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南雁山是個标準的大雜燴旅游區,這裏有山有水,地方極大,景區把能想到能辦成的旅游設施全都往上加,高空索道、溪澗漂流、蹦極、彈床、過山車、恐怖密室、碰碰車、旋轉木馬……簡直讓人眼花缭亂。

「小乖乖,過山車是勇敢的孩子玩的游戲哦!」冷豔豔誘惑着自己的兒子。

果然,小乖乖跳着腳道:「我要玩,我要玩!」

「讓爸比陪你去吧!」冷豔豔擅自決定。

「媽媽一起玩。」小乖乖邀請道。

「媽媽不敢玩呀,小乖乖和爸比一起去!」冷豔豔拒絕。

「葉子姐姐一起玩。」小乖乖繼續邀請,真是一個貼心的好寶貝。

「爸比一次只能保護一個人哦,葉子姐姐沒有人保護也會害怕哦!」冷豔豔快速替葉南拒絕。

這是要促膝長談的節奏啊,葉南喝一口熱茶補充能量。溫文好像什麽也沒察覺,沒心沒肺地帶着小乖乖登車。

冷豔豔不着急開口,葉南也不催,一趟過山車沒多少時間,她想說遲早要說的。

「你的耳環挺好看。」這是冷豔豔開口說的第一句話。

葉南的下颌和脖頸長得特別好看,白皙,弧度優美,她喜歡帶一個耳墜子強調自己的優點。她今天帶一個小碎鑽的流蘇耳墜,在大冬天裏看起來清冷而閃耀,整個人氣質很好。今天是和溫文的第一次約會,葉南精心打扮。

葉南對自己的打扮很滿意,可是來自冷豔豔的誇獎有點兒讓人毛骨悚然,不知道該怎麽搭腔。

冷豔豔微微一笑,轉換話題,道:「我剛剛看到前面賣泡泡槍,小乖乖會喜歡的,我去買一個。」

冷豔豔笑得特別溫柔,特別和善,葉南覺得毛骨悚然更甚,因為她猜不到冷豔豔會怎麽出招。把真槍僞裝成泡泡槍的樣子,然後朝她開火造成意外嗎?

「冷豔豔呢?」溫文回來時只看到葉南等在原地,奇怪地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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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南聳聳肩,說:「我不知道她葫蘆裏賣的什麽藥。」

「你是不是又調皮了?」溫文不是很介意,一手抱着小乖乖,一手摟着葉南,說,「小乖乖喊餓了,我們去找點兒吃的。」

「要不等等冷豔豔,回頭她找不到我們。」葉南說。沒什麽別的意思,就是說一個事實。

「你确定她會這麽快回來?冷豔豔脾氣很倔。」溫文寵溺地捏一下葉南的鼻子,問,「你跟她說了什麽?」

葉南根本什麽都沒做,她可想喊冤,可是誰信呢!她确實準備了一肚子铿锵有力讓冷豔豔知難而退的狠話,從知道有冷豔豔這麽一個人存在時就開始準備的退敵狠話,好吧,權當那些狠話已經說出口。

直到他們返回南溪的別墅,冷豔豔仍然沒有出現,溫文表現得一點兒都不着急,電話也不打。

葉南覺得自己這算是多嘴了,可還是忍不住要問:「溫文,你真的不擔心冷豔豔?」

溫文把葉南抱坐在腿上,葉南對他來說很嬌小,又香香軟軟的,他喜歡這樣抱來抱去。溫文說:「我的态度這麽明顯了,你不需要為她吃醋。」

「我沒有。」葉南說,「冷豔豔就在你身邊,而你選擇了我,我就知道她不是威脅。我不是那種亂吃醋的人,我就是覺得她今天挺奇怪。」

「恩。」溫文不甚在意,道,「她會想清楚。」

溫文把葉南抱坐在書桌上,低笑着在她耳旁說:「我要開始辦你了。」

這是要延續白天的劇情了,葉南害羞地期待着,看一眼時間,10點,媽媽差不多要在這時候打電話催她回家。晚一個小時應該沒有關系,葉南按一下關機鍵,把手機和外套一起推開。

