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黃苡媗的火氣指數突然暴沖。
「如果總裁大人不知道自己是誰的話,不妨回家問問令尊令堂,想必他們會給你一個滿意的答覆。」
一雙毫不畏懼的水靈靈大眼,被怒氣渲染的朱顏,此刻的她呈現生氣勃勃的美,美得令韓天磊看呆了,但畢竟是在商場磨練多年,他将不小心的閃神用雙臂環胸帶過,面對她的怒顏心情卻出奇輕松愉快。
「除非妳會通靈,否則我母親已經不在這世上了。」
「對不起,我不知道。」黃苡媗不假思索道歉,為自己的失言。
「沒關系,我心胸很寬大原諒妳。」大方施舍他的原諒,語氣卻有一絲笑意。
等等,現在是什麽情況,為什麽變成她在道歉?!
深呼吸──吸氣,吐氣,很好,再來一次……對于激怒她,他相當有本事,自從上次為安琪的事發火外,她已經很多年不曾有過這樣的情緒了。
「好吧,那我免費奉送一個提示,我韓天磊金磐財團總裁和妳黃苡媗大大有關系,妳還大大傷了我的自尊心。」他強忍住心中的笑意,刻意展現自己的大方。
「這和剛才的提示有何不同?不過把單字變成句子而已。」黃苡媗不自覺音量提高了不少。誰來把這個鬼打牆的男人丢出去,他應該不是總裁是腦殘吧!
「有,多了『關系』兩個字妳沒發現嗎?我們是有關系的。」
多麽字字計較呀!要不要連「大大」兩個字都算進去?
「總裁大人,我們只有上司和下屬的關系,我實在不明白哪裏傷害到你的自尊心。」她其實很想忍的,但看到那張故意賴皮的臉,不知為何一把無名火就燒了起來。
「不要以為妳逃婚就可以否認我們的關系。」
「我什麽時候逃……」他重重丢下一枚震撼彈,震得黃苡媗完全答不出話來。
她在腦子裏搜索她未曾謀面的未婚夫這號人物,她知道對方家世好,好像是什麽集團、財團或者公司?叫做……叫什麽金盆來着?不是不是,是金盤……銀盤……等等,好像就叫金磐財團,難怪她在找工作時會下意識選擇自己聽過的公司,怎麽好巧不巧正是他的地盤,而那位沒見過面就被她逃婚的苦主,正是他的頂頭上司──韓天磊。
像她這樣的人沒有本錢做壞事,第一次就被抓包,她這輩子從沒做過對不起別人的事,唯獨對從未見面的未婚夫。
雖說她是被半強迫逃婚兼掃地出門,但來不及通知他,連他的名字她都沒費心記,又怎會知道他的聯絡方式?唉!人家說夜路走多了總會遇到鬼,她第一次走夜路就遇到鬼,而且還是只大魔鬼。
「你……韓天磊……」
「對!我就是韓天磊。」見她吓得花容失色,他卻笑得極為得意,終于,她發現他真實的身分。
「金磐財團的總裁。」
「正是在下我。」他戲谑地朝她行個禮。
「我的……未婚夫……」
「正确來說,是連見面都沒有就被妳無情丢下,自尊心被打得傷痕累累的未婚夫。」他就像只壞心的貓,緩緩朝着可憐的小老鼠欺近,瞇起眼笑着,有種想将她吞吃下肚的企圖。
兩人的距離再度被拉近,此刻黃苡媗就像被追到懸崖邊的獵物,腳似生了根無法脫逃,這男人的眼神好危險,在商場上他鐵定是一名難纏的對手。
不行,再這樣下去她只有被弱肉強食的份,她必須要自救。
「我要辭職。」她要離開這個以他為首的叢林地盤,鼓起勇氣對着他宣告,只是他文風不動。
「我要辭職。」她這次聲音更大了,但韓天磊置若罔聞。
「我要辭職!」這男人是耳背嗎?黃苡媗幾乎是使盡全身的力氣吶喊。再不逃離,她有預感可能會被吃掉。
「不準。」他冷冷丢下一句。
「為什麽不準?」
「妳是膽小鬼嗎?有膽子逃婚,沒膽子做我的祕書?」韓天磊一副将她看扁、高高在上的可惡樣。
「誰是膽小鬼?」她徹底被這男人激怒了。
「妳!」他笑得好無害好可惡,好瞧不起人。
