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家庭教師番外2

這怎麽可能?怎麽可能?!

沢田綱吉把自己悶在房間裏,獨自待了一天之後,開門下了樓。

“Reborn!”沢田綱吉倚在門框上,看向坐在沙發上喝茶的小嬰兒,“我要去意大利!”

他的臉色陰郁地厲害,眼神銳利又堅決,周身散發着冷肅的氣場,渾然不像平時那個膽小怯懦的沢田綱吉。

家庭教師拿手頂了頂自己的帽檐,彎起嘴角笑了。

據說有句話叫做“帥不過三秒”,形容的就是沢田綱吉這號人物。

他剛剛還一副唯我獨尊擋路者死的樣子,但是下一秒,就被抱着一籃子剛洗好的衣物從浴室走到客廳的沢田奈奈打消了氣焰。

“綱君,作業做完了嗎?”

沢田綱吉一下子垮了肩。

是啊,他現在還只是個國中二年級的學生,還得做作業,還要上學校。考試不合格的話要留級,違反紀律的話要被雲雀學長咬殺。不擅長讀書,運動能力也差的要命,如果不是Reborn的到來,他甚至平凡到站在人群中都不會被注意。這樣的他,有什麽資本随心所欲?

再或者,就算匆匆忙忙地去了意大利,見到了歲狡妙,他能說什麽,能做什麽呢?說“對不起,因為十年後你為了彭格列死掉了”這樣的話嗎?大概會被當做神經病吧。

沢田綱吉沮喪地想着。

“真是個笨蛋。”他自我厭棄的時候,一直安靜旁觀的家庭教師小聲地咋舌。

只有他知道的這件事,讓沢田綱吉寝食難安。他本來學習就很勉強,現在滿腹心事,渾渾噩噩地更是讓人擔心。獄寺隼人和山本武早就看出他自打那天被十年火箭炮擊中後就有些異常,但是沢田綱吉明擺着拒絕談起那個話題,讓他們只能在背地裏擔憂,卻又無可奈何。

後來,就連沢田奈奈都察覺到了。

“Reborn君。”她有一日叫住了正在上樓的小嬰兒,滿目憂愁,“綱君……最近是不是遇到什麽不開心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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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庭教師淡定地安撫她:“放心吧,我會好好開導他的。”

“這樣啊。”沢田奈奈開心地笑了,“那就拜托您了。”

Reborn邁着小短腿不緊不慢地走進沢田綱吉的卧室時,他正背對着門坐在書桌前,雙手抱着後腦勺,下巴抵在桌面上,一動不動。Reborn輕巧地跳到他的頭頂,看到桌上放着的東西時嗤笑一聲:“呵。”

沢田綱吉慌忙地坐直身子,手撐在桌子上胳膊蓋得嚴實:“R……Reborn,你什麽時候進來的?”因為太過慌亂,他差點咬到舌頭。

“蠢綱。”小嬰兒用腳在他頭頂上踩了兩下,“這幾天你在搞什麽鬼?”

沢田綱吉連連喊疼。

“別讓媽媽他們擔心你啊。”Reborn跳到桌子上,在一本厚厚的辭典上坐了下來。

沢田綱吉楞了一下,然後,神情落寞地說:“對不起。”

真是個笨蛋……家庭教師想。

列恩順随他的心意變成了一個綠色的大錘子,被他拿在手裏狠狠地對着沢田綱吉的頭頂砸下去。

“疼疼疼疼疼……”沢田綱吉伸手護住腦袋,不滿地抱怨道:“你到底想幹什麽啊你這個暴力老師!”

這個動作将他身前書桌上的東西完全暴露了出來。

Reborn又看了一眼那張照片,列恩已經恢複成蜥蜴的樣子趴回到了他的帽檐上。他将大大的黑帽往下拉了一下,說道:“蠢綱,我不管你在十年後看到了什麽,但你給我記住,那都是十年後的事情。”帽子遮住他的上半張臉,只露出他一張一合的嘴唇,“你要是連這點都看不明白,那我現在就廢了你,你也就不需要為那樣的未來擔心了。”

他的語氣平平淡淡,既沒有刻意加重語氣,也沒有表現出什麽情緒,可沢田綱吉就是沒由來地抖了一抖。

“我知道了,知道了!”他嘟囔着。

他說的對。沢田綱吉想,現在再怎麽着急,就是在做無用功。

即使心底的陰雲還沒散開,他好歹找回了一些狀态。沢田奈奈安心的樣子,讓他愧疚不已。新的一周開始的時候,他照常在自己家門口見到了等候着的獄寺隼人。對方小心翼翼地往他臉上打量着,讓他哭笑不得。

沢田綱吉笑了一下,不好意思地撓着臉頰:“抱歉,獄寺同學,讓你們擔心了。”

獄寺隼人有些驚訝,但很快就興高采烈起來:“沒關系,十代目能夠打起精神,比什麽事都重要!”

