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網球王子7

天無絕人之路……個屁!

望月妙提着新藤老師友情贊助的袋子回了教室,裏面裝着那件“應該”是柳蓮二同學的校服外套。她一邊感動着,一邊興致勃勃地幻想——嗯,帶回去,洗幹淨。在校園裏可能不太方便,可以趁下次學生會的會議時還給他,順便表達一下感激之情,如果能再進一步的話就更好了。

就像新藤老師找出袋子給她的時候,一臉暧昧地說的那樣:“要把握好機會哦。”

望月妙低頭看了一眼桌子側邊挂的東西,嘿嘿嘿笑了。

可是接下來的事情誰能想得到呢。

下課之後,望月妙正在抓緊時間寫作業,省得還要把這些習題背回家繼續寫。坐在後門旁邊的人突然喊她:“望月同學,有人找你!”

她看過去,柳蓮二就站在門口,閉着眼睛,平和地沖她點了一下頭,雲淡風輕。

我……擦!

哥哥哥你怎麽就這麽大大方方來了呢?套路呢校園青春偶像劇的套路呢?神神秘秘鬼鬼祟祟遮遮掩掩的套路呢套路被你搞死了嗎?!

教室裏瞬間靜了下來,望月妙撐起一抹微笑,拎起袋子朝他走過去,手一退阖上了門,順便掩去了一室驟起的嘩然。

我有一句媽賣批……

唉,還是不講了。

“柳君,謝謝你的外套。”望月妙默默地嘆息着,把袋子遞到了他的面前。

“嗯。我稍微走開了一下,沒想到回來之後發現你已經走掉了。”柳蓮二毫不在意地直接從袋子裏拿出外套,然後準備把袋子還給望月妙。

望月妙發誓她絕壁聽到了門後面發出的驚嘆聲!

“咦?”他把外套搭在臂彎裏,疑惑地看向袋子裏面,“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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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柳君想借閱的那本書。”望月妙解釋道,“因為我的原因讓你沒有借到書,所以就以自己的名義借了出來。本來想抽個時間連同外套一起給你送過去,結果……”

柳蓮二笑了:“我說怎麽找不到了呢。”說着,他犯起了愁,“但是,如果是以你的名義借的書,要怎麽還回去呢?”

“啊,這不要緊。”望月妙說,“借書期是兩周,只要在那之前,柳君拿給我就行了,我會去還掉的。”見他還有些猶豫,她擺擺手,十分果斷地下了決定:“就這樣吧,反正書已經借出來了。不然就只能我先去退掉,再由柳君去借了。”

要是真這樣的話,實在有些過于矯情了。柳蓮二點頭同意:“那就這樣吧。我看書很快的,下一個學生會會議就可以還給你。”

望月妙沒有說什麽,揮手送他離開了。

心累啊。

望月妙回到了教室,心裏一咯噔。

表面上看,同學們正在三三兩兩地各聊各的。可是她怎麽可能察覺不到,間或就有視線從不知名的方向向她投來,或是好奇或是其他意味的目光。距離她的座位不遠處狀似随意站着的幾個人,但是肢體語言明明在叫嚣着想撲到她的課桌前。如果不是還有些矜持,恐怕她們早就要問個究竟了。

感謝小爺平日堆砌的文靜乖巧形象,讓她們還不至于太敢輕易地找她八卦。

望月妙在自己座位上坐下,繼續若無其事地做作業。

3,2,1……

上課鈴及時地響了起來,将一切猜測與揣摩都鎮壓了下來。

然而并沒有什麽卵用。

似乎經過一節課的醞釀,大家心裏那種求知欲和八卦心更加的強烈了,老師還沒有走出教室呢,望月妙就已經察覺到了包圍着她的巨大的壓力。

不妙啊不妙啊不妙啊。

看起來是在認真記重點,誰也想不到她在心裏是如何地吶喊着。

望月妙的課桌被人敲了兩下,是她的前桌,一個人緣很不錯的女生,和她的關系也挺好的。她好像是校網球部的鐵杆粉絲,經常翹掉社團活動去看網球部的訓練,以前還邀請過望月妙一起去。

“望月同學,你和E組的柳同學關系很好嗎?”對方目光灼灼地看着她,似乎不打算放過她任何一點異常的表情。

妙妙不動聲色地掃視一圈,有幾個人已經虎視眈眈地轉過了頭,就算看起來無動于衷的那些,也支着耳朵等着聽內幕。他們畢竟尚且稚嫩,掩飾的太過粗糙,連教室裏漸漸沒了聲音的變化都沒有發現。

我都不好意思裝作不知道。

望月妙诶了一聲,一只手捂住了嘴做吃驚狀:“千歲同學你在說什麽啊,關系很好什麽的……我們都是學生會的成員,當然比較熟悉一點。”

“這樣啊。”千歲彩菜才不會這麽輕易地放過她,“可是,就算都是學生會的成員,柳同學的校服外套怎麽會在望月你這裏呢?”

