。”
“案發現場那邊有新進展,我要先過去,警局外記者很多,還請你..再幫我送耳迩安全到家”,江北瑾匆忙離開,在路過媽媽身側時忍不住停下腳步轉頭看她,心中愧疚千言萬語化作一句:
“天冷了,上去再添件衣服吧。”
遲語的心被狠狠揪起,望着他匆忙離開的背影,兩行清淚從面上滑落。
江北瑾開車來了舞蹈社,羅軒子告訴他警察發現一件事,黎倪的舞裙不見了,由此而來的猜測是黎倪可能就是因此所以遲遲沒有下來候場跳舞,她一直在樓上找舞裙,自己的找不到了就去傅耳迩的休息室找,警方揣測二人則在此時起了沖突。
他們又聯系了遲可,問她潑墨的時候有沒有看到黎倪的舞裙,遲可想了半天說,她當時又緊張又怕并且她其實也不知道黎倪具體會穿哪一件,所以她拿着一瓶墨水,站在移動衣架的一側甩着瓶子灑,灑了每一件,但不記得到底有沒有照片上丢了的這件了。
唯一可以确定的是,确實有人看到昨天下午時黎倪的舞裙還在,只在昨晚案發後,不翼而飛。警方搜索了每一個人舞者的休息室,都沒看見。
所有應該是有人故意,拿走了她的舞裙。
他們用一樓大廳的錄像逐一進行排查,黎倪的舞裙華麗裙擺厚重,若想要把它帶出一定會用一個大袋子或者箱子裝納,他們正尋找當晚拿着大包裹離開舞蹈社的人。
可警方盯着監控錄像已經查了一個小時,還是不見可疑人。
江北瑾想了想,對羅軒子還有剛剛趕來的淩帥說:
“那人可能沒走正門,走了小門。”
淩帥:“小門在哪兒?”
江北瑾帶他們來了後院隐蔽的小門處:“此處沒有監控,但若想在這裏進出需要門卡,有這個卡的只有,方桀,史京,曲羨老師,林竹影,還有耳迩有。”
淩帥:“你怎麽知道的?”
江北瑾:“耳迩告訴我的。”
羅軒子驚:“你到底是什麽時候和她這麽熟了?!”
江北瑾看他一眼,沒說話。
第一個人方桀,因為昨天是傅耳迩複出後的第一場演出,所以有許多人慕名而來,其中不乏權貴顯赫,方桀整晚都在一樓招呼陪同,處在監控之中幾乎沒有離開過,并無作案時間。至于他的門卡,他帶淩帥來了他的辦公室,用自己随身攜帶的鑰匙打開抽屜,門卡在裏面。同時,他也肯定了江北瑾的話是對的。
林竹影作為舞蹈社內的資深舞者兼有老師和管理者的身份,整晚一直在後臺忙碌,布置場景、協調燈光、與主持人舞者溝通應對各種突發狀況,她亦無作案時間,而她的門卡一直随身攜帶,并沒有拿開過。
曲羨老師已經退休,他的卡應該被帶走了,也可排除在外,雖然江北瑾知道其實他的卡在自己家中,但他并未多言。
現在就只剩下史京和傅耳迩的兩張門卡,關于傅耳迩的那張卡,淩帥說:
“也不排除她演出結束之後拿着門卡把她的舞裙送出去再回來的可能。”
江北瑾否定:“沒可能。”
淩帥看向眼前這個沉穩謹慎卻知道不少信息的人:
“為什麽?”
江北瑾:“因為她的門卡在她的個人練舞室,而那裏有監控,整晚都沒人出入過。”
說着,他帶着幾人一起到傅耳迩的個人練舞室,淩帥:
“這裏我的同事查過,并沒有發現...”
話還沒說完,江北瑾走到窗邊擡起一個白色花盆,在白色花盆的底下拿出一張卡。
淩帥拿着卡,臉色很不好,又看了他幾眼,轉身道:
“去找史京。”
江北瑾随他的腳步一同前去,羅軒子卻表情一變小跑過來扯了扯他的手臂,壓低聲音問:
“你到底是什麽時候和耳迩這麽熟的?我告訴你,她可是北瑾的人。”
“雖然北瑾離開兩年多了吧,可是那姑娘和北瑾從小青梅竹馬又死心眼的很,到現在都只喜歡他,你要是想在這個時候起了什麽歪心思乘人之危,我告訴你,我不會放過你的。”
江北瑾停住腳步,轉過頭看他:“謝謝你,軒子。”
羅軒子愣住:“啊?”
江北瑾一離開羅軒子又追上去:“你為什麽要謝我?”
“我哪句話讓你謝我啊?”
史京淩晨時已經由警方詢問過,昨晚大部分時間他都在一樓忙碌安排舞者,中途上樓去找過幾次一直聯系不上的黎倪,他說他哪裏都找了,就是沒有到傅耳迩的休息室去找,因為知道二人關系不好。
其實到最後他都沒有想去她的舞蹈室找,只是後來路過時無意中低頭看見有紅色的液體流出,然後他小心翼翼的推開門...
就看到了躺在地上的黎倪。
他喊出聲吸引人來的同時,傅耳迩從裏面的試衣間走了出來。
其實史京不是沒有嫌疑,畢竟他在樓上待了多時尋找黎倪,只是警方認為他的嫌疑沒有傅耳迩的大,因為他們怎麽都想不通,傅耳迩在那個試衣間的睡眠質量能有多好,好到外面都發生了兇殺案她都不知道。
舞蹈社出了這麽大的事外面擠滿了記者和粉絲,需要召開新聞發布會說明,需要發公關稿,需要暫停原定的演出計劃等等,所以方桀和史京除了去錄口供的時間一直待在舞蹈社。
淩帥拿着那張白色卡片推開史京辦公室的門,擡手舉起卡片,直接問:
“你的這張門卡呢?”
史京面容疲憊悲痛,看到那張手掌大的白色卡片時卻怔住,猶豫着回答:“不在我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