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公爵的邀約11

周圍嘈雜的聲響,将李魚從愣怔中驚醒。

“……什麽情況, 箱子開了?”

“現在就可以提箱查看哦。”

“……”李魚沉默一瞬, “我有個疑問……”

1551,“我知道你要問什麽, 我的答案是,每個目标表達內心想法和情感的方式都不一樣。”

這他媽叫不一樣?這叫死亡威脅好嗎!

李魚心情複雜,驚詫和害怕齊頭并進, 搞得他很慌。

懷裏的人依舊僵硬, 應寒壓在他後頸上的手微微施力, 多少有點逼迫意味。

“米諾, 回答我。”

“你稍等。”李魚一點不給面子,讓系統把箱子取出來, 順利完成了開箱。

第一個空格內, 依舊是張卡牌。

李魚用意念取出卡牌看了看, 和上次不同, 白色底面上是一個金杯。

金杯正面,有個釘着耶稣的十字架,十字架的四個頂端,鑲嵌着紅色寶石, 其餘地方則刻寫着一行行,七拐八拐的不知名文字。

李魚猜測,這可能是希伯來語, 或者某種更為古老的文字。

卡牌底部寫着, 聖杯。

又是十字架, 又是聖杯,肯定是用來對方那些怪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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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魚将卡牌放回去,讓1551把箱子收起來,這才想起一件重要的事。

應寒沒有心跳。

不是微弱,而是真的沒有,仿佛整個胸腔是空的。

想起男人說的話,剛剛那點興奮勁兒消失殆盡,只剩下驚慌價。

李魚硬着頭皮道,“心可以給你,心髒不行。”

掏出來會死人的。

應寒落在青年後頸上的手終于動了,滑到肩上,用力扣住。

李魚明顯感覺到,黑暗中,男人的臉朝着自己壓來下來。

冰冷的氣息從他的唇上掠過,然後是喉結,最後停在鎖骨下方。

扣住肩膀的大手不斷收緊,骨頭都要碎了,正欲掙紮,就感覺胸口貼了個東西。

男人在聽他的心跳。

這個認知如同晴天霹靂,李魚手心潮濕,大腦裏一團亂麻。

他發誓,如果這逼敢動手把他的心掏出來,倒檔重來第一件事,就是被炸藥包把目标給炸了,同歸于盡。

黑暗中,窸窸窣窣的聲音不斷靠近,有人過來了。

還沒來得及動作,身體就被應寒勒着腰抱起來,轉了個圈。

李魚,“……”

應寒維持着側臉埋在青年胸口的姿勢。

耳邊的心跳聲有力,鮮活,每一次律動都是生命在唱歌。

李魚起初還有點害怕,這會兒就只剩下尴尬了,完全不懂男人想搞什麽。

“操!他娘的給老子解開!”宋安的聲音傳來,聽樣子像是被綁起來了。

李魚嘴角抽了抽,遲疑的拍拍男人肩膀,“放我下來。”

應寒箍住住青年腰身的手不放,嘴唇隔着衣服在他胸口親了下,慢了無數拍道,“我對死物沒有興趣,暫且留着。”

這話怎麽聽都像是一種恩賜,李魚不樂意又不敢說,只能閉着嘴巴冷哼一聲。

他伸手在黑暗中摸了摸,突然胳膊一痛,被應寒拽着倒退一步。

不知是不是錯覺,似乎有什麽鋒利的東西從頸前劃過。

李魚警鈴大作,正想掏刀子,應寒扣住他的手腕警告,“別動。”

左右兩邊傳來類似獸類的粗重喘息。

濃稠的黑暗中,應寒微眯着眼睛,嘴裏無聲說着什麽,左手背在後面打了個響指。

李魚驚奇的發現,不知打哪兒來的清脆聲音消失後,那些令人緊張的呼吸聲迅速平緩,仿佛剛剛還準備人吃人的野獸,被頃刻馴服。

還沒回過味來,眼前人從後面偷襲,蒙了根布條,緊跟着,手也被反向綁在後面。

應寒站在他側面,“別怕。”