溫文替葉南把頭發散開來,倆人動作都特別慢,眼神膠着着,閃爍着期待。葉南免不了一陣緊張,在溫文懷裏輕輕顫抖着。

「冷嗎?」溫文問,輕輕退開。

葉南不解,迷蒙的小眼神一直看着他。

「等一下。」溫文親一下她的眼睑,溫柔地說。

溫文翻找書桌抽屜、書架,最後在屏風後響起「嘀嘀嘀」聲,這娃竟然是去找空調遙控器。

「你是什麽星座啊?」葉南取笑。

「肯定是最勇猛的星座。」溫文說。

葉南伸手把溫文的套頭毛衣從褲腰帶裏拉出來,一路緩慢地向上卷。手底下的觸感告訴她,溫文的身材真好,正是一個男人各方面都最棒的年紀,她也是,他們就在這最好的時候遇上了,彼此傾心,真好。

葉南忘情地摟着他,這是自己争取來的男人,嘗起來也特別甜呢!

「徘徊過多少櫥窗/住過多少旅館/才會覺得分離也并不冤枉……」

溫文的手機鈴聲适時響起,葉南和他面當面眼對眼,傻傻互望。

溫文挑挑眉,詢問葉南意見,接是不接。葉南一骨碌從他底下鑽出來,留他一人虛抱着書桌。

葉南快速整理好着裝,第六感告訴她這個電話跟冷豔豔有關,冷豔豔一定在玩什麽把戲。

「冷豔豔在醫院,傷得不輕。」溫文挂斷電話,面色凝重地說,「你對她做了什麽?」

白天溫文也這樣問她,她默認了,現在要怎麽改口?葉南有點兒接受不了剛剛還在溫存的人突然用這樣冰冷的口吻審問她,所以倔強地不解釋。

溫文把外套圍巾一戴,匆忙往外走,葉南跟在他身後,說:「我跟你一起去!」

「小孩子不可以一個人在家,你幫我照顧一下。」溫文看都不看葉南一眼。

「可以把小乖乖一起帶過去,沒準兒冷豔豔也想見見他。」葉南沒別的想法,就是想親眼看看冷豔豔玩什麽把戲,大概脫不了苦肉計吧!

溫文突然生氣地吼了句:「你能別鬧嗎?小乖乖已經睡着了!」

這是溫文第一次對葉南發脾氣,葉南有點兒懵在原地。這次倒追溫文,葉南把姿态放得很低,可是葉南也有脾氣,不是想吼就能吼!

葉南冷冷說一句:「我這麽鬧,你就放心讓小乖乖一人跟我單獨在一起嗎?」

氣氛很僵硬,葉南很後悔,這是要功虧一篑的節奏麽?不行,必須忍耐,就算真的不能和溫文天長地久,那也不能是因為某個女人的詭計!這對她的智商情商是一種侮辱!

葉南緊緊抿着嘴,眨眨眼,泛出點兒淚光,溫柔而堅定地說:「我不知道你對我的了解有多深,我只想說,我是個敢作敢當敢愛敢恨的女人。我今天什麽都沒有對冷豔豔做過,我就想親眼看看她怎麽說,我不接受任何污蔑栽贓。」

就這樣,睡得香甜的小乖乖被溫文一路抱着到醫院。

冷豔豔看起來精神還好,看到溫文和葉南一起出現不哭不鬧,注意力緊緊地放在小乖乖身上。

冷豔豔朝溫文伸出手抱過兒子,道:「小乖乖睡着啦!他今天沒鬧你吧,是不是哭着找我了呀!」

葉南和溫文互相對望一眼,兩個人都沒頭緒,不知道冷豔豔玩的哪一出。

冷豔豔既沒告狀,也沒哭訴,只管抱着小乖乖表演慈母,讓葉南和溫文看得茫然。

最後溫文忍不住主動開口問道:「你怎麽了?」

冷豔豔見問也不隐瞞,大方說:「有點兒精神恍惚,一不留神摔到山崖下,手機壞了沒法兒求救,幸好晚上巡邏的工作人員發現我。讓你們擔心了吧,今天肯定都沒好好玩。」

溫文覺得挺不好意思,他一點兒沒擔心,還玩得挺好。

溫文過意不去,順着話頭,問:「嚴重嗎?」

「不嚴重。」冷豔豔一點兒不怨天尤人,道,「就是左腿,可能得打一星期石膏。」

出院時,溫文抱着冷豔豔,葉南抱着小乖乖。葉南一擡頭,分明看見了冷豔豔挑釁的眼光,還占有性十足地更加摟緊溫文的脖子。

葉南覺得自己遇到強勁的對手了,在車上給白芷發信息發洩。

【葉子】溫文有什麽好啊,我暗戀他10多年,我這麽別有居心地把他收入囊中可以理解,林琳有什麽理由不能放手啊,冷豔豔有什麽理由不能放手啊!擦!溫文是香饽饽嗎?老娘要不要眼光這麽好啊!競争好激烈啊!

