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葉南手裏拿着溫文家鑰匙，心裏覺得真神奇，猶記得10多天前她想要個溫文電話號碼都不容易。

「發什麽呆呢？好不容易盼到你上線！」朋友在視頻另一端埋怨道。

「金宓，我想明年把工作調整一下。」葉南回神，說着正事兒，「我想時間更自由些，不想坐班了，改合作的方式，好嗎？」

金宓誇張地「噓」一聲，不屑道：「談戀愛了不起哦，天下所有的男朋友最後不是被陌生人搶就是被熟人搶，你那麽認真幹嗎！」

金宓心情不好，葉南不與朋友計較，順着她的語氣說：「所以啊，趁着還沒被搶之前好好珍惜着！」

「随便你！」金宓一副不敢茍同的樣子，擺出商人的架勢道，「你突然來這麽一出讓我很為難，給我添很多麻煩知道麽？所以合作方式我說了算，合同我怎麽拟，你就怎麽簽，知道麽！」

「是，女王大人！」葉南很放心，「反正你也不會坑我。」

「切，天真！」金宓扮鬼臉，「你不知道失戀的女人很恐怖麽，還敢不知死活在我面前秀恩愛，看我怎麽整你！」

總的來說和金宓的讨論還算順利，倆人用一小時時間把合作敲定，葉南愉快地關掉電腦，上街打印合同，通讀一遍，簽字寄快遞。

時間将近10點，繼續愉快的心情，哼着小調去找溫文，說好的一起吃午飯。

溫文還在睡覺，溫文自我防禦狀态24小時開啓，葉南不吵他，這還不到12點。葉南搬一張椅子放在溫文床頭，盤腿坐着看他。

陽光一點點從窗戶走進來，走過溫文的床鋪，走到葉南身上，葉南暖洋洋笑着，看一眼床頭小鐘，才11點半。

腿有點兒麻，葉南站起來繞着溫文床鋪走一圈，走到另一邊床頭時，突然被扯進被窩。

「你什麽時候醒的？」葉南感到驚喜，伸手順着他眉毛。

溫文閉着眼睛在她懷裏拱來供去，反問：「你來多久？」

葉南伸手固定住他腦袋，吻一個，說：「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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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文仍然閉着眼，懶洋洋說：「沒刷牙哦！」

溫文這個樣子特可愛，葉南悄悄地手上使力，把他嘴唇擠得嘟起來。

溫文眼睛閉着，手上卻沒閑着，不疾不徐堅定有力地一下一下把葉南剝幹淨。溫文今天特別有耐心，花招很少，倆人至始至終沒換過位置。每一次的深入淺出，溫文都無比認真盯着葉南的表情看，看得葉南不知所措，只好轉頭細數一根根跳躍的陽光。