說得輕巧,黑漆嘛烏的,被人捅一刀都不知道。

李魚慫兮兮的向男人靠近,“我不怕,你也別怕。”

身上別着家夥呢,萬一真有個什麽,随時可以拔出來英雄救美。

很快,布條下的縫隙露出一線光明,燈亮了。

有人從前方繞道身後,感覺有人按住自己往前推,李魚死也不動,直到感覺應寒往前,他才開始移動腳下。

盲行路大概十來分鐘,有人說了句,“停下。”

随後李魚就感覺自己被拎起來,丢進了某個狹小的空間。

他沒什麽安全感,正往後蹭呢,前方砸過來一個龐然大物,是個人。

應寒同樣被反綁住雙手,蒙住了眼睛。

男人高大的身體微微拱着,單膝跪在地上,也不知道是巧合還是意外,額頭非常精準的磕在青年肩頭。

聽見一聲壓抑的悶哼,他直起腰,“抱歉。”

李魚撞得差點窒息,忍痛說,“沒事。”

個屁。

目标這體重,跟豬差不多。

他仰起頭,想借着鼻梁附近的縫隙看看四周,麻痹的,又是一片漆黑。

“他媽的,搞什麽玩意兒!”

這聲怒吼道出路李魚的心聲,他将臉偏向右方,“宋安?”

宋安立刻回應,“米諾?”

李魚,“是我。”

他能感覺到,面前的男人動了下,然後胳膊一涼,跟另一條手臂挨到了一起。

“你……”疑問被咽了回去,眼下還不是說小秘密的時候。

宋安以為青年是在問他,“我怎麽了?”

李魚順着說,“你們剛剛發生什麽事了?”

一提這個,宋安就暴跳如雷的連續呸呸呸好幾聲,如同吃了蒼蠅一樣惡心。

就在這時,四周響起巨大的轟鳴,身體有短暫失重感。

李魚愣了下反應過來,“我們在直升機上。”

應寒,“應該是。”

“我,我他媽的被人摸了個遍!”宋安的聲音穿透巨大的氣流聲傳來。

一想起自己從上到下被個男人摸了遍,一米八的壯漢就想哭。

李魚,“……”

左方,一直安安靜靜的傑克也弱聲弱氣的開口,“我帶的刀,還有槍,都被搜了走了。”

李魚思維一下子跑偏,眼珠子動了下,想起上次給目标搜身。

拿把原生槍,現在想來還心有餘悸。

他碰了碰旁邊,“你呢,你的東西也被搜走了?”

青年的胳膊熱乎乎的,應寒聲音低沉,“我什麽都沒帶。”

“……”李魚郁悶,“我們倆剛剛沒被搜身,你要是帶了……哎算了,反正我……”

男人的手肘突然撞向青年的肋骨。

李魚住口,明白他的意思。

這局游戲是【荒野求生】,如果遇到抉擇,誰都不敢保證,要你命的是身邊的人,還是那些藏在陰暗中窺伺的怪物。

宋安追問,“反正你什麽?”

李魚說,“反正我也什麽都沒帶。”

宋安為各自未蔔的前路嘆氣,突然想起什麽,“你們倆沒被搜?!”

李魚搖了搖頭,意識到對方看不見,又大聲說,“沒有。”

心裏突然湧出一股怪異,不對。

燈黑的時候,他們倆離宋安和傑克的距離不遠,死變态們沒理由不搜他和目标。

更何況開燈前,确确實實感覺到,有東西想要襲擊他們,甚至還被激怒了。

世界上的任何事情,都離不開因果。

李魚不認為對方是因為他長得帥,才放過他。

他側過身,大概估測了下男人耳朵的位置,微微起身前傾想找另一個當事人求證,結果嘴唇不偏不倚,正好怼一雙柔軟冰冷的東西。

那東西上下分開,放出一根濕滑的舌頭。

舌頭不老實,舔了下他的唇。

李魚下意識後撤,怪不好意思的。

這種出其不意的親吻,比上次強撲還被勒令吐血刺激多了。

他抿了抿嘴,觸感的餘韻還在,聲音透着幾分不自然,“應寒,我剛剛碰到你哪兒了嗎?”