【葉子】冷豔豔表演苦肉計啊!她把自己的腿摔斷啊!這女人變态啊!她在這裏無親無故,她住在溫文家,她腿上打着石膏誰來照顧她啊!這女人好變态啊!(╯‵□′)╯︵┻━┻

【大白癡】你去給她買個導尿管。

【葉子】一點兒都不好翹!╮(╯﹏╰)╭

【大白癡】冷豔豔什麽來頭?

【葉子】不知道,不想知道,反正溫文不喜歡她。

【大白癡】不喜歡她會這麽照顧她?

【葉子】也許是兄弟的妻子,兄弟去世了……好吧,我亂說的。

【大白癡】知己知彼百戰百勝,去吧,皮卡丘!

【葉子】我就想先把溫文搞定,我還沒跟他一起看電影,一起放煙火,一起煮咖啡,一起手牽手漫步栖白江畔,還沒讓他送我玫瑰,送我禮物,送我上床!老娘有那麽多正事要忙,哪有功夫管她冷豔豔是誰!(╯‵□′)╯︵┻━┻

葉南其實真的不太在意冷豔豔,她就是想跟溫文談戀愛,像圓一個夢,夢裏有好多美好的東西,比如煙花玫瑰。葉南特別清楚溫文還不愛她,心裏總覺得夢很快要結束,因此特別努力珍惜着。

【大白癡】還沒送上床?(+﹏+)~狂暈

【葉子】o(>﹏<)o求不說……

【葉子】你真會抓重點(╯﹏╰)b

車子到家時,冷豔豔已經在副駕上睡着,溫文仍舊抱着她下車,葉南沒說什麽,也完全沒法兒說,悶不吭聲抱着小乖乖跟上。

溫文把冷豔豔放在床上,輕手輕腳地替她蓋好被子,一轉身,走不動,再邁腿,還是走不動。

「冷豔豔!」溫文警告。

冷豔豔推開被子,跪着,雙手摟着溫文的腰,帶點兒哭腔,說:「你以前都叫我小冷姐姐!」

溫文不說話,冷漠地把冷豔豔推開。

冷豔豔的倔脾氣上來了,死命抱着不撒手,溫文怕她傷上加傷,也沒敢太用力,倆人就這麽不清不楚地拉扯着。葉南安頓好小乖乖便馬不停蹄趕來冷豔豔房間,生怕冷豔豔出什麽損招,果然就讓她看見了。

人類好奇的心思吧,葉南不着急打擾屋內的人,腳下一退,躲在門外偷聽。

「溫文,我們真的回不去了嗎?」冷豔豔哭腔很到位,眼淚流沒流葉南看不見。

「冷豔豔,我會照顧你,但是你要其他的,沒有。」溫文把話說得明白。

「可是你是在乎我的……」冷豔豔說完這句話就沒聲兒了,好半天才傳出「咕咚」一聲響。

不一會兒,葉南就聽到溫文微惱地喊道:「冷豔豔!」

「你故意在我面前跟葉南親熱不就是想刺激我嗎?你不在乎我,你何必這麽做?我看得出葉南是真的喜歡你,你不該利用她來刺激我。」冷豔豔說得動容,情感到位,「你同時傷害兩個女人!」

葉南長嘆一口氣,無語望着天花板,冷豔豔這句話應該是說給她聽,想讓她不戰而退吧!冷豔豔看錯她了,她根本不在乎利用不利用,溫文能愛她最好,不愛也沒關系,她就是很喜歡溫文,想跟溫文戀愛一場,圓一個夢。

「我對葉南的感情不需要跟你解釋!」葉南聽到溫文很着急很大聲地說了這麽一句,話音剛落,人就出現在她面前。看來她這個偷聽很不成功啊,誰誰誰都發現她啦!