「我會做到你求我別走。」黃苡媗豁出去了,第一次和男人吵架,他将她身上所有暴力因子全都激出來,使得她整個人就像一朵盛開的紅玫瑰,多刺卻嬌豔。
他哼了一聲,「憑妳這種有逃跑前科的逃妻,能勝任嗎?」
「可以!」黃苡媗展現出士可殺不可辱的氣魄。
「妳覺得妳有辦法變成可以應付任何突發狀況的全能祕書?」
「我可以!」她不畏強權接下他的戰帖,但下一秒鐘他的行為卻令她心跳加速,腦袋當機,只能直挺挺的站着,眼睜睜看着自己正被韓天磊「侵犯ing」。
他他他……正在吻她,他他他……為什麽要這麽做?他他他怎麽可以這般孟浪?
舔了舔嘴角,笑得像極了偷腥的貓,韓天磊笑得開心至極,「這種狀況,黃祕書,妳可以處理嗎?」
「請總裁大人自重。」明明是被吃了豆腐,吃悶虧的她卻只能擠出這幾個字。
「如果我不要呢?」他連回答都很無賴。
黃苡媗惡狠狠瞪着他,可惜盛怒中的她不但沒有駭人的氣勢,反倒激起男人的征服欲,在韓天磊還來不及控制自己時,就已攫住一直誘惑他的芳唇,她實在太特別了,想留她在身邊的念頭越來越強。
「我很期待妳的表現,黃祕書,相信妳一定可以成為我求妳別離職的大祕書。」他話中挑釁意味比肯定更濃厚。
「我一定會。」一聽到他的挑釁,她的鬥志又上來了。
「如果辦不到呢?」
「我就嫁給你!」黃苡媗吼完就快步走出總裁辦公室,留下狂笑不已的韓天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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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我長得帥氣迷人,魅力無敵到破表,但可以收起你惡心至極的崇拜眼神嗎?否則我會以為我才是你的午餐。」韓天磊不悅地白了好友一眼。
石元靖一臉想看戲的表情,打從進門就似笑非笑卻一語不發,好像什麽事都逃不過他的眼睛,而他不願破壞此刻好到不能再好的心情,幹脆專心吃飯。
「你的心情未免也太好了吧,好到我在遠遠的那頭都可以聽到你的狂笑。」石元靖調侃他。
「我心情好礙到你了?還是你喜歡我板着臉,要擺老板的撲克臉也不是不行。」
還是免了好,韓大少可能不知道自己板起臉來,一個冷厲的眼神就可以清空一屋子的人。
「我只是很好奇,你們都聊了些什麽,怎麽會第一次見面就一個尖叫一個狂笑?你的王子複仇記如何?」
「一半一半。」
「什麽一半一半?」打啞謎他哪裏猜得到,「別想吊我胃口,若不是我安排,你的王子複仇記要怎麽演?」石元靖忍不住邀功。
韓天磊只好将他的王子複仇記過程扼要地說給他聽。
雖然他愛記仇,但第一次見面,他對黃苡媗的興趣已經大大超過他自己所認為,光是這點就很不尋常,只是他尚未察覺。
對女人從來都不熱情的韓天磊,人長得帥當然不乏過往情史,只是結局千篇一律是分手。
在他心中工作向來比女友重要,若想仗着女朋友的身分藉撒嬌之名行擾亂之實,當場就會被他判出局,而他又是一個沒有當男朋友自覺的人,比起工作的挑戰,女人不過是閑暇時的調劑品,心情好就哄一下,工作忙起來就晾一邊,不解風情的程度令女人心碎,不是被他删除女友身分,不然就是琵琶別抱,他非但一點也不傷心,反而慶幸身邊少了只吵人的麻雀,只能說,在愛情裏,韓天磊頂多只有初級生的程度,女人對他來說只是傳宗接代的必需品而已。
黃苡媗的叛逆行徑先是引起韓天磊的注意,接着膽敢對他大小聲,他不但沒有将她當場掐死,還用激将法讓她自願留下來,然後自己心情好到要飛上天?!看來她完全激發出他骨子裏男人的征服欲,天知道他的王子複仇記演到後來會不會變成王子求婚記?