“嘴。”應寒聲音比之前更啞。

明明沒有心跳,卻感覺胸腔裏燃起了一把火,能将他的冷如寒水的血液燒成滾燙。

李魚哦一聲說,“對不起啊。”

“嗯。”男人的聲音沒有起伏,李魚卻聽出幾分局促。

這人可真有意思,黑燈瞎火的時候那麽叼,這會兒反倒又害羞了。

“1551,目标耳朵紅了嗎?”

“紅了。”1551頓了頓,加了個形容詞,“紅紅火火的。”

李魚,“……”

他懶得糾正,屁股往旁邊一挪,腦袋靠在男人身上,裝睡。

應寒低頭,待耳邊的呼吸聲平緩,才壓着下巴在青年發梢蹭過,輕輕嗅了嗅。

生死攸關的緊張氣氛中,硬是被丢進來幾個粉色泡泡,宋安忍了忍,沒忍住。

他強行打破矛盾的氣氛,“那什麽,你們倆什麽情況?”

應寒安靜維持着坐姿,冷冷地丢出兩個字,“閉嘴。”

宋安,“……哦。”

傑克笑一聲,也識趣的閉上了嘴。

直升機從繁華的都市上空飛過,越過高山平原,進入了雨林地帶。

李魚被颠醒,有點鄙夷自己。

弄假成真,弄假成真,在睡覺這件事上,他非常贊成這個說法。

他往前點了點頭,又揚了揚脖子,腦子清醒大半,“到了麽?”

青年的聲音如同一道赦令,憋了大半路程的宋安終于能開口說話了。

“應該是,直升機好像正在降落。”

傑克也從迷糊中清醒,皺着鼻子聞了聞,“有植物的氣息,很濃。”

除此之外,遠處還有怪異粗嘎的鳥叫聲。

這切都透露着,他們已經遠離了現代社會。

叢林向來是危險和驚喜并存,愛好探險的人會覺得這裏是一個寶藏盒子。

而膽小的人,一旦被丢人其中,被吓死都算是一種幸運,畢竟這可比被毒蛇咬傷,或者被幾只野獸撕扯吞食要輕松多了。

螺旋槳帶起風聲咧咧,一陣晃動後,懸停在近地面的高度。

李魚提高警惕,還沒從地上站起來,就被一只掐住胳膊,直接推了下去。

身下泥土松軟,混着青草的氣息。

他迅速往旁邊滾了幾圈,下一秒,有重物砸下來,緊接着第二個,第三個。

宋安的哀嚎就沒斷過,李魚判斷,他應該是墊底的那個。

應寒從傑克身上翻下去,迅速解開繩子,摘掉眼前的遮擋。

兩三米開完,青年的眼睛被根黑色的布條遮擋,雙手背在後面,側躺聽着這方的聲音。

被窺伺的感覺刺在心上,聽見腳步聲,李魚掙紮着坐起來,“誰?”

“是我。”應寒走過去,全然不顧背後嗷嗷直叫的兩人。

他蹲在青年面前,視線化作鋒利的刻刀,從眉骨開始,貪婪的往下細細雕琢,停在對方攢動的喉結上。

如同受到蠱惑,男人不受控制的靠近,緩慢地張開嘴唇。

靠內的兩顆犬牙迅速延長,變得尖利,只需輕輕咬合,就能将青年細嫩的皮肉穿刺,吮吸到甜美的血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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