溫文雙手捧着葉南的臉頰,小心翼翼看着她,說:「你別多心。」

「沒關系。」葉南微笑着說。

「‘沒關系’的意思就是你相信她說的話!」溫文微惱,聲音低低的,帶點兒威脅的意思,威脅着葉南不許相信。

葉南并不是相信冷豔豔的說法,而是她自己的感受就是這樣,溫文今天就是特別熱情,就是親熱給冷豔豔看,溫文就是利用她。

溫文抓起鑰匙把葉南帶走,葉南乖乖把手給他牽。

晚上的大橋還是挺好看的,有霓虹燈勾勒出橋墩、橋柱、橋洞的形狀,霓虹燈選的黃、白雙色搭配,金碧輝煌的,倒也不俗。

溫文把車子停在栖白江畔,開着天窗,香煙一根一根不間斷地抽,葉南百無聊賴地看江面波光粼粼,看大橋燈光閃爍。

「你不想說點兒什麽嗎?」溫文問。

葉南搖頭。

「那麽我來說吧!」溫文把一根才抽了兩口的香煙摁滅,道,「冷豔豔是我的學姐,也是我的第一個女人。」

「哦?學姐誘惑學弟喲!」葉南輕松地開玩笑。

「對!」溫文認真肯定地回答。

「啊……」葉南的表情是這樣的→( ⊙ o ⊙ )

「她算是我的人生導師,很多事都是她教我的,包括男女的事情,生意的事情。」溫文說得特別坦蕩,「我在男女事情上比較被動,從來沒有主動追求過誰,當時追求我的女生中冷豔豔最吸引我。她大我3屆,打扮成熟,對當時的我來說,她很有性魅力。」

葉南低着頭不說話,玩自己的手指,玩膩了又拉來溫文的手繼續玩。

溫文接着說:「當時很多朋友提醒我,說冷豔豔很……放蕩。我根本不相信,同時也不在乎。」

「哦。」葉南輕輕應一聲。

「冷豔豔家境很好,我能有現在的成就,其實很大一部分得益于她的幫助。」溫文覺得這樣說不合适,頓了會兒,強調道,「不是金錢上的幫助,而是人脈、閱歷、高度,當然,這些比金錢的幫助更重要。」

「恩。」葉南同意。

「我一直以為我們會結婚,我一畢業就在籌備這件事。」溫文輕輕握緊拳頭,不要葉南搗亂讓他分心,說,「冷豔豔是我的初戀,我無比認真。就在我們感情最好的時候,突然在網絡上看到她訂婚的消息。」

溫文看着葉南,要她發表意見。

「哦。」葉南發一個單音節。

溫文不滿意,繼續看着葉南,要她發表意見。

「她怎麽能這樣!」葉南表現出義憤填膺的樣子。

溫文繼續說:「我當時很生氣,而且天真地認為一定有隐情。可是冷豔豔跟我說,我就是她婚前的一場游戲,這樣的游戲多條線路并行,呵呵!」

葉南又把溫文的手指拿來玩,溫文沒辦法,只好随她。

「其實我不恨冷豔豔,我已經快忘記她了。我從沒想過她會再出現我面前。」溫文又點了一根煙,已經不激動,緩緩道,「她家破産,所以她來找我,她受不了那樣的生活,她想逃,就逃到我這兒來。她對我一向這麽任性,我也一向拒絕不了她。」

「哦,那你現在對她是什麽感情?」葉南終于問了一句有關痛癢的話。

溫文吐一個煙圈,說道:「她對我仍然有吸引力!」

瓦擦!葉南驚呆了,文字表情什麽的已經完全無法描述她的驚訝程度。

溫文現在不需要葉南的回應了,自顧自說道:「我的家人不能接受她,因為她結過婚生過小孩;我的朋友也不能接受她,因為他們都知道她當年怎麽……玩弄我。大家都拼了命地給我介紹相親,我很配合,我需要一個女人來轉移注意力。」

葉南突然覺得很緊張,咽了好幾口口水,方才猶猶豫豫地開口:「如果,你愛她……」

「我不愛她。」溫文快速否認,「我從來沒愛過什麽人。當年她出現在我身邊,我就覺得她這樣的女人挺好。知道她跟別人結婚,我也不是氣她不愛我,就是覺得她瞞了我這麽大一件事,挺不應該。我正在籌備着跟她結婚,她卻跑去和別人結婚,這打亂了我的安排,有點兒麻煩。」