他看起來頗為感動的樣子,沢田綱吉無奈的同時,不由地想起了十年後獄寺隼人那張成熟又憂郁的臉。

不,不行,不能再繼續想下去了。

沢田綱吉猛地搖頭。

“獄寺同學,以後會成為一個很可靠的人呢。”他感慨地說道,“既成熟又穩重,一定會被身邊的人深深地依賴着的。”

獄寺隼人的臉都有些泛紅,拼命地抑制着揚起的嘴角:“那當然,我可是十代目的左右手。十代目,您也會成為英明偉岸的首領,我都見到了。”

他像是在回憶什麽,表情帶着有點微妙的陶醉。可能因為太過入神,所以他沒有注意到沢田綱吉原本和煦的臉驟然大變,陰沉難看。

“獄寺同學,快走吧,不然就遲到了。”他勉強彎起嘴角,擠出一點笑意。

是,既然他順利地通過十年火箭炮去到了十年之後,那麽與他交換的,就必然是十年後的自己了。那個時候,獄寺隼人,山本武,藍波還有Reborn,一定都見到了十年後的沢田綱吉。

他們會說些什麽?那個人有沒有給他們傳達什麽信息?

最開始沢田綱吉剛從十年後得到消息,尚且沉浸在震驚與恐慌中沒有顧得上思索。等他這些天漸漸平靜下來,不知為何,卻打心底抵觸會從獄寺隼人他們那裏聽到的關于十年後的自己的一絲描述。

再英明又怎麽?再偉岸又怎樣?

那個十年後的自己,無能為力地讓妙妙死掉了……

真是個,廢物。

沢田綱吉捏緊了隐藏着校服袖子裏的拳頭。

臨近期末的時候,因為沢田奈奈突然從家裏翻出了她與沢田家光結婚時的照片,讓碧洋琪也蕩漾起來,吵着要和心愛的Reborn舉辦一個最棒的婚禮。

可想而知,這場婚禮最後也不過是個烏龍而已。

最後的時候,由風太帶着不知何時回來的沢田家光出場,才讓他們知道這是Reborn為了彌補結婚照被藍波撕壞的沢田奈奈而準備的驚喜。

沢田綱吉站在臺下,和衆人一起為臺上的夫妻倆鼓掌,一邊焦急地掃視着會場。

他皺着眉蹲到風太的旁邊,小聲地問道:“風太,妙妙沒有和爸爸一起回來嗎?”

“诶?”風太疑惑地看着他,“我沒有在爸爸那裏見到那個姐姐诶。”

這場婚禮鬧劇一直到很晚才收場。沢田奈奈因為太疲憊一回家就去休息了,沢田家光舒服地泡了個澡,大大咧咧地穿着短褲背心開門出去。

“爸爸。”沢田綱吉見到打開的浴室門,從沙發上站了起來。

“哦,是阿綱啊。”沢田家光踢拉着拖鞋走出來,打開冰箱門,取了一罐冰鎮的啤酒,痛痛快快地喝了個夠,才笑眯眯地對他說:“你要用浴室嗎?那快去吧,洗完澡早點休息。”

“爸爸!”沢田綱吉生氣地叫了一聲,抿緊了嘴角。

沢田家光在心底深深地嘆息,踱到他面前坐了下來。

啤酒被他放在兩人之間的茶幾上,因為本身的涼度與空氣接觸,在罐子表面形成了細密的水珠,順着罐子流了下來,滑出筆直的線條,彙聚在茶幾上染了一片濕跡。

沢田綱吉張了張嘴,最後小聲問道:“妙妙她……最近還好嗎?”

“嗯?她?那個丫頭現在挺忙的,天天得去學校報到。”沢田家光用搭在肩上的毛巾擦着濕漉漉的頭發,漫不經心地說道。

“她去學校做什麽?”沢田綱吉急切地問,“是在讀書嗎?也對,她國中都沒畢業,當然得去念書了。”他自言自語地念叨着,神情漸漸放松下來。

她是要去黑手黨們的學校報到。不過……沢田家光微眯着眼睛看了一眼沢田綱吉,随口應和道:“嘛,差不多就是那樣。”

“那你就應該讓她回來。”沢田綱吉煩躁地說着:“為什麽要離開大家自己去那麽遠的地方?她以為這樣的玩笑很好玩嗎?就算爸爸你以前幫過她,就需要她身涉危險,一直到哪一天丢掉性命嗎?”

沢田家光訝然地看着他:“阿綱,你在亂說什麽?”

他根本什麽都不知道。

沢田綱吉無法說出自己在十年後得知的信息,只好氣呼呼地搪塞道:“你不明白,你只要讓她快點回來就行了。”

“不明白的人,應該是你才對吧。”沢田家光收起了表情,正經嚴肅的樣子終于讓沢田綱吉想到了他真實的身份,“你以為這是小孩子玩過家家嗎?”

“況且,我是現任門外顧問組織的首領。而你,沢田綱吉,是以什麽身份對我下達命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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