望月妙看起來松了一口氣,笑着說:“那個啊,是柳同學不小心遺落下來,我本來打算給他送過去,他可能從誰那裏聽說了吧,就自己過來拿了。”她眨眨眼睛,一臉的乖巧,“這不算什麽的,同學之間不就應該互幫互助,團結有愛嗎?”

呵呵。

快看小爺真誠的臉哦。

千歲彩菜附和着幹笑了幾聲,随便找了個借口轉了回去。

教室裏的寂靜持續了片刻,不知是誰起了頭,慢慢地又恢複了原來的樣子。

啧,這群小丫頭片子,才多大點啊,就知道争風吃醋了。

“那是你太缺心眼了!”望月妙躺在沙發上,聽着電話那邊的人笑嘻嘻地說着,“按照你說的,那位柳同學既然一年級就能做網球部的正選,長得還不錯,肯定會有很多女生喜歡他的。可惜我沒有機會考取立海大附中,說不定我也會喜歡他的。”

望月妙在她看不到的這邊翻了個白眼:“杉原愛莉小姐,真田弦一郎先生也做了網球部的正選,臉同樣長得不錯,為什麽你不會喜歡他呢?”

杉原愛莉似乎噎了一下,氣呼呼地喊道:“只有你才會覺得他長得不錯!”然後啪地挂斷了電話。

什麽啊,明明就很不錯嘛。

望月妙從沙發上爬起來,把電話放回原處,來到了半開放式的廚房。冰箱裏是她囤放的東西,牛奶酸奶,布丁,便當什麽的。可惜她最近身體有些不舒服,精神很是疲乏,并不打算動它們。做飯倒是簡單,只是只有自己一個人的話,也就懶得動手了。

就決定是你了,蟹棒海鮮泡面!

望月妙沒有立刻去煮開水。牆上的表顯示不過才六點,又過了半個小時,六點半的時候,家裏的電話響了。

“是,我知道了,沒關系,我會自己做飯的。讓您費心了,請您轉告爸爸。是,再見。”她挂了電話,茶幾上的手機也震了起來。

那是一條郵件,她看完之後聳聳肩,三下兩下便删除了。

看來那對夫妻今晚也不會回家了。

望月妙一邊等待着将熟的泡面,一邊無聊地打量着這個她生活了幾年的家。

整個家被收拾的井井有條,一碼歸一碼沒有一絲混亂。最開始搬過來的時候,望月陽子還抽空親自挑選了家具和裝飾品。後來她忙了起來,便沒有再管,而望月胧是一向不在意這些東西的。客廳的窗簾和沙發套因為舊了,今年年初時換了新的,仍然是素潔簡單的款式;家裏的衛生一直都是請了鐘點工來打掃,本來望月妙的午飯和晚餐也是要由她負責的,但她一直吃不慣她的手藝——那位阿姨,尤其擅長油炸類食物,油炸的天婦羅油炸豆腐油炸豬排……望月妙吃了兩天就受不了了,只讓她負責其他的家務,三天過來一趟。她做家務倒是挺有一手,東西歸置地整整齊齊。一般情況下只有望月妙一個人在家,她通常只需要掃地拖地就行了。

餐廳和客廳共處于一個開放的空間,望月妙頭上是明亮的燈管,襯着雪白的牆面,顯得整個一樓無比亮堂。除了望月妙和她身前的泡面,家裏沒有任何淩亂的地方。

像是随時都能擺出去讓人參觀的樣品房一樣。

這樣的屋子,幹淨,整潔,一塵不染。沒有多餘的擺設,也沒有更多的色彩,空蕩冰冷地仿佛沒有一絲人居住的氣息。

卻讓望月妙感覺十分安心。

她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麽了,可能是長期一個人的習慣,可能是這個只有她生活的家裏氛圍使然。她從不為家中的布置做任何調整,就算是需要更換東西,也會找相差無幾來替代。鐘點工阿姨和她熟悉後有一次帶了幾枝花來:“家裏實在太單調了,插上花會新鮮很多吧。”

那幾枝花被插/進從倉庫中找出的花瓶擺在空蕩蕩的茶幾上,阿姨叮囑她勤換水,可以活好多天。

那天晚上望月妙坐在餐桌旁看了很久,直到動手把它們丢進了垃圾桶,花瓶裏的水倒掉扔進櫥櫃裏,這才回去睡覺。

并不是不願意理解她的好心,只是規整得毫無瑕疵的屋子裏多了這樣一個不規則的存在,讓望月妙心裏像是被貓一下一下撓着一樣,實在難以忍受。

後來那幾枝花的蹤跡被望月妙糊弄了過去,但那位阿姨好像察覺到了什麽,自那以後便再也沒有提出什麽多餘的建議。

這樣很好。

望月妙随意地游走在空空蕩蕩的房子裏,欣賞地看着纖塵不染的家具,自在地聽着自己清脆的腳步聲,心裏平靜又滿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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