「你喜歡她嗎?」
「我從頭到尾有說喜歡她嗎?」他真懷疑石元靖的耳朵是裝飾用的,哪一句話有他喜歡黃苡媗的線索?雖然她挺令人激賞,但那不是喜歡。
「那幹嘛親人家?」以前那些女朋友別說一個吻,連擁抱都還是千求萬求才有的,韓大少不喜歡女人挂在他身上,現在他卻主動親了人家,這不是喜歡是什麽?這個男人有潔癖,打死他都不相信他會用自己的身體去複仇。
「當時她看起來那麽勇敢,全身散發出戰鬥的氣息,身為男人我哪有不迎戰的道理。」第一次遇到這麽有膽量的女人,生起氣來豔上三分不說,又靠得那麽近,在他大腦能下令前身體就自行行動,這不能怪他。
這是什麽解釋,韓天磊在感情上真的很幼稚!
石元靖像老媽子一樣開始碎碎唸:「什麽爛理由,你會去親不喜歡的女人才見鬼了,你身邊哪個女人我不知道,高興時呼之即來,你忙的時候揮之即去,就算人家生氣再美,哪有人直接親下去的道理……」
「不行嗎?她是我未婚妻。」對!這就是名正言順的理由。
「未婚妻?你連人家長相都不知道還有臉說。」石元靖冷哼。
「她還不是一樣沒記住我,重點是,我沒有逃。」
「你是沒逃,只是想退這門親事而已。」韓大少在打什麽算盤他豈會不知。
「誰叫理虧的是她,誰叫她逃婚,當初如果乖乖等我退婚不就沒事了嗎?」千錯萬錯都是她的錯,她太勇敢是她的錯,他會吻她也是她的錯,誰叫她太美。
反正他現在不想想太多,報仇的快感一掃他這些日子來的壓力,現在再多的工作挑戰他也不怕,哈哈!
石元靖好氣又好笑的看着他,韓大少有時幼稚得像小孩一樣,特別是在情感方面,如果真是老天有意安排他們在一起,他只管找個好位置在旁邊看戲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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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我好丢臉哦……嗚嗚……我怎麽可以這麽生氣,嗚……是他不好……我好後悔……」斷斷續續的嗚咽聲,桌上滿是被揉成一團的衛生紙,黃苡媗抱着安琪哭訴。
安琪聽得滿頭霧水,她的工作剛結束,就順道繞過來看黃苡媗,一進門她就撲向她,眼淚像西北雨來得又快又急。印象中看她這樣哭只有一次,不會是同樣的情形吧?她在心裏揣測。
「他是未婚夫……在他的地盤……然後我生氣……結果罵人……」黃苡媗哭得更厲害。
這下安琪約略可以猜出她哭的原因了。
媗媗一直是氣質高雅的大小姐,認識她那麽久,只有一次媗媗為她出頭時看到她那麽生氣,事後卻哭倒在她懷裏,明明是為了她,卻因自己發了好大的火而哭泣,看來媗媗今天是發火了,只是她比較好奇的是,什麽事?最重要的是什麽人?