溫文突來的一次擺蕩，葉南抖了一下，反手緊緊揪着枕頭平複心跳。

「是這裏嗎？」溫文又重複了幾次。

葉南手上揪得更緊，眼淚都出來了，心慌慌地咬着唇，說不出話。

「抱着我。」溫文說。

葉南就聽話地摟着他，溫文背上全是汗，肌肉僵硬成塊狀。

「溫文！」葉南深情地喚他，特別感動。

溫文有規律地加快速度，傾身吻住葉南，吃下她所有的尖叫呼喊。

醒來時又是4點，葉南在被窩裏扭來扭曲，特挫敗地說：「溫文，我是來找你吃午飯的！」葉南緊緊摟着他的腰，把臉埋在他肩窩各種蹭，各種無奈、撒嬌、委屈。

「我吃的挺好啊！」溫文撫摸着她的長發。

「不是這樣的。」葉南繼續撒嬌，聲音軟軟黏黏。

總之，一起吃午飯這件事大家都很努力配合，但實行起來有點兒偏差。

除夕這天，溫文早上9點就給葉南打電話，葉南特別意外，他從來沒有這麽早起床。

「一起吃團圓飯，來我家。」溫文停頓會兒，補充道，「我爸媽家。」

葉南的聰明腦瓜子當機了，不知道溫文為什麽會在這時候安排見家長。大家都在一個鎮上，要見家長平常都可以呀，為什麽偏安排在除夕夜，她自己家也要吃團圓飯嘛！

「對不起，我得先跟媽媽說一聲。」這是葉南第一次沒有在第一時間順從溫文，說完了心慌慌的好怕他生氣。

「應該的，我等你答複。」溫文說完就把電話挂斷，葉南猜不到他的心思，忐忑半天。

葉南不知道該怎麽和媽媽說這件事，跟在她屁股後面轉半天沒敢開口。放假回家的重點就是這頓團圓飯啊，她怎麽好意思跟媽媽說不在家吃。

「幹嗎？溫文又怎麽了？」最後是媽媽忍不住打破僵局。

「沒啊！」葉南趕緊否認。

「屁！」媽媽啐道，「那你告訴我，我爽快利落膽大包天的女兒去哪兒了！」

「別這樣啊母後！」葉南撒嬌，「你也談過戀愛的，幹嗎這樣取笑我！」

「我談戀愛可沒你這麽孬！當年你爸跟醬油鋪老板的女兒拉一下手，我打得他手骨折！管他什麽原因，拉手就是拉手，親嘴就是親嘴，同居就是同居，不問原因，就看結果。」

「他跟冷豔豔沒同居啦！」葉南反駁。

「隔壁，差很遠嗎？」媽媽冷笑，道，「真不知道你看上溫文哪點好！」

「人就是挺好的呀！」葉南卷着發梢玩，說不出具體的好，只好重複強調，「就是挺好的。」

「舉個例子呗！」媽媽不依不饒。

葉南給了媽媽一顆糖炒板栗，一個雪花梨，連外套裏子都拉出來了……母後不說話，一直用眼神鄙視她。

葉南急了，沖口而出一句：「床上好，行不行啊！」

媽媽忍不住笑了，捏一下她的臉，道：「有膽去跟你爸說！」

「出手大方呀，天天不是花就是禮物。」葉南認真掰着手指數溫文的好，說，「為人穩重，從來不急不兇；凡事有商有量，尊重別人的感受；對長輩很有禮貌；事業做得成功；對朋友照顧；身手不錯；人長的帥；滿有品位；挺幽默……」

「那是人優秀，優秀的人多了去，你去各大傑青頒獎禮蹲着，捧獎杯的都優秀一抓一個準！」媽媽語重心長苦口婆心道，「要緊的是那個優秀的人真心愛你，疼你，寵着你，讓着你。能說明白嗎你？他一會兒跟林琳相親，一會兒弄個已婚婦女放家裏，就算他親口說愛你，你能信嗎？」

「能。」葉南回答得特果斷，荒唐得讓自己都失笑。

媽媽瞪她一眼，葉南的笑是很有感染力的，媽媽也忍不住跟着笑，一笑神情就緩和了，道：「說吧，跟我屁股後面一早上，幹嗎呢？」

葉南思忖着這話是沒法兒說得婉轉，幹脆簡單明了開門見山道：「溫文想讓我去他家吃團圓飯。」

意外的是媽媽沒有馬上發脾氣，沉默了會兒，方才說道：「他不是想讓你去，他是想讓冷豔豔去，可是呢，你不去的話冷豔豔就不方便去，明白不傻孩子！」

葉南腦子轉半天方才把這因果關系理順，特崇拜地看着媽媽，果然姜是老的辣，她完全沒想到這一層。

「去吧！」媽媽意外地同意了，說，「冷豔豔母子在這兒過年，溫文肯定不會放着不管，你要是不去，只有冷豔豔去，對你來說總是不好。」

葉南撲進媽媽懷裏，感動極了。

「那我們家怎麽辦呀？」葉南說，「我也想跟媽媽吃團圓飯。」

「團圓飯也不一定晚上吃呀，咱吃中午呗！」媽媽不甚在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