葉南突然就鼻子酸酸的,手指打結,用力捏着圍巾,忍住不哭。雖然心裏一直跟自己說溫文愛不愛她沒關系,但是親耳聽他說不愛任何女人不愛她,還是覺得很難過,難過得像10天不喝咖啡1年不抽煙。

葉南覺得這時候問「你愛不愛我」簡直是自讨沒趣,所以聰明地選擇沉默。

溫文不覺得葉南的沉默有什麽問題,再點一根香煙,冷靜而殘忍地說道:「冷豔豔從小嬌生慣養,特別自以為是,我希望你的出現讓她吃點兒苦頭,讓她知難而退別再糾纏我,那讓我很煩,但是我希望你別傷害她,她不會功夫,跌落山崖也不知道要先護着頭,她跟小混混不一樣,你別做得太過分。」

瓦擦!極度的氣憤完全驅散了難過,葉南死命咬着唇看窗外,她得用盡全力控制自己的脾氣,才能不立馬敲破溫文的腦袋。冷豔豔什麽都沒說,溫文竟這樣胡亂污蔑她!可惜她有把人推落山崖的前科,她百口莫辯,冷豔豔真是歪打正着!

葉南特別認真地看着街景,才能忍住不氣,忍住不哭,正巧就看到葉禾的車子從大橋上經過。葉南趕忙想打電話讓他停一停載自己回家,她一刻也不想看到溫文了。葉南掏出手機才發現關機很久,一開機全是老媽的電話短信微信,還明晃晃地在她微博留言「速回」!

葉禾正是奉了母命去南溪接葉南,一接到電話立即掉頭。

葉禾風騷地倚着車窗,擺出一副很不認同的樣子,道:「車震……」

葉南毫不猶豫地踹他一腳,怒道:「沒有的事!」

葉禾身手好呀,輕松一擡腿避開攻擊。

「打一下會死啊,又不打臉!」葉南現在又委屈又生氣,對着自家哥哥又是撒嬌又是耍賴。

「打臉也不會死啊!」葉禾發現葉南心情不好,把臉湊過去,逗她,「妹妹看是打左臉爽呢,還是打右臉爽?」

葉南癟癟嘴,感動地撲過去,還是自家哥哥好,能撒嬌,能耍賴,能不講理!葉南緊緊摟着葉禾的脖子,把臉埋在他肩窩,張口就咬,咬得葉禾龇牙咧嘴。

葉禾說:「不行,不行,被我女朋友看見又得鬧翻天啦!求求你了,好妹妹,親妹妹,給你打臉還不行嗎?」

溫文不認同地撇撇嘴,雖然是親兄妹感情好,也不用抱這麽緊吧!腦子蹿出晉華說的那些胡話,心裏開始不爽。

「我都不知道你愛咬人。」溫文也不知道自己幹嗎說這個,大概就是沒話找話吧,他想。

葉南趴在葉禾肩頭不動,葉禾也不動,他已經感覺到肩頭上有一攤不明液體在流動。

葉禾拍拍葉南的頭,柔聲道:「回家了。」葉禾雖然「忙」得沒怎麽見過溫文,但是聽過媽媽的擔心,知道自家妹妹走了一條不太暢通的感情路。

「恩。」葉南趴在葉禾肩上點頭。她平常挺堅強的,就是在家人面前特別孩子氣,抗壓力特別差。

溫文終于發現不對勁,向前兩步。葉禾是淘氣的,一旋身把妹妹抱上車,油門一踩揚長而去,壓根兒不給溫文彌補的機會。葉禾還教育妹妹,道:「女人是用來寵的,男人都應該懂得這個道理。他如果還不懂呢,你也別教他,自己教多累呀,放他出去學習兩年,等他學會了再收回來。知道不?」

媽媽以過來人的姿态教育葉南,說:「總之還是找一個愛你疼你的男人吧,別自讨苦吃。還有,別太容易讓男人得到手,容易到手的他們都不珍惜,男人就這樣。」

「明天出門記得戴圍巾。」媽媽離開前留這麽一句。

葉南後知後覺地對着鏡子看,脖頸上好鮮豔的草莓呀!難怪冷豔豔誇她耳環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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