在她邊哭邊訴說的過程中,安琪捉到了幾個重點。
「那個叫韓天磊的男人是金磐財團總裁,還是妳逃婚的未婚夫?」
黃苡媗點點頭。
「妳該不會連自己要嫁的對象叫什麽名字、長什麽樣子都不知道就答應要嫁了吧?」她沒想到好友竟然只要父親安排好,就一點異議都沒有的答應嫁了,她只知道媗媗是因為她母親的任性唆使才離家逃婚,原來她連人家背景及長得是圓是扁居然完全不在意?
她真慶幸有她母親那段「意外」,否則媗媗胡裏胡塗就嫁人了。
「我父親說對方是個品行很好的男人,再說我被母親急急的送出門,才會連對方的面都沒見到。」黃苡媗情緒稍稍緩和些,對于婚姻她本來就沒有什麽憧憬,所以聽從父親安排,雖然父親有給她韓天磊的資料,但她只是放在一邊沒有翻閱。
但是見到這個男人後,她有意見了,一個自以為是又愛欺負人的家夥,幸好她逃婚,否則這輩子都要被他這樣玩弄。
安琪想想也是,依媗媗的個性加上又沒有交往對象,聽從父親的安排也是預料之中。「他知道妳的身分後,然後你們吵了一架,接着被他性騷擾,最後妳還跟人家打賭?!」
「嗯,不過我覺得好像中了人家的激将法,現在想想,那個男人真可怕,居然可以操弄我的情緒,我覺得現在要做的事是逃離他,逃得遠遠的。」韓天磊對她來說太危險,他挑起了她太多陌生的情緒。
一個叱咤商場的男人,理應不會為了一點小事為難一個弱女子,也不會随意讓父母擺布他的婚姻,除非……他對媗媗有興趣。
如果她是男人的話,也覺得媗媗這樣的女人非娶回家好好疼惜不可,她單純、溫柔、不愛強出頭又不虛華,不是賢妻良母是什麽?而韓天磊的幼稚行為看起來還真像鬧脾氣的小孩子……
或許,有些有趣的事情會發生也說不一定!
「媗媗,既然開戰了就別退縮,順從妳的心意去做吧!」安琪笑得好燦爛,鼓勵她不要放棄,真想知道接下來他們會擦出什麽火花。
世界上沒有偶然,每一件發生的事都是必然,老天的安排定有其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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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祕書,茶太冷了換一杯。」韓天磊頭也不擡地道。
「總裁大人,可以請你裁示嗎?」這個男人叫她倒一杯茶已不下十次,不是嫌茶太冷就是太熱,要不然就是有懸浮物,或者有怪味道,明明她是倒公司裏的水,這擺明了就是有意刁難。
韓天磊擡起頭,總算分給她一丁點的注意力。
「請問水溫要幾度才能滿足總裁大人的需求?」他不會以為她是閑閑沒事做,只要服侍他一個人的小祕書吧!
早上韓天磊走進辦公室,便直走到她的座位前,「黃祕書,倒杯茶給我。」
辦公室的人全将視線掃向她,大家都很好奇昨天發生了什麽事,但是沒有人敢問。第一次有員工敢在總裁辦公室尖叫,而總裁不但沒有生氣的将她開除,甚至還聽到總裁大笑的聲音,而今天,難得露出如冬天陽光般和煦笑容的總裁還指名要她去倒茶,這實在是太詭異了,就算每個人肚子裏有千百個問號,但待在這兒的不二法則就是多做事少問話,上司愛怎麽做因為他是上司,膽敢亂嚼舌根工作恐怕不保,所以好奇心再怎麽旺盛,衆人也只能偷偷猜測。
上司的命令,身為菜鳥祕書的黃苡媗只有遵照辦理,她也知道自己成為大家的焦點,但只能安慰自己,倒茶也是祕書的工作之一,誰知道這個無賴的韓大少雞蛋裏挑骨頭,搞得連聖人都不得不發火了。
「介于三十八度到四十度,微熱但不能燙口。」韓天磊仁慈地回覆她的問題。
「是的,請稍等。」
韓天磊很清楚她已火冒三丈,但她仍将分寸拿捏的很好,可見這女孩的EQ不錯,不過,他挺期待她生氣時的迷人。
「徐祕書,可以讓我請假三十分鐘,不,二十分鐘就好嗎?」如果這點狀況她都無法處理,怎成為能幹的大祕書?她為了一口氣拚了。
徐可麗點頭,「可以。」雖說上班時間除公事外不可随意外出,可是跟在總裁身邊多年,她知道這女孩是很特別的存在。
得到許可後,黃苡媗沖出去,果然在二十分鐘內回來,只是手上多了一個提袋,随即沖進茶水間。
在好奇心驅使下,石元靖跟進茶水間,看看她在搞什麽名堂,只見她将水放進──奶瓶?!
對!奶瓶!他沒看錯,一只可愛黃鴨鴨的奶瓶,而且瓶身還貼着什麽東西,他忍不住笑了出來。
突然的笑聲驚動了正專注倒水的黃苡媗。
「咳!不好意思吓到妳了,只是妳在做什麽?」既然被發現了,石元靖幹脆直接問了,她的樣子實在不像在泡牛奶。
「為總裁大人倒一杯三十八度到四十度的水。」黃苡媗公事公辦地回答,就不信這一回韓天磊還能怎麽刁難她。
她端起奶瓶,手上提着那只袋子,便朝總裁辦公室走去。
哈!這麽精采的戲不去看實在太可惜,石元靖飛也似地跟上。
「請總裁大人過目,水溫剛好介于三十八到四十度之間,不會太冷也不會太熱,我已親自确認過,沒有異物也沒有異味,請總裁大人可以安心喝。」黃苡媗不卑不亢的樣子,像極了千金小姐的架式,她可能忘了,他是老板而她只是小祕書,但韓天磊似乎不以為意。
桌上這只可愛的鴨鴨奶瓶,瓶身上貼着溫度計,她大剌剌将它放在辦公桌上,擺明了是要給他喝,現在是把他當成小baby嗎?真有膽子。
站在黃苡媗身後的石元靖則是竊笑,好大膽的女孩,她沒見過韓天磊真正的怒氣,否則不會這樣挑戰他的極限,不過看來他多心了,韓天磊的心情絲毫不受影響,而且還很樂在其中。
「妳不會要我這樣喝吧?」韓天磊把玩着手上的小奶瓶,虧她想得出來,連溫度計都有了他也無從刁難。
「如果總裁大人想這樣喝也無妨。」言下之意,就是你想這樣我也舉雙手贊成。
「妳的方法固然好,但萬一冷掉怎麽辦?」
黃苡媗從袋子裏拿出一只保溫杯,「總裁大人若是怕冷掉,可以倒進這個杯子裏,老板保證六個小時內不會降溫。」
「哈哈,果然想得很周到,妳贏了。」他沒有任何遲疑,拿起奶瓶幹杯。
完全沒想到韓天磊會這麽輕易就認輸,而且豪氣地一飲而盡,黃苡媗有些驚訝。老實說,她只是沖着不能輸的意志,急中生智,心想若有溫度顯示老板就無從刁難起,不過另一方面有着以下犯上的嫌疑……怎知他欣然接受,還笑得這麽開心,這男人有被虐狂嗎?
他怎麽可以認輸認得這麽幹脆,還稱許地沖着她笑,他真的不知道他那張俊臉的殺傷力有多大嗎?害她心律不整起來。
「那我先出去了。」黃苡媗低下頭,對于帥哥等級的男人她見多了,照理說應該免疫了,為什麽韓天磊的笑會害她心律不整?寧可看到他板着臉也不要這樣對她笑,更可怕。
當她走出去的時候,還能聽到身後兩個男人開懷的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